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竟然忘记了女子的婚姻问题,真是失算。纪清嘉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片刻后,纪清嘉正了正神色,对谢玉莹说道“二表姐,此前我确实是忘了你在京城有婚约一事,不过这都不成问题。现在看来你还可以管理盛和商会两年的时间,等你来京城之后我邀请你来做我荣和商会的副会长。
不过你在这两年间要为盛和商会培养一个合适的接班人,我还是给你三层干股,两年后无论你是选择留下股份还是转赠他人我都不过问,除非你将它交给我们的竞争对手,当然我觉得你不会的”纪清嘉最后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谢玉莹仔细想着纪清嘉的话,眼里含着泪花,感动于纪清嘉对自己的真心相待“阿月,谢谢你为我考虑的这么周全,我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为盛和商会培养接班人的事就包在我身上。股份的话我要一层就好”谢玉莹仔细想了想有点股份在手上,下面的人多多少少对自己都会有些忌惮。
“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各退一步,就两成吧!”纪清嘉一锤定音,想着后面来京城再给些其他的补偿吧。
“好!我们一言为定”谢玉莹想着两年后再还给纪清嘉。
不得不说这姐妹二人还是有几分默契的。
两人就盛和商会的发展问题又聊了许久。
“小姐,谢大人刚刚派人传话,让您去一趟书房。”雪梅走到纪清嘉面前,说起了谢老爷的吩咐。
“舅舅找我有何事?”难道是大兴寺那事有结果了?不知道舅舅能不能抓住这男女主二人的把柄。纪清嘉这般想着,脚下却是丝毫不耽误。
书房。
“舅舅,听说您有事儿找我?是不是大兴寺的事有结论了?”纪清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阿月坐着聊,前几日大兴寺刺客的事衙门里查了,那群人身份上是一伙强盗,也没有查到其他有力的证据,也只能按照谋财结案。”谢云昊叹了口气,露出了些许无奈。
纪清嘉在谢云昊下方入座“听舅舅这话,难道不是这样吗?”纪清嘉用好奇的眼神看向谢云昊,难道舅舅有所怀疑?
“这大兴寺虽说颇受官商豪杰推崇,来往的大多有些家产,但大兴寺同样武僧不少,就这么几个人想在大兴寺抢劫,无异于痴人说梦。况且之后还发生了冯家侄女和谢家二少的事情……这怕是不简单呐,阿月可有什么想法”谢云昊反问纪清嘉。
“舅舅,我自然是有怀疑的。为何那日的刺客直奔我而来?为何夜间柳二少会去我房间?这么看来这两件事情都是冲我而来,可我在苏州人生地不熟,没有得罪过人。有谁会做这么大一个计划来对付我一个小女子?”纪清嘉直接挑明了有人针对自己这件事,看似疑问实则心中有数。
谢云昊长叹一声“阿月你应当有所猜测吧!前些日子长安将他的怀疑告诉我,我刚开始认为他是对筠苒有误会,也就依他所言让他自己去查了。结果……”谢云昊神色落寞,没有想到在自己面前乖巧可怜的侄女私下竟是这般。
“两件事都与柳熙泽有关,长安就从柳熙泽开始查起。他们同在百草书院读书,据柳熙泽邻居所说,每次书院休假,都能看到一名年轻女子与柳熙泽幽会,与筠苒的特征完全一致。长安又去查了筠苒出府的时间,几乎与百草书院休假的时间重叠……后来我又重新查了一番,果然如长安说的那样……”谢云昊说出了柳熙泽与付筠苒的私情,看向纪清嘉,似乎想知道这事纪清嘉是否知情。
“舅舅,这事我确实是有所猜测,刚到苏州,我便察觉付表妹不怎么喜欢我,故而派人跟踪了她……”纪清嘉将之前雪兰听到的那二人的谋划说了出来。
“起初我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毕竟他们二人一个寄人篱下,一个文弱书生,能把我怎么样,况且我与付表妹也是亲表姐妹,不相信她会真这么做,我也没什么实在的证据。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真有这么大的能耐!万幸我们都没什么事”纪清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也解释了自己没有告诉谢云昊的原因。
“阿月你可真是胆大!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说,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你娘交代?我们这些长辈竟然不知道,也是我们失职。”谢云昊责备纪清嘉,眼里满是后怕,担忧,也有对自己的不满,没有多关心纪清嘉一些。
“舅舅你就放心吧!我身边保护的人多着呢!这两人狼子野心能早日被发现也好,这次是我,下次就不知道是谁了……”书里付筠苒当了皇后之后,却并不感激谢家对她的养育之恩,舅舅一家反而被贬去了鸟不拉屎的地方,她怨恨舅舅一家没有对她有求必应,怨恨他们见过自己落魄的样子。借此机会正好给舅舅提个醒,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听到纪清嘉这么说,谢云昊不免开始重视起这事,又血缘关系的姐妹说利用就利用,我谢家难保不会成为她的下一个目标。
纪清嘉为了加强谢云昊的戒备,继续说起了哥哥听到二人贼心不死的消息“舅舅,我听闻……”
听到这,谢云昊此刻对付筠苒的疼爱终于烟消云散,毕竟如此心肠歹毒之人,实在不堪与之为伍,心里暗自做了个决定。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舅舅今天找你来还有另一件事问你,你可知柳禹洲这人?”谢云昊突然转了话题,问起了柳禹洲。
纪清嘉一时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舅舅竟然问这个问题。“我……”纪清嘉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知道舅舅又知道多少。
纪清嘉破罐子破摔地回答“好吧!舅舅,我承认我和柳禹洲是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啦!他是我未婚夫,这事儿您可不能怨我,这事我娘订下的。”纪清嘉努力地解释着。
“什么!他是你未婚夫?你那个自幼订婚的对象?”谢云昊大惊,睁大眼睛,连声音提高了不少,甚至手上的茶杯没拿稳,茶水溢在了手背上。
“舅舅你不知道这事儿?”纪清嘉眼神充满了疑惑,舅舅不知道干嘛问我柳禹洲的事儿?
