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床上
    锦州市是中南省省会,素有“九州腹地,十省通衢”之称,是全国重要的综合交通枢纽和人流、物流、信息流中心,同时是国家明确支持建设的国家中心城市。

    周潮笙此番之行,打的就是开疆拓土的主意,在经过充分的市场调研和详细的商业计划,最终,他将锚点投放在了锦州这块沃土之上。

    哪怕远离京都,周潮笙的名声也传到了大江大河的千里之外,很多人对他的忌惮,不单单只是因为他周家大少爷的身份,更在于他翻云覆雨的雷霆手段。

    回国两年,周潮笙很快用各项成绩证明自己——即使远离大陆五年,他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摸清国内市场变化,并顺应社会经济发展,如泰山压顶般稳稳坐立于金融顶端。

    但说实话,对于锦州的开拓,一方面是因为国家政策的大力支持,另一方面则因为锦州是江原野主要统治的区域。

    换句话说,他是专门来找江原野不痛快的。

    追溯两人回国后的恩怨,就要从两年前那场接风宴的后续说起,一句“来日方长”,引出了后续一系列恶意针对周潮笙的公关事件。

    彼时的他正式接管远航集团的总裁职位,却因无从考究的陈年往事,被牵扯进令人诟病的桃色新闻中,当时财经版面和娱乐新闻虽没有点名道姓,但也暗戳戳点了周潮笙几下,他的声誉和口碑在一时之间岌岌可危。

    这事发生没多久,很快就被远航集团公关部强制压下并作出准确回应,因处理问题迅速,当日动荡的股价在第二天安稳了下来。

    乐于坐山观虎斗的资本家们心里清楚,这不是最后一次,这是两人正式拉开交战的激烈号角。

    之后,他和江原野明里暗里的争锋,颇有些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交替局面,实属于“你让我不好过一次,我也让你不好过一次”,这一来二去,只要是关注京城消息的,都能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绕不开的恩怨纠葛。

    他对江原野没什么好的观感,自然也不会念及同窗之谊而对人手下留情。

    公关事件一翻篇,他就开始准备反击,上到横插一脚对方势在必得的公开竞标,下到无情抢夺对方在京都看中的山水宝地。

    在他人看来——

    周潮笙的反击悄无声息,不似江原野那般敲锣打鼓,是一旦深究,也查不到本人头上的那种。

    可一向行事谨慎的他,却因为江原野暗中安插商业间谍的事而彻底改变自己的路数。

    他怎么都没想到,行事坦荡的江原野有一天也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倘若,那间谍没有在最后关头被他抓住,那么远航将面临的就是核心机密被窃取或公开的严重危机。

    以往和江原野的斗争在周潮笙看来,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动作,谈不上伤筋动骨,直到间谍一事爆发,他才知道,不能再继续放任江原野这人在他面前随意蹦跶,不然这蹦的都快要到他头上了。

    于是他的手段,从那以后就摆在了台面之上,手段凌厉到Y时代的企业家都心惊不已的程度。

    只要不傻,明眼人都能看出,京城周家的大少爷跟江原野是动真格了。

    在金融这个圈里,站队是一件屡见不鲜的事,从周潮笙正式发出和江原野势不两立的信号后,京城大半个企业家、富二代三代都积极响应,纷纷和江原野划清界限,断了来往。

    站队这事几乎掐住了江原野整个命脉。

    合作谈到一半突然崩盘、保持联系的甲方突然态度冷淡、中立的银行突然卡资金链流通…诸如此类的事令江原野在京都的发展举步维艰。

    无法,江原野只能在第二年灰溜溜地从京城这片世家子弟辈出的土地转战到文化底蕴深厚的锦州。

    对方走后,周潮笙本以为两人的争斗在这个拐点上就到了头,可他还是低估了江原野的胜负欲和想要扳回一城的决心。

    江原野在锦州安家落户后,就开始筹划对他的反击,因为隔了几千公里,他并没有太在意,从而轻视了江原野的实力,这一疏漏,导致他在奥运会的招商工作中丧失了重要先机。

    江原野在那场合作中给他下了绊子,间接让他损失了将近五个亿。

    这个仇,他要是不报复回来就改和江原野一个姓。

    于是,就有了后续一系列专门针对江原野的恶性事件,一如最初江原野所做那般,周潮笙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对方。

    至于江原野不惜代价开着私人飞机抢他道为的那事——在江原野着手进行的岭南项目中,他使了点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导致对方不得不暂停原定好的工程建设。

    这不过是他计划里的其中一环罢了。

    *

    两天后,当政为迎接从京城来的周潮笙,特意举办了一场商业座谈会。

    周潮笙作为代表人物压轴出场,他上台发言了将近十分钟关于锦州未来商业发展与城市经济建设之间紧密联系的重要腹稿。

    台下请来了锦州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以及锦州最有话语权的媒体记者,到了问答环节,特意安排的记者会拿着话筒,目光专注地看着台上光鲜亮丽的企三代,一板一眼地问出了三个正经的问题。

    “周总您好,请问您对中南城乡经济发展明显不平衡的问题有什么看法?”

