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养个清冷美人当外室47
    以前对方绝对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真正的喜好,也是前不久,他才知道韩谷喜爱的食物是面食。

    麦芽糖的香气在口齿间融化,确实能抚慰人的神经。

    没有一直盯着,薄止余转头咬开糖衣,将里面的山楂塞进小糖的嘴巴里,酸的小毛驴摇头摆脑的淌下口水。

    “它吃饼子吗?”韩谷余光看着他的动作,他想了想,撕下一块小小的饼皮,递给小毛驴。

    小毛驴眨巴着眼睛,将这块没有夹杂驴肉的饼皮吞了下去,还挺爱吃,舌头卷着韩谷的指尖,嗦了一圈。

    “驴肉火烧里恐怕没有驴肉。”薄止余笑了一下,“它没忘记你呢。”

    闻言,韩谷微微垂下眼,多端详了这小毛驴两眼。他还以为薄止余是在路上买的用来驮东西的牲畜,但现在看来,是在他们‘相识’的那段日子就有了这个小毛驴。

    但也不确定。也许是先有小毛驴,然后才有他们。

    韩谷睫毛长而密,专注思索的样子看得薄止余心痒痒,他左右看看,四下没人,便伸过手去,将对方的手抓在了手心里。

    白皙的手指修长润泽,但骨节很清晰,一根一根,指尖覆盖有薄薄的茧子,许是学古琴留下的痕迹。

    倒是他的手,按照原身的记忆,比钱重的东西从未拾取过,连一点茧子都没有。好在薄止余身高随了曹家的修长高大,余光略略拿两人的手掌比较一番,要比韩谷长一些。

    得亏没跟了薄家人的身高。

    薄止余一面想,一面将韩谷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里压出掌印轮廓来,他在心里盘算,以后练石子再勤奋些,争取早点练出茧子。

    “再往前走,应该就到地方了。”他说,“据说祖父死的早,那会皇陵还没建起来.....后来也没人提给他老人家迁坟的事。”

    金陵城的西南角,这里埋的大都是开国时殉葬的将军,曹家三男丁都葬在此处。后来虽追封了曹祖父,但国运动荡,一直没有落实迁坟到皇陵内去。

    薄止余一直在皇陵里面忙活,只是知道祖坟大概在什么方位,但没有来过。李庆倒是前些日子抽空过来了一趟,回去告诉了薄止余,他这才想起来过来转转。

    韩谷回应他,“那......昔日跟随老将军的军卒,可都有安置?”

    薄止余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到是没想过,祖父和两位舅舅都领过兵,算算年岁,应该还有小半旧部还留在军队里。

    “许是打散在各地。祖父死在北面北狄人的手里,可能他的旧部也在北面。仍在对抗北狄也不一定。”

    对于上一代久远的往事,原身从未听曹母提起过,他自然也一无所知。

    薄止余偶尔会在心里嘀咕,系统给了他说那本关于这个世界的书籍,说不好,关于曹家的上一代也有那么一本书,就是不知道主角是谁。

    想来也不会是传统意义上的主角。

    毕竟,他第一个所知道的主角是方雅,第二个是元可,第三个么......薄止余脑海里有那么一本厚重的书籍,但是那名字非常的辣眼睛,他目前还不想打开看一眼。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之脑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就快要到了,离祭祖之日还有五天的功夫,不知道我那二姨丈这些天有没有来过。”

    薄止余当然没想过要直接冲过去,李庆回来告诉过他。在西南角有一家酒楼,高约四层,最顶层好像能将曹家的祖坟收入眼底。

    他这次就是准备来这酒楼里看看,若是有个雅间方便等人,那当然最好不过。

    到了酒楼后,果然看到了一处方位合适的雅间,但店家说里面现在有客,请他们到隔壁暂坐。

    来都来了,薄止余就想等隔壁那桌客人走了之后,进去看看,确定好这个方位能看得到祭祖那边的情况再走。

    再者,好久没有这么清闲的日子,他叫上一壶好酒,几碟小菜,下面有说书人讲着故事,外面又阳光明媚。

    薄止余和韩谷一齐侧身坐在靠南的方位,两个人贴在一块,既能晒到太阳,又能听得清下面的动静。

    韩谷垂下睫毛,感受到旁侧传来的体温,耳后微微发热。

    薄止余一面喝酒,一面动作灵巧的剥了个毛豆吃,他吃的津津有味,每次都会将毛豆里面的另一半豆子放到韩谷面前。

    “尝尝,毛豆脆嫩。这瓜子味道炒的也不错,你也尝尝。”

