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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

    路过有必要站在暗处盯住人看吗?

    莫婷下意识的怀疑。

    但“他特地站在那里吓唬我”的猜测又显得太自意识过剩……拜托,人家是万人迷的校草,怎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她在内心对自己翻白眼。

    陆骞凡看到她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就补充了一句,“我也有负责保护的Omega,刚刚才把她护送到宿舍。”

    “喔,我们一样呢。”莫婷干笑着说。

    就说吧,人家也是有事做的。

    她想道,做出一个好奇又调笑的表情,“说起来,你负责的是谁啊?能让你护送这么幸运。”

    “别问了,那个女孩子不想让我说,她担心让人知道了,自己会有麻烦。”陆骞凡温和地拒绝,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想想也是。

    居然能被校草护送,也太令人羡慕嫉妒恨了。

    莫婷刚这样想着,陆骞凡就提出了邀请,“晚上不安全,我也送你回宿舍吧。”

    莫婷眨了一下眼睛,真的吗?

    ——好耶!

    她想在内心模仿陈希希刚才的快活,却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想像中的高兴,而是有一点点细微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怎么了?”陆骞凡看着她怪异的表情问。

    莫婷低下头,咬住颤抖的牙关——心脏、又跳得好快。

    她特地挑了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的大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陆学长。”她鼓起勇气说,有些犹豫,“你之前说曾经见过我,是在什么时候?”

    “我们之前不是在公选课同一组嘛。”陆骞凡一脸奇怪,失笑道,“那个时候我抽不开身,你把整份作业全干了,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欸?”莫婷愣了一下。

    她每次小组作业都是这样做的。

    其实她也不是出于好心,纯粹是为了自己的GPA着想,不想被拖后腿而已。

    大学里重视学业的人意外的少。

    与其分工合作,然后她盯住每个人的部分,逐字修改一堆狗屎不如的东西,还不如她一开始自己把整份作业做了,更省事省力。

    陆骞凡笑得亲和,“我们有交换过联络方式啊,你看看。”

    咦?

    难道真是她忘记了?

    莫婷半信半疑地打开手机,惊讶的看到自己的通讯录果然有一个小鸭子头像的人。“这个是你?”

    “对哦。”他点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莫婷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那果然,昨晚的危机感是错觉吧?

    她调整了一下背包的姿势,陆骞凡就微微偏头问,“你手上的东西重吗?我帮你拿吧。”

    除了厚重的课本和平板电脑之外,还有一些绘图用的比例尺、炭笔彩笔和模型材料……装了一整个大纸箱。

    但莫婷习惯了,“不用了,我又不是omega。”

    “阿婷,别这样说,Beta也得被爱护。”陆骞凡却笑笑,单手就轻松拿过她手上的沉重纸箱。“你可是我的舞伴。”

    莫婷突然感觉到身上一轻,愣了几秒。

    连小时候父母看到她辛辛苦苦的帮忙抬着搬家物品,都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放下来轻力点,别吵到妹妹睡觉“。

    两人相安无事地走到宿舍楼下。

    一路上都有学生抱来八卦的眼神和神秘的笑容,然后转头低声对同行人窃窃私语,不然就是拿出手机偷偷戳弄屏幕。

    跟大学的风云人物走在一起,果然不同凡响。

    “晚安,陆学长……谢谢你送我回来。”她被看得有些羞怯,有些不自在的说。

    “那么宝贝,晚安,做个好梦。”陆骞凡低沉的嗓音像提琴的鸣响,意味深长地笑道。

    宝、宝贝?

    莫婷感觉到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

    “……那、你也是,陆学长。”她羞窘的回答了一句,就匆匆回到自己的宿舍房间。

    他那道笑容充满魅力,白衬衣的领口微倘,只是露出一截硬朗的锁骨与优美的喉结,就足以使人神魂颠倒。

    莫婷啊莫婷,看看你真没出息,人家随便撩你一句就心防失守了。

    她在内心忙着责备自己。

    所以她没有看到,陆骞凡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微笑着不紧不慢地抬头,盯住她走进楼梯的身影念念有词。

    ——他在数着她的宿舍住哪一层。

    莫婷一无所觉,只是为自己的恋情进展窃喜着。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门。

    “我看到你男神送你回来了。”黎子宁趴在床上,一脸八卦的问,“看来你很有进度嘛,他在楼下跟你说什么了?”

