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也不小了
    这些神态不一的“小姐”凑在一起都可以办一场赏花宴了。

    可是沉婉却还是嘀咕着:“怎么好像不对呢?”

    她问文鸳:“还有一对偎在一起共赏书画的小人呢?”

    文鸳走近了,她看了一圈才回道:“娘娘您说的是一对的小人吗?”

    她记得应该是没有见到的,这些还是昨天她和云珠一起亲自整理的,“奴婢整理的时候没瞧见,都是单个的小人。”

    不等沉婉开口她又继续道,“奴婢再去昨天李总管带回来的袋子里翻看一下。”

    “嗯。”

    沉婉转身去用早膳。

    文鸳很快就又翻了一遍:“娘娘,奴婢没找到。”

    “行吧。”沉婉皱着眉,又觉得奇怪,李怀恩办事很少出错啊。

    一碗粥刚喝完的时候春月也回来了。

    “李总管已经让尚食局去多准备几样娘娘爱吃的菜了。”

    “唔,”沉婉撂下筷子,她心里还记着那副未完的画,绢画自然也被带来了行宫,“那我再画会画就过去。”

    晌午,沉婉过去的时候顾樘也刚休息。

    清河的日光都比紫禁城柔和许多,斜斜地打在室内,楹窗外不时传来鸟叫声,顾樘正临窗而坐,手里翻看着易经。

    沉婉踏入书房,她望了一眼顾樘,刚要靠近又瞧到了边上的李怀恩。

    她停住了步子,喊了一声“李怀恩”。

    李怀恩正要出去传膳呢,听到沉婉喊他忙应了一声。

    沉婉蹙着眉:“昨儿的小人,你是不是漏拿了一个?”

    顶要紧的一个,怎么能漏了呢?

    李怀恩抬眸看向主子。

    顾樘事不关己地翻了一页书。

    纸张窸窣声中,李怀恩顶着沉婉的视线,赔着笑道:“奴才记不大清了……许是漏了,要不奴才再派人去买一对回来?”

    却又分神地想着,娘娘这蹙眉质问他的模样倒有一分皇上的影子。

    沉婉这下确定真的是李怀恩他给漏了了,她走近了,一双眸子细细地瞧了李怀恩几眼。

    被沉婉的眼神扫着,李怀恩心里还有些惴惴的。

    顾樘抬眸看了过来。

    “记不太清了?”且不提许是格外费神,摊主他就刻了这一个,沉婉已经提起了另一个话茬,“我没记错的话李怀恩你今年二十有六了。”

    沉婉全然没注意到她说这话时不远处顾樘的眼神。

    “娘娘记性真好,还记得奴才的年龄。”

    李怀恩的心里一暖,下一瞬却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算了,你年纪大了。”沉婉算了下,他比自己大了七岁呢,是不小了,又成天熬夜伺候着皇上,可比香兰她们伺候自己辛苦多了。

    她轻易地就原谅了他,“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是真的。”

    他也不是故意的。

    “你回头多吃点核桃补补。”

    她这一番话还不如与他计较呢,李怀恩欲哭无泪,躬身道:“是,奴才多谢娘娘原谅奴才这一回。”他想说他年纪也不是很大,可又想起昭仪年方不过十九,又张不了嘴了。

    沉婉语重心长地道:“你给我落了东西事小,给皇上办事可要小心点。”

    “奴才多谢娘娘提醒。”李怀恩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告退道,“奴才先去传膳了。”

    沉婉“嗯”了一声,显然,她的话还没说完,“不然,你小心改明儿就要告老还乡了。”

    李怀恩一边往外走一边应着:“是,奴才记住了。”

    到了外头,李怀恩才舒了一口气。

    他摇着头,小主子的牙口是真利,一会的功夫他就又从“记性不好”变成要“告老还乡”了。

    ——

    屋里,顾樘早就合上了手中的书,他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某人,在她甫一靠近的时候就伸长了手臂,将她拽到自己膝上。

    沉婉猝不及防就跌坐在了他的腿上,可他的动作再快一点就要吓到自己了。

    她嗔了他一眼,在搂住他的脖子之前还是轻搪了一下他的肩。

    顾樘身形未动。

    他捉住她的小手,眼神幽深,望着她灵动俏媚的眸子,沉声问道:“给皇上办事可要小心点?”

    “开口前有没有想过朕还在这里?”

    怎么,他是会苛责别人的君主吗?

    沉婉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找补道:“皇上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才要小心点~”

    说完又抱住他的肩,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皇上是最宽宏大量的人,别人就是不小心办错了点也没什么的。”

    可又觉得不对,他度量大是真的,可现下揪她的小辫子也是真的。

    嗬,顾樘看着这张小嘴,抬手,指腹在她柔软粉嫩的唇角蹭下。

    “放心,李怀恩我用得还称手,暂时不会让他还乡的。”

    “那不是吓唬吓唬他,”沉婉侧头,伏在他肩膀上,“让他办事更尽心尽力些嘛。”

    “还有……”

    ?

    沉婉抬眼,清澈的眼神望着他。

    顾樘的眉宇微蹙,她真觉得李怀恩的年纪很大了?

