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涂抹在天际,星星的微光变得暗淡起来,仿佛被乌云挡住逐渐看不清楚。
火车又开动了,往更浓更深的夜晚里前进。
李军焦躁地等待着,恨不得把地板踩穿。
就在这时,袁杰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手里拿着最新的传真报告。
“老大,D站站台发现两具尸体!”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系统播报声响起。
“比分‘7:8’.”
源·尽挑眉,看来他们红队也有个还不错的家伙。
可下一秒,声音再次响起。
“比分‘10:6’。”
什么?!
李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踉跄几步,手臂不小心打在桌面上,将上面的茶缸碰倒,写着红色大字的缸子掉落在地上,发出震耳的响声。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最新的比分上。
这怎么可能?!
可他很快冷静下来,联想到了袁杰所说的话。
车站死了两个人……
还是不对,如果是这样算,那应该是“8:8”才对。
为什么?蓝队的分数增加了,红队的分数却减少了,而且还减少那么多!
源·尽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恐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人发现了更多的规则。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心口全是怒火。
可偏偏,公务缠身的他并没能在D站巩固自己的分数,现在一下子落到了后方。
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苦闷焦躁,对袁杰说:“具体什么情况?”
袁杰:“一个是被人用绳子勒住脖子引发的机械性窒息死亡,另一个被石头击中头部,引发头颅骨折,颅内大出血死亡。”
“因为成飞目前还没有找到,所以警方怀疑到了他的身上。”
但不论是袁杰还是源·尽都知道,成飞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是他。
源·尽紧捏着鼻梁,已经有些混乱了。
算了,他还是先等待唐河、高虎和王志远的调查吧。
席溪回到包厢,看张建华已经喂过宝宝了,就没有再将他叫醒。
她靠在张建华的身边,轻声说:“老公,我有些困了……”
张建华见她打了个哈欠,眼角透出点滴晶莹的泪水,看起来如同雨后的玫瑰般娇嫩。
“那就上去睡吧,我在下面带着宝宝。”
席溪露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握住他的手:“老公,你真好。”
他拿着叠好的外套,爬上了梯子,躺在床上慢慢进入了梦乡。
他睡着了。
直播间
“我还没睡,他都能睡着,这心态也太好了点……”
“有没有人来理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混乱了。”
钱塘整理了一遍,大致摸清了点眉目。
“我先说说唐河,8888当时利用三个小混混做引子,祸水东引,移开了追查者的目光,把一潭水搅浑,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但是在其中,有两点我没明白。一,8888怎么发现成飞的身份,知道他是玩家,且是红方的玩家。二,他又是怎么发现李军的身份……不,应该说是李军加袁杰的身份。”
“在这潭浑水里,8888利用自己的发现,故意引导李军和袁杰,让他们杀死成飞,这一份按照贡献来说,算在了他的头上。”
“之后是高虎,他大概设计了好多种杀死他的方法,却在和老太太对话后改变了主意。”
“如果你们当时注意听老太太的话,就可以听得出来,她心存死志,也确实带了安眠药。”
“但我也有两点不明白。一,8888怎么知道高虎爱喝酒。二,时间问题。如果高虎早一点出现状况,获救的可能性会大很多。
可偏偏,当时是吃饭的高峰期。列车员在休息室吃饭,其他人要么去餐车,要么在包厢里吃饭,根本注意不到外面的情况。好不容易张建华发现,又正好经过隧道,耽误了三四十秒的时间。”
“别小看这点时间,对于死者来说却至关重要。这一耽误,抢救的可能就更小了,也是导致高虎死亡的重要原因!”
“最后是王志远,这个人死亡,打的完全是时间差。他一直耐心等待,直到薛可飞出去,直到袁杰被吸引走注意力,才当着所有人的面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杀死王志远,又成功返回。”
“还故意刺穿王志远的手表,将时间调整到十点三十七,进行误导。”
“但同样也有个疑问,他怎么笃定王志远当时是蒙着头睡觉的?如果对方没有用被子蒙头,他可以说是百分之百地会暴露!”
“如果是赌,那胆子也太大了点。”
看的时候,钱塘都为他直捏冷汗。
有了他的解释,很多观众才恍然大悟,直呼精彩。
就在这时,一道评论出现,如同灵光般穿透了钱塘的脑海。
“你说的很对,目前我们能以席溪的视角看到全部,但只有一个无法看到——席溪完成任务的奖励。”
“我怀疑,那里面隐藏着关于高虎和王志远的关键信息。”
正是如此!
