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鱼篓子里面竟然有两三条鱼,虽然不大,但是真有啊!祝兰花站在田埂上兴奋地哇哇叫,祝兰草也总算露出个大大的笑意来。
“兰花!把鱼收了,还有虾篓子!”
祝兰花诶了一声,接着就再去扯那个虾篓子,他们是没有饵料的,但是今儿也不知道咋了,篓子里面还有十来只活蹦乱跳的虾!丰收啊大丰收!兰花兴奋地不行:“鱼啊虾啊你们别怪我,今天碰上我也是你的福气,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祝兰草都愣了,接着一笑:“你说话咋老气横秋的,和谁学的?”
祝兰花:“和爹,爹之前就这么说的。”
提到爹,三只心情分明都哀伤了几分,不过祝兰草很快转移话题道:“我刚才摘了好些山姜和山椒,一会儿把鱼给杀了原地烤了,回去不好弄,虾无所谓,回家清水煮了都能吃。”
鱼肉清水煮不行,太腥,在院子里烤势必会惊动隔壁的。
她可不想把这些鱼分享出去。
兰花明白,重重点头:“我来杀鱼。”
祝良荆:“啊啊啊。”
“你不行。”祝兰草一口否决:“你不许离河太近,你要帮忙就去捡树枝,一会儿生活。”
“啊……”
祝兰草:“嗯嗯,去吧。”
荆哥儿乖乖转身去了,兰花也把虾篓子全都收了起来,她笑得比花都灿烂:“姐,几条全杀了?”
“全杀。”
祝兰草取出刀,和妹妹直接就给这几条鱼来了个开膛破肚,她出发之前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所以随身带了把小刀和粗盐。
两姐妹一个忙着杀鱼一个忙着掏鱼,配合还挺默契,鱼鳔鱼鳃全都不要,就着河水清洗干净,荆哥儿这时候也屁颠屁颠捧着几根粗树枝过来:“啊……”
“不错,这几根串鱼刚好,荆哥儿真棒!”
得到大姐的夸赞之后荆哥儿嘿嘿直笑,接着便继续转身去捡架火堆的树枝了~
不多时,两姐妹把鱼都处理好了,山姜山椒都塞到鱼肚子里,表面抹上粗盐巴,从头到尾给鱼来了个大贯穿,接着就准备生火。
“荆哥儿,过来了。”
兰草一声喊,荆哥儿就抱着柴火来了。
“够啦不用捡了,咱们来烤鱼。”
祝兰草点燃了火,很快干柴堆就燃了起来,几条鱼在跳跃的火苗上翻飞,姐弟三人盯着那逐渐变得焦黄的鱼已经在拼命咽着口水了。
“好了吗姐。”兰花已经急得不行了。
“好了好了。”祝兰草也馋啊,眼看烤鱼表面已经焦黄酥脆,三人都迫不及待递到了嘴边。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谁在这点火?”
三人都是一愣,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之间荆棘丛里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约莫三十多岁,瞧着老实巴交。
“兴平叔?!”兰草瞬间认出了人,喊了一声。对面不是旁人,正是祝家村隔壁的葛家村人,葛兴平。
葛兴平看清是他们之后也愣了一下,大步上前:“兰草,你好了?你咋在这?!”
葛兴平也是这附近的猎户,和祝大牛先前经常一道上山,先前也去祝家做过客,所以兰草认得。
“我好了,我……我今天想上山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捡点漏啥的。”
葛兴平看着他们猴瘦般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痛色:“这山上太危险了,不是你们能单独来的。”
说完,他就上去忽然使劲踩了踩,祝兰草顺着看去,才发现荆哥儿背后有几滴蹿出去的火苗。
“兴平叔,我就是在这跟前挖挖菌子和野菜,不跑远。”
“那也不行。”葛兴平眼眸漆黑,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但是祝兰草晓得,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其实人很好,上辈子在祝家揭不开锅的时候一直在偷偷救济他们。至于他为啥这么做,懵懂的兰草其实能猜出一点,但是也并不确定……
而葛家也并不富裕,葛母常年卧床病重,需要很多药来续命。所以即便葛兴平和祝大牛一样能干,但是家底也并不丰厚,大部分都去填药罐子了。
“你们饿了?”葛兴平试探问,“你们二婶呢,不给你们饭吃?”
祝兰草刚要说话,兰花先委屈道:“我们没吃饱……”
葛兴平一愣,眼里似乎冒起了火。
他想了一下,忽然大步上前,将自己筐子里的一大半菌子全都倒到了祝兰草的背篓里,再接着又掏出一只野兔准备直接拧了脖子递给她。
祝兰草吓了一跳:“兴平叔不用!”她赶忙摆手,葛兴平愣了愣,“屁大点娃子客气啥?”
