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烟给她使了个眼色,交换彼此间才懂的默契,只有口头上占些便宜,倒没必要去激怒他。
赵文良脸色一沉,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何况自己现在又是刚被放出来,他现在是不能把这个姓李的怎么样,等过段时间平息下来再来算总账。
眼下,他笑容满面故意道:“小伤而已,养几天就好全了,只是可惜了傅长离半个月之后就要人首分离,那是再也好不了了。”
“不知道赵大人有没有听过,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赵文良听后,哈哈一笑:“李大人真是爱说笑,只有自己实力不济才会寄希望于这种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不过是无能的人自我安慰罢了。”
他回头,眼神放肆:“方大夫,可要好好等我回来,到时候迎你进门做我第八房妾室。”
说完大笑着扬长而去。
李书颜忍着恶心,眼下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方若烟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道:“只是嘴上逞强不用挺在意,不痛又不痒,你不用担心我。”
现在她着实有些后悔,当初天高皇帝远,就应该毒死一了百了。
李书颜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也能被放出来,就算他不是杀害薛铮的凶手,那天夜里对方姑姑做事情,就不用得到惩罚了吗?
想起今日态度迥异的圣上,心下一阵难过,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就眼盲心瞎了。
回长安前,方若烟几乎与她朝夕相对,对她的异样一瞧便知。
“怎么?有心事?”
李书颜摇头又点头,如果她能找到另外的村民出面作证,势必要把方姑姑那晚的事情抖落出去,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这个社会本就对女子有诸多的束缚,到时候人言可畏,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方姑姑。
赵文良本就跟她不对付,如果没有其余证人他一口咬死根本没有办法。牢里的那些人虽然不知道是受谁指使,但能让他们集体改口,必定是许了什么了不得的好处。
凭她三言两语,想让他们说实话,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们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李书颜把最近的案情说了一遍,垂着头没有看方若烟的神色。
“你这孩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人命大过天,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事情了,若是有人证尽管去找来,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我只怕真的有村民愿意作证,光凭这些说辞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这背后是有人在作为,这事处处透着不对劲,只是我一时还没有头绪。如果人证另有说辞,或许能被重审,哪怕有一丝希望,能拖一天是一天,总能找到别的办法。”
方若烟眸光微闪,她带大的孩子有一天也能去帮助别人了。
她轻笑道:“不用顾及我,你尽管去做。”
小太监低眉顺眼:圣上已经歇下,长公主请回。
贺元琳从来没想过,一母同胞的弟弟有一天会把她绝之门外。
今日她已经连着进了两回宫,上次也是一样的说辞,结果转眼就见李书昱从宫里走了出来。
说来也是凑巧,前几日她捡到那纸婚书心好奇不已。
圣上一向冷静自持,怎么会写这种儿戏的东西。
派人查访才得上面所书的女子姓名竟是这个李大人的胞妹。
而眼前这个李大人早就不是真的李大人了,她就是李书颜,李家欺上瞒下竟让女子入朝为官。
最让她意外的是,圣上明显是知情的。眼下她没有心思去管这个。
傅长离证据确凿,要被处以极刑,简直狗屁不通,这个人要死也只能死在她手上。
圣上此举摆明了是在躲她,她也不强求吩咐车夫去李家。
得知长公主驾到,李家一阵鸡飞狗跳。
贺元琳没有心情应付,直接把人带上马车扬长而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该不会出事吧?
李书颜才从方若烟那里回来没多久,此刻也是一脸懵逼。
“长公主找臣是有什么吩咐?”
贺元琳把人带回公主府:“等我一下,一会跟我去个地方。”
既然得知她是女子,贺元琳没再顾忌,进了寝殿就开始脱衣服。
李书颜直接愣住,马上背过身去:“长公主这是何故?”
