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忱说:“要不是你硬要拉我进卫生间,就不会发生这种误会。”
邢觉后背斜抵着门,不慌不忙又理直气壮,“刚才你看起来那么慌张,我只不过是临时想找个地方帮你躲起来。”
宋昔忱:“分明是你做贼心虚。”
邢觉闻言直起身,似笑非笑朝她一步步逼近,“我承认我是贼,但我从来没感到过心虚。”
卫生间里潮湿紧窄,他两三步就把人逼到了墙角。
他吐字暧昧,“心虚的是你。”
宋昔忱被他堵在墙角,前后都没有退路,心慌意乱就想从侧面钻出去,邢觉将她拦腰截住,伸手一勾就抱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放盥洗台上坐着,免得她老想跑。
盥洗台有一定高度,但宋昔忱坐上去仍比他矮了半个头,还是需要抬头仰视他。
邢觉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身子往前压,逼迫她和他对视,“怎么不出声?被我说中了?所以每次你心虚的时候,就要跟我保持距离?你怕什么?”
宋昔忱立即说:“保持距离是应该的,本来我们就不应该走得太近。”
邢觉一眼不错地看着她,问:“哪里不应该?哪一点不应该?”
宋昔忱腰身僵挺,垂着眼不言语。
邢觉抬起她的下巴,稍一扬眉,示意她回答,“说。”
宋昔忱把脸撇开,“说不清,你心里清楚。”
邢觉嘴边噙着一丝冷笑,“我不清楚,我要是清楚就不会来招惹你,更不会喜欢——”
宋昔忱呵止他,“邢觉!”
邢觉收了声,目光沉沉盯了她半晌,宋昔忱脸上淡淡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你连听都不敢听,胆小鬼。”
他忽地笑一声,转身走了。
宋昔忱心烦意乱,在盥洗台呆坐了一会儿,等冷静下来才离开卫生间。
没想到客厅已经乱成一锅粥。
梁岂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忙着应付上蹿下跳撒酒疯的秦意。
庄齐正直挺挺躺在茶几和沙发中间的过道底下,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睡了还是在装死,周围闹成这样他充耳不闻纹丝不动。
邢觉默不作声,靠着墙冷眼旁观。
秦意意识不清但脑子亢奋,脚踩着沙发冲着天嚎了两嗓子——“我狗呢?谁看见我狗了?有谁看见我狗了么?!”
梁岂东担心她摔下来,紧紧跟着她,“你什么时候养狗了?快下来。”
由于没注意脚下,差点踩到正在躺尸的庄齐。
庄齐仍是一动不动。
倒是把梁岂东吓了一跳,他黑着脸说:“秦意,别闹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找。”
秦意闻言看向梁岂东,脸上瞬间爆发出惊喜,扑上去揉他的脸,“找到你了,阿汪,阿汪!没良心的你跑哪去了?人家丢根烂骨头就把你骗走了?没用的东西!”
“……”
梁岂东面沉如水,控制住秦意两条作怪的胳膊,忙中抽空转头对邢觉说:“我先送她回家,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一把扛起醉醺醺的秦意就离开。
屋子里终于彻底回归安静。
宋昔忱后脚也准备离开。
邢觉握住她胳膊,“很晚了,我送你。”
宋昔忱想拒绝。
但是邢觉的眼神明确地在提醒她,别在这种时候跟他赌气。
宋昔忱知道自己不是在和他赌气,既然有些事情已经说开了挑明了,那她也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和他继续装傻充楞。
躺尸的庄齐眉毛一动,心里哀嚎不止。
谁来管管我?有人来管我么?
刚嚎完,一条毛毯从上面扔下来,精准地将他兜头盖住。
邢觉踢了踢他的小腿,说:“一会儿自己回卧室床上去睡,明天准你一天假。”说完头也不回拉着宋昔忱出门。
路灯失修,小巷漆黑。
宋昔忱不想和他说话,但心里搁着好奇,实在忍不住,“庄齐到底是……睡了还是醒的?”
