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下毒
    方青山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凌厉,慢慢转身盯住她,脸上已没了冷漠的掩饰,隐约透露出一丝怒意:“李姑娘,你最好不要越界。知道得太多,对你未必是好事。”

    此时,乌云悄悄遮住了太阳,光线暗淡下来,方青山的脸色也愈发阴沉,仿佛被一层冷霜覆盖。

    李观尘微微挑眉,起身来到了他的面前,微微向前倾身,压低声音在方青山的耳边说道:“方主簿,你在害怕什么,我只是想要好心告诉你,你妹妹的尸体可能在的地方而已,你应该至今都没有找到她,不是吗?”

    她说完后,退后一步,站直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方青山,等着他回应。

    方青山盯着她的脸,仿佛试图看穿她的所有心思,但她的神情始终自信从容,眼中透着深不可测的笃定。他心中暗生疑虑,半晌,才冷冷道:“行,那你算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算出些什么来。”

    “得嘞。”李观尘一拍手,毫不犹豫地掏出三枚铜钱,用龟壳装好,嘴里念念有词,神情严肃得竟有些像模像样,这场景倒是跟那些个骗人的江湖术士有的一拼。

    她象征性地询问了方青山几个问题,随后手中的铜钱在龟壳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最后落地时,她眼中一亮,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其实,死人的位置只能算个大概的位置,但李观尘心中有一个明确的答案,直觉告诉她大概率是正确的,但是缺少一个准确的时机去验证这个想法,于是便想着借助方青山之手去检验一下。

    李观尘招了招手,让方青山靠近一些,随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到:“你妹妹,她就在......”

    “后山的祠堂里。”

    方青山闻言一愣,随即轻声笑了起来:“你编个谎话也要编个像样一些的吧。”

    “后山那祠堂本身就不大,里面只有雕像,哪来的地方去藏尸呢。”方青山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高估了这个小姑娘,他以为她不过在胡言乱语,但心底却难以抑制地生出一丝希冀。也许,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李观尘眼中带着一丝戏谑,看着他微微一笑,“看来,方主簿对后山的祠堂很是熟悉啊。”

    方青山瞬间意识到自己失言,脸色微微一变。可还未等他反驳,李观尘继续说道:“其实,真有地方可以藏尸,且就在你眼前。”

    “什么?”方青山疑惑地皱眉,心中隐隐不安。

    李观尘微微一笑,声音仿佛自喉间缓缓流出,“就在那尊雕像里。”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方青山的眼睛,仿佛在等待他是否敢去验证。

    “你在胡说什么?!”

    方青山听到李观尘的这一句话,脑海中顿时嗡鸣作响,仿佛周围熙熙攘攘的集市声一下子被抽离,四周只剩下她说的“在雕像里”这几个字在他耳边回荡。

    他的视线忽地模糊了一瞬,心头一阵剧烈的晕眩感袭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尽管他嘴上仍然强硬地否认着,但李观尘的话却犹如一粒不安的种子,悄然在他心底扎根。过去两年中,官府多方寻找都一无所获,甚至将祠堂翻遍了数次。但倘若那些失踪之人真被封在了雕像中,倒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有没有胡说,这就需要方主簿自己去验证了。”李观尘笑着看着方青山。

    方青山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盯着李观尘,冷冷地道:“李我劝李姑娘还是莫要在我们县中招摇撞骗,趁早离开为妙。”他的声音故作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胁,试图掩盖内心的动摇。

    李观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淡漠和嘲讽,仿佛完全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方主簿信或不信都与我无关,您尽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她语气平静,仿佛眼前的威胁只是风吹过一般,毫无波澜。

    “走我肯定是会走的,因为贵县实在是......”她随即靠近方青山一步,压低声音说道:“阴气太重了。”

    方青山心头一紧,瞳孔微微收缩。这一句话猛地戳中了他心底深处的恐惧,犹如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两年前那个道士也说过类似的话,正是因为他和那些神神叨叨的道士,这才引发了县里一连串的噩梦。方青山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内心积压的怒意渐渐浮现,眼神变得凌厉而冷漠。

    “李姑娘,希望在你离开之前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我们可能下次会在衙门相见。”他冷冷瞥了她一眼,收敛情绪,转身大步离去。

    李观尘目送着他背影离开,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旁边卖糖人的摊主也渐渐察觉到刚刚气氛的不对劲,瞅了瞅她,挤眉弄眼地凑上来:“小姑娘,你方才跟方主簿说了什么啊?他走时那脸色,看着倒是怪吓人的。”

    “哈哈,也没什么吧,估计是算卦算出了点不好的东西。”李观尘随口含糊过去,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

