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药店里,手里拿着一座烛台,衣服也换回了自己穿过去前的样式,“什么情况?我做梦了?”
算了,不管了,赶紧去厕所换姨妈巾吧。
接下来的两天,古一一继续经营着她的小破药店,已经心如死灰的想着明天就死的程度了,这个药店又小又破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开在深山老林里的,哪个傻叉会来这里买药呀?
“叮咚,欢迎光临!”欢迎铃响了。
还真有傻叉。
古一一立刻露出8颗牙的标准笑容,希望对方能在自己这里定一吨的药,这样也能让自己多赚一点儿。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冲锋衣的男人,看那模样应该得有50来岁了,腿一瘸一拐的,看到笑容灿烂的古一一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小姑娘,我的腿被木头扎破了,你这儿有消毒药水和创可贴吗?”
“有。”
古一一说完挑着最贵的拿了过来,“我帮您处理吧。”
不等那人拒绝,古一一动作娴熟的处理起来,边处理边推销,“你看你这腿扎的,一看就是肾不好,我建议你在我这儿拿一吨的六味地黄丸。”
“当然了,总吃药容易加重肝脏的负担,你再拿一吨护肝片配着吃。”
“还有这钙片儿,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虽然没伤到骨头,可也老严重了。你的骨头明显受了惊吓,听我的,你拿一吨钙片,好好哄哄你的骨头。”
中年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古一一,那双深邃的眼眸透过镜片儿直击古一一的灵魂。
古一一也知道自己的说法实在是太过离谱,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不好意思啊,我想钱想疯了。”
头一次见这么坦诚的小姑娘,中年人反而不觉得有什么了,笑了笑,“没事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你有钱呢,慢慢儿来吧。”
处理好了伤口,古一一带着中年男人来收银台这边结账了,他从口袋掏出皮夹,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百元大钞,正好掉到了烛台上,男人刚要捡,却被烛台给吸引住了。
拿起来看了又看,“你这是...这是...大虞朝的物件!”
“大鱼...什么鱼?你的意思是这个烛台是用鱼做的?”古一一觉得男人有病。
“你这个烛台是哪里来的?还有上面这蜡,我怎么感觉还有温度在,难不成这是人鱼烛燃了3000多年?这可是国宝呀!”
古一一觉得他奇奇怪怪的,赶忙将烛台夺了过来,抱在怀里谨慎的看着中年男人,仿佛下一秒中年男人要是敢抢的话,古一一就敢把烛台凿男人的后脑勺上。
中年男人察觉到了她的敌意,赶忙又从皮夹里拿出来一张名片,“我是国家考古队的教授陈澜,虽然已经退休了,我自己开了一家私人博物馆,专门研究夏朝之前的大虞朝,你这个物件对我来说很有帮助...”
“住嘴!我不接受道德绑架,你要是想要就花钱买,想让我捐赠,给我500块,再发一面锦旗,门儿都没有。这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你要是敢硬抢,我就死给你看!”说完直接拔了蜡烛,用最尖锐的那块儿对准自己的颈动脉。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就是想买。这样,你出个价,然后把银行卡号给我,我现在就给你转。”
一听有钱拿,古一一谨慎的伸出一根手指,陈教授一口应下,“你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善良,这么好的物件竟然只要我100万,咱俩一会儿加个微信,你要是再翻出来这种东西,赶紧联系我,我都要。”
古一一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加了他的微信,然后给她发了银行卡号,自己的手机就收到了100万的进账。
她都要哭了,怪不得爷爷在深山里经营小破药店能赚这么多钱呢。
等到陈教授走了,古一一又去了血手印那里,再次将手覆了上去。
这次古一一是从卧室里出来,小女孩儿一看见她立刻开心的跑了过来,直接扑到她的怀里,“大嫂,你去哪儿了呀?我、我和二哥、三哥找了你两天都没有找到,你不会像狗蛋儿说的一样不要我们了吧?”
小女孩儿哭的梨花带雨,古一一觉得自己是个坏人,拿了人家100万的烛台,说走就走了,和渣男有什么区别?
她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棒棒糖,打开包装纸塞到小女孩嘴巴里,“大嫂去给你买糖吃了,虽然浪费了些时间,你说这糖甜不甜?值不值得?”
小女孩儿很好骗,立刻点头说值得。另一边儿一直观察着他们的小男孩儿眼神中也流露出来渴望,古一一又从口袋里翻出来一个,打开包装塞到小男孩儿的嘴里,“好吃吗?”
小男孩儿脸颊一下子就红了,垂着头不说话。
古一一拉着小女孩儿跪到火盆边儿,悄摸摸的和她打听着关于原身的事儿。
原来自己是被江家捡回来的,之前的事儿全部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叫古一一,后来嫁给了病秧子江家大郎冲喜,成亲不到一年就把江大郎冲死了,然后以走镖为生的江家夫妇也莫名其妙被人杀死了,走镖的货物全部被劫,欠了一屁股的债。
家里失去了顶梁柱,村长出面托人给一直在外面跟着武学大师学艺的江乘云传了口信。
江乘云得知了家里的情况立刻赶了回来,把镇上的房子、铺面以及其他能卖的东西全卖了,这才堪堪还了一批账,这些年挣的钱也全部填了进去,兜里实在是没有多少钱了,只能给二老置办了一口薄皮棺材,就连香烛纸钱都没多少。
古一一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想着等到晚上的时候,自己回到现代,然后买上一吨的香烛纸钱,送二老最后一程。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狐疑的看着古一一,一直没有说话。
旁边的小男孩儿倒是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她叫江乘月,我叫江得妹...”
“啥?那你大哥二哥是不是叫来妹儿和招妹啊?”古一一拼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毕竟是在人家的灵堂上。
江乘月摇摇头,“不是的,大嫂你忘了,大哥叫盼妹,二哥叫望妹,这是他们的小名,大名叫江乘风、江乘云、江乘雨。”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都是大孩子了,以后大嫂就叫你们的大名了哈。”
古一一绝对不重男轻女,也不重女轻男,可那名字她确实叫不出口。
“那我和你们大哥有孩子吗?”
按照道理来说,两人成婚一年了,古代有没有别的夜生活,每夜嘿嘿哈哈,应该有孩子才对。
江乘月摇了摇头,“没有,大哥身体不好。”
古一一掀开袖子看了看,果然自己手腕上还有一颗守宫砂,“结婚一年都没有圆房,你们大哥不行啊?”
“咳咳咳~”
背后传来一声咳嗽,江乘云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大嫂,小弟和小妹还小,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哦,那你不小了,我可以问你?”古一一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然后直接把他吓跑了。
到了晚上,古一一这次没有去茅房,那味儿实在是太大了,隔着门都熏的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手伸到门上,果然出现了一个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