    “他帮我拿箱子送我回来了,还喊我一声宝贝。”她如常地进浴室梳洗,温暖的水流不停安抚着疲累了一天的身体,让人舒服地叹息了。

    她披着浴巾,捧着脸陶醉道。“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就这?看看你一脸已经被表白的样子……说不定陆骞凡是广撒网的大海王呢?”黎子宁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是alpha真正对人有兴趣,可不是这副温吞的样子。”

    “他们都是凶蛮的野兽,会不择手段把人抢夺到身边,不允许任何人多窥一眼。”

    “你想想看,为什么alpha都这么钟情于omega——不就是因为omega身上都有腺体,让alpha咬下独一无二的标记吗?”

    “啧,别泼冷水嘛,这可是个大进展。”莫婷不甘的嘀咕。

    “我只是想让你清醒一下。”黎子宁打开了平板说,“对了,你这阵子晚上都不要去南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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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omega都是在那一带失踪的。”

    “……我是beta。”

    “你猜那种变态杀手动手的时候,要是看到你作为目击者经过,他管不管你是个beta?”

    黎子宁一脸没好气。

    莫婷用被子蒙上自己的脸,“哪有这么巧啊。”

    “小心为上。”黎子宁说,又恐吓她,“一年前不就是有个案件,有个beta被连环杀人犯拐到深山虐待了很久吗?”

    “谁啊这么倒楣。”莫婷不由得感慨,“我还真没看过这新闻,我一年前……”

    ……咦?

    奇怪,她一年前在做什么来着?

    她想要探寻记忆,却发现她完全想不起来,就像记忆空缺了一大块,拼图遗失了几大片似的。

    算了,那时候差不多是寒假,她大概是躺在床上玩手机,看毁脑子的短视频渡过了吧。

    她随口一问,“那个beta活下来了吗?”

    黎子宁耸耸肩說,“这个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所有证据都消失了。”

    “当时这新闻可轰动了,出动了三队对alpha特别武装警察,连电视台都调来了直升机直播,愣是抓不到犯人的一点尾巴,也沒有看到受害人。”

    “嘶……”她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惊天悬案。

    黎子宁就调侃她,“你要是被干掉了,可就看不到你亲爱的陆学长咯。”

    “那也是。”她又忍不住傻笑起来,“陆学长还祝了我好梦呢,他是个帅哥,祝福肯定很灵验。”

    “……这是哪来的说法啊?”

    “我说的。”

    “……”

    莫婷自信满满地入睡。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跟黎子宁聊了奇怪的话题,她当晚立刻做了一个恶梦。

    她好像独自待在远离尘嚣的森林小屋里,手脚都被扣上沉重的铁链,浓郁到叫人窒息的咖啡气味传来。

    怪异的梦境。

    安静祥和的阳光,却因为太过安静而显得诡谲的气氛。

    浴室的花洒在流水。

    她好像在拼命地哭着洗擦身体,双手颤抖不已地滑过冰冷的皮肤,就像冲刷污垢的时候,试图也冲掉内心的绝望。

    有什么体型高大的动物却站在背后,散发出令人背脊发凉的压迫感,上前一口咬住她后颈的腺体。

    她一回头,对上金色的狼瞳。

    梦中竟然也感觉到鲜明真实的疼痛,狼牙深深地陷入脆弱的血肉。

    恐惧攥紧了心脏,连呼吸都尖锐得像刺刀。

    她听到自己在高声尖叫,手脚徒劳无功地使劲挣扎,哀求著有人来救她。

    狼的低吼声在空寂的浴间中回荡。

    她眼睁睁地看着地面的白瓷砖被血染红。

    ——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