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会复活的
    小樱在一旁,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从来没见过漩涡长门,也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这位漩涡长门。

    她以为,单凭漩涡两个字,他应该是鸣人家中可靠的长辈,他们见面之后,所表现出来的,似乎也是这般模样,可是,现在他却又表现的这样无情。

    春野樱沉默下去。

    她注意到宇智波鼬脸上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她知道,不管是宇智波鼬,还是药师兜,出于各自的目的,他们都希望漩涡长门留下来。而鸣人……他也想要漩涡长门留下,只是出于感情。

    她有心想要也出声劝上两句,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完全不认识此人。

    他与鸣人,与木叶,与宇智波,与晓组织,似乎都有着极深的渊源……他和鼬认识,和兜也认识,和鸣人认识,就连佐助似乎也知道他的存在。

    只有她自己,完全对这个名为漩涡长门的男人毫无所知。

    这里面,似乎只有春野樱一个人,是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她只能闭紧嘴巴,仿徨又无助地看着事情走向了让所有人都不高兴的方向。

    长门点点头,淡漠地说:“如果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我就离开了,往后不管再有什么事情,都与我这个死人无关,希望你们不要再打扰我的安眠了。”

    鼬感到很遗憾。

    但他对漩涡长门保有尊敬。

    他道:“多谢了,长门,我会销毁秽土转生之术的。”

    鸣人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脸,笑着说:“好的,长门师兄,我会和鼬哥一起努力做到这件事的……不会再让任何人能够用秽土转生之术打扰你的休息。”

    他笑的和哭一样。

    佐助斜眼看他,实在看不下去,想让他干脆别笑了,要开口时却又闭上了嘴巴。

    当时鼬解开秽土转生之术离开他的时候,或许他的表现也并不比此时的鸣人好上多少。

    只有药师兜还想再挣扎一下。

    漩涡长门与任何人都不同,如果他能活下来,能比任何人都更彻底地改变战后忍界的局势。

    与宇智波鼬不同。

    漩涡长门的背后,是一个坚实可靠而忠诚的雨之国,漩涡长门不仅仅是晓组织的领袖,更是一国之主。

    雨隐村没有大名,漩涡长门篡夺了雨之国的权力,雨之国所有人,从忍者到平民,完全处于佩恩的统率之下。

    与火之国比起来,雨之国是个小国家。

    但那毕竟也是一个国家。

    “你不在乎雨之国的命运了吗?我以为你就算不在意漩涡鸣人,好歹要在意一下你的国家。”药师兜问。

    长门回首,道:“我并不是不在意鸣人,至于雨之国……”

    他沉默了片刻,又道:“第四次忍界大战既然已经结束,药师兜,你是个聪明人,你利用秽土转生之术将我复生充当你加入这场战争的筹码,我不会小瞧你的智慧。”

    “你该知道,每当忍界有这样规模的大战,之后总有一二十年的和平。”

    药师兜问他:“是的,忍界总有一二十年的和平,可是,我也不会小瞧你的智慧,你所掌控的晓组织,就连大蛇丸大人还活着的时候,都不敢掠其锋芒。那你以为,像雨之国那样的小国,有资格享受忍界的和平吗?”

    长门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药师兜露出一个蛇一样的微笑。

    他知道,这个时候,漩涡长门本该说的是什么,他的第一反应,一定是说,他会相信鸣人。

    然而在这之前,药师兜就已经斩断了他的路。

    “正好,那位将会真正决定战后局势的六代目火影,好像快赶到现场了。”

    佐助与鸣人比药师兜都要先一步感知到这个事情,只是两个人心中各有牵挂,并没有提起。

    听到兜的提示,小樱才扭头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

    “卡卡西老师。”

    漩涡长门在红色的月光中,微微偏过头,打量着这个来自木叶村的男人。

    “写轮眼卡卡西……你的写轮眼呢?”他问。

    卡卡西蹙眉盯着他。

    他感觉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些熟悉,但他搜索自己的记忆,又可以笃定地说,他从未见过像一个这样的人。

    “你是?”他不动声色地问道:“鸣人,他是谁?”

