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潮笙垂睫，痛意如附骨之疽，又如千万只蚂蚁啃噬般难以忍受，他紧咬着下唇，冷汗沁出，从脸侧滑落而下。
这是第二次，他为江原野强行站起来。
与前一次不同，这次他是主动的。
短短两天，反复克服本能努力站起而导致的疼痛再也不如第一次那般可以忍受。
“你可以吗，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江原野目露担忧，低声询问。
周潮笙捏着扶手，试图缓解腿上的剧痛，他刚想说不用，却在扫过江原野的神情时改变了主意。
“…那麻烦了。”
“害，这有什么，毕竟你是为救我才这样。”
周潮笙没有回这话，目光扫过地下歪七八扭躺着的混混，淡淡地说：“扯平了。”
江原野愣了下：“啊？”
周潮笙提醒道：“倒数五十六秒的时候，你也救了我。”
江原野想起来那一棍，忽然笑出声：“你算这么清啊？”
他顿了下，眉眼弯起，如同天边一轮皎月。
看着周潮笙，他拉长声调，暧昧道：“那是不是我亲你一口——你也要亲回来？”
什么歪理。
周潮笙别开目光，没有回这话。
“先处理一下你揍的这些人。”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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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刘德打了电话，简单交代了下事情经过，然后让人过来处理干净，别留下一点痕迹。
江原野站在一旁环臂看着。
目光中既透着惊奇又含着几分复杂。
周潮笙吩咐人时，谈吐行事从容稳重，丝毫看不出刚刚疼的冷汗直流的样子。
挂断电话后，周潮笙抬起眼，碰巧撞上对方直勾勾的目光。
“….怎么？”
“没什么。”
江原野被抓包了也没撇开目光，与人四目相对，勾起嘴角：“我只是没想到——光风霁月的大少爷也会有一天和我做这种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