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把戏
    最后那两个字像是一道电流经过徐佳哟的四肢百骸,引得她全身酥酥麻麻的,最终汇聚在脑海里炸开了烟花。

    她仰起脑袋,竭力保持镇定地看着贺玉言,可两边的耳朵却还是充了血似的,红的不成样子。

    “你瞎喊什么呢?!”徐佳哟轻轻皱眉,连打包盒都没顾得上拿,转身就跑。

    贺玉言笑握住她的手腕,微微弓着身子,将她整个人包裹在自己怀里,眼角微微上挑。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好不好呢。”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羽毛,听的徐佳哟心痒。

    头顶仿佛笼罩着一团热气,宛如刚揭开的蒸笼,热浪滚滚。晶莹的汗珠从徐佳哟额头渗出。

    “爱吃不吃。”徐佳哟踩了一下贺玉言的脚,白了他一眼,挣脱开他的束缚。

    贺玉言动了动并不疼的脚尖,慵懒的往楼梯扶手一靠,看着徐佳哟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一点一点弯了起来。

    徐佳哟喘着气跑回厨房,打开窗户,双手快速的朝脸上扇着吹风。

    苏灼停下手中的活,纳闷的看了她一眼:“让你送个饭怎么跟撞了鬼似的,哎,你这脸怎么这么红?”

    可不就是撞鬼了吗,还是一只男狐狸变的鬼。徐佳哟在心里腹诽道。

    “呃……”徐佳哟扯了扯衣领撒谎道:“地暖太足了,有点热。”

    下一秒,毛阿姨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来:“哟哟啊,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这栋楼的地暖还没开呢,要冻着了吧。”

    空气如同被外面的寒风冻住了一般,厨房里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徐佳哟恨不能从窗户里爬出去。苏灼和梅姨互看了一眼,呵呵地干笑着。

    “我,我看他们都下来了,我把早饭端出去。”苏灼胡乱拿手巾蹭了两下手,端起盘子就往外走。

    对面的梅姨见状也忙说着“小灼你等等我同你一道走”,将酥油茶放在托盘上,跟着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刚刚还热闹的厨房瞬间就剩了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的徐佳哟一人。

    她看着案板上没用完的酥油、奶渣和酥油茶,眼神渐渐游离,脸上一点一点攒出温柔的笑意,在风里柔柔地波动着。

    摆好早餐的苏灼和梅姨招呼着摄制组来吃早饭,陈导演连说了好几句“客气麻烦了”之类的话,喊大家都先吃了早饭再忙。

    他一边吃一边用手指清点人数,数完后又看了看手表,皱眉对助理道:“这都几点了,服装组人怎么一个不见,该不是还没起吧,你赶紧去催催。”

    助理赶紧应了声,嘴里叼了个糌粑就往客房那栋跑。还没走出去,大堂的门就从外面被大力推开,寒风灌着黄总监怒气冲冲的声音直冲了进来。

    “我请问呢,什么叫还没起,我们一整个服装组昨晚压根就没睡好吗?!”

    陈导演忙擦了手站起来问道:“怎么,认床睡不惯?”

    黄总监没好气地对一旁无事人一样的贺玉言狠狠翻了个白眼:“昨晚某些人不知道发什么疯,我都要睡着了跟我说要把之前定好的衣服全换成更具有【少年感】的衣服。”

    她“砰”地一声往后一靠,胸廓剧烈起伏:“我愣是发动了我所有能联系到的人际关系,连夜四处借调,到这会才把衣服全换齐!”

    妆发组的鹤老师给黄总监倒了碗酥油茶,指了指自己布满血丝的眼:“大美女消消气,消消气。你看看我这眼,不也陪着你们熬了一夜,根据服装重新设计具有【少年感】的妆发么。”

    “咱们两组恐怕还算是好的,谢老师那编剧组这会都没下来,指不定磨成啥样呢。昨晚我下去拿衣服的时候,看谢老师坐在一堆废稿上,整个人都萎靡了。”

    黄总监的助理端了两杯咖啡递给黄总监和鹤老师,一脸的担心。

    陈导演赶紧起身神色紧张:“我的老天爷,她该不会出啥事吧,我得去看看。”

    话音刚落,就听谢编剧游魂一般的声音轻飘飘地从门口荡了过来:“放心,还没死。”

    众人忙跑过去,只见谢编剧昨日的神采已失了一大半,眼里只剩下空洞和迷茫。身体软绵绵的靠在沙发上,仿佛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众人一脸怨怼,齐刷刷地看向贺玉言,每个人都是一副【告到中央,我要告到中央】的表情包。

    贺玉言略带歉意的看了怨声载道的众人一眼,然后浅笑着竖起了手掌,比了个“五”。

    摄制组众人瞬间睁大了眼,人人都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全都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再看不出一点刚刚困倦抱怨的模样来。

    陈导演心里门儿清,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对贺玉言道:“你说你至于么,就为了怕被多吉比下去少年感,把我们搞得人仰马翻不说,你还要多出这么多钱。”

