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绎那个嫉妒成性大师兄32
    沈之言就这样入了尘世。

    春去秋来,物走星移,百年时光于修士而言,说长它便长,说短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沈之言走走停停,一边修行一边游历,踏足过许多地方,也看过诸多山山水水。

    但凡有合他心意之处,他便待上个三两年,腻了便又换个地方。就是从未想过回宗门,就连有时远远瞧见同样下山历练的归云宗修士,他都会刻意回避。

    以至于时至今日,沈之言都未曾与昔日之人见过,哪怕是一面。

    他有时候都快忘了自己其实是个有门派的修士,而不是一个散修。

    ……

    凡间的又一年上元佳节,夜幕刚刚降临,整个街市便已热闹非凡。

    外面街道热闹,茶楼里也吵吵闹闹,人来人往。

    “今日续讲,那修真大门派归云宗的那对师徒。”啪地一声,台上的老说书人开讲了。

    “且说那日他们……”

    以为老头又讲些老套情爱故事,茶客们昏昏欲睡起来,谁料一听到师徒字眼,颇觉有几分禁忌之感,他们开始来了兴趣。

    谈天说地的茶客们聚精会神起来,这才慢慢静下心沉浸故事中。

    故事很长,也很精彩,时有客人们讨论的声音穿插其中。姑娘们听得兴奋,也有不解风情的粗大汉纳闷。

    “这是真事?若是真的,这徒弟怎么能对他师尊如此不敬?”

    “这可是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其他人哈哈大笑:“你这就招人笑了,故事听着乐呵就行,估摸是从哪个话本里套过来的,这你也信?”

    “也是哈哈哈,哪个徒弟能干这大逆不道的事,损德也折寿!”

    “不过你们说,他们那些仙人若知晓自己被如此编排,岂不是要气得半死。”

    “定然是气疯了,不过我们听着刺激就行了!”

    坐在堂下的茶客们听得认真,讨论得也认真,只有孤身坐在靠窗旁位置的人捏着茶盏,略微低垂着眸,正兀自出神。

    一身素色白衣,泼墨长发简单被一根木簪挽起,没有过多的修饰,却更衬得他出尘脱俗。

    周围的人听着故事还能分神偷偷瞄他,无不暗自感叹,这真真是个清雅的玉公子。

    而常来此饮茶听书的茶客见此,定不觉陌生,因为一连好几日,这玉公子都爱坐那位置,似乎也极爱来这茶楼听话本子。

    就是人看着闷得很,不太爱开口说话。

    一坐便是许久,端着茶,赏着夜景。

    “放烟花喽!放烟火喽——”

    正值节日,外面烟花阵阵,大街上到处蹿腾的孩童们举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兴奋呼喊。

    “走走,我去看烟花……”

    “正好这茶饮了,故事也听完了,我们去逛灯会吧。”

    一些茶客也坐不住了,结着伴就出去了,而茶客们口中的玉公子轻轻抿一口茶,看了眼外面,少顷,也站起来随人流缓步出去。

    茶楼里一下冷清了不少。

    二楼的另一处。

    “公子,茶已凉了,需重新沏一杯吗?”

    “不必了。”

    小二心里嘀咕,这公子也是个怪人,一连好几日都坐这,他摇着头离开了。

    二楼坐着的人视线随着出去的那抹白衣背影移动,直到人消失在视线中,他也起身,离开前手心凝气捏出一只传音纸鹤。

    灵鹤飞入夜色,转眼不见,他这才抬脚踏出茶楼。

    而在遥远的另一处,辰星峰。

    洛屿接住陆池衍不远千里传来的灵符纸鹤,指尖灵力施入。

    纸鹤里的声音飘然传出,却非陆池衍声音,而是一位陌生老者声音。

    声情并茂,似是个民间说书人。

    陆池衍这是把民间如何编排他和师尊的事发来嘲笑他了。

    听完里面的内容,洛屿古怪笑了笑,推开他师尊的寝殿。

    远在凡尘的陆池衍或许不知,床榻之上,他们那清冷出尘的师尊正瘫软在洛屿怀里,俨然正上演着说书人口中的那些禁忌之事。

    寒墨素日霜雪般的脸上漾着脆弱与慌张,他费力地抬起手掴了自己徒弟一耳光,力道却软绵绵的。

    “逆……逆徒!你竟敢……你!”