邢觉说:“装的。”
“为什么?”
“因为还没有办法面对刚才在卫生间门口撞见的一切。”
宋昔忱默了一下,说:“无法面对这一切的应该是你,他坦坦荡荡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说完快速越过他。
邢觉阔步追上,笑说:“我做亏心事了?亏谁的心?你?难怪这么心虚,该补补了。”
宋昔忱说又说不过,回头白他一眼。
在不要脸这件事上,宋昔忱自认是比不过他的。
最近因为新产品发布会的事情,公司里的主力团队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那晚邢觉把宋昔忱送回家之后,又返回公司继续加班。
并且连着好几晚,他办公室的灯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昔熄灭。
第二天清早七八点,他跟没事人一样,照常起来上班。
有一晚,邢觉在办公室忙到深夜11点多,拿着手机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给宋昔忱拨了个电话过去。
他做好了无人接听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几声之后,接通了。
那边“喂”一声。
轻淡的嗓音,恍惚让人错觉以为带了几分温柔。
邢觉愣了一下,问:“没睡?还在忙?”
宋昔忱说:“既然你认为我在休息,为什么还要打过来?”
邢觉浑身放松,靠向身后宽阔的椅背,“试试,要万一呢?”宋昔忱那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她问:“万一什么?”
邢觉说:“万一你还没休息,万一深夜时分,你不会对我置之不理。”
那边敲击键盘的停了。
手机里静悄悄的。
宋昔忱说:“我在值夜班,很忙,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邢觉心情大好,嗯一声就结束通话,他拿手机轻敲着桌沿,沉吟片刻,起身走出办公室。
外间办公区漆黑一片,员工已经下班。
前半夜宋昔忱收了好几个病人,在手术室和值班室之间来回跑,后半夜终于能喘口气,回到值班室坐下来录入病例。
外面走廊里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就没歇过。
宋昔忱已经能在这样的嘈杂声中做到稳如泰山,可以的话,她甚至能够做到安然入睡。
宋昔忱处理完大半,困得眼皮沉重,直到邢觉的电话再次打过来,她接起,“你到底……”
他说:“我给你带了份宵夜,就在你们医院门口,是你出来拿,还是我送进去?”
宋昔忱无声诧异,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钟了,她应道:“不用。”
邢觉:“宋昔忱,敢接我的电话,却不敢见我?”
“……”
最后宋昔忱妥协了,出去取宵夜。
她刚走出住院部大楼,就在门口碰见邢觉,他一身衬衫西裤,明显不是从家里出来,大概是刚处理完工作,衬衫的领口软绵绵地敞着,神态几分懒淡的倦意。
隔着距离,邢觉抬着胳膊把东西递给她,宋昔忱说了声谢谢,手刚伸出去就他握住轻拽了一下,拉进前身。
他握住她的手,把宵夜交到她手上,说了声:“走了。”
就真走了。
宋昔忱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她拎着宵夜回到值班室,打开一看,一碗热腾腾的汤饺,她盯着看半天,有点走神。
外面老吴敲门进来,想问她吃不吃宵夜,结果就看见她桌上放着份汤饺,
老吴说:“哟,这就一个人先吃上了?”
宋昔忱笑了笑,“朋友送过来的,要不要尝尝?”
老吴连忙摆摆手,“算了算了,这个点朋友送的宵夜,那能是什么普通朋友?我还没那么不知情趣。”
宋昔忱一时无言,因为确实没法解释。
邢觉是在新品发布会结束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体不适。
那天发布会十分成功,结束后有庆功宴,他喝了点酒,就感觉头有点沉,在休息间沙发歇了一会儿,实在待不住了,才让庄齐开车把他送回家,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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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躺床上睡觉。
邢觉睡了很久,中途被渴醒的,他从床上爬起来,脚步有点晃,就这么晃着去厨房倒了杯水,又晃着回到卧室。
他靠着床头歇了会儿,黑暗中在床头柜摸寻手机,拿在手机打了个电话。
这会儿才晚上9点多钟,宋昔忱今天没有夜班,在家里努力啃文献,手机响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没理。
直到电话自动挂点。
结果才安分一秒,手机又响了。
那边的人固执地和她打持久战,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实在没办法,宋昔忱接起来,“你又想怎么样?”
