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你怎想到来此处?啧啧,如果天暖和一些,在那湖边办事倒是不错,不过现在这天寒地冻的……”裴二爷走在后面念念不休,他缩肩抖腿,倒是有些后悔来此地了,这要是脱了衣裳,不得活活冻死。
见他犹豫着不想走了,豆蔻转身,在朦胧的光晕中露出森森白齿,笑着鼓动道:“前面有个凉亭,还备了一些柴火,可以在那里烤着火……”
裴二爷又有些意动,贱笑道:“那就快些走吧,老爷我大老远跟着你来这儿,你待会儿可要好好侍候我……”
说完就去追豆蔻,豆蔻提着灯笼,拽着裙摆就往前跑。
“小美人,跑什么呀,爷会好好疼你……”裴二爷在后面喊着,他看到前面湖边的凉亭,更兴奋了,几步就要追至,伸手一抓,就把豆蔻拖到自己怀里。
灯笼掉到地上,上方的视线一下暗了下来,裴二爷拥着人,急不可耐就要啃上去,突然,“呯”的一声巨响,天空中炸开几朵绚烂的烟花,照亮了此方地界,裴二爷只见眼前寒光闪过,他下意识的仰身避了开来,待那匕首再次他刺来,他一把握住持刀的手臂,“贱婢,你想杀我?”
用力之下,落葵手里的匕首登时掉落,裴二爷将她一脚踢开,豆蔻瞬间痛呼一声,跌坐在地。
裴二爷狞笑着朝她走近,“原来你今晚故意接近我,把我骗到此地,是想害我?没想到我命大,自有老天爷护佑!你这贱婢,以为拿把匕首就能杀得了我?老爷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等爷我玩够了,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死不如死!”
豆蔻面色惨白,盯着仇人,恨不得生啖其肉,不甘心谋划一番,却功亏一篑。
她恨,恨这天地不公,恨老天爷也把子民分了尊卑贵贱,即使眼前之人恶贯满盈,也要护着他,自己与姐姐,因为是奴婢,就可以被随意蹂躏?
在裴二爷扑过来之际,豆蔻一腔愤恨不平,让她不甘坐以待毙,快速转身站起,拔腿就往湖边跑去。
裴二爷在外面追赶,“贱婢,别想跳湖逃脱,等老爷玩够了,再让你死!”
豆蔻跑到湖边青石阶前停了下来,裴二爷身子早就被酒肉浸坏了,虽力气比豆蔻大,跑起来却不一定追得上她,此时见豆蔻停下不动,他气喘吁吁赶到,扶着腰气嘲笑道:“老爷以为你有气性要跳湖,原来还是舍不得死吗,那就乖乖跪在地上求饶,万一你侍候得好了,老爷饶你一命也说不得。”
豆蔻冷笑连连,声音如此时刮过的寒风般冷冽,“你一个满身恶臭、害人无数、猪狗不如的老东西,要我与你求饶,这辈子不可能,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裴二爷上前就要拿她,豆蔻不闪不避,突然借势将人抱住,想用力把人一块带下湖去。
裴二爷一惊,使劲后退,脚下打滑,两人一同滚倒在地,豆蔻顽强的紧紧抱住不松手,依旧使劲想把人往湖里带。
两人在地上翻滚纠缠,豆蔻身上被殴打数拳,后脑勺重重撞在地上,她眼前一黑,松了力,被裴二爷脱身爬离。
接着她身上不停遭到踢打:“贱货,想拉我一块?我踢死你,去死吧,死吧……”
豆蔻泪流满面,愤恨难平,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没用,谋划这么久,依旧不能手刃仇人!
“嘭!”裴二爷正在踢打豆蔻时,突然被人一脚踢在身上,整个人摔到了一米开外。
落葵收了脚,急忙上前查看豆蔻情况,将她扶起,问道:“你没事吧?”
豆蔻绝处逢生,心中狂喜,没想到落葵会在此时突然出现,莫不是老天爷听到她的咒骂,终于开了眼,派了得力帮手过来?