    面对这个问题,周潮笙条理清晰且不紧不慢地回答了记者:“中南是农业大省,受传统体制影响,特别是在第二、三产业发展的过程中,城市因为聚集了各类城乡资源要素,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在经济社会发展的各方面取得了较好的收益。而农村只拥有土地农产品和劳动力等基础性资源,从而导致城市和农村发展不平衡,城乡中原经济二元结构特征比较明显….”

    他洋洋洒洒地分析了一通锦州存在问题的原因,并犀利地切中问题要害,提出了解决方案。

    “关于您此番来锦州的行程,是否意味着您打算在锦州做下一步的准备?”

    周潮笙微微一笑:“我此次来锦州,不仅仅是为了商业上的发展,更是为了切实响应社会的需求,配合国家的政策,积极改善锦州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大、基础设施建设偏重城市以及教育、卫生等资源分配不合理等社会问题…”

    “那针对锦州的对外出口贸易,您是否计划在这上面多花一点时间?”

    这些问题,都是记者经过上级一层层筛选和审查才得以问到周潮笙面前,完全没有任何冒犯或出格的字眼,就算有,也被他上了年纪的主编专门戴着副老花眼镜在电脑前一下一下按着回车键删除。

    这三个问题虽然正经,但也实在刁钻,如果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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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点真材实料,周潮笙恐怕在这场座谈会上就下不来台了。

    聚光灯下,青年长身玉立地站着,仿佛天生就该出现在镜头面前。

    那张脸不管横看竖看,上看下看都惊艳无比,普通人上镜浓妆艳抹都盖不住脸部比例不协调造成的大小眼、左右脸不对称的问题,而周潮笙就像是中了基因彩票,脸型完美地令人赏心悦目。

    “关于锦州的对外出口贸易,这方面一直是全球经济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推动国家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我想,作为一名优秀的企业家,提高我省GDP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要大事….”

    记者略微惊讶地看着台上的人,这个回答根本不是他们送过去的那个版本,而且这回答居然比他们之前拟定的腹稿还要好,对方这是….

    临场发挥吗?

    这番为锦州社会考量和提供帮助的演讲,毋庸置疑获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

    周潮笙站在讲台上面带微笑环顾一圈,本是不经意地扫视,却因那人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样子而短暂停留,嘴角的弧度也跟着微微下垂。

    又是江原野…

    这人还真是不依不饶,非要上赶着找他的不痛快。

    只看了眼人,他便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对方样貌好是好,就是那张嘴和作风实在令人喜欢不起来。

    下了演讲台,周潮笙就被一众老总和当政的领导围住,这些人拉着他嘘寒问暖,扯东扯西,最后话题终于扯到今晚的接风宴上,待周潮笙接受邀请后,这群人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周总真是威风啊~”

    一句似笑非笑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周潮笙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

    他款款转身,冲来人彬彬有礼笑道:“多谢江总抬举,要说威风,哪比得上江总您啊。”

    这声官腔,惹得江原野呵呵一笑:“才两天不见,你倒是和我客气上了。”

    周潮笙微微一笑,以对方的话术反击:“两天不见,你倒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江原野眉尖一挑,带出隐隐的郁闷:“周潮笙,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

    成功把人激怒后,周潮笙的心情瞬间回转,面上随即带了点真实的笑意。

    他抬了下手腕,衣袖往上收起半截露出闪着碎光的表盘,看了眼时间,再抬起头来脸上已然收了所有锋芒,恢复了以往待人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风范,不紧不慢地说:“不好意思,我时间比较宝贵,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快点问吧,我还赶着去下一场。”

    这话,仿佛在说江原野和他地位不等,不配在他面前与他争锋相对,说话都要像其他人一样顺着他时间来才对。

    ……凭什么?

    这话直戳人心肺,江原野却不怒反笑,他眨了两下眼睛,突然倾身凑近周潮笙。

    带着与他本人形象不符的甜腻香味,和那温热的吐息,以及那刻意压低的腔调,一股脑儿朝周潮笙扑面而来。

    “周总啊…”

    周潮笙不喜与他人接触太近,在人靠近的那刻就想往旁边一侧,可对方像是预料到了他的动作,抢先一步挡在了他侧身的位置。

    “你嘴巴可真硬,就是不知道——在床上的你会不会也像这般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