“大家同为女子,何必装模作样。”贺元琳直接开门见山,“阿绿,快去帮我找几身轻便的男子衣物。”
她看向一侧的李书颜,官服穿在她身上修长清瘦,既有男子的铮铮风骨,又不失女子的清逸出尘,样貌倒是不错,只不过穿成这样可不行。
“刚才出来的匆忙,竟忘了叫你带几身衣物,你也来选两身。”
李书颜惊疑不定,定是前几日的婚书露了破绽,李家自以为能瞒天过海,殊不知她根本经不起有心人探查。
“一会去什么地方。”她心底隐隐有个猜测。
“快去换上吧。”贺元琳见她迟迟不动手,直接替她选了两身暗色的衣物。“一会我们去桃源县,动作快点后天天黑前就能赶到。”
当晚只有李书昱见过那些村民,不,应该是李书颜才对,只有她见过那些村民,她是非去不可。
李书颜没想到长公主要去桃源县,她刚才匆忙被带走也没个交代,要是就这么走了不免让人担心。
“长公主,要不我先回李家去报个平安。”
“这点小事,不用特意跑一趟,我让人去说一声就是。你跟我一起快马加鞭不日便至。”
李书颜呆住,她来了这里后是学过骑马不假,但是要日以继夜的赶路,还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
“怎么?”贺元琳见她神色有异,突然想起,她一个闺阁小姐可能没有学过骑马。
“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吗?”贺元琳问的委婉,要不是非她不可,自己也不想把她牵扯进去。
坐马车一来一回耗费的时间太长,他们都等不起,何况事关傅长离。
她今日还在圣上面前自请要去桃源县,没想到长公主跟她不谋而合,大不了受点罪,李书颜一咬牙道:“无事。”
贺元琳点了十个护卫随行,李书颜让青山回李家报信,就说有公事外出公干,顺便再跑一趟方姑姑的住处,免的她担心。
绿水则跟着她去桃源县。
十三人趁着夜色,一人一骑轻装出了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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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孤玄收到密报:薛家出动了死士前往桃源镇。
这才知道贺元琳跟李书颜已经出了长安城。
“老五跟老七是死了吗?竟不知道回来禀告一声。”
圣上已经很久没有动怒,季安手心全是汗:“周五跟郑七留了口信,一路追随李大人去桃源县了。长公主只带了十个护卫,恐有不敌,不若由老奴代劳去一趟桃源县。”
少时皇姐曾由季安照管过一段时间,除了季安能劝她两句,那就只有自己了。
贺元琳认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些年他早就见识过了。
“不用,”他冷静下来,季安一向于他形影不离,若是好几天不见人影必定遭人猜忌。
皇姐这些年从来没有出过长安,他虽然不知道薛家有什么目的,但是她一旦出了长安,薛家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至于李书颜,对薛家来说最多算个添头,随手就能杀了。
“去找赵一过来,就说朕病了,另去暗卫营调二百个人,要快。”贺孤玄一边吩咐,一边起身大步离去。
一行人为了节约时间一路抄小道,从昨晚开始一直到第二天天黑,才停下来略作休整。
李书颜早就没了知觉,她的大腿根部被马鞍磨的惨不忍睹。
在马背上时还不觉得,下马后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袭来,她忍着疼痛尽量让自己走路自然些。
贺元琳学骑马时也受过这些苦,此时一眼便知,好在她随身带了些常用的药。
“若是有不便之处,就用此药擦在患处,李院判亲自配的药方,效果想必不用我多说。”
“多谢长公主。”她伤的地方尴尬不已。
“还能走吗?”贺元琳走到她身侧,哪怕她曾经专门训练过,现在也是有苦难言,更何况是她,听说她小时还有弱症。
“可以,”跟掉脑袋比起来这算什么。何况长公主跟她同为女子,不比这些日日训练的护卫,想必她也不会太好受。
长公主能走她自然也可以。
他们一路抄小道,眼前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四下荒无人烟,只有鸟雀偶尔从树上跃下,到溪流边啄食小鱼小虾。
人困马乏,贺元琳吩咐下去:“原地休息几个时辰。”
李书颜自然没有异议。
时间还算宽裕,护卫升起了火堆,几人架起大锅烧开了水,总算有口热乎的就着干粮下肚。
一行人轻装简行,并未带太多的东西。随行护卫找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略做修整,就是他们夜晚的落脚点。
绿水怕李书颜掉下去,在两根枝条之间绑了几件衣服。
完工之后用手使劲按了按,还算牢固。
“大人我送你上去吧,夜里,林间不安全。”
“有劳。”她累的睁不开眼,直接能站着睡着。
距离大树最近的一个枝丫也足有一人高,她在树下站定,绿水揽住她的肩膀,左脚在树身上一个借力,轻轻松松带着她上了大树。
“大人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绿水还算上道,李书颜知道他是刻意避开,也没问他的去处,借着夜色掩护,偷偷摸摸上好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