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澈捕获的野猪让两人美美饱餐一顿,虽然变成人形的他有故作冷酷的嫌疑,但在吃饭时,还是暴露了本性,桑宁小施佐料,就让他吃得狼吞虎咽,毫无之前淡定凡尔赛的姿态。
桑宁感觉,如果不是碍于人形,他可能已经开始呼噜呼噜,嗷呜嗷呜的给自己叫好了。她嘿嘿一笑,咪咪还是贪吃的咪咪嘛,这也让她找到一丝熟悉感。
吃完一顿补充体力的下午餐,两人便投入到忙碌的制盐过程。来来回回搬运海水太麻烦,虎澈就直接挖了一条小渠引到灶台旁,虽然水质浑浊了一些,但稍微沉淀一下还可以用。
桑宁只刮取石锅壁上附着的结晶,熬到最后残余的盐卤都倒掉来保持原料干净。
虎澈也跟在她身边亦步亦趋,学着搜取另一个石锅的盐,略显笨拙但十分认真,还来来回回去树林里补充树干树枝做燃料,很像一个合格的小跟班之类的。
“虎澈,你现在多少岁?你之前,我是说,我们还没认识的时候,都是在做什么的?也是和狐九一样在部落么?和山木一样的那种?”
坐在石墩上,等待新一锅海盐析出的间隙,桑宁忍不住对坐在身旁不远的虎澈好奇,想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逃离部落的。毕竟按照狐九的说法,可能除了深山里的一些部落,其他的都不会友善对待兽人。虎澈不像是会做奴隶的样子,想知道他有什么经历让他选择独自一人生活,然后被暗算,然后又选择和她一起生活。
虎澈听到桑宁的问题,转身定定盯着她,眉毛微微蹙起,似是纠结什么。
桑宁见他有点为难的样子,以为自己问错了问题,万一人家也是和狐九一样被奴役,好不容易逃出来,她的话就太戳心窝子了。
“我,我没别的意思,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我,已经度过……十七个下凉季了,现在和你,是第十八个……”
桑宁刚想找补什么,就听虎澈略迟疑一下,开始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下凉季是这个世界通用语里秋季的意思,春季是上凉季,夏季和冬季则称为热季和寒季,这里的四季也算分明,只是上下凉季偏短。
“……我小时候是住在部落里的,后来,出现了兽化返祖,部落里都不太喜欢我……,阿父,就让我自己出来生活了……”
虎澈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长而卷的睫毛也掩住了原本明亮的金色眼瞳,少了一些凌厉,多了些惹人怜爱的脆弱。
桑宁忍不住摸了摸那头翘且凌乱的头发,心想这万恶的种族歧视,都给孩子逼成什么样了,她声音放轻,温和地安抚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的虎澈:“这,不是你的错,别伤心,你看现在的部落都喜……”
桑宁顿了一下,想到因为之前虎澈老对山木部落的人呲牙咧嘴,那些人都不是特别敢靠近他,“至少,我现在就挺喜欢你呀!”
虎澈刚想说,他其实不怎么伤心,就是憋屈之前几个小崽子打不过他跟阿父告状,害他被赶出来,就听到了那句,喜欢你。他当即呆住,手脚都开始不知道往哪里放,眼睛瞪得溜圆,脑袋里一片空白。
喜欢我?桑宁喜欢我?我,我,我还没做什么呢?不管了,先认下伴侣再说。
“我,我也喜欢你!我,我很厉害的,能抓很多猎物!宁宁你不喜欢这个野猪,我再去抓别的给你吃,我会帮你建喜欢的山洞!我,我……”
虎澈想到桑宁也会这些,还会那么多神奇的技能,还在山木部落里地位那么高,一时间卡壳,不知道自己能在其他方面,还有什么能让桑宁的喜欢不落空。
“扑哧……”桑宁不禁笑了起来,本来虎澈目光沉沉坐在那里,诉说自己不幸的童年,很有美强惨氛围感,一瞪眼,一开口,傻气直往外冒。
他才十八岁,桑宁穿过来之前都二十六岁了,加上这边还很原始,虎澈还一直独居,在她眼里,别看虎澈个子大,但他也许只有十一二的心理岁数,和狐九都差不多。
这一句喜欢,想到的也只是虎澈大猫形态两人相守,逃离地震海啸的共患难之情。虎澈的一番自白,更让她觉得只是一个想要得到认可鼓励的少年心气。
她不由得微微笑着顺着他的自夸鼓励他:“对啊!你很厉害的!我挺喜欢野猪肉的,这些也够吃了,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赶紧把盐煮够,先回部落再说啦,肯定有很多你能帮忙的!”
