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窦娥冤3
    太好了,是美女!

    以为又要脏了眼睛的李常青眼前一亮,上前一步,“是的,我来替你梳妆。”

    直播间再次炸开了。

    “就凭这句话,有种,我敬主播一杯,临行前走好。”

    “……一时间不知道是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愚蠢至极。”

    “在恐怖副本里随便答应别人这种事,是三岁小孩都不会犯的错吧。”

    “太好了,是笨蛋美人,我们完蛋了!”

    “等着吧,怕血腥的人等会记得开屏蔽,我兄弟进这个本出来的时候人都是趴在地上的,差点疯了。”

    “作的死有点多,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期待主播升天。”

    【玩家李常青权限不足,直播弹幕查看权利暂不开放】

    女子笑颜更甚,她看起来也不过十六岁左右,脸颊上两边的梨涡里装了蜜酒,任谁的眼睛沾上一滴,心肝都要甜滋滋醉醺醺的。

    她拉着李常青坐到妆奁前,神采飞扬。

    “我听说这种时候梳妆的应该是娘家人,但是我是个孤儿没有娘家人,索性让他们找个看起来伶俐点的姑娘来,不要老婆子,老婆子凶得很,我还特意强调要个年龄相仿的。”

    说罢,她转过身,眼里亮晶晶的,扯了扯李常青的脸蛋,“唉!你看起来就挺不错的,长得真水,看着比我聪明!”

    面前的女孩指甲锋利,可以轻而易举地划开她的皮肤,她的手泛着青黑色,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

    但李常青没有说什么,伸手拿出木梳,把女孩的头发解开重新编。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女孩嘴里哼哼唧唧念着口诀,念着念着突然对着铜镜发起了呆。

    李常青本来就不会梳发型,更别提古代那种繁琐的出嫁发髻,折腾了半天,她盯着自己一言难尽的成果,决定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你嫁的是张家吗?要是实在不想嫁人就不要嫁了。”

    女孩听到这话突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回了神。

    “你这话说的,当然是张家了,你怎么连谁雇的你都不知道?还有,嫁给我喜欢的人,为什么不想嫁?”

    李常青找了半天没找到会用的东西,最后扯下了自己头上的发圈。

    “真正想要嫁人的人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唉?你怎么给我绑个丸子头?!”

    女孩看到镜子里的发型突然叫了起来。

    李常青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不会盘发,之前都是我妈给我盘的。”

    女孩呆呆地盯着她,“可是我没母亲,也没人教我啊。”

    “没关系,”李常青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转向铜镜,红烛火光摇曳,在镜面照出了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少女,碎发大多数被拢了上去,整个人突然清爽了起来,“盘发又不是女孩子必须要会的,你可以拿这个时间去做更多的事情。”

    “你看,这样是不是就很方便逃婚。”

    身前的女孩突然咯咯咯地笑了,声音忽而飘渺起来,“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她回过头,看向李常青,一半脸在烛光之下,一半脸被窗花的影子照的神色莫测。

    “我很喜欢你,送个东西给我留个纪念吧。”

    说着,她那双发着青黑,留着尖锐长甲的手伸向了李常青的胸膛。

    李常青没有动,那双手没有穿过她的胸膛,而是从她的衣襟里面取走了一张帕子。

    是孟氏的帕子。

    她还未来得及问出女孩的姓名,眼前就出现了熟悉的眩晕感,屋内的烛光和女孩逐渐变成红色橙色的色块,只留那道飘渺的声音穿透大脑,回荡在身体中的每一个角落。

    “真希望早点遇见你。”

    再次恢复神智时,李常青仍站在黑色的院落前,她的头发依旧束着,似乎屋内的灯从来没亮过,台阶上也没站过一个笑颜如画的女子一样。

    她推开主屋的门,妆奁是打开的,桌面很凌乱,上一秒还握在手中的木梳像是被主人匆匆放下,然后一去无回。

    李常青打开妆奁上的信,上面竟然是张家冤案的案卷。

    案卷里记录了张家人几天前闹上县府申请彻查张寿其妻孟氏。

    张家人指控孟氏为人□□,有辱妇道,和离后贪恋张家钱财,多次前来索要,张寿顾旧情多次打发,谁知孟氏竟用药毒死张寿,企图盗窃钱财纳入自己与那苟合行私之人的私囊。

    失贞失节为大罪,孟氏杀了人更要数罪并罚,与那奸人一同浸猪笼以示众。

    【叮——获得副本线索:张氏案卷】

    系统的提示音从脑海中响起,李常青抬头,却发现那鲜红死亡倒计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衣襟,那块孟氏的帕子也消失了。

    原来不是幻境吗?

    她是……孟氏?

    如果找到孟氏,这桩冤案的真相会不会水落石出?

    因为获得的信息不足,李常青无法作出准确的推断。她看了看肩头,发现小蜘蛛还在那儿趴着,歪着头八只眼睛与李常青面面相觑。

    这是一只小跳蛛。

    跳蛛是唯一一种视力能与人相匹敌的蜘蛛,其身材娇小,却有极强的狩猎能力和敏捷度,是一个很好的猎手和观察员。

    它与张家冤案以及孟氏有什么关系吗?