源·尽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即使知道可能暴露、可能出现错误,他也必须在这一局解决掉席溪。
“查票,起床!”
因为有案件发生,即使他们取代列车员来查票,也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一扇扇的门打开,乘客们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拿出自己的票,递到他的手里,让他查看。
快了,就到了。
人是很脆弱的,流血、骨折、刺穿内脏,无数原因都会带走生命和灵魂。
袁杰虽然没有杀过人,但他强壮的身躯配上尖锐的利器,足以将柔弱的女性制服。
唯一需要克服的,大概就是心性。
但这一点,并不需要太担心,因为这里是游戏,所有人都只是一团数据,不会真正死亡。
袁杰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
随着房门打开,包厢内的情况暴露在他的视野中。只是一瞬间,他就愣住了,原本的计划瞬间被打乱,让他心跳爆表,心绪紊乱。
怎么会这样?
原本应该躺在下铺,跟孩子一起安睡的席溪,此时却安睡在上铺。下方只有他的丈夫张建华,已经清醒地坐起来,双眸沉稳地盯着他。
张建华身材高壮,面容冷峻,一双眼睛深沉而凝滞,犀利地盯着他。因为睡觉加车里暖气十足,此时他已经脱去厚重的羽绒服,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秋衣,足以看清鼓胀的肌肉。
袁杰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原本的决心如同高墙坍塌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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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丧,声音都小了几度。
“查票。”
薛可飞也醒了,两个男人站起来,如同一面墙挡住了他。
想要越过这个防线去碰触席溪,根本不可能!
张建华将两张票都拿了出来,递给袁杰。袁杰确认无误后,只能点点头,转身离开。
源·尽怒不可歇,将他带到一边,努力控制住怒火:“为什么不动手?你又怕了?”
面对他的质问,袁杰心中委屈。那种场景,就是换源·尽自己来,也是不可能。
“席溪她……她睡在上铺。”
源·尽哑然,眉头瞬间紧缩。
一般来说,这么小的婴儿都是妈妈带,谁能想到他居然去当甩手掌柜!
现在麻烦了。
目前已经是晚上一点多,所有人都陷入了梦乡,到下一站下车前,出来活动的可能性非常小了。
他们已经失去了动手的先机!
源·尽咬紧牙齿,一步错步步错。不过,现在他还有最后的机会,只需要耐心等待,一定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火车在黑暗中穿行,像是驶向黎明,又像是驶向更深的黑暗。
到站了。
列车员开始叫醒乘客。
席溪也从车上下来,抱起了宝宝。他坐在下铺的床上,轻轻地拍着宝宝,免得他被吵醒。张建华在旁边收拾东西,几乎将他挡的严实合缝。
李军晃了一圈,确实看不到破绽,只能走到门口,等待开门。
吱呀,车停了,列车门打开,冰冷的寒气铺面而来,化为一团团的白雾。
这是最后一站,下车的人比较多。人们拎着行李,打着瞌睡,缓步走下去。
席溪与张建华亲密地靠在一起,在人群中忽隐忽现。
袁杰抿紧唇,突然大喊:“席溪同志,你的东西落下了!”
听到呼唤,席溪和张建华转过身来。
袁杰越走越快,几乎到了奔跑的速度。袖子里隐藏的刀刃,紧贴在他的皮肤上,带来冰冷的寒意。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席溪,眼中满是一往无前的决心。
可这样的眼神暴露了太多,不需要 席溪有动作,张建华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张建华总觉得不对劲,从最后一站上车开始,两个乘警的目光就始终围绕在他的妻子身上打转,目光交换、交头接耳间,隐藏着深深的恶意。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如果怀疑他的妻子,就应该正大光明地走程序去询问。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是怀抱着不可告人的可怕目的,试图接近他的妻子。
袁杰的脚步慢了下来,眼中闪过焦躁。
又是张建华。
有张建华挡着,周围还有那么多乘客,如果他动手,被拦下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一旦所有人出站,这场游戏就将终止。
袁杰不想放弃,依旧走到了两人面前。
“是席溪同志的东西,我想亲手交给她。”
张建华冷冷地看着他,已经非常确定这家伙不怀好意。
“我是她的丈夫,交给我,和交给她一样。”
袁杰心跳如雷,只能将手伸进口袋里。
“没关系,还是我来拿吧。”
正在他以为一切都要完的时候,席溪却从张建华的身后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