    徐佳哟此时正捧着两份打包盒从厨房走了出来,将他们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她身子一僵,默默地就想逃离现场,还没撤出三步远,就感到有几十双眼睛如同扣在自己的身上一样,紧接着大堂里就爆发出一阵恍然大悟的、抑扬顿挫的、此起彼伏的“哦”~声。

    徐佳哟脸上刚褪下去的热潮又涌了上来,羞得她急忙转身就往厨房里跑。

    贺玉言忙暗暗地嗔了众人一眼,立刻起身追上她。

    “你又追上来做什么,还嫌场面不够乱啊。”

    徐佳哟停住脚步,欲哭无泪的看着身后贴近的贺玉言,转身朝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哥,你行行好,快回去吧,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至于。”

    贺玉言缓缓靠近她,嗓音低沉喑哑,眼底一片认真。

    徐佳哟听的不明白,眉梢轻微上挑,疑惑地看向他。

    “刚刚陈导演问我的问题。”

    徐佳哟垂眸迟疑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大脑空白一片,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呼吸一滞,立刻抬眸望向他。

    逼仄的角落里,贺玉言的身影显得更加挺拔。他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神比冬日暖阳还要温暖灿烂,徐佳哟忽然觉得有些站不住,忙用手背在身后撑住桌面。

    一股莫名的情愫蔓延开来。

    贺玉言朝着她缓缓俯身下来,徐佳哟一颗心似乎要跳到嗓子眼,就在她准备闭上眼的时候,贺玉言从她身后的桌子上拿走那两个打包盒。

    徐佳哟顿觉浑身上下无一处皮肤不被炙烤得发疼,只想赶紧逃离厨房。

    贺玉言眉宇轻挑,凝视着徐佳哟,眼中戏谑与温柔交织,仿佛已洞悉她心中所想,凑近她耳边,声线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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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到了极致:

    “姐姐刚刚是在想什么?”

    徐佳哟发狠地推开他,转身就要走。贺玉言一步跨在她身前拦住她,举着那两个打包盒,眼里亮晶晶的,像个小孩子般欢喜,与刚刚判若两人。

    “这是姐姐单独给我做的吗?”

    徐佳哟眼中闪烁着怒火,眼神落在打包盒上,忽地笑了起来,点头故意装作一副娇软的模样,示意贺玉言打开。

    贺玉言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一看,笑容瞬间僵住:只见两份打包盒里的糌粑,一份是狗头的形状,一份是猪头的形状。

    徐佳哟看着他紫涨的脸心情大好,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朝他做了个鬼脸,趁他不注意从厨房里溜了出来。

    贺玉言拿起一块糌粑透过它看向徐佳哟,目光温柔又纵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打包盒重新收拾好,贴身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闹腾了一小时,摄制组总算是出发了。他们先前往西宁,然后分为AB组分别拍摄两组进祁连县的路线。

    到了西宁后,陈导演拿着喇叭,中气十足地指挥着:“A组跟我走213国道,B组走227国道,咱们拍完后景阳岭垭口汇合!”

    两车队沿着各自的路线一路向祁连县进发。

    道路两旁是连绵起伏的祁连山脉,山顶白雪皑皑,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像极了藏族老人银白的胡须上沾染的酥油。山腰是茂密的森林,山脚下是广阔的草原,处处银装素裹,耀眼夺目。

    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藏原羚在雪地上奔跑,还有不少的鼠兔,为这静谧的雪景增添了几分生机。

    就连见多识广的摄制组的老师们都忍不住感慨,《匈奴歌》里的【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并不是夸大其词。

    “哇!快看,那是什么山,像不像巧克力蛋糕?”坐在车上的服装组小姑娘指着窗外惊呼。

    贺玉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座座形状奇特的丹霞地貌映入眼帘,色彩斑斓,层峦叠嶂,像极了上帝打翻的调色盘。

    “那是冰沟丹霞,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贺玉言解释道。

    “太美了!我要拍下来发朋友圈!”小姑娘兴奋地拿出手机拍照。

    谢编剧和黄总监此时也顾不上在车上补觉,裹好围巾后打开窗户,缩在一处一起讨论拍照。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穿过一片金色的草原,两边的景致就变成了峡谷,路的下面是银练一般的江水。

    偶有冻住的江面竟呈现出一种美丽温柔的湖蓝色,在蓝天的衬托下,更显柔媚。

    一车的人都忍不住喊司机停车,想要在雪地里玩一会儿,顺便拍照打卡留念。

    独贺玉言皱着眉阻止了打算停车的司机,看着众人一脸冠冕堂皇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工作要紧。”

    陈导演不愿扫大家的兴,打着圆场说是就20分钟不耽误事,正好也可以下来拍拍实地风景,一举两得,便也让司机停车。

    好脾气的贺玉言却一反常态的坚持不让停车。

    众人僵持了一瞬后,还是谢编剧先反应过来,一脸笑意的走到他身边,说着“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然后举起手机拨通了徐佳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