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晚饭,今晚没有肉,晚餐是苦瓜炒鸡蛋和南瓜绿豆汤,一甜一苦塞进嘴里把味蕾刺激得够呛,这个时候大家就怀念起了白天的蛇羹。
周棠帮温确占了个位置,饭都要吃完了还没见到她的身影,有些担心。
周棠:“你们有见到温确吗?那么晚了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事儿了?”
众人忙着扒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周棠忍了忍又问一遍。
Colin是一名法国男子,他歪着头想了想,用碧色又深邃的眼睛看着周棠:“是不是在房间里休息呢?”
周棠摇了摇头,她刚刚就是从房间里过来的。
“人家可是大网红,晚上估计要减肥,你就别管了……”
“是啊是啊,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吗?”
刘小旭指着温确的碗:“妈妈,这还有个馒头,是我的!”
郑大姐:“对对对都是你的,你长身体你多吃点。”
这些人出事的时候一口一个温确小姐围着她,现在安全了,温确失踪那么久连句关心话也没有。周棠可不像温确那么圆滑,直接撕开他们虚伪的嘴脸:
“你们这群白眼狼,出事的时候抱紧她的大腿,下邮轮一群人比谁都跑得快,把人家一个小姑娘丢在那里。现在安全了失踪那么久也不过问一下,还抢别人食物,你们的良心呢?差这口吃的要死啊?”
郑大姐最不爱听谁说他的宝贝儿子:“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温确自己不来吃我儿子吃她剩下的怎么了?就不能关爱一下小孩吗?”
“你也说了,这是你儿子,不是我的。”周棠嘀嘀咕咕的:“又不是我捅那几下弄出来的娃,还要我爱他,做梦……”
“你!你个小贱人!”
好炸裂的一段荤话,听得桌上的人筷子都不敢伸一下。
周棠一把将小孩手里的馒头抢了回来放温确碗里:“吃什么吃!不准吃!”
刘小旭哇哇大哭,食堂兵荒马乱。
哭声穿透脆弱的墙壁,李泱还没进屋就听见了。
岛上的工作人员原本也是在食堂吃饭,但他们都很嫌弃这群吵闹的外来者,这段时间大家都在文奶奶家吃饭。
可他们战斗力太强悍了,李泱无法装作没听见。而且,他有点担心温确又被这群人伤到,所以过来看看。
挤进屋,灯光昏暗,两个女人站在正中间争执,而其中一个女人直接把碗摔了出去,在李泱脚下炸开了花。
“卧槽,你要死啊?砸到人了你赔得起吗?”
碗从自己眼前飞过,周棠有些后怕,这女人就是个没理智的疯子,此时她终于理解温确说出门在外最好不要与人交恶,吃亏的是自己。
李泱巡视一周,没看见温确的身影,他看着脚下的碎片眸光一沉:
“明天早餐取消。”
大家叫嚷着:“为什么啊?本来就吃得差还要少一顿,这不是逼人饿死吗。”
碗里还有个馒头,此时落在地上沾满了灰,绕是李泱脾气再好现在也有些生气,浪费粮食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嗯,没碗装饭,不做了。”
有人敲桌子抗议,可李泱只是轻轻地一扫,深不见底的眼睛给人无尽的压迫,众人脊背莫名发寒,躁动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可怕啊这个男人。
李泱平时话很少,总在要紧的时候吐出几句关键词,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可即便是这样,他浑身上下难掩的凌厉和强大的气场让人心生胆怯。
周棠却顾不得这些了,她担心温确出事,着急问:“李先生,您看见温确了吗,我今天一直没看见她。”
男人眸光一闪,朝外面大声吼道:“石在人。”
石在人一听就知道自己吃瓜又被发现了,摸着脑袋进来:“温确小姐应该是去了果冻港和北边树林里拍照片。”
李泱脸色很难看,想起今天在果冻港碰见了温确,但她走得很急,从那之后就没有任何人看见过她。
外面天色已晚,最后一抹余晖早已被黑暗吞噬,夜晚的岛屿透露出神秘又危险的气息。身后的周棠还想说什么,可李泱却没耐心听,径直奔向黑夜里。
“诶老大……”石在人捧了两把伞出来喊住他,“今晚有暴雨把伞带上啊!”
李泱加快了脚步。
……
温确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当了园丁,但怎么努力也没有隔壁园丁的玫瑰种得好,她问那个园丁有什么秘诀吗?
