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程敢确定他没有看错。
这个人侧身捏着自己的伤口,一下没有反应,显然是顺着伤口硬按出了血,脸上居然还风轻云淡!
到底,这人想要做什么?
牧燃瞳孔猛然扩大:“这是怎么回事?护士不是缠的好好的吗!”
说完,牧燃焦急地按着呼叫铃,扶着陆承风重新躺下。
贺云程咬紧牙关,内心感慨着陆承风对自己下手可真狠。
护士一踏进房间,也被陆承风的伤口惊的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许多人陆续踏进病房,贺云程趁乱拉住牧燃的手臂:“燃哥。”
“你还有事儿吗?我现在有点忙,公司有不会的问题你可以先问林逸。”牧燃心急如焚,跟贺云程简单交代着。
贺云程几次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算了,再找机会说吧。
牧燃看出了贺云程的失落,安慰道:“好了,说好带你一个假期的,没想到会出这么多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
“怎么会。”贺云程泪眼汪汪,“如果我开学了,燃哥可以抽空去看看我吗?”
“当然。”牧燃点头,“有机会一定去。”
但是他现在真的抽不开身。
“那就好,我就先走了,在这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哥说做完手术他会来看你们的。”贺云程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等贺云程走后,牧燃终于从不断进出的医护人员里开辟出一条路来。
等到重新给陆承风包扎好,确认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后,众人才千叮咛万嘱咐地离开。
房间内终于归于寂静。
陆承风面色苍白抓着牧燃的手:“你和他说什么了?”
牧燃又气又笑:“你都什么样了,还有功夫关心我们说什么了?”
“哦。”陆承风哑口无言,落寞地垂下眸子。
“就是交代几句公司的事情,让他有事找林逸。”牧燃随手拿起篮子里的葡萄剥起皮来,“我还要照顾你,抽不出空。”
想想真好笑,前段时间他还和陆承风说他一定要找一个能依赖自己的女朋友,这下倒好,女朋友没找到,先照顾上最不可能的那个人了。
果然flag不能随便立。
“燃燃。”陆承风不顾伤口,微微倾身,极其认真且清晰地问道,“你在帮我的这段时间里,会去和其他人谈恋爱吗?”
手里的刀差点划在听的手上,牧燃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捏紧刀柄。
怎么会呢。
怎么会去和其他人谈恋爱呢?
之前贺云程提议他换个人试试的时候,他心动了,认为贺云程说的对,天下这么大,或许有更适合他的人出现。
他决定断舍离,这段见不得光的暗恋从哪里出现就应该从哪里消失。
偏偏,陆承风在那里又在他生命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他无处可逃。
如果说小说里的世界就是这样毫无逻辑的按既定路线走,那他承认他不想甩掉陆承风了,他现在只盼着剧情的到来慢一点,再慢一点。
“不会。”牧燃故作轻松地说,“我这个人你不会不了解吧?我很有职业道德的,免费教程也有保障~”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陆承风几乎冻结的神色终于融化开来:“付费也可以的,你想要什么?”
牧燃嘟着嘴,伸出食指晃晃,做否定的动作:“你这个人哦,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你这点真是随了陆叔叔,你要学会让别人欠你人情你懂吗?”
“什么意思?”陆承风不明白。
自小以来,陆城教他的就是拼命往上爬,只要拥有了权势和金钱,那他无论做什么,这个世界都是会为他让行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已经不适用了,现在只要有钱,甚至能让磨推鬼。
任何不能明码标价的东西都会让他产生恐惧感,让他反思自己是不是没达到拥有这样东西的条件。
牧燃将手中晶莹通透的葡萄粒喂进陆承风嘴里,循循善诱地教:“怎么说呢?就像是买东西,你拿走了商品付了钱,你们从此可能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就拿咱们两个举例,你替我挡了刀,我给你转了一千万的赔偿金,从此我们就两清了,是一个道理。”
“我不需要你的赔偿金。”陆承风语气略显焦急,挣扎着想坐起来抓住牧燃。
牧燃一把将人按回去:“别乱动,我知道你不需要,重点不在赔偿金,在人情!只要不是用金钱换的来的,那她就一定会对你产生愧疚是不是?顺水推舟,你们两个的交集会越来越深入,这时候才能让对方喜欢你啊。”
陆承风努力消化着牧燃说的话,这和他自小接受的思想截然相反,令他有些迷茫。
“好,就拿咱们两个举例。”牧燃见他是真的听不懂,只能掰开揉碎了讲,“你不找我要钱,我对你心存愧疚,这时候你可以趁机要走我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我给你,说明我们之间有戏,因为交换贴身的东西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决定。”
陆承风似懂非懂地点头,目光在牧燃身上转了几圈:“那你可以,把你的项链给我吗?”
牧燃欲哭无泪,向后缩着身子:“我不是让你真的找我要!举例子你懂吗?举例子!”
