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慕晚初顺势看去,凌玄澈所指的马匹较她看上的小了不止一倍,不禁眉头一皱。

    “什么意思啊你,是觉得这大马匹我驾驭不住!”

    “这可不是我说的。”凌玄澈笑意正浓。

    慕晚初瞪他眼,刚表示自己就要看中这匹马的决心,被赶来的男人打断。

    刚在来的路上他们早已互相做过介绍,慕晚初好心所救之人姓余名紘,是镇子上有名的富商,家产涉及多种类型,而他身旁看上去较为年轻些的男子是他入赘女婿林云浩,平日除了些棘手问题,其余事务皆交由女婿处理。

    “姑娘,我看凌公子的提议不错,你身板较小若骑这只大马匹恐怕很难控制住。”余紘提醒着。

    见俩人都这么说,慕晚初也仔细想了下,自己确实不太合适,不然跑半路从马背上摔下又能叫凌玄澈笑话许久。

    她终是松了口,“好吧,我要那匹小的。”

    虽然他们口头上约定免费,但一码归一码,慕晚初还是从荷包中拿出几块银两给他,转身要去牵马,却被跑去的林云浩拦下。

    “多谢两位神医救回我老丈人一命,今晚我在盛鼎楼订下晚宴,盛情邀请你们参加以表达我这个做小辈的感激之情。”

    慕晚初正犹豫是否答应时,眼睛无意瞥了林允浩下瞬间有了想法。

    “真是太好了,那就麻烦林公子了。”

    凌玄澈完全不知慕晚初为何会这么做,但他没有打算多问只跟着她的选择,在必要时刻保护便好。

    很快夜幕缓缓降临,在东家的带领下他们步入听人提起多次的盛鼎楼。

    虽是小城镇的酒楼,但内部装饰华丽奢靡,丝毫不输东京之气魄。

    待菜品上齐后,余紘主动提出众人共同举杯碰酒,慕晚初没喝过几次,对不同名称的酒很是奇怪,在斟满小盅后刚伸出手浅尝了一口,舌腔被辣到不适,所幸将整杯酒摆到凌玄澈面前,重新倒了些茶。

    余紘见状,打起原场,“这酒烈的很,神医姑娘还是换杯清些的茶才喝的惯。”

    举杯过后,酒楼又上了道名为凤鱼汤的美食,味道闻上去很是鲜美,尝过一口后慕晚初惊呼好喝,准备舀起第二勺时,只见主位上的余紘怒拍桌子,大声斥责起林云浩。

    “你是怎么办事的,明知我信奉佛还要在这汤中添加肉沫,是存心让我不好过!”

    提者被吓的心头一颤,“是小婿疏忽了,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碰巧下人端来洱花汤,赔罪的林云浩扯开话题,“这是我亲自买来的洱花并熬成汤命,丈人快趁热服用了吧,别再因事气坏身子。”

    面对外人在,余紘深知继续下去不好,叫人撤走手旁凤鱼汤后冷眉怒瞪下他,接着同凌玄澈谈起此地的山川风光。

    慕晚初视线始终落在他面前的那碗洱花汤上,趁聊天空隙突兀来句,“我听说洱花可是名贵之物,今日难得一见,真是脱了您的福。”

    “慕姑娘说笑了,还是多亏了我这位女婿,他虽然平日脑子笨些但总归是有孝心,我每日服用的洱花汤都由他采来熬制。”

    她瞬间将目光对准林云浩,“难道林公子也懂医术?”

    “略知皮毛而已,远不及慕姑娘半分。”林云浩相告。

    相视而笑后她不再说话,一心在眼前缭乱的菜品。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眼瞅他们酒喝的差不多,慕晚初私下偷偷掐着凌玄澈,仅一个眼神便让他明白用意。

    “嘶,头怎么突然如此晕,看来果真是不剩酒力,若再同余兄喝下去恐怕一会连回客栈的路都不好走了。”

    凌玄澈装的极像,连慕晚初一时都被他骗了去,在前者的提醒下才匆匆缓过神,配合的说句。

    “我扶你回去吧,毕竟从这到客栈有些距离,我担心你迷迷糊糊的再摔了。”

    话音刚落,林云浩站起提出建议,“盛鼎楼也有暂住之地,我看凌兄已有些靠不住,不然就在这休息一晚,明日直接走也可以,如果你们同意我现就叫下人去安排。”

    见鱼儿上钩,演戏二人相识一看,慕晚初配合句,“那就劳烦林公子了。”

    被人安排到处较好屋内,凌玄澈透过窗纸上残影发现下人未离开,装模作样的一下倒在床塌上,险些将慕晚初一并撂倒。

    “哎呦,看来我真是不胜当年,区区几杯就醉到不行。”

    “要不我替你煮些醒酒汤来。”慕晚初试探性问句。

    “不用了,躺一会便好。”

    望了眼过去发现人走后,慕晚初不到片刻犹豫抽出被他紧攥的手,将试图躺在她怀里的男人推开。

    “你真当自己是戏班子的人了,演的可真上瘾。”她吐槽着。

    “这叫以假乱真!”凌玄澈收回刚才不正经的样,“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那个林云浩藏着什么猫腻?”