    毛豆仁和瓜子仁白白净净,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韩谷端正的坐了一会后,也跟着磕巴了起来。

    上面,喝酒用餐的声音嘎嘣脆。

    下面,说书人风水水起的讲八卦:“我朋友的三娘的夫君的妹妹,以前那是在宫里当值的宫女。前年才放出宫来,颐养天年。那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就说娘娘们每日争风吃醋,跟咱普通老百姓一个样。”

    薄止余眨了眨眼,这是能说的吗?

    他看向韩谷,发现韩谷也在聚精会神的听着说书人讲八卦。

    薄止余:“三娘的夫君的妹妹,是什么亲戚?”

    韩谷:“可能......姨娘。”

    薄止余:“6~”

    说书人:“娘娘们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娘娘。不少都是在宫里给公主、太妃伴读说趣,整日厮混在宫里久了,和那些王爷皇子碰面次数一多,一二来去,也就有了赐婚的苗头。”

    薄止余:听着像是当年大姨母和二姨母走的路子。

    说书人吧嗒吧嗒的讲了一通皇宫宫女的八卦段子,聊了一个伴读被赐婚给皇子的事迹。

    东西有讲头,但底下的人都觉得,他这说的是当朝太后。

    说书人:“我可没说是谁,别瞎猜。”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当朝这样的事迹还少吗,就说说当年曹妃,宸妃,那不都是公主皇子伴读出身。书斋内红袖添香,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佳话。”

    有典故。

    薄止余在原身记忆里翻了翻,想起来了——本朝开国皇帝的皇后就是一路在军帐内伴读的大儒之女,素有半个帝师的美誉。

    本朝后宫女子多效仿之。

    老太爷以身作则,后面的儿子孙子们都跟着有样学样。如果是这样,曹家的女儿们当年伴读出身,很可能和太后一块在宫里待过。

    薄止余想起薄母那张佛香萦绕下面色冷淡的脸,怎么也想象不了,她也曾在皇宫中有一段与人步步生莲,争奇斗艳的往事。

    该不会是和北山王?

    他不负责任的猜测,然后偷偷与韩谷咬耳朵。

    韩谷脖颈微红,低声回应,“算算年岁,你母亲在宫为伴读,正是北山王二十出头回朝争嫡失败的那段日子。”

    薄止余:“怪不得我父亲说他们有一段陈年旧事。”

    “这里面有事!”

    韩谷没说话,薄止余将热气直吹到他耳蜗里,他呼吸微微凝滞了几息,双手攥紧。

    这身子......

    这话题勾子摆的人难受。说书人顿时遭酒客围攻,让他讲的再详细些,这类八卦没人不爱听。但毕竟是天子脚下,不能不顾及。说书人苦苦思索了一番,起了另一个八卦人物的头。

    这个人说起来就没什么顾忌了。

    又是当下时事。

    “这个传统,本朝第一个打破的皇子你们知道是谁吗?”说书人卖个关子,才在数人哄闹下脱口道:“北山王。”

    南朝管辖地界内,没人会称呼北山王为帝。朝廷以幼帝为首,都称呼他为北山叛军。

    这个说书人显然意识到自己出了纰漏,眼中慌乱一闪,连忙说了一段有意抹黑北山王的话。

    “据说北山那逆贼年轻时就生的魁梧壮硕,气力极大,他从小混迹军中。宫内胡来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曾送过先皇一套女人钗裙,荒唐至极。不论哪家贵女都不想赐婚与他。”

    这话题敏感多了。

    薄止余拨毛豆的手更快了,他有些可惜吴江不在此处,否则还能找对方核实一番。

    “北山王当真这么荒唐?”

    “都说北山王魁梧壮硕,到底能有多魁梧壮硕。他戏弄先皇可穿女子衣裙,是不是侧面证明先皇身形削瘦的多?”

