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城外梅家庄子
    梅呈安从膳厅出来直奔管家刚收拾整备出来的演武场。

    谢必安已经在持剑在那里等候。

    上前行过礼,谢必安递给梅呈安一柄小木剑。

    “跟我学!”谢必安言简意赅。

    梅呈安有些无语,好你个谢必安,在二皇子身边也没这么惜字如金啊,教我这么不情愿吗?

    心里狠狠吐槽着,眼睛紧盯谢必安的动作。

    先是照葫芦画瓢跟着耍了一遍。

    这一遍足足花了两个时辰。

    动作倒是不复杂,谢必安拆分的步骤也算合理。

    实在是梅呈安毫无练剑经验,好些个动作做的都不到位。

    谢必安倒是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耐烦,耐心的花费了大量时间来纠正他的每一个动作。

    临近正午,梅呈安这才磕磕绊绊的将这一套招式完整演练了一遍。

    谢必安没说满意或不满意。

    说完一句“下午继续”便扭头就走了。

    梅呈安觉得这样也挺好,旋即也跑去用午饭了。

    吃完午饭回自己小院午休一个时辰,说是午休,实则是在练习内功。

    照例盘腿坐好,五心朝天。

    感受着腹部的热流,比昨晚长大了好多倍。

    闭上眼,默诵口诀,真气开始沿着身体经络循环。

    梅呈安再次陷入冥想状态。

    真气在体内游走,每游走一圈,经脉便被拓宽一分,如此循环不止。

    一个时辰眨眼而过,运功结束后腹部热流散入全身,感觉整个身体暖洋洋的。

    收功去练剑。

    等梅呈安到演武场的时候谢必安早就在此等候了。

    “继续练!”依旧惜字如金。

    梅长安拿过小剑跟着练了起来。

    直至晚饭时间,梅长安已经不需要谢必安在前面引导,已经记住所有招式,可以独自练习了。

    谢必安点点头:“后天继续。”

    目前的安排是,谢必安与王启年一替一天教导,明天该王启年了。

    晚饭过后,梅呈安在自己小院又耍了三遍,招式越发熟练。

    洗漱过后,盘腿继续练习内功心法。

    一夜时间眨眼而过,早上梅呈安感受了一番,真气确实又壮大了一分。

    早饭过后,梅呈安赶到演武场,这次等的人换成了王启年。

    与沉默寡言的谢必安不同,王启年要热情许多。

    “哎呦,小少爷,我等你半天了。”

    “我刚吃完早饭,你吃了吗?”

    “吃了吃了,咱们开始吧。”

    “好啊,轻功要怎么练?”

    “要练轻功嘛,第一步自然是跑起来。”

    “跑步?”

    梅呈安大失所望,跑步我还用你教?

    “后面是不是还要在腿上绑上沙袋?”

    “额,这沙袋是何物?”

    “就是在腿上绑上重物!”

    “不用不用,腿上绑重物何其不便啊,多沉啊。”

    梅呈安松了一口气,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练就好,不然一点新奇感都没有了。

    “好,开始吧。”

    王启年开始带着梅呈安开始跑步,一路跑出梅府,直到出城。

    好在路上王启年传授了一些吐气纳气的法门。

    要不然就梅呈安这小体力,还没出城就歇菜了。

    梅呈安感觉自己跑了好久,虽然学了吐气纳气法门,依旧感觉力不从心,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呼吸也越来越粗,心脏蹦蹦跳的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继续跑别停,照着我教你的呼吸方法!”

    “第,第一,天,就,这么跑,合,合适吗?”

    “合适啊,我当初第一天跑的可比你跑得远的多,这才哪到哪?快快快!不许停!注意呼吸!”

    “…….”

    梅呈安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晕过去的,醒来的时候,他跟王启年正在城外的一处茶摊。

    王启年正在给他按压双腿。

    “我怎么晕过去了?”

    “是啊,我也纳闷呢,还没跑几步怎么就晕了?”

    梅呈安回过神,十分生气。

    “我前几天刚刚病愈,真气也才练了不到两天,上来就跑这么猛真的合适吗?你会不会教啊王启年。”

    “哎呦,怪我怪我,我不知道啊,我师傅当初就是这么教我的,我也没想到到你这儿不好使了。”

    梅呈安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嘶吼道:“因人而异懂不懂啊,循序渐进懂不懂啊?我才多大啊,身体多脆弱啊!”

    王启年一看给小少爷气坏了赶紧帮他顺气。

    “是是是,是我生搬硬套了,谁能想到小少爷你身体这么脆啊。”

    梅呈安惊呆了。

    “怪我呗?”

    “不怪你不怪你,怪我怪我,我回去就修改一些教学计划,小少爷你消消气,喝茶喝茶。”

    梅呈安喝了一大碗茶,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本想站起来,结果双腿酸软无力,差点没摔在地上。

    幸好王启年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小少爷,我背你回府?”

    “那不用,我飞回去就行了。”

    “啊?小少爷你会飞?”

    “…….”

    王启年将梅呈安背回府内。

    可把府内众人吓坏了,这才半天的功夫小少爷就残了?

