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深吸了口气,道:“谢公子,你到底有何目的,还望明说!”
谢琅啧啧道:“你戒心太重了,如果我想告发,你还能活到现在?别一副受了委屈一般,倒不知是谁私闯他人府邸?”
“今日误闯之事,确是奴婢的过错,公子打算如何责罚?”落葵已经想好,大不了被打一顿,养个把月伤,又是好汉一条。目前看来应该是没有性命之攸,这个谢琅应不会告发自己,他也不想当日之事被捅出去。
“这样说话才对!你既有错,只跪上一跪,口头告个饶怎么行?有错自然就要罚,不过本公子并非不讲理之人,也不喜欢对丫鬟奴婢动刑,只要你帮本公子办一件事,并可将功抵过。”
落葵问:“请问公子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办的?奴婢既不会针黹女红,也不会调香煮茶,又兼粗手笨脚,在崔家少奶奶跟前,也是个洒扫庭院的粗使婢子,不知能否办好公子的差事。”
谢琅道:“我知你粗鄙,所以这里正好有跑腿的差事,适合你去办。”
“奴婢非主人吩咐不得外出,今日也是跟着出来崔府办差,马上就要回去。谢公子应不会少了跑腿之人,奴婢出行不便,恐耽误公子正事。”
“怎么,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左右推托?”谢琅不悦道。
落葵只能谦卑道:“公子但求吩吩,奴婢力所能尽,必将竭尽所能。”
“你救了那个小乞儿后,可知他去向?”谢琅见落葵摇头,继续道,“他现下在城东一处破城隍庙寄住,你去找到他,把他带到都察院喊冤递状。”
谢琅的话,如在落葵的头上扔了一个炮仗,她双目蓦地圆瞪,不可置信道:“我?……您是让奴婢带他去喊冤?”
她十分同情穆容的遭遇,在他危难之时,也会忍不住出手相救,但是要她抛却性命帮他去申冤,这,这她真是做不到!
谢琅道:“那个小乞儿上次惊扰了大皇子,派去杀他的侍卫又不明不白死了,大皇子当然会四处搜查他的下落,现在都察院及几位监察御史出行都有大皇子的手下日夜盯守,那个小乞儿一出现就会被他们带走,所以就需要你帮忙把他送进去了!”
落葵欲哭无泪:“谢公子,你也说过,奴婢空有内力却不会使用,凭我这三脚猫的能耐,哪是大皇子手下那些武艺高强的侍卫对手,奴婢真的不可能把穆容安全送进去,再则说,奴婢一旦露了面,陆府家主知道奴婢私下做这些事,那也是死路一条啊!”
说什么跑腿的小事,这明明是让自己去送死啊!
谢琅摊手,“并非本公子让你救人、偷翻私人宅邸,你既有冒险之心,本公子不过是成全你罢了。这事已无商量余地,月余之内,你必须办成,否则,别怪我追责!”
落葵气恼,知道这人倨傲不讲理,已不可能再商量,她也不再求请,却道:“谢公子今日与男子在后园幽会,说的那些话,奴婢可都听见了,并不敢传扬开去,也可保证永远不会对第三人提及,只求谢公子从此忘了奴婢这个人,不要再为难奴婢了。”
谢琅闻言,盯着她的眼睛,直把落葵看得心底发毛,他俊秀的脸上开始露出丝丝笑意,直到笑容渐渐变大,变得猖狂妖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一个蠢不可及的小婢,竟然想要要胁于我,真的有趣,太有趣了!”
谢琅笑得眼角都沁出泪,落葵一声不敢吭,她感觉谢琅几次看她,眼神中透出的锋芒似要将她挫骨扬灰的意思,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先动手?这四周无人,她把谢琅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她干的。再也不会有人向大皇子告发她,也不会有人逼她去送死了。
这个念头刚在脑中闪现,她便狠狠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她竟然会有主动杀人灭口的想法?这太可怕了!难道杀人只有0次和无数次,她不会走上连环杀手的不归路吧?
