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天品丹药下肚,沈厌感觉浑身清爽识海重归清明,她摸了摸不再发紫的手,转头又哼着歌,一心扑回了卷轴上。
另一边的天鄂只见那少女吞了颗丹药后又开始了拼命三郎模式。
那丹药效力很好,这会儿沈厌的鼻血已经止住了,但上古卷轴的反噬力实在太强,哪怕只是残卷的反噬都骇人的厉害,以至于现在的沈厌每读完一行都要停下缓缓。
不过虽然她脸色愈发苍白,双眸却还是清澈的不得了。
天鄂看着说不震惊是假的,沈厌毕竟也还只是个练气,居然能一口气坚持这么久。
但没有办法,对于反噬这点,天鄂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了,要想对抗这种上古卷轴里的反噬,必须得有自身强大修为做基础。
它又不能强行帮沈厌提升修为,那样别说卷轴的反噬了,待会她自己就先承受不住那么强大的灵力自己爆体而亡了。
至于再多的丹药……是药三分毒,天鄂怕沈厌吃多了,药力还没化开就被丹药上蕴含的灵力撑死了。
因此天鄂只是看着。
就这样,玄机宫里又过了三天。
沈厌的一身玄衣这会儿已经满是斑斑点点的血迹了,但她对精神力的控制却越发精确稳定。她苍白的指尖在地上不断的比划着,刨出的阵法也让天鄂从一开始的看不懂到最后的越来越眼熟。
这期间沈厌倒也不是没唾弃过一开始手贱要玩这卷轴的自己,但一想到那些在药田里等着她大驾光临的草药,沈厌又觉得自己流的这点鼻血不值一提。
又抹了一把脸,沈厌抿唇一笑,那笑容在天鄂眼中颇为邪气。
沈厌已经把朱雀阵大概的构造摸清楚了。
她连轴几日阅读卷轴,以至于整个玄机宫内都隐隐透着一股血腥味——
全是沈厌咳的,若非天鄂给的那瓶丹药,只怕她这会儿已经因为失血过多不省人事了。
而这几日的折磨与疲倦全是有成果的,现在的沈厌不说脱胎换骨,整个人也算焕然一新,单说她现在对精神力的控制,就已经比得上一些刚突破的金丹了。
前两天还会四处飘散的精神力,这会儿沈厌已经能轻松压制,更别说沈厌这会儿还只是个小练气,倘若真的能这样坚持下去到元婴后期,只怕那时候的沈厌精神力可以媲美半个化神。
“现在是第几天了?”沈厌看了看掌心干涸的血迹,开口问道。
“第四日,汝还剩这最后一日。”天鄂说罢,看向沈厌的目光越发复杂了。
天赋、悟性和毅力都好的离谱,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天才了,这样的孩子,怎么至今还是个练气?
不知天鄂心中所想,沈厌拿上卷轴,想要站起身,但因为她这几日几乎都是维持着一个姿势,这会儿她的腿已经麻到失去知觉,猝不及防的起身让沈厌两眼一黑,脑袋里猛地充起血来,愣是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维持住身形。
在这连坐几日,不知道屁股上会不会长痔疮啊。
沈厌腹诽完,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扶着腰一步一顿的走向了那扇大门。
观察了一会儿眼前庞大的阵法,沈厌闭上眼,她深吸一口气,身上贯来懒散的气息一扫而空。
吗的,终于能结束了。
沈厌先是从戒指里掏出了前几日余下的聚灵符,在自身周围贴了一圈,而后又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聚灵阵。
做完这一切后,沈厌抬起手,贴上了眼前那个庞大的阵法,消瘦的身形在眼前高耸的大门面前显得极其娇小,但此时沈厌身上流露的那份胆识与智慧让天鄂都不禁为之侧目。
这才是玄真卿大人想要的继承者啊,它没做错,强留她是对的!
天鄂看着少女的动作,几千年以来毫无波澜的心第一次记挂在了一个人身上。
哪怕现在身如蝼蚁,却依旧气势如虹,假以时日,以这孩子的天赋,定能登上无人之巅!
天鄂越想越感动,一种名为父爱的情绪在它的胸腔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爹爹的好大女!
