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看眼前男人较之前相比苍老不少,不用想便知这几日他经历各种繁杂的事,心头一时自卑到不行。

    “你为了我来劫囚车,便是明着与朝廷作对,若圣上要问你的责革你的职,就将所有的事推到我的身上,说这一切是在我逼迫之下才不得以为之。”慕晚初越说越激动。

    “此事我有自己的注意,”

    与她对视半晌知道其在忧虑什么,后补了句,“你且放心,我自不会将自己推入猛潮浪尖之中。”

    他回答的如此肯定,令慕晚初悬着的心终沉了些,碰巧下人来送药,凌玄澈好心端起喂她喝下,反被后者自然躲过。

    她捂捂嘴,很是反抗的说句,“我感觉身体好差不多,药就不用喝了吧。”

    凌玄澈笑笑,手上动作不停,“我看你是嫌这药苦,不愿喝罢了。”

    心思被拆穿慕晚初脸微微泛起红,赌气的将头扭向一旁,不再理他半句,下秒却见一包杨梅糖悬在她眼前,还没等伸手抓住,就被身后人撤了回去。

    凌玄澈用好气与她打着商量,“你乖乖把药喝了,日后我每次皆带回包杨梅糖给你可好?”

    “好好好,这主意真是不错!”

    慕晚初难得如此配合他,毫不犹豫将汤药一饮而尽,后骄傲的展开手心,“杨梅糖快给我吧!”

    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后,她迫不及待打开,挑了块最大的塞入口中,满腔原有的苦涩瞬间一扫而空。

    见她如此满足,凌玄澈嘴角笑意更浓,考虑到她大病初愈不易说太多话,简单叮嘱几句后离开。

    ——

    夜色正浓,紧闭已久的木门推开,柔和光线一闪而过,并未惊醒熟睡中的慕晚初。

    凌玄澈小心翼翼靠近至床边,只是仅仅望着她,不敢有过大的动静,脑海不由浮现那日面圣场景。

    “凌玄澈,你别以为替国征战多年战功卓越就能为所欲为,慕晚初可是罪臣之女,你公然劫持囚车便是公然与朕作对,与满朝百官作对!”

    顾及多年交友之情,圣上再给他次重新选择机会,“凌玄澈朕问你,可否后悔?”

    只见朝堂下所跪之人怔了怔,决绝的出口句,“臣,永不后悔!”

    “好!”圣上气到一时无话可说,“你的这身傲骨终将会被感情所毁,从即日起朕撤除你大将军职务,好好回府自我醒悟去!”

    思绪回炉,梦中姑娘不知何时翻了个身,手臂自然垂落搭上他的腿间,鬼使神差下,凌玄澈捧起她的手紧握,像对待世间最为贵重的宝物般。

    迷糊间,慕晚初直觉手被火炉烤的温温热热,但随着触感越发真实,她察觉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眼眸一瞬间睁开,意外与黑暗中那双赤如火烛的瞳孔对视,吓的立刻大叫并趁乱踢了脚。

    “鬼呀,救命啊!”

    地上人闷哼声,暗暗说句,“是我!”

    透过声音认出他是谁,慕晚初随手点亮蜡烛,不可置信的靠近,先是问到抹淡淡酒味,再定睛一看,果真是凌玄澈!

    将人扶起后,她带着情绪说,“大半夜来我屋中干嘛,险些吓死我!”

    面对直问凌玄澈未做回答,摸了摸额头言,“你劲还真不小,好像鼓包了。”

    慕晚初心终一软,拿来药包为他疗伤,期间几次不经意的触碰,叫凌玄澈平复的心再次躁动不安,不受控制的猛然攥紧她手腕。

    动作来的突如其来,慕晚初满是不解的问,“难道是弄疼了,我再轻些你忍一忍,马上便好。”

    只听受伤之人呼吸越发沉重,似下很大决心般说出句,“慕晚初,我们成婚吧!”

    “啪嗒。”回应他的是药膏砸地的清脆声,划破夜中的最后一片安宁。

    趁她慌乱去捡东西之刻,凌玄澈再次紧握其手,较上次更为用力,“我说我们成婚吧!”

    “不行!”慕晚初反应很是激烈,“今时不同往日,我不再是太慰之女,无论从家世、样貌或其余方面,凌将军明显有跟好的选择,况且圣上不是说会为你再......”

    “但她们不是你!”在姑娘微怔的神情下,他说出埋藏心头已久的话,“权利、地位、金银这些我可以通通不要,但唯独不能失去你,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只要给我些时机,我自会用行动证明,好不好晚初。”

    “你喝醉了。”

    “我没有喝醉,我现在很是清醒。”情急之下凌玄澈控制住她,“我真心爱慕于你,你到底何时才能明白?”

    生平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出如此大胆直白的话,慕晚初脸红心燥许久,才鼓起勇气面对眼前之人,两唇微动刚准备出言,被闯进来的下人成功打断。

    “娘子你刚刚可否在叫喊,发生了何事?”