她没有回答落葵的话,不顾身上的疼痛,四处张望,见不远处月光笼罩的草丛中,露着半截烧焦的木棍,她快速冲过去,捡起棍子,一脸凶狠而又快意的朝裴二爷而去。
裴二爷被落葵踢得岔了气,等缓过来,看见豆蔻提着棍子走来,他爬起来就要跑,豆蔻一棍子挥了空,裴二爷跑了几步,又被她追上,又一棍子朝他头脸而去,却被他险险躲开,落在了他的身上,无奈身上裘衣厚实,并没有造成有力伤害。
几棍子落空,倒是裴二爷力气比她大,抓着她的手臂把棍子夺了去。
“落葵,快把他制住。”豆蔻见自己实在没用,只能呼叫援手。
不用豆蔻说,落葵见裴二爷提着棍子要打下时,已经赶过来,劈手把棍子夺了下来。
“贱婢,你还找了帮手!你们两个奴才合谋,想要杀害裴家子弟,可知道,以下犯上,被抓住是要凌迟处死的!”裴二爷见新来的帮手实在厉害,色厉内荏的恐吓道。
“落葵,他说的没错,今夜如果让他活着离开,我们二人就都没了活路,且比乱棍打死还要凄惨,我们会被千刀万剐,九九八十一刀,剔光了血肉,以最痛苦的死法死去!”豆蔻声音幽幽响起。
落葵只见月光下,她的眼神里似乎也泛着森冷的幽光,十分可怖。
“而且祸及家人,你在江州崔府的父母兄妹,全都难逃一死。”
“杀了他!落葵,快杀了他!”豆蔻声音尖锐、狠厉,似乎从地狱中传来。
裴二爷见势不对,转身就跑,落葵从呆愣中反应过来,两三步赶上,把人困住。
裴二爷看着面前身高体健的女婢,咬了咬牙,伸手扑了过去,想要奋力一搏,却被落葵轻易制住。
落葵虽早已忘了武艺,但是身手底子俱在,制服一个被酒色掏空的裴二爷,还是绰绰有余。
裴二爷不敌后,连忙告饶,“放了我,我保证不追究。”
“你相信他的话吗?”豆蔻走近道,“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地方杀他?因为这儿不仅偏僻少有人来往,还因这个湖里死过一个被他害了的丫鬟,我希望那丫鬟冤魂尚在,能助我一臂之力,把这仇人索了去!”
落葵此时思绪早已乱了,她只是出来找豆蔻,担心她发生意外,但是从没想过要杀人!
对于在法制健全、道德感更高的现代社会长大的人来说,除非是变态,谁能轻松的去杀死一个人?即使这个人恶贯满盈,早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她以前连鱼都不敢杀,更逞论让她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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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去夺走一条人命!
见落葵还在犹豫,豆蔻急了:“你说过的,你要把这个老混蛋沉湖底喂鱼!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你替我姐姐,替其他死去的人报仇的时机,你为什么犹豫!”
“我不想杀人!”落葵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今夜发生的事,已超出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不用动手,我来!”豆蔻道,“只要你替我抓住他,我来动手,我可以扼住他的脖子,把他活活掐死,我也可以用匕首,把他的黑心肝挖出来!”
她说得咬牙切齿,还有些莫名的兴奋。
落葵却听得毛骨悚然,更是有些害怕与惘然。
豆蔻说完,转身在来时路上找了一圈,终于找到刚才争斗中掉落的匕首。
等她拿着匕首过来的时候,裴二爷已经吓尿了,“落葵,你是叫落葵吧,你,你不要让这疯子杀我,我保证出去以后,绝不追究你合谋之罪,我还可以给你银子,金子,你要多少有多少……”
豆蔻拿着匕首,一步步靠近,眼神戏谑而痛苦地望着裴二爷,“你不是说有个婢女和我一般,长着梨涡吗,她的长在右边,我的长在左边,是的,就是那个六年前被你祸害,后投了井的丫鬟——她叫吉祥,我叫豆蔻,你不知道吧,她入府以前还有个名字,大喜,我是四喜……”
她转头看向落葵,“她不是我什么同乡,她是我的亲姐姐!大我八岁,我一生下来,就是她来带我,喂我吃饭,哄我睡觉,那个酒鬼爹喝醉了打人,她挡在我的身前,被打得遍体鳞伤,还不忘哄我,让我不要害怕,我是在她的背上长大的。
我五岁时,她被家里卖了,后来每天干活被打的人便是我,再也没人护着我了,不过我也只挨了三年打,八岁的时候,我也被卖了,当时我不知道她被卖到了哪里,她也不知道我也被卖了,还一直把月钱银子存起来,托人捎回去,想让我在家里日子好过一些,后来她见到在陆府厨房干活的我,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也把我从厨房那地方带出去,重新护着我,但是这日子只过了一年,就被这畜生给生生毁了。”
“我亲姐姐啊……你以前叫大喜,却一点也不喜,你后来叫吉祥,也是一点也不吉祥,我发过誓,一定要替你报仇,不会放过害了你的人,今日,这个罪魁祸首必须死!不然我到了地下,也无颜见你!”
说着,她就朝裴二爷扑去,裴二爷吓得尿滚尿流,翻身躲过,两人一个跑,一个追,竟然又回到了湖边,豆蔻持匕上前时,裴二爷突然狰狞地看了她一眼,反手就要把她推到湖里:“贱婢,去死吧,到地下找你那姐姐团聚吧!”
“扑”的一声,湖面的薄冰裂开,水花四起。
豆蔻惊呼声落回喉咙里,她被落葵一把拢住,带回湖边,而那黑幽幽的湖里,裴二爷正扑腾着挣扎呼救。
两人静静站着,一个身体发僵,脸上交织着挣扎、茫然和恐惧的复杂情绪;另一个却双眼亮的摄人,不错眼的盯着这一幕。
她们亲眼见着湖里的人奋力挣扎,表情扭曲恐惧,最终消失在黑暗而冰冷的湖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