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绝对占有
    这世界上脑洞清奇者大多分为两类,前者先天发育不良,后者误入歧途。但司霖以为,阿莱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纯粹是因为——他的部族还没有完成智人向人类的进化。

    他的眼角垂了下来,面颊上的血色也退了个一干二净。

    ......蛇类聚集的原因抛开冬眠只剩一个,叫什么来着?

    ......交.配是吧。

    雨后沉闷的空间里,司霖明显感受到腰间硬质的鳞片膈得自己发疼。

    他全然没有料到自己于撒琉喀之间那点为数不多的,靠着谎言建立起来的血脉关联,会以这样一种离谱的情形遭遇史前危机。

    还是以这样一种骇人听闻的粗鄙形式!

    事到如今,司霖只能将自己脸上的震撼掩饰在昏沉的夜色里,他是如此的胆战心惊又苦不堪言,甚至用一种虔诚到惶恐的心态默默祈祷:老天能不能开开眼,还他那堪比行走饭票的表弟,不要让撒琉喀听进去了阿莱的鬼扯!

    在司霖看不到的角度,撒琉喀无比清晰地感受着人鱼腰间的温度。

    他阴沉地、冷漠地,把脸庞隐匿在树荫的暗影中,森森地注视着人鱼的一呼一吸,显得即阴郁又困惑——撒琉喀有心或无意间,放大了所有感官。

    他第一次察觉,人鱼的腰肢精巧匀称,更隐没的一截在鳞片交接处伸展、延长......

    他第一次察觉,人鱼背后线条的收紧处,翘起某个隐秘的弧度......

    他第一次察觉,人鱼那条清晰的背脊,紧张时会绷成一条颤抖的线......

    撒琉喀光滑的鳞片摩.挲过人鱼腰间的软肉,司霖动作一滞,被蛇尾差绕的免疫被吓回去大半。

    “而雨林四季恒温无需冬眠,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当阿莱的声音从他头脑中钻出来的一刻,司霖有那么片刻的难以适从,怪异的情绪重重叠加驱使他鬼使神差去看撒琉喀的表情。

    落入他眼中的,是撒琉喀那双波澜不惊的瞳孔。

    淡定到让人鱼一度恍惚,猜不透对方到底是气愤到了极点还是根本就没有将阿莱的胡诌彻底放在心上。

    为防万一,司霖决定亲自处理这次‘舆论危机’。

    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喉咙,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移开视线的瞬间,撒琉喀暗色的瞳孔中快速闪过一抹扭曲的绿光——

    蜿蜒的视线如同活物一般攀过他的腰肢,滑过他的胸.膛。

    撒琉喀重重吞咽一声,好似自己那道淋漓的目光能够凭空长出唇齿,在这尾储备粮身上揉.磨.拉.扯,狠.狠.啮.咬。

    仿佛仅靠臆想,他已竟能出某种难耐的餍足。

    很快,人鱼七分愤慨三分无奈的声音响起。

    “阿莱,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

    司霖虽然还深陷在鱼尾的桎梏中却气势很足,但不知为何,目光与阿莱怔然的视线汇合的一瞬,他竟有微乎其微的闪躲。

    司霖定下心神:“阿莱,不管你们部落到底有没有进化完,也不论你们思想有多开放——听好了,撒琉喀是我表弟这一点千、真、万、确。”

    话音落下,阿莱看向司霖。

    撒琉喀也看向司霖。

    前者怔愣了足足几秒,后者眼底闪了闪。

    司霖也知道自己被撒琉喀蛇尾困住的样子几乎毫无说服力,只能咽咽唾沫,硬着头皮试图给阿莱丢去一击眼刀。大概意思是:我们兄弟之间的小打小闹,你别管。

    攥攥拳头,司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话题转向另一个重灾区。

    “最后,请你意识到最重要的一点。”

    “我对相同.性别的人不感兴趣,更不会......拥有一个同.性的伴侣。”

    所以求求你,不要动不动就说出谈婚论嫁的诳语,也请停止对我们兄弟之间‘跨物种友谊交流’的鬼故事。

    他的心脏太脆弱,实在是承受不起!

    人鱼的表情是故作镇静的严肃,阿莱作为受训人,一直在旁边认真听,认真看。可他的嗓子好几度提起,又重新闭嘴,心里猫挠一样即愧疚又不安。

    愧疚的是自己可能无意间冒犯到美人,不安又在于——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人身蛇尾的怪物盯着人鱼的眼神,好比羊圈主人盯着好几次试图越狱的羔羊。

    撒琉喀流露出的无疑是一种更复杂的目光,糅杂了骇人占以及和不自知的......不满。

    司霖见阿莱一整副神游的呆傻样子,还想再说,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微乎其微地扭曲了一下,嗓子哽住了。

    ——撒琉喀瞬间收紧了尾巴上的力度,使得人鱼吃痛,条件反射地将脸庞望向他。

    司霖:“......”