虎澈……虎澈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桑宁是同意了吗?怎么感觉怪怪的,如果算是同意,后面该做什么?虎澈不太了解,只见过阿父阿母会一起吃饭居住生崽,但是怎么生崽呢?难道是没同意吗?可是桑宁看起来很高兴,也没有拒绝什么的……
“那后面,你会和我一起回部落吗?我想的是帮助山木部落,然后一起在那边生活,人多力量大嘛,你呢?很久没有加入部落一起生活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么?”
桑宁继续刮取盐粒,询问着虎澈,想知道他能不能合群,毕竟是独居兽人习性,不习惯和人一起居住的话,也没必要强求人家。
虽然部落现在还有点依赖虎澈的捕猎能力获取肉食,但她相信,等大家都熟悉弓箭,练习会更多的技巧,尤其等来年春天,她准备利用那一片还算肥沃的土地耕种,山木部落食物储备会越来越好。
虎澈迟疑了一下,他确实是更多的喜欢自己占山为王,但是如果伴侣愿意,去一个部落当首领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只是个小小的残部。
桑宁很善良,山木部落也不歧视兽人,那他也可以陪着她一起培养好部落。阿父不也是首领,他没有变成兽人前,阿父也教了他好多,他当首领肯定不会差。
“嗯,我愿意。”
虽然脑回路不太一致,但现场氛围很祥和,一个在撸袖子加油干,另一个也在加油干。
又处理了一天一夜的海盐,第三天清晨,带着满满的两大筐用竹筒和兽皮封好的盐,桑宁和虎澈踏上了回部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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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澈还是固执的想自己划船,让桑宁休息,但桑宁又提出要轮换,日夜兼程往回赶,一人一段,像交替熬盐守夜那样,无他,回去的路逆水流而上,而且河上还会不时起风,速度肯定不如来时快,想快点回去,只有昼夜兼程。
虎澈只好妥协,要不是逆流而上,他变虎形消耗太大还很快容易累,他更想能简单粗暴给船拽回去,现在他在小船上虽然不会晕吐了,但还是颇为不习惯。
回去的路途也算顺利,虽然赶路很枯燥,整日面对的都是江水波涛,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但是总归不是自己在这漫无边际的旅途挣扎,两个人相伴,不说话,也多一丝人气,不会寂静得心慌。
他们的回程平淡,山木部落的情势却没有那么平淡。
当两人拴好船,往下搬盐筐时,在林子戒备观察的山勇和山猛跌跌撞撞冲上来,
“大人!桑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包含激动,一路小跑,叫喊着就冲了过来,到了桑宁面前已是气喘吁吁,满面通红。
桑宁和虎澈听到他们远远的呼喊声,齐齐望过去,被这两人凄惨的形状吓一跳。
胳膊上,腿上都包了叶子裹着草药,脸上的伤口没法包扎都暴露着,抹着一层褐绿,有的伤口没抹全,还有鲜红的血肉暴露着,身上的兽皮都破烂了许多,原本桑宁教他们编织的草鞋,此刻也不再完整,趿拉在脚上。
桑宁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只是出去取盐一趟回来,部落里发生了什么,走之前应该划好了狩猎区域,不可能有什么猛兽不管不顾地来袭击吧……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正呲牙看着桑宁傻笑的两人立刻收了笑容,低垂下头,口中嗫嚅道:“遇,遇到了游族,他们抢了您的帐篷,还有我们的猎物,就和他们打了起来……他们人多,没打过”
游族?打劫?还有这种事?桑宁也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景,不由得脑袋有点当机,前世的社会足够和平安定,她连打架都没见过几次,一时间没法反应该怎么办。
“这……你们还好吧,其他人呢?”
“这个游族多少人来的?哪个方向?”
桑宁正习惯性的先关心目前部落状况,就听虎澈声音冷冷,询问山勇二人入侵者的信息。
“我们没事,其他人也都只受了一点伤,多亏大人的弓箭,他们都不怎么敢跟我们打,只可惜我们做的数量太少了,用完了就拿他们没办法。那个游族……”
山勇抬头瞥了瞥虎澈高大的身躯,迟疑着,似是疑惑要不要说这个。
“噢,这个是之前一直帮我们打猎,跟在我身边的那只老虎,他也是兽人,只是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变成人形,他之后,也是我们的一份子了,你就和他说说情况。”
桑宁看了眼绷住面皮看起来很威严的男人说道,这个虎澈,不冒傻气的时候,还挺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