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可怕
    赵启抽搐着呼出气音,他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让赵恒宇一言不发地杀他。

    他的易容术没有破绽,赵启的性格和行事风格他也学得很好!

    他甚至让赵家的处境变好了,难道这便是他的破绽么?

    摩诃门从不信任自己,他们承诺只要将碧茴草之毒下在师门的饮食里,就会给他碧茴草之毒的解药!

    可那场大火过后,他等来的却是摩诃门的屠刀!

    山路崎岖,再加上夜雨难行,他用内力压着毒性,撑着爬进一座破庙。

    寒冷、刺骨的伤痛,以及杀手在后的恐惧令他以为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他握拳咬牙不甘!

    忽然破庙外一阵嘈杂,转机出现!

    赵家商队来得太过及时,赵启那个懦夫又是极软的骨头,拿个刀吓唬一阵,他便轻易吐露了赵家的情况!

    赵启迫切地想在凤曲城让赵家站在顶峰,可他这样的性格做不到!

    他做不到,叶枫可以!

    叶枫将赵启的身体化去,又易容成赵启的模样,轻易就进了凤曲城,进了赵家。

    赵家无人对他起疑。

    因为商队遇上山匪受点伤是很正常的事,他身体大不如前也合理了,甚至对人对事更加谨慎也无可指摘!

    可惜,赵恒宇比他还要谨慎,即便他们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好在他成功瞒过了。

    他有意引导赵恒宇去接触摩诃门,借赵恒宇的手探摩诃门追杀“叶枫”的情况,赵恒宇谈的生意越来越大,也渐渐依赖他。

    赵恒宇在一众赵姓子侄中的声望渐渐高了,赵家也逐渐被凤曲城那些人接纳……

    他想不通,为什么赵恒宇会对他下手!

    为什么是他!

    “因为两年前父亲的路径,是我泄露出去的。雇的那群山匪也说了父亲重伤,绝对活不过来。”

    赵恒宇捻起叶枫的拇指在血中蘸了蘸,摁在手书上后,吹了吹,看着叶枫瞪大了的眼睛,“别这么难以置信,这件事我早就想做了。”

    “父亲软弱无能,眼光又不好,只看得见赵家堂表兄弟,却独独看不见我!甚至还以与京里的堂叔断绝关系,来讨好徐家!”

    他冷笑着,撩起即将落进血泊中的衣摆,语气幽幽。

    “徐家独大,哪里会看得起这样的当家人!父亲太天真了,徐家怎会容忍这样的烂泥来污浊他的地盘呢!要想成事,还得用硬手腕!取代徐家,赵家才不会跟狗一样讨好这个讨好那个!”

    他歪着头,笑着对逐渐凉下来的叶枫说:“只有我当上赵家家主,赵家才有出头之日!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我父亲,却依旧听你的话,张自己的势。”

    他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抬手招了招,背后立刻出现一个人影。

    这人背着个麻袋,丢出半死不活的表兄赵恒槊,随后又把捅在叶枫身上的刀的刀柄,递到表兄手里。

    “好一幅为争夺家主之位大打出手的叔侄相残图。”

    赵恒宇又将手里手书撕成几片,扔在地上,造成赵恒槊为手书残害家主的现场。

    做完这些,他长长地叹了叹,眼底却毫无得逞的喜悦,只是麻木地看着地上的杰作。

    “你为什么突然要杀了他?”扔麻袋那人用西厥语问。

    赵恒宇反问:“你们不是一直想杀他么?”

    “可是今日太过突然。”

    “不突然。”赵恒宇森然道,“徐家在查碧茴草,还想在放诗会上进我的游园,明目张胆地查碧茴草的下落!我怎能如他们的意呢!”

    赵家发丧,放诗会便只能另选主事人,他们也就没有理由进刚刚办完丧事的赵家的游园!

    “拖延的这几天,你去把碧茴草处理好。万一露馅,我便不好办了。”

    他丢给那人一瓶东西,那人目光一喜,连忙打开往嘴里灌!

    摩诃门有碧茴草,赵恒宇有其他控制人心的东西。

    人嘛,只有凭多番手段,才能爬上高处!

    徐家是他往上爬的一块垫脚石,他还要揭开徐家最大的秘密,借徐家的势,扬自己的名!

    那个徐盈!

    那个不该再活下来的——徐盈!

    他眼神阴鸷,拳头紧握,像是要把谁死死捏在手里!

    良久,他才带着扔麻袋的人,一瘸一拐地从暗室离开。

    ……

    沛宁县,驿站。

    马匹不住地躁动,原本喂了草料的小伙猛不丁被离得最近的马儿咬住衣服,他不耐烦地拽了拽,“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嚼我衣裳!松开!”

    一向通人性的马儿顽固地咬着,甚至还往旁边拽去!

    小伙一下没看住,被拽了个跟头,正要骂,却看见不远处停放的棺木被打开了!

    他愣神间想要找人将棺椁盖好,哪知一回头,正撞见一个穿着寿衣的老者在凉亭上飞!

    他惊得一口气没上来,便昏倒在地。

    若是徐盈在此,必然认得出那飞在半空的老者,就是梦中与她交手的第二位老道!