    然而心里却在细细琢磨方青山的反应,她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道:“看样子,这方主簿的心气儿比姑娘的还要小。”想着刚才他的怒容,不禁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之意,啧啧啧,真是瞎了那长相。

    “对了大叔,后山那祠堂听说荒废了很长时间,已无人供奉,为何不把那祠堂直接给推倒呢?”李观尘看似无意地问道。

    摊主大叔本来还满面笑意,但听到这话后,神色却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低声说道:“你个外来的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那祠堂邪门得很!再说了,祠堂要不要推倒,得是官府说了算,哪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做主的。”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透出一丝隐隐的不安,“其实,要真能推倒了也好,省得总有人说那里闹鬼,弄得村里人连后山都不敢去。”

    李观尘点点头,看来,想处理掉那个祠堂,还得找方青山出面才行。不过,她倒是忍不住想着,要是可能的话,自己倒想直接拿个大锤把雕像给砸了。

    随后,她将摊位上的东西收拾好,决定下午回到客栈稍作歇息。

    ——客栈——

    刚推开客栈的大门,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手里还捧着一提包装精致的点心,带着几分殷勤地说道:“姑娘你回来了,这是有人送你的点心。”

    李观尘接过点心,眉头微蹙,随口问道:“是谁送的?”

    小二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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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片刻回答道:“是一个穿粉色衣裳的姑娘,长得白净漂亮,说是为了感谢姑娘。”

    “哦?原来是她。”李观尘心中一动,想起今天上午那个再次来找自己卜算姻缘的年轻姑娘。可是,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住在哪里的?

    “她是什么时候来送来的?”

    店小二想了想说道:“好像也没过多久。”

    李观尘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言,提起点心便上了楼。却未注意到,暗处有一双眼睛正悄悄注视着她的背影,那目光冷冷的,带着一丝阴郁。

    回到房间,李观尘将摆摊的物品一一收好,坐在窗边,目光扫过桌上那提栗子糕。糕体是温润的棕色,散发着甜糯的香气,这在偏远的封门县也算是珍馐,价格也不便宜。她暗自冷笑,心中感叹那姑娘倒是会讨人欢心。

    她拿起一块栗子糕,正准备放入口中,手背上突然一阵冰凉,发间的蛊虫悄然爬到了手上。李观尘心中一动,顿了顿,将栗子糕凑到鼻端,轻轻一嗅,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寒光,嘴角微微一扬,露出冷冽的笑意:“好家伙,这都给我下上毒了。”看着手中诱人的栗子糕:“真是可惜了。”

    她低声自语,像是嘲讽,又像是警告:“又是断肠草,手法倒是简单粗暴。”

    “不过,这毒应当不是那姑娘下的,那大概率就是他了。”李观尘微微眯起眼睛,冷冷的看向窗外,想着该如何应对,既然惹到了她,那她就不会坐以待毙,略微收拾,便打算去探访一下。

    李观尘下了楼,在前台看到掌柜的正在账房整理账本,便趁机问道:“掌柜的,您知道陆幽家在哪里吗?”

    掌柜的抬眼看了看李观尘,又是这个奇怪的姑娘,有些疑惑和警惕的问道:“你问他家地址做甚?”

    李观尘微微一笑,温声道:“哦,没什么,刚刚有个姑娘为了感谢我送了些点心,这点心不便宜,我想着上门道谢。因为她未婚夫是陆幽的表兄,我见过陆幽几次,就想着先去他家问问。”

    掌柜的听着这个理由,面露犹疑,却又找不出推辞的理由,便给了她地址。李观尘微笑道谢后,迅速离开了客栈,向着陆幽的住处走去。

    来到陆幽的家门口,她整理了下衣襟,敲了敲门。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打开,那粉衣姑娘出现在门口,惊讶地看着她:“哎呀,小师傅,怎么是您?我们正准备出门呢。”

    李观尘微微一笑:“正好,本来也是过来问下姑娘的地址想要上门道谢的,刚刚收到了姑娘送的点心,很是喜欢。”

    “哎呀,这有什么,这还是陆幽那小子提议让我送的呢。”粉衣姑娘笑得有些腼腆。

    李观尘眼睛一眨,试探道:“陆幽和表哥住在一起吗?”

    “是啊。”

    “那他现在在家吗?我也要好好谢谢他告诉我怎么养猫。”

    “哎呀,真不凑巧,他不在家,要不你改天再过来。”

    “那就不打扰了。”李观尘点了点头,故作洒脱地转身离开。

    待她走到胡同转角,悄悄观察到那粉衣姑娘和她未婚夫离开后,她立刻绕回屋后的小门,迅速闪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