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发了简单的两个字,甚至只是岑溪的名字。
但她还是为此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种隐秘的欢喜。
紧随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与焦虑。
这真是迟昱?不会有人冒充他吧?
他突然加我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论坛上那件事?
该怎么跟他解释?
对了,他哪来的我微信?
岑溪不自觉地咬着唇,手指一遍遍的摩挲着那行字。
想了半天,她很是谨慎的回了一句:【嗯。我是。】
随后,消息栏上方跳出一行“对方正在输入”。
岑溪立马紧张的忘记呼吸。
对面连发两条过来:【我知道。】
【手机修好了,明天给你送过来?】
岑溪瞪眼看着这条消息,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松了口气,但又没那么轻松。
原来是手机这件事啊,她都快忘了。
【不用不用,太麻烦您了,方便的话您告诉我地址,我可以自己去拿。】
斟酌着打完这句话,岑溪在心底默默念了两遍,确认没有错别字和语病才发过去。
发完之后她就在等回信,结果眼眶都瞪酸了,迟昱还没有回消息。
小声打了好几个哈欠之后,岑溪终于熬不住了,眼皮不停往下掉。
不知过去多久,
“叮咚——”
“叮咚——”
……
连续三条清脆的消息提示音忽然在岑溪耳边响起。
她猛地惊醒,拿起手机。
果不其然是他发来的三条消息。
【刚洗澡去了,】
【岑溪,我很老吗?】
【算了,那家店太偏,明天我带你过去。】
岑溪还没反应过来他第二句话什么意思,就被第三句话打得措手不及。
所以明天是要和他一起出去吗?
这……算约会吗?
本来昏昏欲睡的大脑瞬间清醒,岑溪揉了揉眼圈,反复确认好几遍,确实是这个意思。
她小心翼翼回道:【好…不过我明天上午第二节课有课,下了课可以去。】
想了想,她又认认真真加了一句:【你只比我大了一岁,还是青年,一点也不老,为什么这样问?】
这次那头回得很快:【哦,那你一口一个您。】
她都能这句话中感受到他淡淡的怨气。
岑溪的耳根噌的变得滚烫,赶紧捏着耳垂揉搓几下。
【不好意思!】
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她特意从自己为数不多的表情包中选了一个黄色天线宝宝鞠躬道歉的图,上面配着“sorry”几个字母。
看上去可可爱爱的,岑溪很少发这种表情包,心情还有些忐忑。
【嗯,明天见。】
应该是不生气了,她松了口气。
岑溪抿着嘴角,没有再回复,手机抱在胸前,她对着空气也轻轻的说了一句“明天见”。
尾音静静消散在夜晚的静谧中,除了她和月亮谁也没有听见。
————
深秋,天气渐渐转凉,岑溪一大早抱着书去了图文信息中心自习背了会单词,随后就直接去了教室。
上午是德语语法课,老师是一位有些严肃的小老头,人如其名,他姓严,大家都叫他严老头,考勤和作业都差的很严,没人敢缺他的课。
岑溪来得早,先替三个室友占了座位,刚摆上书,身边忽然坐下一个男生,穿着格子衬衫,抱着专业课的书。
岑溪认出他是这门课的课代表方腾,一来就紧盯着岑溪,摆明了来找她的。
岑溪动作停住:“课代表,你有什么事吗?”
男生面色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激动的,语调都是上扬的:“岑同学你记得我?!”
岑溪笑笑:“我记性还可以。”
“岑同学你昨天因为生病没来上课,我怕你跟不上课程,这是我的笔记,可以借给你看!”他把自己的黑色笔记本放在岑溪的桌子上。
岑溪还没回答,方腾扶了扶眼镜,笑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你要是有不懂的问题也可以问我。”
虽说是问句,却没有等岑溪回答就要坐下。
等等,这里已经有人了!”岑溪眼疾手快的随手抓了一本不重要的书甩在椅子上。
定睛一看,正是他的黑色笔记本。
无声的尴尬荡漾在空气中……
方腾愣住几秒,表情很是难堪,
岑溪头皮都发麻了,她最害怕这种场景,硬着头皮解释一句:“不好意思,我和室友们坐在一起。”
“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昨天的笔记,我室友们也帮我整理了。”
说完岑溪礼貌的对他笑了笑,就转头做自己的事了。
大约过了两分钟,三个室友背着书包终于匆匆的踩点赶到了,每个人嘴里叼着一包纯牛奶,手里拿着三明治或是包子。
徐曼文嘴里还塞着一颗鸡蛋,脸颊鼓鼓的说不了话,递给她一瓶草莓牛奶。
岑溪看着粉色包装的牛奶,笑了笑,心里暖暖的。
她不喜欢喝纯牛奶这件事只是在某次逛小卖部时随口说过,徐曼文竟然放在了心上。
岑溪正想道谢,下一秒余光瞥见严老头抱着保温杯出现在教室门口,她立马坐正了身子。
喧闹的教室在这一秒钟按下了静音键。
说笑的同学立马收好了自己的表情,速度之快犹如川剧变脸。
严老头冷哼一声,噔的一声,保温杯放下:“开始上课!”
