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艾潼近来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原来是在婆母这儿有了突破。
苏元意浅笑,“婆母看中的人自是极好的,艾姑娘住在定国公府多年,我们确实该给她一个交代。”
国公夫人:“你同意了?”
这话问得好笑,明明已是下定主意的事却还要装模作样问她的意思,她若说不愿,一顶善妒的帽子怕是就扣下来了。
苏元意点了下头。
国公夫人顿时欢欢喜喜地握住她的手,“不愧是名门大家教养出来的姑娘,贤慧又能干,我还怕你会吃醋不愿呢。”
“一个男人再爱一个女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围着一个女人转,潼潼是知根知底的人,与其让以后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入门,不如让他娶了潼潼,也好帮你分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话和当初出嫁时姑姑姨姨们劝她的话大差不差,都说不必在意男人的后院有几个女人,只要她稳住自己的位置,生几个孩子,以后的日子总不会差。
可她忍不住想起那日在廊下,萧闲抵着她说,只喜欢她一人。
她黯然失笑,自己还真是傻了不成?
那样的情话又怎能信呢。
“婆母说得是。”苏元意脸上挂着端庄不失礼的笑容,“这桩婚事我瞧也是极好的。”
门帘被人从外揭开,阵阵刺骨的冷风吹入屋里,苏元意不禁打了个寒颤,只听身后响起萧闲轻快的声音,“母亲和我娘子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他话音刚落就大大咧咧的在苏元意身边的位置坐下,转头冲她露出了一抹没心没肺的笑。
国公夫人温笑着问,“吃了没?要在这儿吃点东西吗?”
“还没吃。”萧闲摸了摸肚子,笑嘻嘻地说,“今儿就是专程来母亲这儿蹭饭吃的。”
“多大的人了,还整日没个正形。”国公夫人虽然嘴上再骂,可眼里却是实打实的宠溺,嬷嬷们也极有眼色地先端来一盅芙蓉鸡丝粥,又上了几样酱菜。
萧闲喝了口粥,还是没忘刚刚的问题,“母亲,你刚刚和我娘子聊什么呢?”
国公夫人笑眯眯地说,“在聊再给你娶个媳妇啊。”
萧闲顿时瞪大了眼,手里的粥也不喝了。
“你表妹艾潼住在咱家也有段年岁了,如今满京师的人都知晓她是你的人,咱们总要对她负责。”
萧闲似是一头发了怒的小狮子,他立了起来急吼吼地辩解,“什么叫是我的人?!我和她可清清白白的,话都没说过几次,怎么就成了我的人了?!母亲,我早就叫你送她回去,你却偏不肯,我不娶!谁爱娶谁娶!母亲若这么喜欢她,不如母亲去娶好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你不娶谁娶?别闹了,这件事元意也同意了。”
萧闲反驳的声音顿时哑在了喉咙里,如同一只被扼住咽喉的鸡,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低下头看她,“你同意了?”
不知为何,在苏元意对上萧闲这双哀伤,破碎的眼睛时,心竟也跟着疼了一下。
好像是她辜负了他一样。
她轻轻点了点头,“艾潼住在府里多年是婆母看中的人,我没有理由拒绝。”
她不傻,没有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告诉萧闲这是国公夫人的意思,她没办法不同意。
“所以你就同意了?”
他在意这个问题。
“所以你一句话都不为我辩解,就同意了?”
苏元意答不出来,她确实一句话也没争辩的就同意了。
萧闲看着她这幅神色,哪里还不明白呢。
“好好好,你们都让我娶,我娶就是了!”