另一旁,全然不知天鄂内心戏的沈厌,缓缓将精神力注入了面前的阵法中。
很快,阵法亮起,沈厌只听一声穿破云霄的鸟鸣破阵而来,紧接着,阵法中的肃杀之气也随之荡开。
因为沈厌还要继续激活阵法,躲闪不开,所以这股强大的气息愣是震得她又咳了一口血。
只是一口气而已,就震得沈厌疼到失语。但好在眼下的一切都在沈厌的意料之中,经过这几日不眠不休的研究,她已经对这朱雀阵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前几日都熬过来了,这是最后一关,她一定要闯过去。
她那么多鼻血可不能白流啊。
想到这,沈厌的嘴角咧开一个极其疯狂的弧度,她咬咬牙,指尖的灵力缓缓随着精神力一并注入了翼火蛇。
翼火蛇就是这朱雀阵法中的朱雀翅膀。此为朱雀阵中最为凶险的一眼。
眼前的朱雀阵共有三个阵眼,要想破阵,这三个阵眼都必须破开,而她第一个要破开的,就是这翼火蛇。
和抓鸟要先绑翅膀一样,翼火蛇可谓是朱雀阵里最为重要的一个阵眼,一旦这个阵眼破开,
朱雀阵就名存实亡了。
但沈厌绝不能大意,虽然玄真卿的目的是筛选继承者,以至于眼前这个朱雀阵只是简化版的,但它本质仍是上古阵法,对现在的沈厌来说仍旧凶险至极。
沈厌咽了一口血气,彼时她的精神力还在源源不断地注入着。
接连几日的昼夜学习,等的就是今天,想到这,沈厌又吞了颗丹药,她与那阵眼上的朱雀图腾怒目相视,一人一鸟皆不服输。
僵持半天,似乎是见沈厌还不肯放弃,那阵法上的朱雀图腾好似活了过来一般,展开羽翼,仰起高傲的头颅,爆发出一声饱含怒意的啸叫声,与此同时,朱雀阵的周围再次荡开了一阵杀意。
这鸟鸣声极为尖锐刺耳,震到沈厌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五脏六腑都疼到发颤。沈厌却无视这股疼痛,不慌不忙的又吞了一枚丹药,随即她嘴角泄出一丝略带嘲意的冷笑。
也没她想象的那么狠啊。
沈厌挑起眉,一手继续破阵,用嘴在另一手上咬开了一条口子。她这口咬得极狠,刹时沈厌的血和不要钱一样往外涌——
沈厌已经计算过了,她根本没有足够的灵力破阵,她也耗不起,画阵补充来不及,所以她选择以自身的鲜血为引,以此来和阵法上的朱雀进行搏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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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凶险,但这是眼下成功率最高并且能在最短时间内破开阵法的法子。
于是天鄂就看见那庞大的朱雀阵上缓缓染上了一片鲜红的血光,它不由得一愣。
没想到这小孩还能想到自己灵力不够破阵,以血为祭。但这太伤神太伤体了,稍有不慎就会浑身经脉寸断修为作废,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天鄂这会儿才发现沈厌有点疯,至今为止沈厌走的每一步都是它意想不到的,疯到天鄂都无法想沈厌下一步会做什么。
而上一个它见过的敢这样疯的人,就是它的上一个主人玄真卿,这说明它选对了。
沉默半晌,天鄂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沈厌与阵法的对峙,而此时沈厌与那朱雀图腾的对峙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沈厌咳着血,从脚下的阵法里引气入体。
“你小子,打人还真疼。”
少女低骂了一声。
“翼火蛇——柳土獐——张月鹿——三眼并齐——”沈厌一面压着那朱雀图腾,一面扬声念道,见那朱雀挣扎的愈发强烈,沈厌双眼一眯,随后仰天暴呵,原本白皙细嫩的颈脖也跟着暴起了青筋。
彼时沈厌五脏六腑被灼伤的疼痛越发清晰,但她却不曾因此消减半分气势,反而将口中的咒语念的越发响亮了。
“吾道为骨、吾气为血、吾心为意……天谕不仁!烬开三相!”
少女清脆冷冽的声音猛地灌入耳中,登时那朱雀阵金光大作,随着一声尖锐的鸟鸣彻底消散在玄机宫内,天鄂赞许的目光落在了沈厌清冷的小脸上——阵法果真开了。
而且速度奇快,不只是学习时间,破阵速度都这么快!不愧是它选的人!
彼时的沈厌身着一身玄衣,浑身血迹斑驳却依旧气势如虹,她站直身体,回过头来,对着天空吹了个口哨,随之扬起一抹吊儿郎当的笑意,仿佛刚从最激烈的战场中凯旋而归的大将军一般。
往后的日子里,天鄂也一直在回忆这一幕,这是它自诞生之期,经历的漫长的千余年里除却玄真卿飞升那天,最难忘的一眼。
“结束了……”
沈厌扶着肩,撑着眼皮,反复确认阵法确实已经破开后,浑身气力一松,昏倒在地。
天鄂见此并不意外,沈厌一个小练气,不眠不休阅读上古卷轴四日后,还强行以血为祭破除上古阵法。
破的甚至还是最为凶险的朱雀阵,要不是有那些灵药,她现在不马上爆成尸块都是很不得了的了,更别说这会儿只是昏倒了。
天鄂想着,运起玄机宫内的灵气缓缓注入沈厌的体内,感受到沈厌肉体上极端的亏损,它默默给少女修复起身体。
不过……这孩子血脉好像不太一般。
感受到沈厌丹田里一直燃烧的火苗,天鄂沉思半晌后,终于想明白了。
她这血脉,分明和朱雀神女有关系啊。
但她本人好像还没意识到?
话又说回来,它怎么感觉,它现在也变得怪怪的?
这样想着,天鄂想打开灵识看看自己,却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能低头了!看见自己面前光芒一闪,就出现了一双跟随着自己意念挥舞的爪子,一只凭空出现的小白鸟不由得瞳孔地震。
天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