    沉婉等了一会还不见他开口,还不待开口问他,心神就被眼前清隽的面容吸引走了。

    点点日光洒在他的轮廓上,顾樘的下颌刮得很干净,不见一丝乌青,沉婉不由地伸手摸了摸。

    果然连胡茬都没摸到。

    小手在自己脸上乱动着,顾樘的喉结微动,再次捉住了她的手。

    “还有什么?”

    沉婉眨眼。

    “没什么,”顾樘揉了揉她的手,转而提起,“今儿让膳房准备了紫参野鸡汤,过会多喝点?”

    沉婉蹙眉:“怎么又是鸡汤?”

    而且里面不是红枣就是人参,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中药。

    她噘嘴,这就是李怀恩说的多备了几样她爱吃的菜?

    “不是爱喝鸡汤吗?”别的汤也没见她多喝几口,就让膳房特地换了花样炖鸡汤。

    “可是汤里面药味太重了,鲜味都被盖住了。”沉婉喜欢鸡汤原原本本的味道,最多放些菌子提鲜。

    最后呈上来撇去浮油那样的她可以喝上好几碗。

    她提要求:“让他们把药材去掉我就喝!”

    “不行。”平时对她多有纵容的顾樘此时一口拒绝了。

    这下沉婉是真的不满了:“不喜欢干嘛要喝?”

    顾樘看着她眉眼中单纯的不解,搂着她缓缓说道:“朕……不准备用那肠衣了。”

    沉婉眨了下眼,旋即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想到来行宫之前就已喝了一段时日的各种补汤……

    可是,沉婉羞涩得一下子躲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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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搂住他的腰,声音一下变得低如蚊呐:“可是,我还小。”

    顾樘看着扑进怀中躲得只露出一颤一颤睫毛的人,失笑。

    “也不小了,”他的喉结微滚,大掌已经覆上了她的小腹,“再过几个月就满二十了。”

    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期待。

    先前是顾念着她的身子,现下也差不多了。

    掌心烫得她热乎乎的,沉婉埋在他怀中,悄悄红了耳尖,没再说要不要。

    尚食局很快送了膳食过来。

    这次,顾樘为沉婉亲自盛的汤,她没再拒绝。

    日光暖暖,一顿饭无人开口说话,殿中却始终流淌着融融温情。

    半晌过后。

    沉婉在顾樘的投喂下终于用得不能再饱了,她推回了好像被他盛也盛不完的汤:“喝不下了呀。”

    又觉着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实在灼人,全然忘了这是自己的汤碗,“你自己喝。”

    赶紧用膳,不能再盯着她了,她都怀疑他压根就没吃多少。

    “唔,”今日的确喝了不少了,顾樘没再劝她,嘴边噙着笑道了句“好”。

    随即就端起手边的碗盏喝完了。

    在一边伺候的李怀恩见状瞪圆了眼,下一瞬他又收起了心中的震惊,自觉多余地往边上悄悄挪了两步。

    喝完汤,顾樘继续用膳:“去里间睡会再回去?”

    她虽骄纵却也一向有分寸,会时不时地来找一找自己但也不会在他忙碌的时候打扰他。

    只是沉婉最近过于沉溺画画了,顾樘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

    “可是我下午要去千鹤湖看白鹤,看完了还要再回去画会画。”

    沉婉细数着她的行程,在日理万机的人面前一幅自己很忙的样子,而且她上午睡多了,不是很困。

    又是画画,顾樘夹了一块三鲜鸭丝,淡淡地道:“朕又不急着看。”

    沉婉嗔了他一眼:“可是我着急。”

    说到这里她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她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帕子擦嘴,说道,“那你要陪我一起睡。”

    她不喜欢一个人在里头睡觉,而且他午间从不会在榻上休息,经常在椅子上眯会就算休息过了,她虽然不好插手但也可以拉着他多休息一些时候。

    顾樘点头答应了。

    *

    温存着小憩了会,午后沉婉从重华殿乘坐着步辇,一群人跟在她身后出发前往千鹤湖。

    华伞下,清风徐动,沉婉斜倚在扶手上悠闲地欣赏着园子里的一草一木。

    千鹤湖离重华殿不算太远,没多少功夫就到了,宫人抬着步辇赶往湖边修葺的供人短暂落脚的凉亭前。

    湖边,一群白鹤正散着步,一会还张开了翅膀,黑色的翅尖在空中挥舞着。

    沉婉注视着它们飘逸的姿态,不等步辇停下就先喊了停。

    香兰和春月忙去搀扶。

    只是甫一下步辇,沉婉就瞧见了前方已有人站在那里了。

    “哼。”沉婉自然认出了是谁,她冷笑了一声,对着香兰她们道,“倒是难为她赶在我们前面到了。”

    身边就那么点人,还要紧赶慢赶地打探她们的消息,真的是忙坏了

    香兰顺着沉婉的视线看过去,也瞧见了是谁,她为沉婉撑着伞,同样冷笑了一声,附和道:“可不是~”

    “娘娘,她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