“不是……”祝兰草解释:“我们不好在家生火的……这兔子叔给我也白瞎……”
怕不是她刚拿回去,白氏就能来抢了。
葛兴平一听这话,火气更大了。
但大概不好在孩子面前发作,想了想,将兜里的饼子给拿出来了。
“吃吧。”
“兴平叔……”
葛兴平是个闷葫芦的性子,不会多说,但是不由分说将饼子塞到了三只手上:“吃。”语气不容置疑。
兰草眼睛一下就红了。
白氏是他们亲婶啊,给他们吃能照出人影的苞谷珍,兴平叔和他们没啥血缘关系,居然给他们塞油饼……
兰花和荆哥儿已经在拼命咽口水了,但是不敢真的吃,直到看见大姐红着眼咬了一口之后才跟着咬了一口。
兰草道:“吃吧,不辜负叔的好意。”
兰花:“谢谢叔!”
荆哥儿:“啊啊啊。”
葛兴平眼里闪过一丝笑,然后又想了想,道:“改明儿吃不饱找叔,别上山了。”
兰草忽然抬手抹了把眼泪,饼子真好吃啊,是正经的粮食,带着小麦的香气,表面还是用油烙出来的,她都多久没吃到这么香的饼子了?
兰草没说话,几口吃完,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转身去翻自己的篓子,将野菜扒开,里面的人参取出来递给了他。
葛兴平一愣。
“兴平叔,这是我们刚才挖得,虽然人参很值钱,但是我估计我也没机会去镇子上换钱,你拿着吧,不能白吃兴平叔的。”
葛兴平的呼吸都重了:“这么大的人参,你仨挖的?在哪挖的?”
“就在那边那个石头下头,也是运气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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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葛兴平想了想,接过:“这人参留在你们手上的确没法还钱,还要提防你们那个二婶,不过兰草,你真的信我?”
“我信你!”
葛兴平有些动容,道:“成,我明儿就去镇子上卖了,卖多少钱回来都给你说,你要钱就给你钱,要粮食就给你粮食。”
祝兰草笑道:“嗯!好!
对了……叔,你明儿要去镇子上的话,能不能打听下我娘,她去周家干差事了,是签的活契!她走的时候我还不清醒,我想打听一下她过得好不好。”
葛兴平又怔了怔,老实巴交的农民脸上忽然浮现出了几分不自然,他眼神躲闪:“好……我去问问,不过周家是在县上,我也不确定能不能问到。”
“不打紧。还有,我三叔在镇子上的码头上扛大包,你要是顺路,也帮我看看我三叔?”
葛兴平:“这没问题的,你们在你二叔家吃不饱的事,我怕是也要和你三叔说道说道,看看他咋说。”
祝兰草眼底闪过一丝喜意,“谢谢兴平叔!”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们下山。”
几条烤鱼和几张饼子下肚,三只都已经吃饱了,咕咚几口山泉水,和兴平叔一道把火苗子全给灭了,临了还浇了一捧水。有了兴平叔的照顾,祝兰草一点儿也不怕,欢快地拉着弟妹下了山,篮子里面是两把马齿苋、三把蕨菜、还有十几只虾被她藏得好好的。下山走到村子口的时候,兰草又薅了路边的一些荠菜,还有一片野菜地里面的胡瓜也没放过,兰花和荆哥儿都欢快地摘了好些。
唯一遗憾的是今天没时间摘果子了,没吃到枇杷。
葛兴平将人送到院子口,道:“我就不进去了,你们早点睡,明天一定不许上山,我天黑之前会从镇子上回来。”
兰草乖巧点头:“记住啦!”
葛兴平走后,她连忙落了门栓,和弟妹蹑手蹑脚将今天的收获藏好了。
灶房里面其实有个洞,是她娘挖得,谁也不晓得,兰草藏银子就藏在这。
“姐,这些虾咋办……?”兰花小声问。
“养在水里吧,明儿一早姐早起给你们煮了吃,用那个薄荷山椒调个醋汁,咱蘸着吃,不过明天要早起,不能再睡懒觉。”
祝兰花听着又要饿了:“好,姐你放心,我肯定不睡。”
“去,带荆哥儿洗睡。”
“诶。”
弟妹去洗漱了,兰草在灶房清点了一下,银子非必要的时候她不会动,但是谨防白氏惦记,她决定过几天演出戏。另外家里得开火啊……总不能回回吃个啥都要避着那边,兰草想把娘给二房的那些粮食都要回来,但是咋弄好呢?
吃是吃不回来了,上辈子,白氏后面见邱春巧迟迟不回来,越发肆无忌惮,几乎是用粮食吊着他们的命罢了,再后来遭了灾,所有人的粮食都是紧巴着吃。
可她爹留下的粮食可差不多有快一千斤!
祝兰草愁地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忽然,她猛地看向了地上的那个荷包。
那是她娘给她留下的,装了五两银子的荷包。
那里面装的可是银子啊,但但但现在,这荷包咋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