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艾尔海森对于卡维的这段描述,存疑的地方还是很多,但是他没有深究下去,他本身好奇心并没有那么重,何况卡维只是在说梅赫拉克的事情的时候,就带有深深的自我怀疑和不定性,他也不想再刺激卡维去想更多不好的事情。
或许是这天经历得实在太多,卡维很早就睡去了,当然没有再睡在沙发上,他已经理所当然地睡在艾尔海森的床上很久了,倒是今天,艾尔海森有些睡不着,他难得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自从工作换到了巴塞罗那后,基础的信息处理工作已经不需要他加班,笔记本电脑也在家里基本不会用到。
面对着Google的搜索页面,艾尔海森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他真的无法从卡维的嘴里去判断他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毕竟,他们真的没有那么熟。
一起生活,甚至做|爱,但互相不过问,这样的关系,脆弱又病态。
他依照卡维的发音,搜索着梅赫拉克的音译,点击了回车过后,并没有搜到什么新闻,或者相关的讨论,艾尔海森皱了皱眉,他不太相信,卡维诉说的一切是杜撰出来的,要伪装那样浓烈的情绪,不是件容易的事。
翻过了十页后,都是无效信息了,艾尔海森最终从这个关键词跳了出来,下一个关键词,搜索了“卡维”,回车过后,甚至连后几页的无效信息都很少。艾尔海森能看出来,卡维的建筑师手笔很成熟又自成一派,但互联网上对于他一点信息都没有,这让艾尔海森有些好奇。
他正想通过自己的手段打开暗网的时候,卡维睡眼惺忪地出来了,身上穿了件湖蓝色的短T,下身只有一条白色的平角短裤,勒出臀部的弧线很性感,他甚至打了个哈欠,鼻头上又惹了些红,让艾尔海森看得有些失神。
“怎么还不睡,要加班吗?”卡维的声音里有着明确的困倦。
“没有,查点资料。”艾尔海森回答得很坦然,他并没有欺骗。
“刷个牙睡觉吧,我好冷,”卡维又往卧室里走去,又停顿了下来,回过头看坐在餐桌上摆弄电脑的他,“今晚可以勉强抱着我睡吗?”
艾尔海森有些惊讶,卡维向来对自己的需求从不避讳,但也从来没有和他过招呼,床上的事情直接发生就好了,预告倒是第一次。
“可以,我去刷牙。”但无论怎么样,他无法拒绝,就好像第一次见卡维一样,他只是对着所有人问了句谁请他吃饭,艾尔海森就跟着魔了似的举手。
牙膏是薄荷味的,刷完了后他甚至冲了个澡,应该是想让自己更暖和一些吧,艾尔海森这么对自己解释道。
真正进了房间后,卡维已经背过去睡着了,看着金色的发丝从他的额头上掉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睑,这个人的睫毛甚至都是泛着金色的,即使阳光照下来,也只是在下眼睑那留下了一道浅浅的阴影,甚至他身体的其他毛发,艾尔海森也借着月光看过,比淡金色稍微深一些,干净、摸起来也柔软。
躺在卡维背后的他没有犹豫,拉过了薄被直到把俩人都盖上,他伸手环住了卡维的腰,在卡维呓语了一声之后,往自己身体这里拉。
这个人身体一定是偏凉性的,怎么靠在自己身上可以那么明显。卡维好像也感受到了身后的热度,向后蹭了蹭,两个人仿佛契在了一起似的抱着,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任由夜晚流逝。
第二天一早,艾尔海森先醒了过来,照例在家附近晨跑了之后,在7-11买了两瓶NFC橙汁,回到家后,卡维已经起来了,甚至在厨房忙活,艾尔海森刚想走过去说些什么,卡维就露了个笑脸给他。
“早啊,暖宝宝。”
艾尔海森皱了皱眉,“早,这是什么称呼?”