那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他幽幽地转过头,看着温确心里发慌:“你扒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大脑被梦境强迫着拖着走,下一个画面温确竟然蹲在了花圃里用手挖着泥土,突然间她好像碰见了什么硬东西,是一只在流血的手臂。
身后,园丁笑得阴森森:“嘿嘿嘿,我的秘诀就是,把人种进地里,鲜血当成肥料……”
接着,她发现自己的手上也染上了一滴一滴的血液,温确直接被吓醒,喘了半天气。
醒来后周围一片漆黑,她的眼睛失焦地看着洞外的夜。
下雨了——
温确低头看着被雨砸湿的手臂松了口气,幸好只是染上了雨水,而不是血……
温确在洞里饿了一天了,起初还扯着嗓子高深呼救,现在嗓子哑了肚皮也扁了,她没这个力气。
只希望,周棠能够快点发现她失踪了。
被摔下来后好像撞到了脑袋,此时昏昏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冰冷的雨滴,周围似乎还有狼叫,温确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想起白天看到的玫瑰,每一朵都娇艳欲滴仿佛被鲜血染红……这里的花那么美该不会真的用尸体灌养的吧?再不来救人,她可真的要变成肥料了。
打了个冷颤,温确再次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起初雨点是小的,直到外面打了声巨大的雷,闪电一晃让温确短暂地看清了高处的风景——
夜晚的树林一片荒野,再也不像白天的油画。
紧接着外面下起瓢泼大雨,天空好似漏了个洞。温确终于意识到了危险,狼狈的脸上愈发苍白。
雨水在往洞里灌,最开始还能勉强被土壤渗透,可现在……
温确感觉自己的小腿逐渐被雨水淹没,她赶紧站了起来,扯着自己发疼的嗓子大声喊:
“有人吗!我要被淹死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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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救命啊!”
温确好绝望,比昨天晚上还要绝望。如果昨晚被蛇咬一口最多就是中毒,可现在,雨水已经到了她的肚脐。
她好委屈,仿佛自己二十五年来的好运从邮轮旅行开始就终结了。
温确忍不住地想,是不是她为了接广在视频里说了太多谎遭到了反噬!
短短的几分钟,雨水已经盖着她的胸口,温确放弃了挣扎直接闭上眼睛。
是啊,这么晚的天大家都睡觉了,谁会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呢。
一行眼泪从脸颊划过,可雨水早已将她的脸打湿,此时粉底和眼泪雨水混合在一起她的脸变成了花猫。
再见吧这个草蛋的世界,下次再也不想来了。
“抓住!”
温确早已在暴雨里丧失了希望,此时上头传来了一声嘶吼,犹如天籁,她以为自己已经在天堂……哦不,她这样的骗子死后只会下地狱。
李泱同样很狼狈,暴雨将他的短袖打湿紧紧地贴着肌肤,他的寸头被淋湿尖溜溜的像一个刺猬,他朝她伸出了沾满污泥的手。
多年后温确回想起这一晚,只觉得男人那时出现的模样是他这辈子最帅的时刻。
李泱:“抓住我,温确!”
……
“我再也不撒谎了……”
李泱抱起湿漉漉的女人,她的脸都哭花了,身上全是脏兮兮的泥巴。
“我再也不撒谎了,呜呜呜……”李泱把她放在了木屋里的小床上,刚准备起身,女人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温确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口,她情绪失控,男人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她死命地抱住他,就像抓住悬崖边唯一的救命稻草。
李泱不知道掉坑里和撒谎有什么联系,他只能无措地拍拍温确的肩膀,像安慰小孩似的。
木屋有些漏风,风里带着湿意朝温确袭来,李泱悄悄地转了个方向将风口挡住。屋内没人说话,只听得见温确撕心裂肺的哭声。
明明,晚饭的时候听见小屁孩哭他只觉得厌烦。可温确的哭却让李泱的心被一双无形的手揪起,然后又放下,只剩下无尽的酸涩。
她薄薄一片的肩膀微微抖动着,浑身上下都是脆弱。温确很懂事,宣泄一通情绪后就识趣地止住了哭声。
“……我想洗澡。”她小心抬头打量了一下男人的神色,“可以吗?”
李泱刚想点头,可又想到现在下着大雨那间漏风的浴室好像不太方便。
温确以为他嫌自己麻烦,可她现在脏兮兮的很不舒服,语气全是哀求:“我想洗澡,我用冷水简单冲一下就好了……求求你抱我到浴室。”
她的脚崴了一下,很疼。
温确怕男人生气把她丢在这里,刚从死神那逃脱她变得无比胆小,见男人起身以为他要走了,连忙抓住他:
“你别走,我不洗了……”
她错过了男人眼底的心疼,下一秒,李泱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走。”
温确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子,那么近的距离他们呼吸交错,李泱眼神顿了顿,每一步都是不自在。
温确:“我们去哪呀?”
李泱:“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