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熙泽想着费先生的话,不免感到意动。近日在苏州颇为不顺,不免对这里产生了一些厌倦,况且这里面还少不了柳禹洲的掺和,柳禹洲也从边关回来了,自己还是得回京城。
“费先生说的有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过……谢家老夫人寿宴就在眼前,这谢云昊之前不声不响的,正好借此机会搭个关系。”柳熙泽同意了费先生的建议,但任然对纪清嘉不死心,准备在寿宴上再放手一搏。
“公子考虑的周到。”
“费先生也尽快离开吧,这苏州可是危急四伏。”柳熙泽顺口说着,毕竟费先生算得上自己人,损失自然是越少越好。
费先生眼含热泪“多谢公子关怀,属下铭感五内。”
三日后,知府衙门。
谢云昊端坐高堂之上,柳禹洲坐在谢云昊下手边。外边站满了围观的群众。
“听说今儿审的是咱们巡抚大人”
“你也听说了?”
“那可不,知府审巡抚,百年难得一见,这不来凑凑热闹。”
“这犯的什么事儿啊,这么大阵仗”
“你这都不知道,三天前知府大人就把他的罪证贴了告示,我跟你讲啊……”
“升堂!带犯人张显海。”谢云昊命令。
“是”
不一会儿,两名官吏带着张显海走了上来,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巡抚大人此刻一身狼狈,身着囚服,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污秽。
“回谢大人,罪人张显海带到”官吏谢云昊汇报。
“还不跪下”官吏呵斥张显海。
张显海哈哈大笑,指着谢云昊骂道“跪?要跪也是他谢云昊跪我,本官堂堂二品巡抚,你一个三品知府,有什么权利让本官跪你?”
官吏见状,一手按住张显海的肩膀,一手抓住他的手腕,试图强迫他跪下。
谢云昊挥了挥手,阻止了官吏的动作,官吏放开张显海退到一边。
“张显海,圣上派本官查苏州贩卖私盐一事,你说本官有没有资格?”谢云昊一手撑在桌案上,俯身看向张显海。
张显海听了心里一沉,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圣上有旨,本官作为巡抚尚且不知,谢大人可别是假传圣旨”。
柳禹洲此刻走了出来,拿出圣旨,众人纷纷跪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苏州私盐一事,朕心难安。特封英国公世子为钦差大臣,查办此案,可有先斩后奏之权。命苏州知府谢云昊辅之。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众人高呼。
“平身”
众人起身。
柳禹洲走到张显海面前“不知在下可有这个资格?”
张显海一言不发,僵在原地。
“此案谢大人贡献颇多,特交由谢大人审理,本官协助,请谢大人继续。”谢云昊在苏州明察暗访几年时间,对此地的了解较多,故由请谢云昊审理。
谢云昊点头,拱了拱手,宣读张显海罪证“张显海,你私采盐矿,贩卖私盐,谋利数百万。买卖人口,监禁上千名矿工,死者数百人,如此谋财害命实在是罄竹难书,你可认罪?”
百姓议论纷纷
“不会吧,我听说张大人忠君爱民,假的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大姑妹夫的表妹就在张大人家做奴婢,那张家……啧啧啧”
“就是,贪这么多银子,我都想象不到有多少。”
“监禁矿工?他们家里人不会发现吗?”
“这些当官的想找个理由糊弄你还不简单?”
“我们村有人失踪几年了,不会是被抓去当矿工了吧!”
“再说他们家的那个败家子,花眠柳宿,出入赌坊酒楼,说没银子谁信?”