    慕晚初卖关子的朝他挥挥手,在凌玄澈靠近后没说出几句话,嗅到空中莫名多了些异样,小声提醒他,“快装睡。”

    看到不断涌入屋内的滚滚白烟,凌玄澈深知其意,拉住慕晚初躺在床塌装昏迷。

    在他们倒下没多久,林云浩带着两三个佣人进来,根据手里画像找了一番,最终确定他们正是朝廷所追捕缉拿要犯,瞬间笑的合不拢嘴。

    “一个是逃婚的公主,一个是反抗指令的将军,才短短几日就落入我手,等我把他们带到衙门,看余紘那个老头还敢瞧不起我!”

    此刻的他全然没了往日对丈人的恭敬,甚在提及时眼中布满厌恶。

    “去,把他们给我绑了,一并送到官府。”

    “是!”

    佣人舒展绳子朝晕厥的俩人走去,还没等触碰到手腕,凌玄澈突的睁开眼,趁人不注意直接全部一网打尽,后飞出刀刃拦截向外跑去的林云浩。

    “我可是放了十足的迷药,你们怎么可能清醒!”林云浩不可置信。

    凌玄澈取出鼻塞,很是得意炫耀着,“初到陌生地,不会留一手的人才叫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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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凌玄澈要动真格,林云浩愤怒的朝后看去,才出口个音只见带来的两个下人皆被慕晚初用绳子捆住,堵死的嘴说不出任何话。

    直到现在,林云浩才真正害怕,声音都带着微微颤意,“大侠饶命,我就一时眼拙将你们错认为告示之人,其实你们不是,还望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凌玄澈未发一言将手摊开,在狠戾眼神下林云浩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找到那张告示准备上交,被进来的余紘打断。

    扫过满地狼藉,他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这是怎么了?”

    慕晚初走到其面前,瞥眼被刀刃挟持之人,道出实情,“余伯伯,你本可以无病,是这林云浩暗中偷偷下毒才导致你的身体越发虚弱。”

    “什么!”看眼他,余紘满是不信,“洱花汤我次次用银针试毒皆无差异,慕姑娘你何来的依据?”

    “就是,无凭无据你休想污蔑我!”林云浩异常激动。

    “我怎么没有证据。”慕晚初一把举起余紘衣袖,“这便是证据!”

    在众人不解目光中,慕晚初娓娓道来,“洱花汤确实无毒,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古籍医术中曾记载,洱花为珍贵药物但同竿哭叶服用,虽短时丧不了命,可时间一久便会形成慢性毒药,随时随地叫你面对死亡。”

    “胡说!”林云浩即使被按住也不忘反驳她,“我们府中从未出现过竿哭叶,我也没买过,你这明显就是在冤枉我,丈人他们是朝廷抓捕的要犯,快去报官!”

    面对林云浩,慕晚初丝毫不怯场,“你说府中从未出现过竿哭叶,那余伯袖口上的印花为何物,余家下的衣绸店一直由你经营,凡要入府的衣物必经过你手,你便是利用此机会将竿哭叶研成磨藏在其袖口绣花中。”

    “趁用膳食的动作神不知鬼不觉的撒在饭菜,配上每日喝的洱花汤,恰恰成了慢性剧毒。”凌玄澈接着她说,“不得不说林公子这招,很是绝!”

    此话一出,林云浩再也不说一字。

    他那样叫余紘心中有了答案,逼近质问他。

    “自从烟儿死后,我本应该将你赶出府中,但见你实在可怜便好心收留你传授你做商经验,可你却,真叫我失望!”

    “收起你的怜悯之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余烟死后你这老头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从我入赘以来为了这个家任劳任怨,干的活不比任何人少,你却还是处处提防着我,宁愿将家产留给那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也不给我分毫,凭什么,凭什么!”

    “你居然会问我凭什么!”余紘恨不得将眼前人乱棍打死,“若不是你,我的烟儿怎会因难产而死,你不知悔过就算了,还想要了我命和我的家产!”

    愤怒到极点,余紘直接命人将他捆起,夺过凌玄澈手中刀直冲林云浩而去,在即将刺入的一刻,慕晚初用力抱住他的腰部才将他拦下。

    “余伯莫要冲动!”慕晚初试图唤回他的理智,“林云浩是罪该万死,但您莫要为了这个人手背条人命,不值得的,将他直接送到官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