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奴。
江妄的步子朝着那间房间靠近。
忽而被人拦住了去路。
“江少爷,这些黑奴身份低下,会脏了你的眼的,今天是您的生日,可千万……”
江妄眉头微蹙,目光冷冽地扫过拦路者,语气坚定而冷漠,“你让开。”
那人见江妄态度坚决,不敢再多言,只得侧身让出一条道。
在这艘船上,江妄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江妄继续前行。
他推开门,步入昏暗的房间。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角落里,几个身影蜷缩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求求你,救救我们。”
那头的人被绑着手。
但见着江妄,依旧还是免不了想求救。
毕竟被送去了那种地方,只有等死的份。
但如果……江妄愿意帮他们,那么,有一线生机。
那双眸子染着几分沉,扫向面前那一帮人的时候,一侧的男子开口。
“都是一些赌徒,就算江少今天救了他们,出去之后。他们还是会继续赌,回不了头的………”
“你们自己说!”
黑奴们互相对视,最终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站了出来,声音沙哑,“是。”
江妄迈步走了出去。
这种事。
他管不了。
而此时一个封闭的匣子里,女孩被人捂着嘴,“再乱喊,我直接杀了你。”
江稚整个人都被男人压着手臂。
动弹不得。
她失败了。
那双眸子染着几分说不出来的绝望。
江妄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他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自己无法改变这些人的命运,但内心的正义感让他无法对眼前的苦难视而不见。他停在甲板上,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江少爷,您这是……”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江妄转过身,看到的是船上的大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水手。
穿这一身制服,朝着江妄走进。
江妄看了一眼来人。
“翼城离这里还有多远?”他直截了当地问。
大副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回答,“……大概还有一天时间。”
江妄的眉头紧锁,他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翼城地区的工作条件恶劣,死亡率极高,这些黑奴的命运几乎等同于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有稍微长得好看的,最后也会被……
“有没有可能,让他们获得自由?”江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希望。
大副摇了摇头,“少爷,这是船长的命令,也是生意的一部分。我……我无能为力。”
“我知道了。”
他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江妄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沉默地凝视着窗外的海面。翼城。
黑奴。
从他们的身上,他总感觉很熟悉。
难道,他也曾今……是他们中的一员?
那些历史久远的记忆,他想不起来分毫。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那里好像隐藏了太多的秘密。
“去查查,夫人又去过翼城吗?”
“翼城?”那头的男人愣了几秒,“那不是黑奴……”
翼城的黑奴几乎人尽皆知。
有不少人是没有身份地位的,被人贩卖进了黑市,最后流通到翼城黑奴市场。
还有一种,是丧失了人权,或者签署了一些协议,比如船上的这批人。
“少爷,翼城的黑奴身上都有明显的刺青,几乎都是刻在脸上的,为的就是……避免人逃跑。”
江妄下意识的触碰着自己的脸颊。
可是,那脸上光滑无比,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去查,我今晚需要知道答案。”
“是。”
叩!
房门被敲响。
“江少。”
江妄走到了那头打开了门,“有事?”
“今晚还没结束呢!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呢!”
“我没什么兴趣,有点累了。”
“我听说您喜欢听着声音睡觉,我特意让人准备了戏曲,那声音,绝对是一等一……”
江妄确实睡不着。
他有严重的失眠症。
“走吧!”
脑子里有些乱糟糟。
这会儿。
是需要一些声音来抚平。
嘈杂的环境。
此时舞台上正在演着穆桂英挂帅。
江妄对这些人物没有什么兴趣。
但这个年纪,爱听戏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
江稚被人丢进了一个新的房间。环境比先开始好了不少。
而她身上也被人捆绑着。
她挣扎着,可是没办法起身。
刚才她听着有人议论,再过一天就会到翼城,而到了那里之后,一切就真的回天乏术。
所以,她必须在这之前,离开。
可挣扎了一下,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时的,她听到了那头传来的声音。
是穆桂英挂帅。
小的时候,江妄就喜欢听戏,而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穆桂英挂帅。
江稚的思绪随着戏曲的旋律飘远,她回忆起幼时与江妄一起听戏的时光。
那时的江妄,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对戏曲有着浓厚的兴趣。
他说过,即使身处绝境,也要像穆桂英一样,不屈不挠,寻找一线生机。
她想着江妄。
心里想活下去的信念感越来越深。
她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这可怎么办?后面的那个……”
“你说什么?她没上船跑了?”
“……”
“你这个时候让我去哪找一个会戏曲的!你知不知道,江妄是什么人!”
“林叔,可现在不也得死马当成活马医吗!”
“……”
江稚听着声音,那双眸子涌着激昂。
“救命……”
她朝着门口大喊。
这两天跟这群人呆在一起,江稚也基本上清楚他们每一个时间段去做什么事。
现在这会儿,应该是已经在用餐了,所以,外面的人,是她唯一的机会。
林盛听着那头的声音。
此时敲了敲门。
他们是这一次来这里。
处处都很谨慎。
“林叔,你可别乱敲门。”
“我听着里面有人喊救命。”林盛的胆子很大,这会儿,他又继续敲了一下。
“救命!”
江稚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她知道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
她用尽全力,一遍又一遍地呼救,直到嗓子几乎要撕裂。
终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丫头,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