“你很暖和,让我很舒适。”
他都不想回应这个脑子里随时有奇怪称呼的艺术家,暖宝宝,艾尔海森心里冷笑了一下。
此时吐司面包正好“叮——”了出来,卡维用餐盘装好了,又取了熟食西餐刀切了两片极薄的火腿放到了吐司上,挤了两坨厚酸奶,再各自撒了几颗蓝莓,才端上了餐桌,再看见餐桌上的橙汁厚,卡维笑得更浓了。
“你好贴心,竟然知道买橙汁。”
“适当补充维生素C,对大脑发育有好处。”
“啧,你什么时候说话能不难听?”
“你不做蠢事的时候。”
“我——!”
艾尔海森旁若无人地打开了橙汁,还伸手把卡维的橙汁拿了过来,拧开后放到了对面的餐位上,才继续拿起刮刀将吐司上的厚酸奶抹平,他其实挺喜欢这么吃的,就是如果上面是黄油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今天要出去一趟,白天。”卡维吃着吐司说。
“哦,没事,我也要上班。”
“今天是工作日?!”
“是啊,很惊讶吗?上班的人在周一需要工作。”
卡维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我以为你是工作狂呢,竟然厌班情绪这么严重。”
“这点弱智的工作不至于让我感到兴奋。”
卡维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艾尔海森,“好像你以前的工作很有趣?”
艾尔海森没有搭理他,反正说了卡维也不懂,他也不想再提及以前的事来,自己兴冲冲做出来的产品遭受到史无前例的无视,光是这点,就足够让他无法释怀。
“雷尔说雇主定金已经付了,我今天去拿一下。”
“恭喜你。”
“后续我可能会征用你的地板,请你回来的时候小心一些。”
“你要地板做什么?”
“请问你家里有什么大的画架供我使用吗?”
“没有。”
“所以借用地板。”
“不要弄脏,也不要有划痕。”
“好的,房东。”
艾尔海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和卡维一来一去的对话已经变成了日常,他总是嘴毒的那一个,无论卡维说什么,似乎他总能找到卡维的破绽,并且乘胜追击一番,好像看见气恼的卡维,会让自己心情很好。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卡维也并非真的气恼,也是在于艾尔海森寻共同的乐子罢了。
“钥匙圈,你换了?”正准备出门的艾尔海森,看到放在玄关柜上的给卡维的钥匙圈变成了一个卡通狮子脑袋。
“啊,”卡维不以为然,“换了,海星脱胶了,你到底哪里买的。”
“就……拐角处的纪念品商店。”
“粗制滥造的东西,难道你就拿这个东西送给别人?”卡维大声喊着。
“送了,也没谁说不好。”
“你真没有朋友啊,艾尔海森。”
“好像你有一样。”
“我不需要,”卡维的食指放在唇角边,“我现在有你。”
艾尔海森挑了个眉,没有接他的话,留下了一句“狮子头不错”就出了门。
关上了门后,艾尔海森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种表情出现在自己的脸上的概率很少,但他很确定自己是在笑着的。
一路走到公司也很轻快,他甚至注意到了街边的花店今早开门很早,在最左边的那个花筒里,放着的是橘黄配色的天堂鸟。
到了公司后,他打了卡,甚至和一个之前一起去兰巴德酒馆的同事打了招呼,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招呼而已,那人好像见了鬼一样,难道自己之前真的连招呼都不和人打吗?
