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此时正百无聊赖地席地而坐,嘴里叼着根草专注于手指翻飞。赵惟明一凑近,发现王叔手下一只草编的蝎子正在逐渐成型。
“王叔,您居然还会这个!可真像!”高手在民间呐。
“像吧,嘿嘿,我从小就爱这些小玩意儿。不仅会草编,我还会捏泥人做皮影呢。”
王叔想到这里兴奋地眉毛扬起:“当年整个镇上的小孩儿排着队找我要,那叫一个威风……可惜阿娘和你婶子都说这是不务正业,硬喊我来拉车。喏,这个你要喜欢叔送你。”
拉车这行据赵惟明观察挣得也不错,毕竟古代能养得起驴的普通人家也算少数。可面对失去梦想的王叔,赵惟明也很难拿这种功利的心态去评价。
“那王叔,你既然那么厉害,想没想过拿这个挣钱呢?小孩儿肯定喜欢!”
“那怎么行!”王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这小娃娃知道啥,这咋能卖呢?”
“可以试试嘛王叔,感觉我们学堂应该很多同学会喜欢这个。做得多好啊,您是我见过的最会做草编蝎子的人了!您是大家!做好了我帮您在学堂问问。”
“咋能这么说呢!”王叔噌的一下站起来了,想尽量绷得一脸严肃又控制不住上扬的眉毛,显得人都有点扭曲:“你们可都是要读书考功名的!可不能玩儿这些!”
赵惟明看得出来他高兴,但也知道观念不同,她没必要硬要说服别人。
“那这样行不,王叔,您现在教教我这蝎子怎么编,我拿这包西瓜子跟您换。”
西瓜子本来就有包是买给王叔的,现在白赚一门手艺。
“害,叔还能当你师父了是吧,不用那些,你想学叔这就教你。”说完二人也顺势坐下一个看一个学,等赵惟明自个儿也能弄出来一只了,赵叔也凑齐了四个人,赶着驴子回玛瑙镇了。
赵惟明快到家时硬塞了包瓜子给王叔便下了车,有时候王叔送人要绕很远,往往就会在巷子口就让赵惟明下来自己走回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自家妹妹奶声奶气地命令小狗:“瓦片、珠珠,坐下!坐下!再站起来!瓦片真乖!珠珠学得不乖今晚半个鸡蛋没了!”
赵惟明每天晚上会花点时间训练小狗,平日里家里鸡蛋也囤了不少,时不时就拿个给小狗加餐。
没想到妹妹倒是把训练这件事学了去,还做的有模有样的。
“蓁蓁?蓁蓁?是我回来了,快给哥哥开门!”
小姑娘永远对自己哥哥保持十分的热情,闻言便冲了上来,临到开门却犹豫了:“真是哥哥吗?哥哥说不能随便给人开门。”
赵蓁蓁趴在门上,用气音回:“要对暗号哦!”
自从上次发现自己妹妹听到人喊开门就直接开之后,赵惟明就开始每日给蓁蓁做防拐训练,看来这训练效果还成。
“自小多才学,”
“平生志气高!”赵蓁蓁高声答到,门栓一落就给哥哥开了门,两只小狗也围着蹦跶打转。
嗯,有时候觉着自己妹妹跟小狗似得,这种场合三小只都是一起转的。
“哥哥!哥哥!蓁蓁好想你呀,哥哥有好好念书嘛~”赵蓁蓁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瞧。
“有有有,哥哥今天还给你带了好玩儿的呢!”赵惟明赶紧把泥人给她,又收获了妹妹一阵崇拜。
“阿娘呢,今天这么早就关店门了?”
“阿娘说,今天市集有骡子,她去看稀奇。”
这个时代骡子还不常见,赵大豆夫妻俩曾经养过一只,很能干,吃苦多吃粮少。可惜那只走了之后,就很难遇见卖骡子的了。
赵丫丫向来行事有章法,看中的东西立马便下手,看不中的她也没那闲工夫去凑热闹。因此她这次应当不只是为了看个稀奇就早早关门,没准儿这回能拉只骡子回来。
两人商量着煮了三个鸡蛋,煮了点干菜汤,等着赵丫丫回来。自从赵惟明上学以来,一天早晚至少也有个鸡蛋吃,即使是城里也算很不错的了。
等了又等,快要天擦黑,才等来一个由王婆婆和她孙女一左一右搀扶着回来的赵丫丫。
赵丫丫脸上手上皆是青青紫紫的擦伤,膝盖处裤子也几乎磨没了,整个人走得还颤颤巍巍的。
赵惟明惊了一瞬,立马将自己阿娘迎进屋了,着急问到:“怎么了阿娘?怎么伤的?阿娘我这就去请大夫!”