    他下意识扯出一个假笑,从撒琉喀冷冽到露.骨的神情里暗自揣测:

    在自己澄清兄弟关系的时候,这人还没什么反应。

    所以说,撒琉喀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关于伴侣的言论?

    当对方瞳孔中绿茫闪烁的一瞬,司霖的记忆与初遇时刻重叠。

    司霖眼神晃了一下,他听闻很多动物都有不自知的雏鸟情节。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撒琉喀失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只有自己。

    他的世界里或许只是单纯的......接受不了自己成家之后的分离?

    撒琉喀略略垂眸,仿佛骤然间加重力度的人并不是自己。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究竟是因为人鱼的哪一句话失去控制的,只觉得那股陌生又熟悉的躁戾感“砰——”地直冲头顶,连带乱跳一气的心率给与他难耐的热躁。

    明明,雨才刚停。

    乌云散开,露出半弯月牙。

    人鱼腾出手来,轻轻安抚少年的尾巴。

    指尖触碰到鳞片的一刹那,撒琉喀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随后,他听见人鱼轻柔的话语的拂过耳畔。

    那人眼中有细碎的笑意闪动,他说:“当然,我也不会有其他伴侣。”

    下一秒,撒琉喀的瞳孔骤然紧缩,罕见地觉得那抹粲然笑容有种摄人魂魄的魄力,还携着某种不自知的.....蛊惑,犹如一张经纬分明的网,猝不及防就将他困住了。

    听着自己一塌糊涂的心跳声,撒琉喀脸上的表情勉强维持先前的冷漠。

    就在司霖心如鼓捶,打算再做找补时,只听对方开了口。

    撒琉喀紧抿的唇缝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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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半垂着眼自上而下看着他,冷冰冰道:“好。”

    司霖没想到会收到郑重其事的回应,头脑有些沉沉地发昏。

    好在施加在腰上的力度变化告诉他,撒琉喀对于自己的承诺十分满意,如果那些硬质的鳞片少剐蹭几下以至于膈得他后背又痒又热,那就更好了。

    到这个时候司霖终于想起被晾在一边的阿莱,决定趁热打铁,重新圆场。

    “阿莱,你们部落真的没有其他,我是指关于人身蛇尾或者丛林巨蚺的......除了那个什么真神以外的记录或者传闻?”

    人类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还沉浸在兄弟二人奇怪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阿莱心不在焉道:“没,没有了吧,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这一否认,司霖就心道不好。

    而更令他惊讶的是,没能得到想要答案的撒琉喀似乎并未如同自己想象中生出令人恐怖的寒意。

    人身蛇尾的少年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似是并没想真的从人类口中找到丢失记忆的线索。

    司霖与撒琉喀淡然目光胶着的片刻,甚至生出一种错觉——

    仿若撒琉喀对于是否找回记忆这件事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执着,好似凭空随便捏造一段也行。给人一种他分明身处生机勃勃的丛林中,可万事万物连同他自己的过去好像都与之无关的漠然感。

    很快,撒琉喀的眼神更深一分。

    他未想只是被人鱼这般忧心地望着,自己也会听见胸膛那种哐当的响声。

    这令他罕见地,感到不适及......不安。

    撒琉喀喉结滑动两下,又莫名地,挪不开眼。

    可能见惯了部落里的‘兄友弟恭’,突然见到这么诡异的一幕,阿莱哆嗦了一下浑身都不对劲儿。

    被夜风吹得瞬间清醒之后,他更生出一种距离二人很近却又相隔很远的距离感。

    仿佛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少年轻吁一口气,也是,这种满眼只有彼此的对望怎么能是囚禁与被囚禁者?

    他正感慨自己错得离谱,又突生一问:就算血脉相连,蛇类真的会同其他物种居住在一起吗?

    就连雌性蛇类产蛋之后也是盖上一抔湿土之后毫不犹豫地离开。

    任阿莱思维再跳脱,实在想不明白。

    到底还有什么更加隐秘的理由——叫二人密.不.可.分地,生活在一起?

    他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视线就不由自主地移向兄弟俩,目光不经意略过人鱼被蛇尾勒紧的腰间......

    突如其来地,隔着空气,阿莱只觉自己呼吸一窒。

    他仿佛.....被什么有恐怖的外力扼住脖颈,有一股巨大的威压迫使自己强转移视线。

    少年脊背发凉,冷汗涔涔。

    他恢复心跳的过程大概用了很久,直到呼吸平复才惊觉刚才如有实质的窒息感来源为何——

    那是冷血动物独有的,血腥而不详的眼神。

    原来撒琉喀的杀意并没有完全消散,这人......在向他下达最后的警告。

    又或者说,是对缠绕在蛇尾中的人鱼的

    ——绝、对、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