邢觉说:“宋昔忱,你够狠心的。”
嗓子低哑,鼻音浓重,听着就不对劲。
宋昔忱一耳朵就听出来了,“你怎么了?声音听着不对。”
邢觉胸口郁闷,缓缓换着气,“不知道,头晕。”
宋昔忱不自觉皱起眉,脸上隐约几分焦急的神色,“病了就去医院,或者打120,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
邢觉闭着眼没应声。
宋昔忱喊了声:“邢觉,你还有没有意识?”
邢觉嗯一声,“你再磨磨蹭蹭,我人就没了。”
“你——”宋昔忱有点气恼,“你什么症状?”
“头晕,口干舌燥,手脚发冷,”邢觉一顿,说:“现在发烫了……”
典型的发烧寒颤期。
宋昔忱带上家里的常备药物,出门打了辆车,刚坐上去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邢觉的家在哪,她一犹豫,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邢觉发来的地址……
正事没忘,看来病得也没多严重。
宋昔忱还是打车去了一趟,到地方了却被门卫拦下,要她出示进出许可的证件,宋昔忱只好再给邢觉拨一个电话,门卫得到允许,才肯放行。
电话没挂断,这里分布复杂,手机里邢觉给她指路,前进多少米往哪边拐,一步步指着她走,费半天劲才找到邢觉住的那栋楼。
宋昔忱有点怀疑,“思路这么清醒,你真的生病了么?”
邢觉说:“我是生病了又不是傻了,路都不认识?”
宋昔忱也觉得有道理,搭电梯上楼,这里基本上一层一户,从电梯出来,拐个弯再走一条过道就是户主的家门口。
宋昔忱一拐就隔着一条过道,看见邢觉倚着门立在门边,她快步过去,近距离发现他确实脸色不太好,也没什么精神。
她把手里的小药箱给他,“我感觉你应该是发烧了,这里面有额温计,你探一下多少度,如果真发烧了,这里有我准备的药,我都分装好了……”
邢觉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知道她张嘴轻轻启合,喉结一动,伸手将她拦腰一搂,带进家门,门一关,宋昔忱被他压在的门板上。
挣扎间,宋昔忱手上的药箱掉落,砸下去的时候邢觉一声短促的倒吸气。
宋昔忱一顿,“砸到你了?活该!”
邢觉如同一座高大挺拔的山崖,牢牢笼罩着她,他低着头,温热的鼻息一阵一阵浇在她的眼睫,鼻尖,嘴唇,下巴……他温热的手指触抚着她微凉的颈子,贪恋的摩挲之间,掌心握住她的脖子,身子往下一压就吻上去。
宋昔忱整个人深深陷入他的怀里,身体与他又紧又密相互贴合,她无法动弹一分一毫,嘴巴也被他堵得严丝合缝。
邢觉半阖着眼,眼神有些失焦,几乎凭着本能在亲吻她,在满足自己压抑太久的渴望,原本干燥的嘴唇因为唇舌相抵和纠缠而洇湿得一塌糊涂。
宋昔忱的呼吸一顿一顿的,像溺水一样,伸手去抓邢觉的衣服,拍着他的胳膊,原本怒视着他的眼神逐渐松软迷糊,她鼻腔里软软吭了一声,像抗议,也像求饶。
邢觉僵了一瞬,这下彻底失控,趁她心神恍惚唇间松动,深深一吻,舌头蛮横直抵她的口腔,迅速开拓她口舌的深度,纠缠间和她凶狠搅和在一起,急促的呼吸沾满了欲望的喘|息。
四下静谧,隐隐有唇舌厮磨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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