    李常青再次催动技能,这次技能的催动明显有些吃力,听到声音时额头已经铺了一层冷汗。

    极有可能使用太频繁逼近上限了。

    【娘……姐!……蛇!!】

    蛇?

    稚嫩的声音像被突然掐住了嗓子,惊呼尚未出口,一阵劲风从李常青背后袭来。

    李常青察觉到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一道长鞭似得力道重重地打在她的背后,让她整个人扑到在面前的草丛中,灼热的痛感顺着脊骨蹿到了大脑。

    痛……

    她强撑着回过头,呼吸急促,血腥味涌上喉头又被咽了回去。

    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的周身阴冷又潮湿,眼睛是罕见的血红色竖瞳,凶煞之极,但好在那双眼又是桃花眼,硬生生遮住了几分煞气,只叫人看着背后发凉,又找不出问题。

    “呀,这是什么小动物?”

    他弯下腰靠近地上的李常青,额角浮现出翠青色的鳞片。

    “怎么身上一股子狐狸味。”男子冲着李常青的颈窝嗅了嗅,嫌弃似得用袖子捂住口鼻,“你是捅了那只狐狸的窝了?快给我说他在哪?”

    狐狸?

    李常青想到了在进入副本之前的那只白色狐狸。

    “我不知道,我就见过他一面。你是谁?”

    男子神色晦暗,红眸盯着李常青,眼底暗藏杀意,似乎在度量她的价值,“不知道吗……”

    忽地,他身上的杀意消失了,男子放下袖子,笑吟吟地朝李常青伸出了手,把她拉了起来,顺带又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引得李常青一阵恶寒。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是柳月相。”

    柳月相轻轻握住李常青的手,放在脸旁亲昵地蹭了蹭。李常青感受到自己的小腿肚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蠕动地攀爬,顺着尾椎骨盘踞在腰间,背部的疼痛似乎减弱了。

    她低头发现身上盘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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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青色的小蛇,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就像面前的人,握住她的手,也朝她吐蛇信子似的张口。

    “知道了我的名字就是我的娘子了哦。”

    紧接着,脑海中响亮的系统声骤然响起。

    【叮——新人设解锁:柳月相的娘子】

    【当前人设:柳月相的穷鬼娘子】

    【真是不错呢!穷鬼给自己找了个金龟婿!】

    李常青一时间五味杂陈。

    好消息,她好像找到丰富人设增加演绎分数的方法了。

    坏消息,她宁肯不要这破分。

    她把手往回拽了拽,发现根本拽不出来。

    “对不起,我是聋子,听不见你说什么。”

    想死,但是觉得应该死的另有其人。

    她早就知道,李常青绝望地想,不能对一只竹叶青的精神状态有太高期望。

    神经到自己身上就老实了。

    玩家李常青直播间内

    “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危险度极高的幻境吗?”

    “呃……好问题,为什么呢?”

    “对不起,原来主播真的是大佬,但是我还是想知道这怎么回事。”

    “感觉和那张帕子有关系,难道说之前这里难度这么高是因为没有拿那张帕子?”

    “等会儿……这个人……这个副本里没有这个人啊!!!”

    “完蛋了,不会遇见游走boss了吧……”

    【玩家李常青权限不足,直播弹幕查看权利暂不开放】

    “娘子不要抗拒我啊,你相公我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份厚礼的。”

    柳月相松开李常青,笑了笑。

    “我们打个赌吧。”

    “我赌这个副本中你肯定需要我。”

    说完,他就消失了。

    李常青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原来的院子里,四周杂草丛生,只留下中间一行小道。

    天色还是黑的,因为柳月相的缘故她手上连一盏灯笼都没有,只能摸黑前进。

    说不害怕是假的,李常青在心里问候了那只蛇的祖宗十八代,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走到一处平坦的地方。

    李常青抬头看去,那是一座耸立的牌坊。

    她上前又走了几步,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一股恶寒顺着骨头缝冲进大脑里。

    好多牌坊。

    从这里开始,一条道路一望无际直通山顶,全是牌坊。

    每个牌坊都像一座衙门那样高大,森冷。

    在微弱的月光下青石淡淡发着白光,每一座都像是由女人的尸骨铸成。

    这里无一例外全是贞洁牌坊。

    李常青想到了最开始副本的介绍的那句话。

    “江渔县的百姓安居乐业,克己复礼”

    克己复礼,她压下翻腾泛呕的欲望,真的会有这么多女人为了礼乐道德中的贞洁去死吗?

    她不相信。

    “姑娘啊,正好你来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李常青警惕地看去,发现原本无人的牌坊群下站了一个挂着笑的老人。

    那老人身边有一头羊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姑娘啊,你来了帮我看看这只羊是不是纯白之物吧。”老人浑浊的眼珠子盯着李常青,手上拿着一把秤。

    “我们江渔县有个土方法可以辨别事物的纯白与否。”

    “用一只羊和一个处子的心脏。如果处子的心脏重量大于羊心脏的重量,羊就是纯白之物,如果小于,那就是污秽之物。”

    “小姑娘,”老人笑了,呲出一口挂着血肉的黄牙,“想必你一定有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