“没事儿没事儿,阿娘就是走路上跌了,没啥大事儿,请大夫做甚!顺儿去里屋把药酒拿过来。”
赵惟明看着赵丫丫疼得手都在微微发抖,手上的擦伤都变成黑红色了,身上还不知伤成什么样。
这是古代,要是有什么骨折,不及时处理有后遗症估计就麻烦了。
“不行啊阿娘,我这就去把韩大夫请过来!王婆婆还劳烦您看顾我阿娘和妹妹一会儿。”
又转过身对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儿的赵蓁蓁说:“蓁蓁,照顾好阿娘,哥哥去去就回!”
“哎!回来,你娘有没有事儿自己不知道吗?回来!”赵丫丫觉得这孩子小题大做,跌伤了是疼,可那说白了不就是擦破点皮吗?
“大妹子,还是让惟明去请韩大夫吧,小心点总没错,你可要注意自己身体,家里两个小孩儿还要靠你呢!”
王婆婆年纪长,见得多想得自然多,有些钱不能省,哪怕花钱买个安心也是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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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赵丫丫也愿意听王婆婆几句劝的。何况这孩子瞬间就跑没影儿了,她扯着嗓子喊话身上也跟着疼。“这孩子,以前也不这样啊,怎么变得毛毛躁躁的。”
赵惟明人小跑得快,不一会儿就跑到明心堂,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后拉着韩大夫就走,韩大夫也是原身之前高烧时请来的郎中,还认得他家路。
为了照顾大夫脚程,赵惟明也不得不变快跑为快走,步子慢下来了也就有时间复盘这件事儿了。
这事儿不大对,赵丫丫说是自己跌的,但自己跌倒一般是伤及一两处,何来这么大面积擦伤?
而且赵丫丫手都乌黑了,痛得发抖,普通跌倒哪来这么大劲儿?更像是被人撞到的,甚至不止是被撞到。
还有就是,说去看骡子,骡子呢?
想到这里,赵惟明眼神不禁幽深了起来,她成为了原主,那原主的家人自然是她的家人,谁惹了她的家人都别想好过。
韩大夫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后点点头,说了句还好未伤及肺腑,只是左手骨头折了要静养一月。嘱咐赵丫丫这一个月别捂着伤口卧床静养。
赵惟明松了口气,忙着送韩大夫回去。送完韩大夫王婆婆也急着要走,她小孙女也才九岁,他们在乡下住着,这时候眼见天快黑了心里也着急。
赵家见状自然竭力邀请祖孙俩留宿一晚,他们这里还有两间空屋。王婆婆推脱不过,也担心晚上回村危险,也随即住下了。
赵惟明趁着去灶房烧水的空档,不甚熟练地向王婆婆套话:“婆婆,阿娘在哪儿跌的呀?我之前听说阿娘是去市集买骡子呢。”
“哎,就是在去市集的路上跌的,骡子自然没买成。惟明啊,这几天多照顾照顾你阿娘啊,你不知道,她可辛苦的呦。”
王婆婆自然是被赵丫丫叮嘱过不能给两个孩子说。
啧,假的。真当他小孩儿哄。市集过去顶多一盏茶功夫,赵丫丫脚程很快。
别说赵惟明回来之前赵丫丫已经出门好一会儿了,他回来等她的时间都够跑两个来回了,怎么可能还没到市集就跌倒送回了呢?
“婆婆~惟明知道,阿娘不告诉我是怕我们害怕。好阿婆,您就告诉我吧,我保证知道后不到处说也不捣乱。”好吧,她真的很尴尬,套话不会,装小孩儿撒娇也困难。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惟明你是读书郎,好好读书才是正经事,说不定以后当个秀才公举人老爷来孝敬你阿娘。”
王阿婆这里看来问不出什么了,赵惟明只能回房去睡了,好在明天不用去上学,豆腐坊明天也不开业不用帮忙。
问不到真相自己去找真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