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毓臻迷迷糊糊地想要避开男人的胸膛,细白的手腕却被不容抗拒地一把握住,不准离开。
“……哥哥?”耳边好像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白毓臻慢吞吞地说话,“我想吃冰冰凉。”
“怎么了?”带着冷意的低磁声音响起,下了楼的白岑鹤俯身,刚洗完澡还带着凉意的手指在幼子的面颊上蹭了蹭,下一秒便换来了少年黏糊糊的反蹭。
“……”见到小迷糊这样,一旁的白和岁喉结微滚,将茶几上的水端了过来,“珍珍喝一点水。”
虽然有些恍惚,但白毓臻很乖,小猫般啜饮了几口,便移开了脑袋,因为手被哥哥握着,上半身便扭动着,想要再蹭蹭方才带来凉意的手指。
“唔——”他含糊地呓语,不多会,便如愿以偿地被拥进了带着冰凉气息的怀抱,被熟悉的气息包裹,顿时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神情一贯冷淡的男人此时面对着好似在撒娇的幼子,眼神温和了几分,拿着口含式体温计的白和岁走了过来,白岑鹤一手轻掐住白毓臻的两颊,一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哄着令其张嘴含住体温计。
等了没一会儿,白和岁将体温计抽出,含过的位置带着微微的水光,白毓臻乖乖靠在白岑鹤的怀中,也呆呆地跟着抬起头来。
看到上面显示的温度后,白和岁面无表情将体温计放下,俯首垂眸看了几秒那张红通通的漂亮小脸蛋,对方还朝他迷瞪瞪地抿唇笑了一下。
半晌,男人薄唇微启,吐出了一句话。
“还笑,要烧成小傻子了。”
但被说的人此时已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身体的又一波热潮袭来,白毓臻蹙着眉,手臂伸出,想要寻找令自己舒服的地方,但抱着他的人却不肯放手。
“……”抑制不住的喘息冒着热气,白毓臻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了什么。
眼前是白岑鹤冷白的脖颈,与此同时,一种难以描述的气息从男人的身上散发了出来,少年的瞳孔微微扩散。
像是藏着小勾子的香气,倏的一下便萦绕在鼻息间,抓不住,轻轻嗅闻,散发着无形的诱惑力。
“珍珍?”白岑鹤开口呼唤,一旁的白和岁拿着降温贴刚要凑近,但白毓臻忽然就呆住不动弹了,见状,男人神情一凛,单手便抵住了那张雪白漂亮的小脸,左右轻轻晃了晃。
“珍珍?看看哥哥——”
剔透琥珀色的瞳孔在扩张,眼尾被逼出了血似的洇红,被抬起小脸的白毓臻忽然就发出了猫似的泣音,短促的一声,却令两个男人变了神色。
“哥哥在这里。”即使在宽松的家居服下仍隐隐显出宽肩窄腰的男人倏的单膝跪下,轻轻拾起少年无力耷下的雪白手腕,指腹慢慢按揉着,缓解此时因为难受而引起的小幅度痉挛。
冷白修长的手微微合拢,白毓臻的后颈被环抱着他的男人掌住,神智模糊间,好像有人笼住了自己的脸颊。
——连同呼吸,微微的窒息感后,一瞬间迸发的香气像是铺天盖地不容排斥的牢笼,将自己的心神紧紧攥住。
嗅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半跪着的白和岁眼珠微颤。
垂眸看着怀中幼子的白岑鹤面不改色,甚至在感觉到手心被轻轻拱了一下时还轻笑了一声。
苍白的手腕蜿蜒下猩红的血,男人仍不动声色,直到感觉到怀中的小猫仰着脑袋动了动,才神情淡然地将手放下。
残留未干的血液染上白毓臻幼嫩漂亮的面颊,无端生出了昳丽惑人的感觉。
白和岁站起身来,柔软的湿巾轻轻擦拭着垂着眼睫仍有些愣愣的白毓臻的面颊,一点一点,直到那张小脸上又恢复了白净。
白毓臻逐渐恢复了清醒,比嗅觉中的铁锈味先一步触动他的,是鲜红……流淌的、蜿蜒而下的鲜红。
他忽然就哭了。
——像是用美妙的歌声换取了双腿,每在岸上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那么痛,晶莹的泪珠一颗颗地滚落,却只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白和岁轻轻亲着白毓臻的手心。
“珍珍……哥哥的宝贝,不要哭。”
刺眼的猩红被白色的纱布缠住,向来冷清的男人眼角眉梢浮现出一丝无奈,白岑鹤环抱住幼子哭得微颤的圆润肩头,手指缓缓摩挲安抚着。
“宝宝哭得Daddy心都碎了。”
唇瓣被咬得粉白,漆黑的长睫被泪打湿,黏连成一簇,又被冷白的手指拂去泪渍。
“不要哭了……宝宝,眼睛会痛。”拇指慢慢揉开被咬住的饱满唇肉,安抚的吻一下下落在发间,男人低沉缓和的声音一贯的沉稳。
直到白毓臻濒临崩溃的情绪被慢慢安抚,经历了激烈情绪起伏的身体漫上汹涌而来的疲惫,他甚至有些坐不住,被白岑鹤揽着,才有些无力地靠在男人怀中。