就在落葵以为,这惊悚的笑声不会停止时,谢琅蓦地收住了笑,就像急流突然被断闸截断般,他脸变得阴深可怕,声音似齿缝中迸出:“滚!——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你,马上从我面前消失!另外,给你办事的时间缩短到五日,五日之内,你必须把穆容送到监察御史面前,让他顺利把状纸递上,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落葵被吓得,再无犹豫,掉头狼狈而逃,等她一口气翻墙回来,急急从后园离开。
回到听风院后,落葵坐立不定,辗转反侧,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被豆蔻看在眼底,她问出了何事?落葵自不会告诉她,豆蔻沉着脸说,如果是关于她们一起做下的那起事被人发现,一定要和她通气,她们一块想办法。
现在府里外松内紧,她们都知道,裴二爷落水一事,陆尚书还在着人暗中调查,豆蔻生怕两人露出一丝马脚。
落葵偷偷叹气,她这是官司缠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能同豆蔻保证,她现在烦恼之事,与裴二爷之死无关。
青黛头一天登记了崔宅要修缮和添置的物件,回来给崔氏看后,崔氏没有异议,让她自去办了,并叮嘱,置办的物件必要用上等材料。
因是崔氏自个娘家的事,并不想通过陆府管事代为采买,青黛便带着有经验的妈妈一同出府,亲自采购。
落葵又借机跟了出来,青黛在南门闹市的木材行看上好的木料,绸缎行看锦缎丝被时,落葵以肚子不舒服不由,偷溜走了。
她为了赶时间,又不能当众在大街奔跑,只能花钱找了一辆马车,带她去了东城的城隍庙。
月余不见,穆容更加瘦骨嶙峋,一头稻草般的乱发,面目青紫红肿,见着时,他正在被一群同龄乞儿驱打。
落葵上前帮他赶跑乞儿们,穆容见到她时,惊喜交加,落葵却是情绪复杂,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从此分道扬镳,却不想还会继续牵扯不断。
找了个安静无人之处,穆容告诉她,他从山上下来后,发现有人拿着他的画像在找人,他四处躲藏,原先难民营地也不敢待了,后来溜进城里,在城隍庙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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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里也是乞儿们的风水宝地,经常有人抢夺,刚才就是他的同伴离开后,他就被另一伙人盯上围殴。
落葵问他还想不想申冤?穆容面容惨然又坚定道,“此心从未动摇!只是现在各官衙门口都有人巡逻,只要碰到与我年岁相当的男童,不容分说就被带走,我不能自投罗网,却又不知如何申冤。”
“只要你想法没变就行,我想办法带你进都察院,听说那里的监察御史专管这类案件,或有忠直官员会接下你的案子。”
穆容大喜,又有些担心道:“落葵姐姐,我不想连累你,为我爹和村人申冤之事,我自己来办就成!”
落葵暗叹,她也不想帮忙,她自知胆小如鼠,贪生怕死,并非一腔热血之人,只不过现在被人威胁,这事必须做,并不是帮穆容,而是救她自己。不过这些话,也不必要同穆容讲了,事关谢琅,不能牵扯更多人知道。
“你准备好状纸吧,如果你没有笔墨纸砚,我去想办法找来,”落葵想了想问,“你会写状纸吧?”她记得穆容说过他爹是秀才,他言谈举上也像读过书的。
穆容四下看了看,方才小心地从胸前的破衣里,掏出一张纸来,“半月前,有人在我睡着时,偷偷塞进我怀里的,我看过了,是帮我们老家坳村写的状纸,里面事项都能对上,只不过我一直不知道是谁在偷偷帮我。”
落葵:是一个叫谢琅的疯子干的!
“既然有状纸就行,我先回去想想办法,看我们如何进去衙门找人,你就留在此地等我消息。”
穆容又是满脸感激的想要下跪给落葵磕头,落葵心虚的不让他行礼,随即匆忙离开,赶回去绸缎庄找青黛会合了。
她回来后,日思夜想如何行事,脑子里把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都过了一遍,也没想出办法来。
行动计划是要建立在对现实情况充分了解的基础上,她现在对这个陌生的朝代、京城人事和地理位置全然不知,都察院的大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怎么能安全把穆容送进去,并找到能接他状纸的正直官员?
那个神经病还只给了她五天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她都不能找人商量,她更加确信,好人不能做。
隔日,青黛一直没有出门的意思,落葵去问她,青黛道今日各店家会把样品送到府里来,少夫人也要亲自见见,挑选一番。
那就是不出门了,落葵不禁失望。
下晌,陆二公子来了听风院,他是听闻崔氏堂弟即将进京,要去国子监读书,以后会成为他的同窗,故来相询,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崔氏十分感激,称堂弟一直生活在江州老家,很多事情不懂,到时候要烦劳二弟带他熟悉京城风土人情,介绍国子监的同窗认识了。
陆二少爷欣然应下。
青黛在一旁听着,想起来问,在国子监读书平日需住士舍,不知需要准备哪些物品,也好一并提前置办好。
崔氏听了直点头,道青黛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