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徐佳哟正好坐在了贺玉言胯间，一股热浪从身下传来，烫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贺玉言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听得见他清晰的喉结滑动的吞咽声。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怕。
徐佳哟慌乱地想要起身，却忘了自己身在马蹄寺，猛地一站起来，头碰到了矮小的天顶，腿一打软，反而正面贴着贺玉言又摔了下来。
她的唇滑过贺玉言的鼻尖，贺玉言闷哼一声，双手下意识扶住她的腰，生怕她滚落到石梯下面。
徐佳哟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她清晰地感受到贺玉言身上不同以往的火热，让她无所适从。
她结结巴巴开口，声音细若蚊蝇：“贺…贺玉言…”
贺玉言也意识到了此刻的尴尬，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身体的异样，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先别乱动，让我调整一下姿势。”
徐佳哟不敢再乱动，只能僵硬地坐在他腿上，感受着两人之间越来越暧昧的氛围。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在狭窄的六层通道里回荡。
跟在后面的摄制组看到这一幕，都识趣地停下了脚步。
陈导演对着身后人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说道：“看来我们暂时不用上去了，第六层的风景，就先留给他们慢慢欣赏吧。”
摄制组众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默默地待在石阶上。
徐佳哟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快要蹦出嗓子眼，她咬着嘴唇，推了推贺玉言，示意自己要站起来。
贺玉言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徐佳哟，慢慢牵着她一起站了起来。
他伸出手，轻轻撩起她耳边的碎发，声音低沉而磁性：“佳哟，我上次是不是和你说过，别再做这样危险的事？”
徐佳哟思绪立刻精准定位到那时，她抬起头，对上贺玉言含笑的眼眸，一时间紧张的在寒风中额头都沁出了汗。
贺玉言看着她一脸无措，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刚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佳哟猛地捂住了嘴巴。
“你快别说了！”
徐佳哟的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慌乱地阻止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贺玉言看着她羞愤交加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握住她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声音温柔得像是三月的春风，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刚刚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非得摔下石阶不可。”
徐佳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贺玉言是在逗她，顿时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贺玉言看着她羞愤的模样，心情大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恢复了正经：“好了，不逗你了，继续拍摄吧。”
陈导演看着贺玉言朝他招手，这才带着摄制组爬了上来一起挤在通道里，对着徐佳哟玩笑道：“看来第六层的风景果然不同寻常，把我们佳哟都看脸红了。”
徐佳哟便知道刚刚的事都被他们看了去，一时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贺玉言不动声色移到了她身前，微微蹙眉摇头看着陈导演，声音明显沉了下来：“脸红是因为石窟里太闷了，空气不流通。”
徐佳哟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贺玉言一眼。
贺玉言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转头对陈导演伸手道：“走吧，我们继续拍摄。”
陈导演心里有数，垂眸收敛起戏谑的笑容，点了点头，示意摄像师跟上去继续拍摄。
他们通过了带有灯龛的第六层通道，徐佳哟指着身后的殿宇同他们说道：“马蹄寺和悬空寺最大的不同就是，马蹄寺的每一个石窟都对应后面的殿堂，里面都是石像和一些珍贵的壁画。”
众人听后刻意瞧了一瞧，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第六层拍完后，就来到了第七层，马蹄寺的镇殿——马蹄殿，在一个被保护的玻璃罩里，众人看见了镇寺之宝——天马蹄印。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从三十三天的顶层往下回去的时候，从上往下看，石阶几乎是垂直的。
徐佳哟一眼就瞥见了冲她笑的一脸无辜又理所当然的贺玉言，无奈的瘪嘴叹了口气，自己先走下去，然后几乎是一路环着贺玉言的腰把他“抱”了下来。
因为马蹄寺石窟的佛像和壁画被损坏的很多，所以摄制组稍作休整后，来到了有马蹄寺石窟特窟中的特窟之称的金塔寺石窟。
金塔寺石窟在一个很偏僻的山里，每天只接待提前预约的50名游客。