“你们两个可真是好的很!我还当你们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没想到啊没想到!难怪那小子对我殷勤了不少……”谢云昊回忆着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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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禹洲的做派,虽然说很意外,但不得不说自己妹妹订的这个人选不错,心里暗自点了点头,面上却是不显。
纪清嘉一下子想明白了,舅舅只是以为自己和洲哥是为了查私盐一案的合作关系,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们二人未婚夫妻的关系,没想到自己也有失算的一天,算了,知道就知道吧,纪清嘉这么大方地想着。
“舅舅,你怎么知道我有参与私盐一事呢?”纪清嘉回归正事,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你娘来信,说了你荣和商会的事,让我多帮衬帮衬你!我不是让柳禹洲找人接触私盐吗?你荣和商会正好冒了出来!谁知道你这鬼丫头竟然瞒着我干这么大的事,难怪那日柳禹洲说人选可靠,原来就是你!这事儿怎么不跟舅舅说?”
谢云昊心里满是感慨,这丫头可真是心思整密、有勇有谋,能在这么短时间得到那伙人的信任,其中自然困难重重。看向纪清嘉稚嫩的脸,不免有些恍惚之感,这真是自己十多岁的侄女干的事儿?
“舅舅我不告诉你是我目前在苏州一穷二白的,什么都还没开始干呢!我这不是打算做出些成就在跟你们说嘛!柳禹洲才是罪魁祸首,他没告诉我你们俩是一伙儿的,我也不敢轻易将您牵扯到这件事里。”纪清嘉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把锅扣到了柳禹洲身上。
“你呀!怎么都有理,你和马老板那边怎么说的?”谢云昊正了正神色,开始向纪清嘉了解这事目前的进度。
“舅舅,我刚刚跟马老板谈过了……”纪清嘉收敛了刚刚放松的表情,严肃地说道。
“阿月你可真是了不得!这事办的不错,让张显海去盐矿的事还得麻烦张小姐,你不是要去参加什么诗会吗?我写封信你带给张小姐。”张显海毫不吝惜地夸赞纪清嘉,顺便让纪清嘉给张小姐送信,毕竟,自己与张小姐不宜有过多明面上的牵扯,又是在这关键时期,阿月确实是来的正是时候。
纪清嘉听了谢云昊的话,不免有些惊讶,不由得开口问道“张小姐?舅舅说的不会是张显海的女儿吧!您怎么和她还有交情?咱们能信她吗?”纪清嘉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不错,正是张显海的女儿。不过你放心,张小姐和我们的目的一样,这么多年,她也过得很是辛苦。”谢云昊言语间对张小姐有些同情。
“可我今天看见张小姐……”纪清嘉说起书店的事情,“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你应当知道韩小姐是张显海的原配,也就是张小姐的母亲”谢云昊说起张小姐的身世,“张小姐年幼时见多了张显海对韩小姐的冷淡,张小姐对这个父亲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感”
原来这张小姐竟有这般痛苦的过往,纪清嘉想着,对张小姐的看法改变了不少。
“后来,张小姐亲眼看见张显海往韩小姐的药里下毒,可惜当时张小姐以为是张显海给韩小姐准备的养身体的药,便没有说出去,谁曾想韩小姐竟然一命呜呼,张小姐这才反应过来拿根本不是什么良药,而是致命毒药……”谢云昊端起茶杯,说起张小姐与张显海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