泡完咖啡后坐到了工位上,洞洞板上的那张肖像又将自己心里的愉悦度提升了,但所有的一切都在打开outlook的时候戛然而止,总部给艾尔海森发了一封邮件。
具体的内容没有明说,只是说总部现有的大数据模型出了bug,需要他回到总部进行调整,为了不影响到公司业务,让他务必尽快。
之前来巴塞罗那有多不甘心,现在回总部就有多不情愿。
艾尔海森不相信,在他离开之后,没有其他人有修复bug的能力。
但碍于的确是行政命令,他也不得不尽快将邮件转发给巴塞罗那当地的行政,并请对方给他定机票以及酒店,是的,他在总部的住处早已被收回了。
本以为定机票并不是简单容易得事,但在邮件转发后20分钟,巴塞罗那分公司的行政就把机票的出票单邮件转发给了他,告知他是明天巴塞罗那当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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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上午10点的飞机,让他务必为了赶上行程尽早出发。
他十分难得地回了一封询问邮件。
——今天是否可以早退,我需要时间收拾行李。
——当然,您随时可以离开。
办公桌上的咖啡还没凉,艾尔海森就把它倒在了茶水间里,冲洗的时候还抹了几下,让自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着急。但在收拾到自己的常用数据线的时候,啪嗒掉在了地上,还是毛躁了,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要回总部而感到激动或者紧张,但就是找不到自己到底在焦虑什么。
再次回到家不过是一个小时之后,卡维已经离开了。
看到厨房的两个餐盘上,还有刚清洗过后的水渍,他才明白,卡维并没有走很久。
艾尔海森感觉自己胸口有些空落落的。
他想见卡维,十分想见到他。
这是艾尔海森第一次主动给卡维打电话,铃声响到几乎快自动挂断了,那头才接起来,与自己这边的安静相比,卡维那边显然嘈杂得多。
“喂???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艾尔海森有些说不出来,他也不知道此刻就算叫卡维回来,两个人要做点什么事,“我明天要出差了。”
“哦,”卡维回答得很平淡,“去哪?”
“回公司总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有些不对劲,“还,回来吗?”
“回来的。”不回来难道继续留在公司总部吗?他不相信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们还会把自己留在总部,但下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卡维好像笑了出来,“蹭你的差旅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在哪里?”卡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起了另一个。
“家里,我回家了。”
“等我回来。”
艾尔海森还没来得及回答,卡维就把电话挂了,太突然,以至于他觉得好像打断了卡维什么好事,独来独往习惯了的人,怎么会想着邀请卡维与自己一起,甚至还是一起回公司?
他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脑子里的这些思绪都甩出去。才走近卧室里,打开柜门,从最底下拿箱子,修长的手指掠过了28寸的大箱子,并没有停留,反而在握住了20寸的箱子把手,轻轻一提就拿了出来。
以前自己修复bug也不过用了一下午而已,这次也一定不会太久,何况他也没打算在工作完成了之后在那个地方躲逗留,不知不觉间,艾尔海森甚至觉得,巴塞罗那才是自己的归属,而自己来的地方,好像离自己更远。
他简单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些换洗的衣服,又拿了两条平角裤,捏在手里的时候脑子里被之前握过的、专属卡维的那片白色内裤晃了一下神,回过头来甚至发现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笑,艾尔海森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病态了,迅速合上了箱子后,他把行李箱推到了客厅里。
刚刚坐定,就听到了拍门声,急躁的、催命似的。
这样粗鲁的拍门只会来自于那个人,艾尔海森心里却没有不高兴,甚至还有些雀跃,他在卡维回来的速度上和要求进门的渴望度上,找到了自己刚刚回到家的那种焦虑。
门开的一瞬间,卡维就窜了进来,迅速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地上,急不可耐地走到了艾尔海森的面前,拽过了他的领子,艾尔海森没站稳,手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墙,卡维好像也往后倒了一下,身体直接贴在了墙面,因为惯性,或者心底里的一些汹涌情愫,艾尔海森直接吻到了卡维的嘴上。
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四唇相贴,还有互相舌尖的描摹和勾缠,一点点地抽走了对方嘴里的空气,甚至在面颊凹陷的时候,卡维才喊了停,分开的时候两人都睁开了双眼,琥珀色仿佛已经燃烧了起来,透绿的眼睛更深邃了。
“跟我一起去吧。”艾尔海森邀请,他想让卡维在身边。
“谢谢,不过不太行,”卡维低头笑了笑,“我没有护照。”
艾尔海森正要开口,一句“为什么”还没冒出来,就又被卡维堵在了嘴里,模糊地冒了一句,“我要,给我,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