……
张显海毫不在意他人的议论,嗤笑一声,脸上满是嘲弄,义正言辞地说道“谢大人平白无故的将本官抓进大牢关了三天,本官大度可以不与你计较。可如今你竟还敢污蔑本官,谢大人是何居心,莫不是想一手遮天?”张显海拒不认罪,反倒指控谢云昊居心不良。
“本官与谢大人亲自前往清河县,可是将你抓个正着,如今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来人,带马广民”谢云昊见张显海毫无悔改之心,立刻传唤马广民。
官吏带着马广民走到公堂“草民拜见谢大人,草民冤枉呐!这都是张大人逼我的。”马广民见张显海没有胜算,他本就是唯利是图之人,自是不会共患难,此时毫不留情地反水控诉张显海。
张显海盯着马广民,眼神威胁“既然如此,那本官也就不隐瞒了。本官查到马广民昧下盐矿,特地前去查探情况,又担心万一走漏了风声,故而保密行事。哪知正巧遇见了谢大人,被谢大人误会了。”
张显海嘴唇微微动了一下,马广民脸色大变,闭上了准备说话的嘴,一言不发,默认了此事。
公堂之上一片沉默。
“马老板不妨往外边儿看看。”柳禹洲坐在一旁懒洋洋地说道,打破僵局。
马广民机械的转动着头往外望去,见到角落里一位妇人抱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话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可得仔细想想,这日子终究还是要过的”柳禹洲轻声说着。
马广民眼眶湿润,看了许久,回过头来磕了个头“小人愿意揭发张大人买卖私盐,私吞盐矿,监禁矿工,谋财害命……小人,是他的同党。”
抱孩子的妇人正是陈夫人,虽说夫妻二人关系冷淡,但二人对唯一的儿子都非常疼爱,毕竟人到中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当眼珠子在疼。刚刚张显海说的就是马广民儿子的名字,马广民爱子如命,准备默认下张显海推来的黑锅。
去清河县前,柳禹洲料到张显海会有这一手,安排了人去保护陈夫人母子,张显海被关押也就无从知道这消息了,还自以为能掌握马广民做自己的替罪羊。
见事情出了意外,张显海也有些慌了,脸上难看了不少,继续威胁马广民“他能保的了你一时,保的了你一世吗。?
马广民下定了决心,他也了解张显海,自己已经背叛他了,他被抓一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猜到了季老板的目的。若是他活着出去,他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家人,还不如直接弄死他。
马老板对张显海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说道“十年前草民只是一个普通商人,意外结识了张大人。后来张大人引诱我为他贩卖私盐,草民眼盲心瞎为了利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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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开始了合作,刚开始只是一小部分,后来张大人的官越做越大,这生意也就越做越广……直到五年前,在清河县发现了盐矿,张大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占为己有。为了有的矿工,张大人开始从各地买卖人口,那些矿工有的是刑犯,有的是奴隶,有的是流民,有的是被拐卖的百姓……”
“这些畜生,简直是毫无心肝”
“三年前我儿子捡到书本交给了官府,为寻找失主,可那衙门里的人却说是他偷来的,被判了十年,十年呐!平日里也不准我们去探望,不会……”
“呸!简直是贪赃枉法。”
“我们村……”
“我姐夫……”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马广民交代了这些年的罪行,“草民供认不讳,请大人饶过我家人。”
“你主动检举,算是有功,可有其他证据?”谢云昊看向马广民,暗示他立功才有资格说这话。
马广民自知自己已经无路可退,立马说道“草民害怕张大人过河拆桥,留了账本。”
谢云昊扔道马广民面前“可是此物?”
马广民大惊,原来他们已经找到了又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承认地早,捡起来快速翻了一遍,确认道“正是草民留的账本。”
“你可敢担保这上面绝无虚言?”谢云昊指着账本问马广民。
马广民稍有迟疑,自己若是表示肯定,这上面的人要是出了事……我儿子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抬头瞥见了谢云昊的眼神,立马回过神来,现下还是保命要紧“草民确认,无半句虚言。”
“好”谢云昊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来人,上面的人全部抓起来,一件一件的给本官查清楚。”
“是”
然后谢云昊看向张显海,“张大人可还有话说?”
“不过是他一面之词,本官与他并无往来,又谈何勾结?”张显海挣扎着不承认。
“不知这些信件张大人可否眼熟?”柳禹洲起身走到张显海面前,递过信件,正是当日陈夫人给的证据。
张显海难以置信的拆了一封又一封信,最终瘫坐在地上,信件洒落满地。
马广民瞥见几行内容,意识到是自己私藏的与张大人往来信件,怎会在此处?看着谢云昊有多了些深不可测。熟不知这是他枕边人的杰作。
“谢云昊啊谢云昊,倒是本官小瞧了你!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不显山不露水你藏的可真好啊!是我张显海看走了眼。”张显海自知事情败露,也不装了。
谢云昊,丝毫不在意他言语间的讽刺,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罢了,眼睛直视张显海“张显海,你可认罪?”
“认罪?认什么罪?我有错什么错,我把盐便宜卖给百姓,有错吗?”指着外面围观的众人,“你们谁敢说自己不会买私盐?是我张显海让你们有便宜的盐吃,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像是有些道理……”
“官府的盐确实有些贵”
“难不成贩卖私盐还是好事?”
“谁知道,我都听迷糊了!不过谁不想卖便宜的东西?”
张显海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得意的挑衅谢云昊“谢大人,我真的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