    梅执礼气的就要让府中护卫擒拿了王启年。

    好在梅呈安替王启年遮掩了几句,说是自己用力过度,下午就好了,梅执礼这才息怒。

    王启年此时也不敢多说话,只感激的看了梅呈安几眼。

    用过午饭。

    趁着午休时间,梅呈安引导着腹中真气刷了几遍双腿,那种酸软无力的感觉立时消失不见。

    这真气真好使啊。

    下午再见王启年,感觉其蔫了许多,不似上午那般活泼。

    “嗨呀,别这么垂头丧气,也没说你教学方式有问题,只是进度别这么猛,咱们也不用急,慢慢来呗。”

    王启年点头称是。

    下午的训练确实温和许多。

    最起码,梅呈安已经可以坚持下来了。

    第三天,再次轮到了谢必安的剑术课。

    练了几遍剑法招式后,谢必安提出要打梅花桩。

    梅呈安听了谢必安的介绍大致明白谢必安的打算了。

    梅府位于京都府衙后面,衙门后面的私人住宅严格意义上不算小,但各有功能划分,空地本就不多,腾出一个演武场已经很勉强,梅花桩是无论如何也没地方安了。

    请示过梅执礼后,梅执礼犹豫了一下,再三询问这梅花桩的必要性,谢必安话不多,但始终坚持。

    梅执礼为了孩子无奈只能让梅呈安带着谢必安和王启年去了城外的庄子了。

    城外的庄子距离京都有二三十里,这次出行,车队规模不小,除了四位贴身侍女,还有十名下人十名护院随行,这几十人的生活用品就装了几大车,随车出行的还有府内的厨子,车队浩浩荡荡出了京都。

    梅家庄子不大不小,占地大概十五亩左右,庄户不到100人,但包含了一座山头,叫梅山。

    庄里还养了十几匹马,三十头猪,鸡鸭鹅无数,各有专门的人饲养。

    庄内的住宅相对于京都府里要大气宽敞的多。

    那边梅兰竹菊在那边收拾着住宅,这边梅呈安躺在竹椅上在看着庄子里的在打梅花桩。

    谢必安在一旁指导具体细节。

    梅呈安旁边的竹椅上躺着的是王启年。

    二人一边滋溜的喝着茶水,一边在那对着梅花桩安装现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直到小梅过来招呼说晚饭已经做好。

    梅呈安这才从躺椅上下来。

    看着另一边睡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的王启年,没好气的踹了他的竹椅一脚。

    “醒醒,老王。”

    王启年睁开迷茫的双眼。

    “口水擦一擦,吃饭了。”

    “噢噢,一不小心睡着了你看,小少爷家的躺椅就是好,躺着真舒服!”

    梅呈安诧异的看着王启年,算是提前体会到了范闲的无奈。

    这都能硬夸。

    回过身招呼了一下还在那边监工的谢必安。

    “老谢,别忙活了,先吃晚饭!”

    谢必安回头看了一眼。

    “你们先吃吧,马上完工了。”

    梅呈安也不再多言,带着王启年回了住宅。

    整栋住宅已经打扫的一干二净,梅呈安坐到餐桌上,上面摆了四菜一汤,一碗饭。

    “梅姐姐兰姐姐,你们坐下同我一起吃吧,这么多菜我也吃不完。”

    小梅还没说话,小兰已经开口了。

    “少爷,不合规矩。”

    声音清冷却又不容质疑。

    梅呈安张张嘴,也不知道该咋说了。

    劝是劝不通的,没看平常敢说俏皮话的小梅都颇为认同小兰的话。

    “那你们下去吃饭吧,我这边不需要人伺候。”

    伺候主人用饭的侍女怎可中途离席?小兰本想继续说不合规矩,但看到梅呈安眼中不容拒绝的神情。

    小兰闭上了嘴,同小梅欠了欠身子下去了。

    梅呈安叹了口气。

    他只不过是想和朋友一起吃顿饭,这么简单的愿望看起来却如此之难。

    用过饭梅呈安独自躺在小院里仰望着天上的星星。

    此时估摸着也就晚上九点多,星星已经爬满夜空。

    就着满天星光喝了一壶茶,又感觉索然无味。

    起身回了屋内,盘腿而坐继续用真气冲刷经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依旧是谢必安的课。

    昨天的剑术课只上了一半,今天补上。

    谢必安先是教了他一套与剑招相搭配的步法。

    待梅呈安演练熟练以后,谢必安便要求他在梅花桩上练。

    现在梅呈安的轻功还未入门,上桩只能靠梯子。

    本来他不觉得老掉牙的梅花桩有何困难。

    等他真站上去了,才知道一切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别说在桩上练剑。

    就是在桩上站定对他来说都困难无比。

    首先,梅花桩每根桩木之间间距很宽,估摸着有50公分。

    其次,每根桩木高低是不同的,最低的离地面都有两米多。

    站在梅花桩上,梅呈安感觉自己小腿肚子直打哆嗦。

    梅兰竹菊去担心自己小主人摔伤,不顾谢必安反对,在桩下铺了厚厚的一层稻草。

    梅呈安还在咬牙坚持。

    在桩上缓缓挪动着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