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云溪宗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是个好问题,可惜唐羡鱼不知道。
“少宗主,这个问题没人能够回答你。”她正色道:“我不能,因为我五年前根本不在此地;我相信陆怡亦不能,只因若她能回答,她便活不到今天。”
穆怀瑾仿佛忽然丧失了力气,后退了几步又坐回矮榻上。方才一时情绪激动难抑,现在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唐羡鱼说的没错。
不仅他们三人,还包括如今存活的那十八名外门弟子,亦未加入那场争斗,均对真相一无所知。
可能这也是他们得以活到现在的原因。
若是如此,那五年前的血案,便不仅仅是魔修偷袭,一定藏着更深的秘密。
见他已想明白,唐羡鱼便继续往前推进度:“既然事已至此,你我要不要干脆开诚布公,交换一下彼此手中的信息呢?”
穆怀瑾原本认为唐羡鱼来历不明,一直对其敬而远之,不愿多加来往。但后来经过几次合作,见她很是为云溪宗考虑,颇受触动,心中已是改观不少。再加上这几日两人一起出生入死,还有了廖弘这共同的秘密,无形中又亲近了许多。
如今真相仿佛正一步步向他靠拢,却又总是隔着层纱看不清楚,他一触碰便又逃开了。即便他是剑道第一天才,此刻他的剑,也不知该劈向哪里。
他知唐羡鱼行事一向机敏,若与她合作,多半能对自己所查之事有所帮助,于是便点了点头。
见穆怀瑾爽快答应合作,唐羡鱼十分满意,看来自己阵营马上便会迎来一个战斗力了。
接下来,合作第一步,就是要对齐颗粒度,
她微笑着迂回发问:“少宗主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是否曾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穆怀瑾知她为人所控,很多话不能直白说出,如此发问必有原因,当下便顺着她的思路,开始细细回忆:“二十年前,便是我十岁时……我记得那年我刚刚筑基,叔父从外面回来,还给我带了礼物……若说特别之事……我小时候叔父一向在外游历,很少归家。那次回来后却是长住了下来,一直到如今。”
“果然如此。”唐羡鱼立刻抓住了重点,难怪穆怀瑾从没发现穆清晖的变化,是因为之前他并未与真正的叔父长期相处过。二十年前归家的那个,便已是如今的穆清晖了。
听她此言,穆怀瑾不解,二十年前叔父回家,这又与后来之事有何关系?
“那么少宗主可知,我与廖弘又为何相识?”唐羡鱼避而不谈穆清晖,却把话题引向了她与廖弘。
自从有了廖弘这个梯子,唐羡鱼卖起穆清晖来,实在是方便了许多。
穆怀瑾自是不知,他本以为二人亦是在外游历时偶然结识,但唐羡鱼既有此问,那么想来并非如此。
如今穆怀瑾既已坦诚相待,她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便正色道:“那是因为,我们都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穆怀瑾蹙眉思索,他尝试用修真之人的理解,找到了另一个说法:“你的意思是……破碎虚空而来?”
“敢问少宗主,又何为‘破碎虚空’?”唐羡鱼明白了,来自不同世界的人,对很多概念的理解是截然不同的。
既然想对齐颗粒度,自然要先统一度量衡。
穆怀瑾沉吟道:“我在上古典籍中见过记载,说是千年前曾有大能破碎虚空到此,搅动风云变幻。只是他们……”
说到这里,他闭口不言,半晌才有些犹豫地开口:“只是古籍中说,这些人均是通过夺舍,方能来到苍术大陆。难道你二人……亦是如此?”
见唐羡鱼没有理解这个词语,他便解释道:“所谓夺舍,便是……以自身的灵识进入其他人的身体,取代了原本的灵识,得到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唐羡鱼这回听懂了:“你是指……灵魂穿越……”
她摇了摇头:“可惜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我只记得自己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三个月前出了意外,于高空坠落,之后便失去意识,再醒来时已在云溪宗了。”
“至于廖弘,则是我在另一个世界所结识,算是曾经的……同门吧。”她知道穆怀瑾无法理解什么是“公司”、“同事”,便只用同门来指代二人关系。
她又极为郑重地道:“少宗主可还记得,那日廖弘曾说,自己已来了这个世界二十年。”
虽然字字未提穆清晖,但穆怀瑾知道,她所指的并不单单是廖弘。
他思索唐羡鱼言外之意,忽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都有些颤抖:“如若按你所说,你二人与叔父早已相识……所以难道说叔父他……他亦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二十年……你的意思是他二十年前便已……便已……”
他说不下去了。
这算什么?叔父不是叔父,师兄不是师兄,不但身份是假的,连这二十余年的感情难道也都是假的?