萧闲丢下这一句话,就飞也似得奔出去了,下人们拦也拦不住。
国公夫人轻叹一声,“哎,你别管他,这小子就是被我们惯坏了。”
苏元意轻声答,“夫君他很好,有一颗赤诚的心。”
国公夫人笑了,“我这儿子人虽不着调,但心地不坏。”
苏元意那日从国公夫人那儿回去后就再未见过萧闲,一连三日他似乎都未回过府,听下人们说,这几日萧闲一直和朋友们在外吃喝玩乐,花天酒地,夜里不是宿在青楼就是酒楼。
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传,表姑娘即将过门,咱们这位夫人彻底失宠了。
眼下正值冬日,屋子里日日都离不了炭,西院的炭火在萧闲离开的第五天就耗尽了,快用尽的前日苏元意就派兰香去管事那儿领过冬的炭。
可管事却推三阻四的说什么炭还没送来,让她们再等等,今日兰香又去要炭,可却红着眼回来了,她身后的小丫头抱着一筐炭,那炭一看就不是她们平日里惯用的炭。
“小姐,那管事的只肯给我们这样的灶炭,说什么银丝炭贵重稀有是给贵人们用得,如今世子不在家,就让我们用这样的炭先顶着,待日后的银丝炭足了,再给咱们送过来。”
兰香说着抹了抹泪,“那管事忒欺负人,明明有炭却不给咱们用,说什么等以后足了,我看分明就是世子不在,咱们连好炭都不配用。”
灶炭燃之起浓烟,根本无法在室内使用,如今屋子里已经没有炭了,房间里冷得像冰窖一样,苏元意披着大氅腿上盖着毛毯却还是止不住的打冷颤。
“兰香,先让人用这灶炭去烧点热水灌几个汤婆子暖暖身。”
“菊芳,你去请管事过来一趟。”
“是。”
苏元意吩咐完后,各人去干各人的事,没一会,汤婆子灌好了,兰香往她的毛毯里放了一个,又给了她一个让她抱着。
顿时,苏元意感觉自己和暖了不少。
“屋子里太冷,你和几个小丫鬟们也去抱一个暖暖。”
“谢小姐。”兰香喜滋滋地服了个礼,就转身和丫鬟们去取汤婆子了。
这时,菊芳也带着管事回来了。
定国公府的管事名曹真,世代都为萧家做事,听闻他的祖上是被萧家祖上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从那儿起曹家祖上就立誓要世世代代为萧家做事以报此恩。
如今曹家在萧家多年,虽只是管事,但权利与地位并非是一般仆从可比。
“曹真见过世子夫人。”他面上虽客气,可这礼却行得并不认真,懒洋洋的摆明是不把苏元意当一回事。
苏元意也不在意,张口就问,“定国公府是要垮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平地起惊雷,吓了曹真一跳。
“世子夫人为何要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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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
苏元意不理他,又问,“定国公府是要垮了?”
曹真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世子夫人这是何意?”
苏元意还是不理,声音依旧平缓,可却莫名有股寒意,“定国公府是要垮了?”
曹真明白了,只要他不回答这个问题,这位古怪的世子夫人会一直问他。
他还真是小瞧了她,只当她是一介罪臣之女翻不出什么大浪,受了委屈也只会咽在肚子里,他正好能借此磋磨她去讨新夫人的赏。
失策了。
“定国公府昌隆鼎盛,世受皇恩,怎会垮?”
苏元意温笑着说,“原来没垮,我还当咱们府要垮了呢,不然怎么连世子夫人都只能用得上灶炭?”
“吓得我正准备写几封信寄给京师里交好的人家请求他们施以援手帮帮咱们府呢,我丢脸倒没什么,府里出了事,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豁出我这脸不要我也会去求人帮帮忙。”
这番话说的曹真冷汗直冒,这事要真传出去,苏元意会怎样他不知,他铁定是完了。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连忙道,“是奴才疏忽给世子夫人拿错了炭,奴才这就回去取上好的银丝炭给世子夫人送来。”
“怎会疏忽呢?”苏元意故作不解,“银丝炭和灶炭的样子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难道曹管事不认识吗?”
曹真顺着苏元意的话解释,“是是是,我对炭火实在看不太出来,都是黑乎乎的,一时间看错了,请世子夫人原谅。”
“哦,不认识啊。”苏元意笑着,“正巧,我这儿就有灶炭。”
“菊芳,你先带曹管事去好好认一认这灶炭是何模样,免得下次又认错了。”
话已经说出去了,曹真只得咬着牙应了,面上还得感谢苏元意教他。
半个时辰后,菊芳忍着笑进来了。
她一进门就忍不住大笑了几声,而后边笑边说,“你们刚刚是没看见,曹管事熏得一脸黑的走了,走的时候那嗓子熏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哈哈哈哈。”
菊芳为了让曹管事好好认一认这灶炭,就把这灶炭在房间里点燃了,又将曹管事关了进去,若非留有一个孔供他呼吸,那曹管事今日怕是要熏死在屋子里了。
兰香大笑着,“该,谁叫他欺负咱!若非小姐有办法,咱们这一屋子的人岂不是要冻死啦?只是熏他半个时辰,哼,便宜他了。”
苏元意但笑不语,她从前不与那些下人计较,是懒得理,毕竟她现在虽是世子夫人,但国公夫人还没有把管家权交在她手上,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惹国公夫人不快,觉得她是多事之人,可这些刁奴竟胆大包天的欺负到头上了。
冬日炭火何其重要,她自是不能再忍,冷言冷语她不在意,可身体上的折磨她是一点也忍不了。
两人笑够后,菊芳又收敛了笑,担忧地说,“小姐,世子好像真的要娶艾潼了,听说艾姑娘也以待嫁的名头被送回艾府了,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件事,院里院外也都挂满了红灯笼。”
“如今艾潼姑娘还没嫁过来,这些刁奴就这样为难咱们,以后还不知会如何对付咱。”
苏元意伸手拨了拨梅花,浅笑到,“急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