    韩谷听得薄止余嘀嘀咕咕,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模糊的高大影子,一脸的乱糟胡子。

    他不太确定的想,应该是听说书人说的多了,所以把模糊的记忆里随便找个人的影响套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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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这是继薄止余后,他第二个想起来的人影,韩谷还是仔仔细细的记下。

    美人沉思的模样甚美,薄止余看了两眼,将韩谷未碰过的酒杯举起来,凑到他唇边上,意图不轨。

    韩谷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抿了一口,辣酒入腹才觉不对,不由拧眉,盯了薄止余一眼。

    “......”片刻后,薄止余换了个姿势坐。

    那清丽脸蛋上冒出微微的薄汗,令人目眩。自从两人重逢后,韩谷比以前放开许多,嬉笑怒骂虽仍然清浅,但他却能清楚的捕捉到。

    也不知道韩谷以前是个什么样子,小时候经历过什么事,怎么会养成那样清冷内敛的性子。薄止余猜想,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京都繁华之地显然是个会吃人的地方。

    韩谷总是神色淡淡,清冷不近人的样子,大抵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他对韩谷的往昔虽然好奇,但薄止余曾经问过几次,都被对方垂下眼,默不作声的婉拒了。

    “旧日已做土。”

    薄止余见他不愿提起,便不再提及。他将桌上的坛酒再次倾倒出来,自顾自喝了一杯。

    如果以后让他知道,韩谷的以前在哪栽过跟头,吃过苦头。现在可不是以前有期限的时候,他记仇报复起来,绝对没有期限。

    韩谷见薄止余不说话了,还以为他有些生他的气,顿时有些不安起来。他暗暗观察着薄止余的脸庞,对方眉眼的气势在看向无物之处,总有股妍丽凌厉的阴郁狠劲。

    但在望向他时,对方总是温柔带笑。如春风化雨,潋滟生光。

    这样的特别只对一人独享。他们以前在一起,定极好......

    韩谷听李庆嘴碎子说过,薄止余是向来没有耐性,脾气也不好的主子,在薄家谁若触了他的眉头,他当场就会挂脸子还回去。当然想好起来也快,薄止余意图要与谁交好,稍稍一说笑,就能令人不知方物。

    韩谷身上发热,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和独自啜饮的薄止余碰了一下,两人的唇光使得满屋生辉。

    对上薄止余的双眸,他不由心底微颤。

    对方长的太好看了些。

    殊不知,薄止余也在欣赏他的脸庞,清冷出尘的美人气质令人赏心悦目,那压抑在身子里的热烈,也在被他一点一寸的探索出来。

    “想喝酒?”

    他挑眉低笑。

    韩谷经不住这一招,“只陪......三杯。”

    下面的说书人还在为自己找补,一连说了北山逆贼数大罪责。不敬兄长,抗旨拒婚,鱼肉百姓,对部下非打即骂等等。

    酒客们听不下去了,将手里的瓜果皮都扔上台,试图轰他下去。

    “你这是拿了官家的钱还是怎么着。这么乱说话。小心北山叛军打进来后,第一个就拔了你的舌头!”

    满堂哄笑。

    说书人讪讪,知道今天这场排不下去了,正想离开。

    但去被店家拦住,“先别着急走。老张,你摊上事了。走吧,二楼雅阁贵客请你过去!天天都叮嘱让你这嘴把把风,我看早晚有一天,你得在这上面栽跟头!”

    说书人:“......”

    薄止余看见说书人被店家带到了隔壁,正是他们本来想要踩点的那间,顿时有些好奇里面的人是什么身份。

    很可能是官身。

    普通百姓不会闲到管这种嘴皮子上犯忌的事。

    有些担心巧合的撞上王文平,他想了想,还是起身将雅间的门关上了。转身后,将这个顾忌告诉了韩谷。

    韩谷听完,也觉得有这个可能,“金陵城内,会出现在这个酒楼里的官员,又是在这个关节口,大概率是他。”

    薄止余将酒楼雅间内的窗户也关上了,万一他们的动静顺着空气流传到隔壁。

    “这些天,从新政里得闲的不止我一个。他有空来看看祖坟不奇怪。”来之前,他就考虑过可能会撞见王文平的事,“暂且避避。”

    韩谷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外面清凉的空气被窗户阻断后,室内的温度显得一下子升高了许多。

    三杯酒下肚,在他的唇齿之间,皆是火跃般的辣意,这酒水越喝越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