每个老师上课都有自己的习惯,比如有的老师讲课不喜欢带书,全凭自己脑海里的知识教书;有的老师不习惯用多媒体讲课,而是偏好板书;有的老师上课喜欢抽人回答问题。
恰巧,严老头这三条都占了。
课上到一半,正讲到一个新的语法,整间教室里充斥着他激情的声音了还有飘飘洒洒的粉笔屑,以及,个别昏昏欲睡的学生。
严老头忽然停下来,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
“这个问题,我找个人来回答一下,”
“课代表呢,就课代表吧,你来说这句话。”
方腾站起来,沉默了一会才磕磕绊绊用德语答了出来。
岑溪回头看了一眼,原来他坐在自己后面了。
严老头也没说对不对,让他坐下了。
“再找一个人,找个女生吧。”
“昨天请假的我记得是个女生吧,站起来翻译一下例二这句话。”
徐曼文本来也有些犯困,猛然清醒过来,蹭的一下转头看向岑溪,目光里带着同情。
同时心里破口大骂严老头不做人,专门挑病号折腾。
岑溪朝她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随后站起身答道:“Da er krank ist, kann er zu Hause bleiben.”
岑溪想了想:“这句话应该翻译为:他既然病了,就可以呆在家里。”
严老头:“哦?为什么翻译为既然而不是因为?”
她思索两秒后开口:“da带起的从句放在主句前,表示众所周知的原因时,可以被译成‘既然’。”
他没再说什么,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过了几秒,严老头突然开口:“不错,这题能回答还上来,说明你这本书起码预习了一半了。”
“其他同学都看看,像她这种自觉的学生,生病了待在家里我是没什么意见的。”
此话一出全班都笑了。
……
两节课转瞬即逝,才刚打了下课铃,岑溪的书包已经收拾好了。
徐曼文看见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十分稀奇:“你…这么急是要干嘛去?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了?”
岑溪低声道:“不了。我手机修好了,我去拿。”
严老头刚走下讲台,岑溪拽着收拾好的书包跟着出了教室,刚走到门口,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挡住她。
是方腾。
“你有事吗?”岑溪愣了一下,语气很硬,也许还带着点冲。
方腾也许是没想到她是这样的语气,懵了一瞬。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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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问问你,今天上课老师讲的那些你真的都会吗?”
“是。”岑溪不想浪费时间,干脆的点了点头。
“哦……那今天早上…”
岑溪低头看了眼时间,有些不耐烦了:“你想说什么?”
方腾突然有些结巴:“我…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没有男朋友的话……”
“聊什么呢,在这等你很久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他,岑溪愕然转头望去。
深秋时分,空气中都带着凉意,迟昱却只穿了件纯黑色T恤,右肩闲闲挂着个双肩包,还是上次岑溪见过的那个。
他站在距离两人两三米的楼梯拐角,斜斜靠着墙,长腿交叠,眉眼天生带着几分冷意,神色闲散又冷淡,似是等的有些不耐烦。
见岑溪望过来,他往前走了几步,唇角轻扯:“小岑同学,不是我先约的你吗?”
岑溪惊讶了一瞬,没想到他会直接在这等。
她张口想要解释,迟昱却没那么多耐心,开玩笑似的撂下一句:“今天谁来都不行,你今天是我的。”
说完,他直接牵起岑溪的手走了。
只留下一句暧昧不明的话和原地惊愕的方腾。
岑溪没有挣扎,主要是的她脑子已经宕机,怔怔盯着两人相握的手,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如果这个时候迟昱把她拉去卖掉,她大约也是不会反抗的。
……
迟昱一口气把她带到停车棚才松开。
“刚才……”
“刚才……”
两人同时开口。
迟昱:“你先说。”
岑溪想了想,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就在外面等,不然我一定会再快点的。”
迟昱面色变了变,有些奇怪:“你就说这个?”
岑溪点头。
迟昱伸出右手腕转了转:“哦,你不问我为什么……?”
她眨眨眼:“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解围,我不会误会的,刚才谢谢你了。”
这样他应该会觉得自己大方礼貌又善解人意吧,岑溪想。
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个帖子上说,迟昱喜欢善解人意的女孩,她不禁有些心虚。
她故意在他面前这样说,算不算有心机?
迟昱没有发觉她的不对,只是有些无言:“你不觉得我冒犯你吗?”
岑溪:“还好。”
也就是心跳停了亿下下而已。
迟昱:“……”
他适时转移了话题:“对了,吃了药,你的病好些了吗?”
岑溪最近老是被问到这个问题,条件反射答道:“已经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她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抬头。
迟昱哼了一声:“陈伯仪。”
当然,为了让她帮忙送个药,她还敲诈了自己一个月的奶茶,迟昱没有说。
岑溪有些尴尬,满满怎么连这个都告诉他了?
……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车棚,有些不解:“我们来这做什么?”
迟昱微抬下巴:“我的车在那停着。”
她闻声望去,见他那台拉风的亮黑色赛车如今可怜巴巴的缩在棚内的角落里,周身有几辆自行车和电瓶车,将它紧紧围住,连车身的颜色都仿佛显得暗淡了些。
挂不得她刚才没有一眼看到。
迟昱的表情有些僵硬。
仿佛是不知道自己才走了一会怎么会这样。
岑溪憋笑。
上次见它还是那次在公交车上的偶遇,回想起那天,只记得耳机里唱歌的陈绮贞和砰砰作响的心跳声,还有满城的梧桐花香。
迟昱已经走到爱车旁边开始挪旁边的车,岑溪赶紧收回思绪,上去帮忙。
“我们,今天骑这个过去啊??”
迟昱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介绍一下,我的爱骑,它叫57,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面对他一本正经的介绍,岑溪没有纠正他们其实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疑惑道:“武器?”
怎么会起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