    不过也不算晚,这老道双目紧闭,手脚还算能动,只不过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吊住了一般。

    他无法言语,只能呜呜地发出几个音,直到脸上充血,他才唰的一下掉在地上,通红的眼睛里流露出无限惊恐!

    “她怎么,进步得这么快?”他大口大口地呼吸,不可思议地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越想越后怕,他干脆撤了身上的寿衣,连人也不假扮了!顺了匹快马直接往相反的地方跑去!

    什么李氏命令、名声地位!他都不要了!

    “驾!”他纵着马飞奔,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

    徐盈睁眼,有些疲惫地锤了锤胳膊,只是力道稍重了些,她嘶了声,才发现用的是柳江白给她包好的右手。

    她原本看着那张画看得好好的,忽然眼前一黑,跟在柳江白面前一样,突然就昏倒在地。

    见梦里还是那道凉亭和老道的身影,那老道甚至还穿着寿衣,徐盈略一思索,便想通他是从赵恒宇扶灵送回来的棺材里爬出来的!

    她十分痛快地问:“这次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吗?”

    老道哼声:“姑娘真是忘性大。你好好看看你的处境!”

    徐盈还真好好看了看。

    原本破败的凉亭被贴满了符纸,满地的瓷片包括细碎的石子,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徐盈回过头,嗤笑道:“你还真把我当妖邪了!”她故作莽撞地扯下一张符纸,“老道,你修道修魔怔了吧!”

    老道只是冷笑。下一刻,徐盈脸色一变,手上那符纸像烫手一般被扔在一边。

    徐盈张开手一看,指尖微红——还真有用啊!

    “明白了么!你就是那引起天变之人!我原以为你比不上你的父母,他们能瞬间变换方位,从他们的世界带出奇怪的兵器。而你,什么都不会,我是打算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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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可是,”他死死盯住徐盈。

    “你突然就能控制梦里的那些碎片,那你就活不了了。”

    他猛地一拽手里的锁链,贴满四周的符纸纷纷飘下,粘在徐盈的身上,眼看符纸就要灼化她的身躯,徐盈的身体忽然消失了!

    老道一惊。

    徐盈同样一惊,她感觉身上凉凉的,一睁眼就看见离春慌张的神情。

    “小姐!你刚才怎么了?”

    徐盈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湿的,旁边的水盆边缘还在滴水。

    “小姐一声不吭就晕倒了,身上又烫得厉害,我就……就……”离春低下头,“小姐你骂我吧!”

    徐盈抹了把脸,拍拍离春的手臂,“好离春,爹和大哥呢?”

    离春道:“老爷和大公子都还没回来。”

    徐盈点点头,那她昏倒的时间应该不长。

    那些符纸既然对她有影响,想必道士对于穿越者的驱逐是可行的。

    那原主的父母乃至外祖父母,或许是真的从这个世界被驱逐了。

    既然可驱逐,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原来的世界与这个世界是通的,她有机会回去!

    “先陪我换身衣服,再打点水,把我的软剑和罗雀拿过来,嗯……还有师父给我的其他东西,都拿过来!”

    离春忙把人扶起来,将徐盈要的东西备齐。

    徐盈回想着那老道的话。

    原主的父母能从别的世界带出奇怪的兵器么?她是不是也可以?

    那老道说她能控制梦里的碎片,是不是意味着,她或许还能控制其他东西?

    两次她都是被动拉入梦的,若是能主动入梦的话,至少不会太束手束脚!

    主动……徐盈尝试着将罗雀握在手心,然后闭上眼,留离春看着她。

    然而很快她就睁开了眼,不行么?

    徐盈心中疑惑,回想着之前去打武装控制碎片的心境,耳边风声微起,纸张抖动的声音一如在刚才那个凉亭!

    徐盈再次睁眼,老道还未走,似乎正在重新布置东西,招她入梦。

    徐盈抬眸一笑,十分真诚,“你还真是锲而不舍!”

    背过身去布置阵法的老道:“……”他惊讶地转身,“你怎么……”

    徐盈笑得人畜无害:“想起还有几件事没弄清楚,特意再回来问问你。”

    她抬手一挥,四周的符纸便纷纷掉落。

    “你说我父母能从别的世界带进奇怪的兵器,那是什么?你见过?”

    老道心下大惊,这丫头心比他还大!还想从他嘴里得知她父母的事情!

    “你想从我这里套话,休想!就算你在梦中伤了我也无妨,毕竟,你找不到我的真身!”

    徐盈皱皱眉,“所以你的弱点在于真身么?”

    被套出话的老道:“……”

    “你实力好像和你那个师弟差不多,明明有机会在梦里打我个措手不及,可你偏偏说要放过我。”

    徐盈一步步走近,“上一次你还说我就是引起天变之人,是因为我也可以在空间之外随意控制东西吗?”

    老道的额角已经滚落一颗颗汗滴。

    这丫头怎能敏锐成这样!

    “还有,你亲口告诉我,我能在梦中控制东西的事,你明知这一点,还要选择在梦里见我。你是在梦中死不了,还是真的不怕意外?”

    她离他五步之外站定,“可你又分明怕得很。你是在,故意让我来找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