    鸣人心绪不定,只是说:“他和我一样,是自来也老师的弟子,是我的师兄。”

    长门对卡卡西微笑着说:“波风水门是我的师兄,漩涡鸣人是我的师弟,我是漩涡长门。”

    旗木卡卡西脸上瞬间露出了悚惧的表情,他几乎就要立刻去结印了。

    “你不是被鸣人打败而死了吗?!”

    小樱愕然道:“卡卡西老师,你也认识他?他到底是……”

    卡卡西并没有理会小樱,他的目光迅速落到了佐助的身上,此时此刻,他才终于看到佐助身旁的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漩涡长门!佐助——这都是你干的么?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好不容易终于结束了战争,你为何又要挑起新的战争?是写轮眼的力量,让你终于陷入了疯狂吗?”

    佐助沉默片刻,道:“那你就当我疯了吧。”

    “不要说这样的话,”鼬温声道:“佐助,你很好,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更好的孩子了。”

    卡卡西的双目盯着佐助的脸,缓缓后退几步,而后他说道:“鸣人,你必须阻止他……像宇智波鼬和漩涡长门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活下来在忍界搅风搅雨了。”

    鸣人沉默片刻,道:“长门师兄很好的,卡卡西老师,我之前不是和你们说过,是长门师兄以生命为代价,复活了木叶忍村的所有死去的人。”

    卡卡西缓缓道:“这是命令,鸣人,我知道你在乎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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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但他现在的行为,他已经成为了对忍界最大的威胁,你不能让他复活宇智波鼬和漩涡长门,尤其是漩涡长门。”

    药师兜笑吟吟地添了一把火。

    “可是,卡卡西前辈,无限月读的解术,需要佐助来做吧,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对佐助如此疾言厉色吧。”

    佐助哂笑一声,道:“无论如何,无限月读是一定会被解开的,兜,不要再拿这个威胁人了。”

    兜耸耸肩,看向宇智波鼬。

    “他真是个善良的孩子,不是么?”

    鸣人垂下眼睛,道:“卡卡西老师,长门师兄他……”

    漩涡长门头疼地捏了捏额角,打断了鸣人的话:“好了,鸣人,你先不要说话,作为你的长辈,现在让我与你这位来自木叶村的长辈好好谈一谈。”

    他既然已经这样说了,鸣人就只好闭上嘴巴。

    漩涡长门扭过脸,毫不客气地对卡卡西说道:“你实力平平,不过如此,但你未来会成为六代目火影,仅仅因为你是鸣人与佐助的老师,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的话,该对鸣人说话客气些才对。”

    卡卡西毫无惧色,他与漩涡长门对峙,道:“你既然有这样的远见,就该知道鸣人不会一直任由你蒙骗,你所催动的战争,对木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不是你欺骗了鸣人这样的孩子,就能够一笔勾销的孽债。”

    长门忽然冷笑起来。

    “你说话与一个人很像,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似乎与你有着同样的身份和同样的资历。”

    他感慨道:“不错,哪怕大国所催动的战争,使小国无数人流离失所,父亲与母亲抱着孩子的尸体在废墟中痛哭……痛苦弥漫在雨雾中,催生出一个名为佩恩的神明与怪物。”

    “这样的痛苦,于大国而言,不过是肩上轻轻一拂就消失的草芥,没有任何人会记得。”

    “而他们自身所经历过的战争,哪怕并没有死去任何一个人——他们依然把仇恨铭记在心,永不忘怀。”

    他摇摇头,脸上并没有愤怒的神情。

    只是语气一点一点冷下去。

    卡卡西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下去。

    “你说的不错,你说鸣人还只是个容易被人蒙骗的孩子——确实如此,他是宽厚而慈悲的,但他的身边,他所敬慕与仰望的长辈,却不过是些普通的忍者,哪怕死过一次,再活过来,也无法与小国家里死去的人感同身受。”

    “一想到忍界的未来会交到你手上,我就明白雨之国未来没有和平可言了。”

    “鸣人或许会庇护雨之国,也或许不会,但他不会将雨之国当做仇人,而你,你就不同了,不是么?”

    “这是我的过错,我以雨之国人的身份,杀死了木叶几十万人,结下了仇恨,却又把他们全部复活,让他们有命去雨国复仇。”

    漩涡长门说:“我明白了,药师兜。”

    “我会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