“哇靠，怎么还要爬啊，我腿已经接近报废了。”
摄制组下车来到金塔寺石窟山脚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240级石梯，纷纷生无可恋的抱怨起来。
贺玉言拿过手持摄像设备，努力迈着犹如灌铅的腿，装作若无其事的对徐佳哟道：“我不累，不如我俩单独上去吧。”
众人心里清楚，贺玉言这是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和徐佳哟单独相处，便都愿意做一回顺水人情。
“唉哟，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爬不动了爬不动了，你俩自己上去也成。”陈导演捂着膝盖，故意说得夸张，还不忘给贺玉言使眼色。
“我也是，一点力气都没了，一步都不能走了。”摄像大哥也跟着起哄，扛着摄像机却稳稳地朝着车停的地方走去，丝毫没有一点“一步都不能走”的意思。
徐佳哟哭笑不得地看着这群活宝，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贺玉言，却见他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她心头一跳，莫名有些心虚，故作镇定地说道：“走吧，再晚点天都要黑了。”
两人在山下接受带有祝福含义的哈达后，并肩往山上的金塔寺石窟走去。
石阶崎岖，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偶尔会因为一块突出的石头或者一丛茂密的灌木而靠得很近。
每次靠近，徐佳哟都能感受到贺玉言身上传来的温度，混合着淡淡的青草香，让她忍不住心猿意马。
“怎么了？”贺玉言察觉到她的走神，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没…没什么。”徐佳哟慌忙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金塔寺石窟位于半山腰，周围是茂密的原始森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野生动物的叫声。
累不累？”徐佳哟看着额头上已经沁出细密汗珠的贺玉言，关切地问道。
“还好。”贺玉言摇了摇头，其实他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但他不想在徐佳哟面前表现得太娇弱。
徐佳哟没有拆穿他，只是放慢了脚步，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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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配合他的节奏。
“其实金塔寺石窟美的不仅仅是里面的立体飞天雕像和壁画，它外面的风景也是很不错的。”
徐佳哟有意想让贺玉言休息一下，便转过身面朝对面的祁连山，示意贺玉言看一下周围的自然景色再走。
贺玉言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声音里带了几分促狭：“嗯，确实挺美的。”
徐佳哟一下就听出贺玉言的意有所指，抽了抽嘴角，心里默念“不跟有病的人一般见识”。然后一阵风似的转回身，仿佛开了两倍速一般，蹭蹭蹭消失在贺玉言眼前。
到了金塔寺石窟门口后，徐佳哟将脖子上的哈达系在栏杆柱上，然后手肘撑在柱子上，抿着唇挑衅式的对还在石梯上跋涉的贺玉言招了招手。
贺玉言偷鸡不成蚀把米，身上布满了疲惫，只得提着自己的脚用尽全力的往上走。
“下次再敢胡说，还有你好受的。”在最后一级台阶，徐佳哟看着已经筋疲力尽的贺玉言，还是不忍心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他拽了上来。
贺玉言看着和徐佳哟相握的手，嘴角漾开一个藏不住的笑意，低头在心里腹诽道，嗯，有这待遇，下次还敢。
同金塔寺的工作人员寒暄一阵后，由金塔寺的工作人员依次打开东窟古朴的三道红色门。一进去后，贺玉言立刻被眼前满目的立体塑像所震惊。
“过去我只知道敦煌莫高窟，没想到张掖还藏着这样的艺术奇迹。”
“他俩不一样的。金塔寺石窟要比莫高窟早三百年，莫高窟多平面，但这里的塑像是全国首例的立体塑像。”
贺玉言抬头仔细瞻仰，发现塔柱上的每座佛塑像长的都还不一样，表达的情绪也不一样。
看完呈“V”字形的立体飞天塑像后，贺玉言目光又落回一层佛龛的佛像上，指着其中一座佛像上的绿裤子好奇道：“这上面的颜色也是1600年前流传至今的？”
徐佳哟“嗯”了一声，面有自豪：“这些颜料和《千里江山图》用的颜料一样，都是矿石研磨而成的。你刚指的这个绿色据说就是用绿松石做的。”
贺玉言眼睛顿时睁大，惊讶叹服之意溢于言表，他转而去看墙上的壁画，发现壁画也是三层的，再看头顶，也都是保存完好的壁画。
“免费再教你一个知识。”
徐佳哟指着佛龛里残剩的几片指甲盖大小的金箔给贺玉言看。
贺玉言弓身抻着脖子去看，果然在上面看到了些细碎的金箔残余，一脸不解的求助徐佳哟。
“原来这些佛像上面包括这些佛龛，都是贴满了金箔的，从下往上看金灿灿的，所以才叫金塔寺。”
贺玉言“哦”了一声，大有醍醐灌顶之意，徐佳哟看着他一副小学生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东窟出来，两人又去看了对面稍小一些，但同样精美的西窟。
观赏完出来后，贺玉言还俨然一副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的样子。
“我还是不敢相信，一千多年过去了，这里的塑像居然还能保存的这么完整。”
徐佳哟眼波轻转，默默走到他身侧，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贺玉言，你难道不知道越天然越纯粹的东西才会保存的越久吗？”
贺玉言心头突地一跳，骤然回眸望向她，乱颤的手指渐渐捏紧了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