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苏元意上次搅了雪雁的好事后,雪雁就越发看不惯苏元意,不止动辄阴阳怪气地讽刺她,还指使苏元意做了许多本不该她做的活。
“元意姐姐。”一位负责洒扫的二等小丫鬟跑来道,“雪雁姐姐让您去前院收整今天送来的东西。”
“我知道了。”苏元意放下手里的活计,就跟着小丫鬟喜儿去前院接东西。
一应物件由兵士们检查无误后,苏元意再按照用途让下人们依次收起来,厨房每日进的东西最多,一位外院负责送菜的仆从推着小车在经过苏元意时撞了她一下,那人立即低头赔罪道:
“哎呦,姑娘,真对不起您,您没受伤吧?”
苏元意摇摇头:“我没事。”
她话音刚落就见眼前这人对她挤眉弄眼似有深意,她环顾四周只见仆从各司其职无人在意这边,就笑着说:“我帮你一起拿进去。”
圆脸小厮笑盈盈地说:“姑娘真是心善。”
苏元意弯下身和他一起扶着车,只听来人在她耳边低语:“五殿下让您尽快找到证据,萧闲已经知道你没死了,正在找你。”
苏元意心头一颤,没想到萧闲竟然这么快就发现那具尸体不是她了。
不过,他为何还要找她?
难不成是还想找到她,报复她?
苏元意低声道:“我会尽快找出证据,只是这里守卫森严,我该如何带出去?”
“姑娘决定动手的那一天去厨房点一道干烧桂鱼,我们的人会安全送您离开。”
这儿人多眼杂,苏元意与他快速说了几句后,就神色如常地撒开手又去点别的物品了。
圆脸小厮的到来让苏元意的心定了定,至少她不是一个人在这座监视严密的府上奋斗,她的身后还有可以相信的同伴。
苏元意叹了一声,抬头去看天边的云,也不知兰香她一个人在城外还好吗……
楚国近来似是有喜事,方询今夜又在外面的宴席上喝得酩酊大醉,得到信儿的苏元意,正要往卧房赶,半路上却被雪雁拦下了。
“站住。”
“雪雁姐姐,将军醉了,我赶着去侍奉将军。”
雪雁冷笑:“怎么着?我们泽安院是没人了?偏你一个人能伺候将军?”
“雪雁姐姐。”苏元意敛眸道,“我并无此意。”
来唤苏元意的喜儿急得抓耳挠腮,“雪雁姐姐,将军还在等着呢,若是迟了,将军定是要怪罪的。”
雪雁抬手扇了喜儿一巴掌,怒道:“这儿哪有你一个二等丫鬟说话的份儿?”
苏元意将喜儿护在身后,道:“无论是几等丫鬟不都是丫鬟吗?”
“雪雁姐姐若是看不惯我,冲我来就是,何苦为难别人?”
“是。”雪雁利落认下,“我是看不惯你。”
“元意,上次是你抢了我的机缘,这次也该轮到我了。”
“喜儿。”雪雁重声道,“我跟你过去伺候将军。”
喜儿一脸为难:“可……可方将军找的是元意姐姐。”
“元意是贴身丫鬟我就不是了?”雪雁咬牙道,“出了事我担着!”
雪雁说完就回身威胁苏元意不准过去,苏元意垂头没有说话,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
她巴不得雪雁肯去照顾喝醉的方询,自己也能少受些罪。
上一次方询喝醉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了一个多时辰,这次喝醉酒还不知会怎样,若他真起了色心,她叫破喉咙也没用。
苏元意看了眼暗沉沉的长廊,转身就回了屋,可她刚刚坐定,又有人来敲她的门。
“元意,元意!”
这道声音比刚刚喜儿来找她时还要急。
“怎么了?”苏元意开门问道。
“你快跟我来,将军发怒了!”
苏元意进了屋,就瞧见雪雁泪雨涟涟地跪在地上,喜儿则小脸煞白,抖似筛糠。
方询双腿分开直挺挺地坐在塌边,双眸如刻骨寒毒,呵问道:“元意,我让喜儿去找你,你为何不来?”
苏元意看了眼雪雁,只见她脸上的泪涌得更多了,身子也抖得不像样子。
“回将军话,奴婢今夜腹痛难忍,恐无力侍奉将军就央求了雪雁姐姐代我侍奉将军。”
雪雁听了这话,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苏元意,泪水都惊得不留了。
方询盯着她嗤笑了一声,凉凉道:“呵,你可真是个大善人啊!”