娇小纤细的少年被抱着,呼吸冒着轻微的热气,有些断断续续,哭过后的鼻头红红的,下耷的眼尾还带着潮湿的粉,整个人神情惶惶,像是没断奶的小猫,不能承受外界的一丝惊吓。
宽厚的大掌一下下地轻拍着白毓臻瘦弱的背,过了好一会,有些低哑闷闷的声音才响起,“我生病了。”
所以才会如此渴望……强大异能者身上的涌动的能量。
那种能量看不见摸不着,即使是异能者自身,也察觉不到。
但白毓臻可以。
异能者越强大,身上的能量越精纯,对他的吸引也越高,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的神智。
闻言,握着纤白手腕的白和岁心中一痛。
还不等他开口,便听到沉默后的白毓臻轻启唇瓣,他始终垂着眼,任男人怎么哄都不肯抬头,沾染着水汽的双眸微微颤动。
“我不能原谅自己了。”
抱着他的白岑鹤收敛了神色,第一次对宠溺多年的幼子沉下了眉眼,“宝宝,不要说让Daddy担心的话。”
但白毓臻只是沉默。
窒息的无声挤压着空气,逐渐稀薄,直到半跪着的白和岁将头抵在了白毓臻雪白柔软的手背上,“珍珍,你是哥哥的命。”
所以不要这样。
被攥住的细白手指颤动了一下,疲惫到极致的精神终于支撑不住,白毓臻昏睡了过去。
……
夜晚的黑沉沉压了下来,躺在床中间的柔软身躯冷汗涔涔,额前的黑发被打湿,黏腻地贴在酡红的面颊上,被梦魇住的少年蹙着眉,湿热的吐息消弭在绒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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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铺天盖地的血色骤然向他袭来,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似泣的哭腔后,白毓臻一下子睁开眼睛,心悸的不规则跳动在耳边形成重影。
房间里静悄悄的,他就这样僵硬地蜷缩着,世界都是静谧的,直到肩头上缓缓伸出一只手。
手掌下的身躯在簌簌颤着,伸手慢慢环抱住他的人开口。
“mama。”
白毓臻的瞳孔微微涣散,柔软的面颊被贴住,随着颊边那只手的动作慢慢转过头去。
“……01。”他的声音带着些恍惚,有种还在梦里的感觉。
那双似未开化野兽般的鎏金双眸紧紧盯着他,倒映出一张漂亮得令人目眩的面孔,男人缓缓勾起一抹笑,“我听到mama在哭。”
初生时的一眼,像是苍白世界中骤然绽开的色彩,那是01的羁绊。
白毓臻还是茫然地看着他,乌黑圆润的眸像是初生的羊羔,好像对世界最大的反击也只是软乎乎地“咩咩”叫。
01压下了自己的脸,高挺的鼻梁轻戳着小妈妈雪似的颊边肉,两人的吐息交缠,虔诚的吻落在了身下人颤抖的眼皮上。
“我带你走。”
……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巡逻塔哨的探照灯四下转动,装备有序的护卫队静悄悄地行动,提防着高高城墙外的丧尸。
清浅的香气稍纵即逝,五感强化的异能者似有所感抬头看去,入目是永恒高悬的月亮,浅淡的红月昭示着末日时代的异变。
——黑长的发被袭袭晚风吹散在雪白的额前,泛着热气的脸颊贴在01的颈间,白毓臻半睁着眼,眼尾红红的,慢慢伸手环抱住了男人的肩膀。
下一秒便被似有所感的01往上托了托,“mama。”好似带着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和我在一起吧。”
“我不会让你哭。”
被揽住的少年眼睫微颤,垂下的视野中掠过了只余残影的景物,他的感知有些钝钝的,只知道身边的人在散发着不容他拒绝的气息。
仿佛在告诉他——“来我这里,不要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白毓臻终于感觉那种如梦一般的大雾感逐渐在消散,他开口,声音小小的,带着点黏糊,有些哝哝的小鼻音,“01……”
“不要和我、咳咳……在一起。”
黑夜中,那双粲金的眸子亮得惊人,迸发出非人的残忍野性,完美似神邸的脸上克制的、缓慢的勾出了一个平缓的弧度,好似在笑,他说:
“为什么呢?mama。”
白毓臻仍然有些不清醒,那张苍白美丽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个浅淡无奈的笑,他倚靠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话一说出口就散在了风里。
“我会伤害你的。”
回应他的是头顶的沉默,01仍在快速移动着,直到白毓臻不可控制地再次陷入昏睡,模糊间,好像有什么声音在耳边:
“……那不是伤害,mama。”
“那是你在爱我。”
实验体不懂什么是人类的情感,但只要自己的小妈妈愿意在自己身边,像是他的“生命”开启的那一天,一睁眼,就能见到漂亮的少年。
他觉得,也许这就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