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董伯年生病,岑嫣需要跟着在家照顾,众人去山上开荒,便只留下他们夫妻二人在家。
今日又是一个好天气,只是早起时有些凉。
草丛边的珊瑚樱似乎又红了一些,给河岸的路边增添许多的颜色。
岑嫣将木盆放到河岸边的平石上,小心地将衣裳拿出来,随后用盆打水,昨夜董伯年发了一身的汗水,再加上昨夜的草药汁水多多少少也沾着衣裳,所以岑嫣得将衣裳拿到河边来洗刷。
此刻晨雾将歇,远处河面上缥缈着白茫茫的雾气,但河里的河水还是有些凉,才碰了一会儿河水,她的手就被冻得有些红。
岑嫣暗想,现下是秋日还好些,若是到了冬日,她再拿东西来河边洗,那时估计就是刺骨的寒。
她在舅家两年,那两年的冬日都要到寒冷的河水里洗衣裳,河水寒冷刺骨,等到洗干净东西时,双手早已经麻木,全身也冻得冰冷发寒。
叹了口气,用棒槌敲打面前的衣裳,衣裳内的污浊缓缓流出,等到她拿着敲打得差不多的衣裳放到水中时,衣裳的一角似乎早已经破了一个洞,只是看着有些小。
破洞的地方是衣裳的袖子部分,许是董伯年平日里干活频繁磨到那个地方,才被磨平了。
等到衣裳拿回去晾干,她一定找针线先缝一下,回头再给董伯年做一件衣裳。
洗好衣裳之后,她带着衣裳回去晾晒好,之后便开始忙乎着家里的家务。
今日只有她和董伯年在家,得将家里的家务活儿给干好,先是扫地拖地,之后又是喂家里的牲口猪、兔、鸡、鸭这些家禽牲口。
忙好这些事情之后,她才将早就煮好的药端上楼给董伯年喝。
他昨夜虽然退了烧,但现在却还有些低烧,得小心地躺在床上休息。
端着药碗进屋时,董伯年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觉,经过这病痛的折磨,他身子早就虚弱得不行,浑身都没有多少力气。
“夫君,起来喝药了。”
见董伯年还是躺在床上睡觉,并没有什么反应,知道他这是睡熟了。
她将药碗放在旁边,小心地推了推董伯年,对方这才幽幽转醒。
董伯年慌忙爬起身,见到岑嫣,便知是自己的药来了,他望向旁边的小凳子上,果然就看到一个白瓷大海碗中装着黑褐色的药汁。
他连忙端起碗,用勺子小心地试探温度,觉得温度刚好,这才一饮而尽。
在旁边安安静静看着他的岑嫣咯咯地笑出声来:“你喝药倒是爽快。”
“药水本就有些苦涩,若是喝的慢,那些苦涩味留在口中的时间也会长许多,倒不如我一饮而尽来的快。”
“说的倒是。”岑嫣赞许地点点头。
只是董伯年这次喝的药却不似从前的苦药汁子,倒是可以慢些喝。
待他吃好了药之后,岑嫣同他说了一会儿的话,才将碗端着出门去做饭。
董伯年在屋中无聊,立马就拿出他在山下买的书来看。
山中无聊,除去在家干农活儿,也没多少消遣,他从前在路上带的书也遗落了许多,只剩下几本,根本就不够他看。
所以这次下山,他专门去书肆找了好几本书,特意带上山来作为他平日里消遣之用。
待到中午时分,去外头开荒的董承志等人也赶着牛和驴子归家,牛和驴子今日被赶着出门去吃草,也省得他特地去割草料,回来时还能顺带驮运一些野菜、草料和柴禾。
带回来的那一大堆野菜看着有许多,明日便可拿来给家里的几只猪煮猪食。
那些草料可以拿着喂牛驴,多的部分便可拿来晾干备着,等到冬日再拿出来喂牛驴。
山上那块荒地上长着许多小树,董承志和许慧当时就把那些树给砍倒,之后又那块地的草给清理了一部分。
董仲清和董繁枝跟在后头清理和收拾那些割下来的野菜野草,嫩一些的野菜和草料就直接堆在葛根藤上,而那些老一些藤蔓或是干枯的草木则被混乱地堆在一处。
等到太阳晒过几日,荒地也给收拾干净,就将那些不要的杂草枝叶和藤蔓给烧了,到时候也能拿些草木灰来肥地。
“今日可算是把我们给累坏了,那块荒地上的草可真深。”
董仲清说着就想端着木盆和手帕去屋后准备舀水洗脸,却被岑嫣制止。
“你才发过汗,可别再去碰冷水,仔细回头就如你哥哥一般生病发烧。”
这要是在寻常时候,董仲清必定是不会信这种话的,可如今他兄长还在床上躺着呢,他也不敢马虎,忙端着盆到灶上去锅里舀热水。
灶锅里的热水的岑嫣早就想到的,她想着众人出去干活,回头必定会弄一身汗回来,到时候就需要打水洗脸,提前备着热水倒是正好,如今可不就直接能用上了么?
