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海边椰树林。

    摘椰子的人穿着像镰刀一样的鞋顺着长长的树干爬到最顶端,将椰子割下后从扔到下面支起的渔网上。其他几个端着板凳坐在阴凉的树底下,一边唠嗑,一边用小刀把椰肉刮下来。

    白花花的椰肉放进桶里,今晚吃椰子鸡。

    温确走过去,大家都在忙得热火朝天,这几天岛上的风气很好,游客们都有干活的自觉。

    他们怕极了李泱,前几天有几个人偷懒抗议,李泱是真的一顿伙食也不给他们,还勒令要是谁给他一口吃的就一起挨饿。

    刚开始那群人还很硬气,饿几天肚子就老实了。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叫板,乖乖服从温确的工作安排。

    况且……之前无聊得只有睡懒觉,现在大家一起干活彼此增进感情,手上做事嘴上还能聊聊天,更像一个团体。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再加上有了他们的帮助每天的伙食越来越好了,大家都接受了这样规律的生活。

    “周棠去哪里了?”温确清点着人数发现椰子组少了一人,点名后发现自家闺蜜不见了。

    “她把今天的工作提前干完,现在下班了。”其他人回答她,“她这几天都是这样的,还得是人家小姑娘手脚利索,不像我们……”

    温确点了点头,见椰子组这边没人偷懒,去了下一个地方。

    沙滩上,原住民和罗斯在赶海。

    迎面而来的是海风的咸香,今日的潮退了一些,沙滩上嵌入了很多奇形怪状的海螺。温确脱掉了鞋子踩进海水里,一阵冰凉。

    石在人和罗斯俩人肩膀挑着一根棍子,上面是湿哒哒的绿海带,他们准备晒成海苔囤着。

    “脚。”

    听见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些风霜。温确顿住脚步,脚下是一片尖锐的半截贝壳,容易割到脚。

    温确转头,看见了戴着帽子的老周。

    老周就像个隐形人,从第一天坐船时看见他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据石在人说他可是比李泱还要阴森的存在,从不往人多的地方钻。

    温确:“谢谢。”

    老周没理她,自顾自的干着手里的活儿。温确看着他洒了些盐巴在沙子里,不一会就有竹节似的东西从洞口冒出。

    是蛏子!

    温确只在饭店吃过现成的,第一次看现场抓蛏子。这玩意儿十分狡猾,遇到危险时还会舍弃掉一节逃跑,不过都逃不过老周的手掌心。

    看着赶海小组收获满满,各种贝类螃蟹海鱼一桶一桶地搬上来。温确在岸边感叹:“这下实现吃肉自由了。”

    “海鲜不能多吃。”

    李泱刚从鱼塘过来,提了两串还在跳动的鱼过来,他刚好听见了温确这句话。见对方一脸疑惑,他耐着性子解释起来:“岛国前段时间排放了核污水,虽然明面上说没有危害,但尽量还是少吃吧。”

    他看向无边的海岸,目光有些沉重,核污水的放射性物质污染了海鲜影响人类的口腹之欲都是其次的。其实最让人心疼的是那些海洋生物,有不少动物在核废水中畸变甚至丧失生命。

    温确点点头,想到这些事情心里同样不好受——人类造成的悲剧,不应该由大海来承担。

    一时无言,旁边的石在人把海带整整齐齐铺在石头面上,今天的阳光很充足,估计晚上就可以收回仓库了。

    温确问他:“你看到周棠了吗?”

    “周棠?”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石在人还没完全认清,“就是那个短发大眼睛说话像炮仗的女孩吗?她和那个法国绿眼睛往南边走了。”

    说着,他神情暧昧:“俩人还边走边啃呢。”

    温确有些无语,暗骂女人越来越大胆了,就听见旁边李泱疑惑的声音:“啃什么?”

    石在人:“嘴巴子啊!”

    李泱:“……”

    俩人尴尬,偏偏石在人还不懂眼色:“啃得可大声啦,比啃猪蹄还香哩。真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唉,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啊……”

    李泱有些恼怒,拽着石在人的后领把他拖走了,只留下沙滩上长长的两道脚印。

    ……

    尽管俩人在一个房间,可最近周棠来去匆匆,每天起得特别早去椰树林完成今日KPI,其他时间又要和colin约会。

    于是,温确有些孤独。

    这份孤独持续到了有一天晚上。温确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只听见屋外的蝉鸣在互道晚安,天上的星星忽闪忽闪仿佛快要睡着了。

    周棠还没有回来,从前她去外面约会再玩,也会赶在天黑前和她一起睡觉。

    屋里唯一的一盏光秃秃的灯泡牵着电线悬挂在头顶,摇摇晃晃,忽明忽暗。忽然窗外吹过一阵狂风,尽管窗户紧关,但海风凶猛,狠狠地吹响破烂的窗户,孤立无援的树影在摇晃,像极了几道鬼手印在敲打窗子。