“那你教的,不对。”陆承风表情沉重,“像你这样不给我怎么办?”
“呃……”他确实是忘了这一点。
如果对方不给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不给你就抢吧。”牧燃仰天长叹。
这才是典型的挖坑给自己埋进去了。
倒不是因为他舍不得送给陆承风,而是这块玉佩对他来讲意义非凡。
这个东西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时候牧燃的妈妈很迷信,带着牧燃去上香,那个老道士一见面就非常喜欢牧燃,在牧燃临走的时候还送了他一块玉佩。
当时那个老道士是怎么说的来着?
万事皆已定,浮生空自忙。
年幼时候的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他忽地顿悟了。
这世界上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定好了的,就算他再怎么想力挽狂澜,故事终究会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临走的时候老道士送给他一块玉佩,眼带笑意,说了句:“有缘自会顺意。”
这块玉佩他一直戴着,等到发现了他对陆承风的感情后,他还在玉佩背面刻了小小的风火图。
现在想想,他还挣扎个P了!
事情都这么发展了,爱咋咋地吧。
这么想着,牧燃直接扯下脖子上的项链递给陆承风:“喜欢就给你,不然显得哥多小气似的。”
“谢谢。”陆承风低下头,示意牧燃给他戴上。
“跟我还客气什么?”牧燃扣上玉佩的扣子,话音里染上了淡淡的哀伤,“我只有一个请求。”
“什么?”
牧燃的手离开陆承风的脖子,做完心里斗争,温吞地开口:“如果你哪天结婚了,能不能把它还给我?”
陆承风抚上那块还带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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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的玉佩,将他塞进衣服里,与自己的肌肤相贴:“送人了哪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牧燃挠挠头,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算了,只要陆承风发现自己喜欢的他的时候不要把玉佩扔了就好,或者能念旧情,结婚以后丢在角落吃灰也算他见证陆承风的幸福了。
*
约莫半个月陆承风就能出院了,好巧不巧地正好赶在了季晚的生日晚会前一天。
哦,这世上的事情果然是注定的!
牧燃开始复盘自己的梦,绞尽脑汁地想着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比如宴会走错房间一夜缠绵?陆承风喝醉认错了人被甩一巴掌后女主带球跑?抑或是陆承风英雄救美俘获女主芳心?
可能性太多,他得记在小本本上做好后援准备。
由于需要照顾陆承风,牧燃直接搬去了陆承风家。
牧燃就住在客房,与陆承风的卧室之间隔了个楼梯,既不耽误照顾陆承风,又可以距离产生……呃……产生距离。
“不是?你家的冰箱是只起到一个美观作用吗?”牧燃插着腰站在冰箱前,怀疑如果没有阿姨,陆承风会在自己的别墅被饿死。
“我不会做饭。”陆承风一脸无辜。
“那你的技能点都点在哪里了?”牧燃顺口开着玩笑。
陆承风认真地审视了一下自己:“赚钱。”
牧燃:“……”
其实牧燃也不会做什么饭,只有心血来潮的时候和家里的阿姨学过一些。
怎么说呢,厨艺可以勉强定义为:能熟。
你说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住院的时候阿姨一天不落地往医院送排骨汤,一出院,嘿~请假了。
这世界迷幻的让他难以捉摸。
撸起袖子,牧燃干脆把陆承风家的厨房当成自己的实验室。
学习做饭,从此刻开始!
第一步!
牧燃掏出手机开始搜索如何煮面。
经过一顿胡乱操作,一碗卖相并不太好的面条终于新鲜出炉。
陆承风嘴角抽搐,看着碗里清汤寡水的面以及飘着的菜叶默不作声。
良久,陆承风拿起筷子,夹起面条送入口中。
非常甜……
也是,娇贵的小少爷从不下厨房,分不清糖和盐也正常。
“我好像忘了一件事。”牧燃双肘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你这里是不是能订外卖来着?”
“外卖不干净。”陆承风艰难咽下面条,“你最起码不能毒死我。”
谢谢,不会说话别说。
最终,牧燃还是订了两个小蛋糕,好说歹说半天陆承风也一口没吃。
没办法,牧燃只能把蛋糕放在房间桌子上,等陆承风半夜饿了说不定还能啃两口,
回到房间,牧燃洗完澡盘算着要不要明天请个临时的阿姨来。
这年头好的阿姨不好找,和男朋友一样,都是不流通的珍贵资源。
翻遍了各种软件,牧燃也没找到合适的,只好仰躺在床上考虑要不要明天去把贺景安家里的抢过来。
困意席卷而来,牧燃缩进被子里准备睡觉,忽地听到背后有脚步声。
从前听过的各种鬼故事情节涌上心头。
别是什么从床底下爬出来的倒立僵尸吧!呜呜呜呜时间还没到呢,别索我的命啊歪!
紧接着,被子被掀开,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燃燃,我不敢自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