    “还不召……召池衍回宗!”

    谁知洛屿眼眸微弯,认真回答:“小师弟正陪大师兄在人间过节呢,如今峰内冷清,就让徒儿陪着师尊吧。”

    “他们二人总惹事,我比他们懂事多了。”

    洛屿捉住寒墨的手,吻了吻对方带着泪痕的眼角,动作温柔极致。

    被逼得无处可逃的玄隐真君狼狈闭上眼。

    疯了,都疯了……

    他带出来的这三个徒弟,怎没一个像样?!

    .

    街道各处张灯结彩,沈之言随着人流,穿梭其间。

    烟火飞空,绽放出道道流光,漫天烟火绚烂,如繁星般璀璨,照映得黑夜宛如白昼,路人怀里捧着花灯,一面赏烟火,一面放花灯,笑得开怀。

    沈之言在河岸驻足了好一阵,似乎被这热烈的氛围所感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怀里突然撞上一个小姑娘,沈之言稍稍扶正,对方道歉后,似乎不怯生,还脆生生问他怎独自一人。

    他还未回答,怀里莫名其妙被塞了一盏精巧花灯,再抬头,对方俏皮一笑:“就当作是赔礼了。”

    “公子记得放花灯许个愿啊!”小姑娘挥挥手,步履不停,一溜烟便蹿进人流了。

    原地只留沈之言捏紧手中的花灯,似乎懵住了。

    小街市两旁的小贩们叫卖声此起彼伏,借着人流躲在街后的陆池衍见对面的人好像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实在忍不住无声笑了笑。

    而他手里,也提着一盏模样相同的花灯。

    沈之言长睫微抬,一眨不眨盯着对面街道良久,对面没什么异样,依旧熙熙攘攘,直到眼眶被晚风吹得微有酸涩,沈之言才低下头,往河下走。

    花灯被缓缓放入水中,沈之言微微抿起嘴角,默然凝视着这盏被某人送来的灯摇曳着漂向河中央。

    上空,上元节的烟火依旧还在绚丽绽放。

    而河中央,两盏相同的精致花灯相遇,微风轻拂,泛起层层涟漪,它们一同漂向远方。

    ……

    热闹过后,便归为沉寂。

    沈之言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与以往不同,或许是节日气氛的渲染,今夜回来,他手上还拎回了好几坛酒。

    关上门,一人独坐在昏暗的角落,远离了街市的喧嚣,屋里只有几缕烛火静静陪着。

    沈之言饮了一杯,浸湿了苦涩的酒液在喉间燃烧,他轻轻蹙眉,怀疑那小贩卖给他的是假酒。

    不过没什么关系,不会毒死人就行。

    一杯接着一杯,沈之言冷白的肤色染了酡红,神情越发混沌,也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桌子摆满了酒壶。

    沈之言不信自己酒量如此差,但眼前视线晃晃荡荡一片模糊重影,他已然是一副醉态。

    手中的酒杯不稳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声音,他恍惚间惊醒了,但不过半个时辰,实在抵不住身体的虚乏,又趴在桌前,似乎沉沉睡过去了。

    但就在沈之言昏睡过去不过片刻,屋内悄无声息的多出了一个人。

    他就躲在暗处,借着昏黄烛光,静静凝视趴在桌前睡着的沈之言,舍不得移开一点视线。

    半晌,那人才慢慢走近,脚步轻缓得很,似乎是怕吵醒睡过去的人。

    多年后的相见,是在这间不算大的屋子里。

    来的人是陆池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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