这时,许慧也夸她干的不错,觉得这媳妇做事仔细周到。
吃过午饭,众人又去山上开荒。
开荒的活计可比寻常的农活儿累许多,也麻烦不少,清理荒地上的杂草就不简单。
杂草上头会掺杂一些带刺的藤蔓,有时候不小心就会割到手,或是被刺扎进肉里。
那刺若是不能及时挤出来,被刺扎的那一处就会一直疼痛,且疼痛难忍,最后红肿生出脓液。
众人每日回家时都多多少少会被杂草上头的刺给扎一遍,所以岑嫣每日都要帮着家里人把肉里的刺给挑出来。
连着忙乎了十多日,荒地终于被整治的有模有样,就连地都被犁了出来。
这时候的董伯年已然大好,他前些日子被关在家里养病,不能帮家里干活,其实心里也有些难受。
再加上这段时日被拘着不让动,他早就觉得有些憋闷。
如今能下地干活,他心里倒是十分高兴,兴高采烈地跟着董承志去耙田,把田埂给垒出来。
等到田埂垒出来之后,又用长长的楠竹劈空,制成接水管道,将荒地上头的溪水给引流进入田里,这荒地也就算开荒成功。
田已经造出来,里头又弄了几条沟,上头的水被引入田地,只需要田地里弄些肥料便可。
之前许慧便带着家里人挖了一个大坑专门腐熟粪肥,如今只需要将那些粪肥挖到粪箕里挑到田地去施肥。
施过一遍粪肥之后,才将菜种种到菜地里,最后再往上头施过一层粪肥才算好。
剩下的日子只需要等待,过一段时日,那些菜种就会长出来。
这次开荒,众人开出了两大块荒地,那块荒地分成上下的两层阶梯,这也就是山寨里洞人所说的梯田。
因着在这山地上全是斜坡,没有多少平地,所以这里的田地几乎都是在山上开的。
知道这情形的董承志在当初选荒地的时候,还是特意四处查看了一番,才选了这块荒地,因为这块荒地靠近山上的沟渠,到时候方便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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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田。
......
山上的枫叶也全都变红了,层林尽染,落叶比之前多了。
许慧跟着董伯年、吴文兰、董仲清和董繁枝在山上逛,前几日打了霜,山上的拐枣已经开始变甜。
所以吴文兰昨日就来跟她约好要来山上摘拐枣。
这次他们带着的装备非常齐全,特地在附近的林子里砍了一根粗细正好的竹竿,拿着竹竿去敲拐枣倒是正好。
吴文兰带着几人来到拐枣树下,便看到树上满是灰褐色拐枣,一串一串的,就跟葡萄一般。
地上也掉落了许多串拐枣,跟着的小黄见众人都吃那奇怪的果子,他试探着在地上拱拐枣吃,待到尝过拐枣的味道之后,欢欢喜喜地哼唧出声。
见他这模样,便知道他是极其喜欢这果子的。
众人纷纷因小黄笑出声。
“小黄也喜欢吃这拐枣呢,你们也尝尝,这果子真的好吃!”
说着,吴文兰捡了一把地上的拐枣,递给旁边的许慧和董繁枝尝。
原本岑嫣还有些担忧地上的拐枣不干净,但见吴文兰早就无畏无惧地将拐枣放到口中,她也不扭捏,捻着一块拐枣就放到口中品尝。
拐枣的味道不同于其他的果子,味道香醇而特别,似乎跟酒香有些类似,但却跟酒的味道又不一样。
“拐枣很甜啊,你们有没有拿这种枣子去泡过酒?”
“酒?我们山寨里只偶尔用夏日的杨梅来泡酒,倒是从未听说过有人拿拐枣来泡酒。”
说着,董繁枝又揪起一块拐枣放到嘴里品尝,仔细嚼了一会儿,她才道:“若是拿着拐枣去泡酒,或许那泡出来的酒还更好喝哩。等今日咱们将拐枣带回去,我便让我娘帮忙拿这拐枣去泡一坛子酒,回头泡好了就请你们过来吃酒。”
这时,在场的几人纷纷点头。
“行,回头你泡好了可一定要叫上我们。”
“哗啦,哗啦,哗啦啦......”
董伯年敲的拐枣应声而落,拐枣枝子纷纷扬扬地落下,就跟下冰雹似的往下砸。
“快捡拐枣啊!”
“哎!”
随着说话声落下,众人纷纷开始捡拐枣,没一会儿就捡了一大把放到手里。
最后再将那些拐枣都放进篓子里,装的满满当当的。
等到捡好拐枣之后,几人又在林子里搜罗山里的菌子、核桃、板栗和野果。
秋日里的野果似乎格外多,在逛林子的时候就看到一根长长的枝条上头悬挂着几个绣球似的果子,看着红艳艳的,隐约带着紫色。
她从前从未见过这般的果子,盯着那个果子打量了许久,才冲着林子里的几人喊了一声。
董伯年最先走过来,他一过来便瞧见岑嫣面前的那个果子。
“夫君,你认识这种果子吗?”
董伯年盯着那果子看了一会儿,随后上前将果子摘下,掰开里头的果肉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
他并不认识这种果子,只隐约觉得这果子有些熟悉,他似乎在什么杂书上见过。
这种果子比手掌还大些,掰开就是一颗一颗的,跟葡萄有些类似,或许跟葡萄有什么关联也说不定。
岑嫣想了想,觉得吴文兰大概认识这种果子。
果然,吴文兰从林子的另一头跑过来时,望着这些果子的眼神十分惊喜,似乎是很喜欢这种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