不仅如此,这二人还极有可能背地里相互勾结,就连五年前的云溪宗血案亦可能其是一手策划……
而他还一直把他们当做亲人,简直可笑至极!
穆怀瑾不但说不下去了,他甚至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握着自己手中的剑,脑海内一片空白。
唐羡鱼虽然一直想拉拢穆怀瑾,帮她一起对付穆清晖,但此事事关重大,她摸着自己的良心,实在不能信口开河,只能诚恳道:“少宗主,我来到苍术大陆不过三个月,所知之事未必比你更多。实在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一切是真抑或是假。”
见穆怀瑾神色悲恸,明明是天之骄子,却受到如此打击,她亦有些不忍,便温声劝道:“我知此事过于耸人听闻,任谁都定然一时无法接受。何况如今只是你我的猜测,又无任何证据,未必便是事实,也不能随便冤枉了他人。”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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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话,穆怀瑾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他知唐羡鱼不过是见他悲痛,所以才开口劝解。
他们二人都知道,云溪宗血案疑点重重,当日魔修有备而来、一举攻入,且内门弟子尽数身亡,多半便是有人里应外合。
而他虽不愿相信,但又不得不承认,这里应外合之人,嫌疑最大的便是唯一的幸存者——穆清晖与廖弘。
穆怀瑾虽面上不显,但心中却十分感激,向她点头致谢:“多谢唐长老,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见他情绪仍有些低落,唐羡鱼索性转移话题,问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那日廖弘曾谈及‘天道系统’,少宗主可知是什么?
穆怀瑾凝神回忆道:“那本上古典籍所记载的是:曾有大能破碎虚空至此,降天道于世人,后飞升成神。只是此‘天道’具体指什么,却是语焉不详,并非我们通常所指的‘万物运行的规则’。”
“至于‘系统’是什么,我便从未听闻了。”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
唐羡鱼虽读过些小说,但也并不十分清楚,只能有些犹豫地解释道:“‘系统’是我曾经世界中的词语,大概就是指“破碎虚空”后,附在其中一些人身上……类似灵识一类的存在。会给宿主安排一些任务,完成后再给一些奖励之类的吧?”
穆怀瑾一针见血:“所以说,‘系统’就是那‘天道’控制人的一种手段?”
“系统控制人?”这倒是唐羡鱼没想过的方向:“我此前认为,系统是辅助人完成目标的一种存在。但的确如你所言,其实很难分清究竟是人在操纵系统,还是系统在控制人。”
所以廖弘所说的穆清晖与“天道系统”争执,会是在抢夺控制权吗?
不过只有这四个字,线索实在太少,她也无法得出什么结论。如今看来,这件事当真十分复杂,若想掀出穆清晖的老底,并非一日之功。
唐羡鱼便又道:“这二人身上的确疑点重重,若少宗主想知道云溪宗血案真相,便只能继续追寻。”
“你说的对,无论真相到底是否与叔父和师兄有关,我都要追查到底。”此番交换信息之后,穆怀瑾已对唐羡鱼十分信任。
他握紧手中摧霜剑,神色坚定:“此事不仅涉及我父亲和诸位师兄之死,更涉及云溪宗上下一百多条性命。若查证与他二人无关,我自会还他们清白,叩首谢罪;但若真与他二人有关,我也必定要其血债血偿!”
“只是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廖师兄,还有那个曾潜入我云溪宗,又救走廖师兄的神秘人。然而此二人行踪成谜,一时却是难以寻起。”既已下了决心,穆怀瑾便努力收敛心神,思索下一步的追查方向。
“那倒未必,”唐羡鱼却是想到了另一个方向,她微笑道:“少宗主稍安勿躁,五年前的云溪宗血战,说到底是两方争斗。如今我云溪宗的线索着落在廖弘身上,却不代表唯一的线索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