“奴……奴婢不明白将军的意思。”苏元意叩首道。
“不明白?”方询蓦然起身,立在苏元意面前,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那你就去慢慢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来见我。”
苏元意正要说话,只听方询厉声道:“来人!把元意和雪雁这两个奴婢押下去思过!”
方询话音刚落,屋外就冲出两位兵士,将苏元意与雪雁拉了下去。
兵士拉着他们一路往僻静无人处去,两边的路黑得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依稀听见雪雁小声啜泣的声音。
兵士拉开一扇木门,紧接着就将她们二人一齐推了进去,随即身后的门又重重的合上了。
苏元意宛若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洞,这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依稀看见有两只小小的眼睛飘在半空中一眨一眨。
雪雁还在哭。
苏元意有些无奈,“雪雁姐姐,你莫哭了,你可知这儿是什么地方?”
雪雁的哭声停了停,随即就听她答道:“这儿是禁闭室,是惩罚下人们的地方。”
雪雁的回答几乎没有回答,苏元意放弃了询问,开始摸索着周遭的环境,她摸了一圈后发现这儿是一间极其狭小的房间,四面无窗,只有一扇紧闭的门,在门的对面摆着一张桌子,她看见的眼睛是桌子上香炉里的香。
苏元意蹲回原处,想着方询的话。
这一次惹怒了方询,也不知会关她多久。
“你……你为何要帮我?”
苏元意看向雪雁的方向,低声说:“我们同是侍奉将军的丫鬟,我……我不想看着你出事。”
“呵。”雪雁轻笑了一声,“将军可真没说错,你可真是个大善人。”
苏元意没有说话。
大善人吗?现在的她心中还有善吗?
雪雁又开始哭了。
“我有什么错?我不想一辈子当奴婢,不想我嫁个男人还是奴才,不想再生一个小奴才,我知道你们都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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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觉得我放荡,觉得我自甘下贱,可我不想再当奴婢了。”
雪雁的哭声更大了些。
“若我是个男子,我也跟着将军去建功立业,可我只是个在后宅的奴婢,除了爬上将军的床,我哪还有第二条出路?难道要和阿慧姐姐一样等着主子们把我分配给别的奴才吗?”
“我可以做奴婢,可我的孩子呢?难道也和我一样一生下来就伺候别人吗?”
雪雁抹了把泪,“人总是要死,我不如博一把,若成功,我的孩子再也不用伺候人了,若不成,我大不了也是一死,总好过一直做奴婢活受罪的强。”
苏元意静静听着,她从前也最是瞧不上这样的女子。
可现在她反驳不了一句。
“别哭了。”苏元意低声说,“我帮你。”
雪雁的哭声彻底止住了。
“你……你说什么?”
“我帮你。”
这一刻苏元意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同情她多一点,还是利用她多一点。
总之,在这个漆黑的夜,苏元意许下了一个承诺,也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你……你要如何帮我?”
苏元意没有回答,良久,黑暗中传来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
“对不起。”
方询不日要陪同皇帝狩猎,原本定了苏元意与之同行,可出发前夜苏元意身感恶疾,病得起不来床,只得另择一人随方询去猎场。
苏元意对初夏建议了雪雁,说雪雁自上次和她一同关过禁闭后已经知道错了,加之她做事认真又对将军一片忠心,由她去最合适不过。
方询得知苏元意去不了后,也就无所谓是谁随行伺候,最后出行的名单也就定下是雪雁了。
临出发的前一夜,苏元意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忽而觉得床边有人,她猛然睁开眼,就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
她惊坐而起:“将军!”
方询一改往日的冷硬,抬手抚上她的额头,沉声问:“你可好些了?”
“托将军的福,我……我好多了,咳咳咳。”
方询静静凝着她的脸,扶着她又躺回了床上。
他的动作僵硬极了,可对于方询来说,已是极难得的一件事。
“那帮庸医治不好你的病,明日我请太医来为你诊治。”
苏元意眼神惊讶:“多谢将军垂爱。”
方询摸上她的脸,哑声道:“你前夫的孝还有几天?”
“还……还有一年多。”
她对上他黑沉沉的眼神,生怕他会忽而扑上来,可方询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收回了手,“你好好在家养病,若等我回来,你还不好我定罚你。”
方询走后,原本热闹的院子顿时冷寂下来,院中大半的人都随方询去猎场了,只留有几个人看守着院子。
这是她动手的绝佳时机。
方询走后的第三天,苏元意就借去书房打扫的名义,一路走到了内室,她见四下无人,快步走到书架前来到她早已熟记于心的一列,快速翻看起来。
她正翻找的入神,门外忽而传来有人靠近的响动,那人的动作很快,她还来不及走出内室就听那人已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