    在凌悬澈浑身散发能杀死人的寒气中,下人明显感知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连礼都未行直接退下。

    “你先走吧,有什么话等改日再说。”

    见她态度比刚刚冷了不止半分,凌玄澈内心已落下答案,强忍着心痛与难过离开。

    接下来几日受其言行影响,慕晚初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与凌玄澈见面,若是不巧府中偶遇,也会连忙躲起待人走后再出现。

    对此凌玄澈无计可施,终忍不住下令何时慕晚初愿意与之相见,何时厨房再去送吃食,得知消息后,慕晚初气的在房内一顿大骂。

    身旁丫鬟看不过去,多嘴问道,“我看将军对娘子很多不错,您为何总是躲着不见?”

    “我。”慕晚初语塞,默不作声半晌才淡说,“我也不知道。”

    其实那日得知凌玄澈心中有她,她很是欣喜,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如今自己也算带罪之身,恐用不了多久便会连累了身边人,她不懂现对于凌玄澈是何种感情,但她很确信自己不想让凌玄澈受伤,更不想因她而结束本该灿烂辉煌的一生。

    想到这,她心中有了想法,一个能解脱所有人的想法!

    深夜将至,慕晚初辗转反侧睡不着,突的一道堪比烤鸭的香味从窗逢飘入,勾起她肚中无数的饿虫。

    经历了一天没吃饭,她自抵不过如此诱惑,几番挣扎后偷偷摸摸出屋跑到厨房,一眼瞅准笼屉上的包子,拿几个放怀中,本着不让人发现藏起来偷吃。

    正到尽兴之时,耳旁突来了句,“包子怎么样,好吃吗?”

    慕晚初频频点头,刚有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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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反应以来再转头,凌玄澈嵌着笑意晲看她。

    一时心急,全然忘了口中还有东西,指着他质问,“这一切不会又是你搞的鬼吧!”

    凌玄澈大胆承认,“的确是我,不然你若饿死在府上,我岂不是还会背负条人命?”

    “你这主意,怕不是太无聊了!”

    “用你身上,刚刚好!”

    瞪了一眼他,慕晚初继续吃着手中东西,下一刻眼前多处四五道热菜,递过碗筷凌玄澈一并蹲下,高大身影的挤入让角落更为狭小。

    “这几日花在你汤药上的银两不少,你是不该送我个谢礼?”他话中隐藏着比如意。

    “你想要什么谢礼?”她警惕一问。

    “我瞧你腰腹玉佩挺好,送我如何?”

    “不行!”

    情急之下,慕晚初不顾手中美食摘下玉佩护在手中,“这是雨桐姐姐给我的,断不能给你,想个别的东西吧!”

    “行。”凌玄澈起身拍尘土,还不忘捏下她脸,“没想到我救了个小气鬼回来!”

    见他要离开,慕晚初送也没送,站与窗前默默吐槽着,“你才是小气鬼!”

    不料此话恰被路过窗边的男人听见,原本离去的脚步又退回,趴在边框说了句,“慕姑娘,背后说人坏话可是会变成长舌妇!”

    突来的一句让慕晚初吓的手中东西险些掉落。

    忽略掉她的怒目,凌玄澈又问了遍,“真不能将玉佩给我?”

    “不能!”她毫不留情关上窗户。

    进过几日修养,慕晚初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她该离别之日。

    将心中话写在纸上后,她收拾好包袱,临走前还不忘百般留恋的望了望空荡房间,下定很大决心要走拉开门,凌玄澈那张冷峻硬朗的脸出现在眼前。

    看清她肩上所背之物,对方脸色骤然下沉,“你要走?”

    事情发展到如此程度,慕晚初也不打算隐瞒着什么。

    “你们都是我最在意之人,我不想你们受到任何伤害,离开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我不同意!”

    凌玄澈从未有过如此愤怒,仿佛离开的人是他,相反慕晚初冷静的多。

    “这是我做出的选择,不必进过你的同意。”

    看他要走,凌玄澈忙急切拦下,“你要是走了,我的毒该怎么办。”

    “什么毒?”慕晚初后知后觉,“我不是已经给你兰芳了,难道你没吃?”

    “那日回来后我不记得随手放在何处,然后……然后它就丢了。”

    “丢了!”

    得到他点头回答后,慕晚初气的就差动手揍他。

    “如此珍贵的东西你说丢了便丢了,知不知道我为了偷这些有多不容易!”

    眼见她急的要哭出来,凌玄澈无措站在原地,反应过后赶紧弯腰擦拭掉慕晚初眼角泪光。

    “所以才要叫你留下为我治毒,为此我愿意出之前的三倍酬金。”

    “真的!”

    听后慕晚初瞬间不哭,有怕男人多想,她后补了句,“无关钱的事,是我看你太过可怜才帮的,对了,你突然来找我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