    温确不安地把被子拉高盖住头顶,祈祷着周棠赶紧回来。

    她很害怕,这样的氛围让她想起了小时候。

    那会儿妈妈刚怀上大弟孕期心情烦躁,有一个夏天她身上长了很多荨麻疹又刺又痒,整天哭闹不停,妈妈嫌她太吵就把她关在了阁楼里。

    废弃的阁楼是用来堆杂物的,平时很少进去。小小的温确在不到十平米的房间里又黑又闷,她哭着敲打着门,可楼上隔音太好了怎么也听不见。

    温确抬头看着头顶四四方方的窗户,那天的天气似乎就和今夜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人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女儿,温确饿得晕乎乎的,她看见阁楼锁死的大门被人推开,外头的灯光柔和又温馨,却刺痛了她被黑暗封闭已久的双眼。

    思绪涌入她的大脑,尽管身体疲惫但温确忍不住胡思乱想,一会儿担心夜不归宿的周棠,一会儿又害怕自己一个人。

    恐惧中的人会放大五感,温确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尽管那人动作很轻。温确以为是周棠回来了准备下次迎接,没想到却是巡逻的李泱。

    “出了什么事?”

    受台风影响,岛上的天气变化多端非常恶劣,李泱担心新种下的番茄幼苗被狂风糟蹋,刚从菜园子那边简单地搭了个棚,忙活大半夜却发现宿舍区里温确的房间一直亮着灯。

    温确看着窗外是个男人的背影有些警惕,下一秒听见是李泱的声音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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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确:“没事,就是睡不着。”

    李泱背对着房间站在窗外,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窗外那些可怕的树影,他一来,仿佛外面的风都不敢喧嚣了。

    见她真的没事,李泱打算离开了。可温确却有些着急,她太害怕了,想要他留下来陪陪她。

    于是她对着窗外想要离去的背影脱口而出道:“你要进来坐坐吗?”

    李泱愣住,心里掀起巨大的骇浪和一丝卑劣的窃喜。然而下一秒他就冷静了,他很清楚温确对他没有其他想法。

    温确说出口后就后悔了,大晚上邀约一个男人进她的房间,大家都是成年男女很难不多想。她的脸爆红,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李泱:“我知道。”

    房间里的灯泡长年不换有些失灵,断断续续的灯光昏暗又微弱。透过窗户,他看见女人瑟缩地坐在床边,温确双手抱住腿抱成一团,娇小又可怜。

    李泱:“你睡吧,我守在外面。”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怎样的地方只要有李泱在温确就特别安心。男人总是沉默寡言,但每次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他很有安全感,李泱在这里,她好像什么都不怕了,脑袋里那些沉重的回忆和恐怖的幻想全都一扫而空。温确陷入深深的美梦。

    ……

    第二天,温确被周棠的呼噜声吵醒了。昨晚睡得太沉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温确睁开眼下意识看向窗边,外面只有耀眼的晨光,没有男人的身影。

    周棠看上去很累,呼噜声震耳欲聋。温确挥开她搭在自己肚皮上的手,自己去吃早餐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回来,周棠已经醒了。她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哼着歌翻出自己五颜六色的化妆品,脸上全是幸福和满足。

    温确默了默,质问道:“昨晚干什么去了?”

    周棠挑了挑眉:“干成年人的事去了呗。”

    “……”

    她就知道!!!

    周棠是江大的物理教授,平时一副高冷禁欲系的样子,挂科挂的毫不留情学生们都很怕她。但她私下是另外一个性格,及时享乐主义,暴躁又热情。

    温确的脸好红,她不可思议:“你不是说荒郊野岭的不能干嘛吗?!”

    周棠故意逗她:“啧,你还真别说,野外有野外的妙处,改天你试试。”

    果不其然,温确羞的直接大脑宕机,整张脸红透像煮熟的鸭子,站在那里十分可爱。

    周棠欣赏了一会儿继续收拾自己乱七八糟的行李箱,不一会她听见身后温确小小声声地嘀咕:“我才不……”

    俩人都不理解对方,周棠;“你憋那么久不难受?可憋死我了,我能一个月不吃肉,但不能一个月不开荤!”

    温确:中华语言真是博大精通啊……

    见自家闺蜜如此痴迷于男色,她有些好奇:“真有那么……额……那么爽?”

    这下该周棠愣住了,她停住了自己手里的动作,瞪大眼睛看着她,语气全是不可思议:

    “不是吧温小鸟?你跟李琰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把他睡了?你是不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