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楼大堂内,地上瑶琴破碎、沾有血迹,一位青衣少女站在两位锦衣少年面前。
再仔细看,那不是阿莼姑娘吗?
此时她捂着受伤的右手,指尖鲜血滴下,在她素色罗裙裙摆染了几朵血花。
与阿莼姑娘对峙的那两位锦衣少年,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一位身着翠衣,一位身着蓝衣。蓝衣少年面容俊秀,眼尾处有一点美人痣,翠衣少年五官端正,只是表情太过难看。
两位少年身旁,各站一名年轻侍卫。
“姑娘。”元玉看到翠衣少年时,讶然开口。“那不是勇毅伯府的少爷石玉昆吗?”
石崇的儿子?
李柔定睛望去,便见到他双手抱胸,十分气愤的瞪着少女,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石玉昆?”尽管对他有所了解,但李柔还是佯装不知。“元玉,你和他打过交道吗?”
“他是勇毅伯府的少爷,是石玉容的弟弟呀。”元玉道:“不过姑娘你去伯府大多都是去找石玉容,没怎么和他打过照面。”
“那你怎么认识的?”
“嗐。”元玉倒是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小脑袋,笑道:“之前姑娘你去伯府找石玉容时,总有那么几个眼瞎的,我只是稍作惩戒,让他们睁大了狗眼罢了!”
元玉发誓,真的是稍作惩戒罢了!
“玉昆,刘姑娘虽然把你的琴撞坏了,可她都受伤了,还不饶了她?”
一句看似求情实则火上浇油的话,让李柔看向说话的蓝衣少年。“石玉昆旁边的是谁?”
“方承意。”元玉看向楼下,道。“他祖父在京为官,父亲是府署主薄,因着这层关系,他一介白身也能在府学读书,和石玉昆算是臭味相投吧?两人都不是啥好货。”
李柔看向楼下。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他满脸络腮胡,双眸清亮,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不少。
将手里账本丢给身边伙计,中年男人上前,他伸手将阿莼拉至身后。“你怎么做事的,竟然冲撞石公子,还不快点退下!”
话说得很严厉,但李柔注意到他对待阿莼的动作,却很温柔。有点奇怪。
“石公子、方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这新来的丫头不懂事,冲撞了您二位。”中年男人石玉昆那两人行了一礼,陪着笑。“您二位进雅阁休息,我泡些好茶,给二位压压惊。”
“林掌柜,你这话说的什么道理?”方承意掀眼冷道。“石公子什么好茶没喝过,喝你们双鹤楼的茶?”他看向地上破碎瑶琴,道。“这琴可是石公子刚刚才买的。”
林掌柜眼底笑意一凝,嘴上仍是笑着。“我待会就差小二,把石公子的瑶琴送到珍宝阁去,让那里最好的师傅修补一下。”
“或者,石公子在哪里买的,我再去买一件一模一样的瑶琴赔给您。”
听到林掌柜的话,石玉昆脸上怒色稍淡了淡,但看着少女的眼神依旧不算好。
“买?林掌柜的意思是,你要为刘姑娘付这五十两?虽然贵楼规矩很多,可我倒是没听说……”方承意唇边一笑。“有掌柜给一个小茶娘贴补的规矩?”他笑的意味深长。
“你!”阿莼气的脸色发白。
林掌柜按住她的手,脸上还陪着笑。“方公子说的哪里话,这钱算我先借阿莼的。”
“嗤……”似乎听到什么笑话,方承意淡笑出声。“这西玉京谁不知道,她刘阿莼丧父丧母,是个十足的扫把星、穷鬼。哦哦哦忘了,她家差点出了个文曲星,只是这文曲星德行有亏,更是与寡妇私通,被人当场抓住。”
“方公子。”林掌柜脸色一暗,他旋即很快恢复之前那笑,又柔了声调。“今日之事,仅仅事关石公子与阿莼,还请您嘴下留情,不要提及其他无关紧要之人。”
“看吧姑娘,这俩货不是什么好货吧。”冷不丁的,元玉开口。“就知道欺男霸女,是西玉京有名的俩霸王,走到哪哪遭殃。”
李柔望着楼下。“方才那林掌柜所说的文曲星,就是刘姑娘的兄长?”
元玉点头。
“林掌柜真有担当。”
这时,楼下又传来方承意的取笑声。
“听说林掌柜丧妻多年,莫不是起了娶刘姑娘为继室的心思,也难怪……”方承意微眯眼眸,意味深长道。“刘姑娘确有几分姿色,不过林掌柜可要考虑一下……”
“方公子!”阿莼出声打断他的话。
她从林掌柜身后走出,背脊挺直、抬起脸容,直越过方承意,来到石玉昆身前,直视他道。“石公子,你说要我怎么道歉、或者赔偿,直说吧。不要让人再为难林掌柜。”
什么东西?石玉昆望着眼前红着眼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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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不打一处来。明明他是苦主,怎么好似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围四起的议论声,让石玉昆更为气怒。
“就凭你,也和我谈赔偿?”穿的破破烂烂的,有钱赔他吗?还不赶快退下。
“只要我赔偿您五十两,石公子就能息事宁人吧。”少女攥紧手心,指尖血意更多。
“五十两是刚刚的价。”方承意接过话来,他挑眉笑道。“现在你惹了石公子不高兴,需要另赔偿二十两,一共七十两,阿莼姑娘拿来吧。”说着,他伸出手来。
“你——”阿莼气极,美目尽是怒气。
“怎么,阿莼姑娘拿不出来?”伸出的手并未收回,方承意上前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捏住刘阿莼的下巴,仔细端视一会儿,道:“不如给本少爷当个妾,说不定本少爷一高兴,就替你还了这七十两银子,你也能解脱不是?”
“方少爷这尊大佛,我伺候不起!”用力甩开方承意的钳制,刘阿莼怒道。“我就算自卖自身,也不会当人妾室!”
方承意微怒,他下意识张嘴,却硬生生忍住。接着,他唇边勾起一抹极浅、极浅的笑,道。“这可是石公子为钦差大人准备的礼物,不说银钱多少,那可是费了多少心力!”
“你谈什么赔偿?”他冷笑。
李柔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氛围下,显得十分突然,大堂众人不禁循声望去。
只见二楼楼梯间,站着一位青衣小侍卫,他脸庞稚嫩,浓眉大眼的十分讨喜。此时,他的目光十分不友善,戒备的看向楼下。
大有谁多言、谁找揍的气势。
而被他护在身后的,是位粉衣姑娘。她一袭素粉绣花纱襦裙,腰间系着水红色玛瑙丝绦,微风拂来,那粉色裙摆轻盈飘逸,金银丝线所绣的海棠如盛开般,格外璀璨夺目。
只是,她戴着白色帏帽,帽檐边垂下的薄纱几乎罩到腰间,令人看不清容貌。
不过纵是如此,粉衣姑娘天生高雅清贵的气质,还是让众人移不开眼。
西玉京何时多了这样的女子?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唯有刘阿莼,她略显激动地看向李柔。
唯有石玉昆身边的侍卫阿七,眉头紧蹙,似陷进了某种沉思。
这小侍卫,怎么感觉这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