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吃醋
    林亦笙面不改色:“余馨说的。”

    “噢。”宁知了然地点点头,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一餐饭吃得很愉快。

    林亦笙看着面冷,却因为年长几岁,谈吐间十分包容。不论宁知说什么,都侧耳细细听着,唇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她不禁感叹,兄弟俩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临散席,宁知客气道:“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等实习结束了我再登门拜访。”

    “知知。”林亦笙自外套口袋中掏出一个酒红色礼盒,“预祝你实习顺利。”

    宁知并未接,面上露出犹疑:“前阵子不是刚送过。”

    他噙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哦......”

    宁知乖乖应下,专注地拆起盒子,没注意到他镜片后骤然灼灼的目光。

    因着宁知的坚持,二人在电梯口分别。林亦笙去停车场,她则转到了负一层的地铁站。

    夜已深,大都市的年轻人依然热闹拥挤,好在距楚门不过四五站,宁知默默站在把杆旁边。

    “叮——”

    是季谌发来消息,他说:[快到了给我发消息。]

    不是商量的语气,宁知便也没有推托。

    当她出了2号口,踩上最后一级步梯,甚至不用刻意搜寻,便在几步之外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垂手立在路灯下,身姿笔挺却松弛。不做表情时,好看的唇绷成一条直线,待目光触及宁知,又缓缓上挑,流泻出几分愉悦。

    眼前这一幕,与五年前的伦敦站台重合。

    只那时,季谌神色冷淡,仿佛一切与他无关;现在却是,专注地等着自己。

    宁知的心跳空了一拍。

    她小跑过去,人群中响起女孩子的艳羡声,一时羞红了脸,有些不敢直视季谌。

    季谌只当她热,用手背轻轻触了下脸颊:“不舒服?”

    低沉的声音擦过耳廓,宁知体内泛起一阵无法言说的酥麻,她红着脸催促道:“我们上去吧。”

    又想起季谌似乎没补过觉,于是问他:“你不困吗?”

    季谌顿了顿:“睡不着。”

    宁知正想追问缘由,却见电梯前立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见到季谌,那人主动颔首示意:“池扬今天也来了?”

    她心下顿时有了答案,原来这位是季谌的老友池祐,也是池扬提起来就发怵的大哥。

    季谌不置可否:“我答应他要保密。”

    “这小子。”池祐笑骂一声,转头向宁知打招呼,“小嫂子,初次见面,也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

    宁知含蓄地点点头:“池先生,你好。”

    池祐比池扬年长七岁,一个沉稳内敛,一个阳光活泼,乍看上去不像,离近了才发觉两人眉眼皆是疏朗。

    不过打量几眼,季谌却伸臂将宁知拉入怀中,她目光所及瞬时只剩下男人宽厚的胸膛。

    头顶传来不悦的声音:“他有女朋友了,别看。”

    宁知闹了个大红脸,嗔怪道:“没有女朋友就可以看了吗?”

    季谌不答,只昂了昂头,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

    池祐与季谌相交多年,何曾在他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从前只当季谌醉心于事业,空有招蜂引蝶的皮相,内里压根儿没开窍。

    后来他高抬贵手,由着两位小演员蹭热度,一众好友便以为万年铁树终于要开花,结果又是不了了之。

    女友同池祐说,季谌这样的,保不齐是心里藏着人。当时没信,现在见了宁知,全明白过来了。

    小姑娘生得明媚,唇边挂着浅笑。令人想起微雨过后,青绿篱笆间娇娇绽放的橙色蔷薇。

    纯真,惹眼,似一抹骄阳,让冰雪也消融。

    在季谌发作之前,池祐识趣地收回眼神:“走了,有空聚餐。”

    “嗯。”

    季谌虚拢着宁知进了电梯,见她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开口问:“怎么了?”

    宁知含糊一声,偏过头去。

    总不能说,她想问季谌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形婚也是婚,兴许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她将自己说服,唇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让她舒服得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

    *

    包厢里的酒保是清一色的男性,穿着正式,与上回有着天壤之别。

    屋中摆了两张台球桌,一旁的矮几上还堆着几沓文件。

    见宁知来,吴宣博放下斯诺克杆,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妹妹怎么越来越漂亮了。”

    季谌屈指点点桌面。

    “得。”吴宣博举双手投降,“嫂子嫂子。”

    宁知被他挤眉弄眼的样子逗笑,“嗯”了声:“你也越来越帅了。”

    吴宣博挤开池扬:“去去去,让你吴哥和季哥世纪对决。”

    池扬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转头自冰柜取出一听可乐给宁知:“嫂子,喝吗~”

    “谢谢。”

    宁知从小便爱喝碳酸饮料,但是又怕喝急了在季谌面前打嗝,于是矜持地抿了一小口。饱满的唇上湿漉一片,在灯光下泛起诱人光泽。

    季谌移开目光,声音微哑:“好喝吗?”

    “你也想喝?”宁知贴心地举至他唇边,“给!”

    不料季谌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今天人多,下次再喝。”

    留宁知一人在原地,纠结起人多和可乐有什么关系……

    池扬在沙发上坐下,朝宁知眨眨眼:“嫂子,季哥还欠我们两回,你可别管着不让他出来。”

    “什么两回?”宁知问。

    “凡科那一单啊,临签合同了让老吴转手,代价是来楚门陪我们玩儿三回,今天第一回。”

    吴宣博倒是耳尖,不满地嚎了两句:“我怎么就老吴了?我长得有那么老吗?”

    原来他们见扑克赢不来季谌,今天改玩儿桌球。

    季谌持杆的姿势很标准,衬衫下的肌肉因动作紧绷起,勾勒出侵略性极强的线条。

    蓄势待发,宛如一头品相完美的花豹。

    宁知脸上攀起热意,急忙灌两口可乐,发动物理降温大法。

    毕竟是娱乐局,有赢有输,一时分不出高下。吴宣博耐性告急,看向宁知:“不跟你打了,嫂子来吗?”

    宁知下意识看向季谌:“我不会。”

    “我教你。”

    说罢,季谌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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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她的手,往空的那一桌走去。

    吴宣博:“......”

    他应该在桌底,他不应该在这里。

    关键时刻还得靠池扬伸张正义,他说:“季哥你这不厚道啊,说好的battle,怎么就开始谈情说爱了。”

    “这样吧。”吴宣博递给宁知一根斯诺克杆,“你教嫂子跟我打,赢了,这单就让你。”

    季谌淡定地应:“想送钱直说。”

    “......”

    其实她在大学体育课选修过桌球。

    但课上教的多是理论知识,学生也都只想混个学分,真正参与实战的并不多。

    宁知略带拘谨地入位,季谌抬掌扣住她的腰,轻轻往下压了压,调整到一个更加专业的姿势。

    热意隔着薄薄的两层布料传了过来,她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知知——”

    他突然贴近,宁知手一抖,白球径直飞出了桌外,在地面敲击出清脆的声响。

    季谌默默把刚到嘴边的“专心点”咽了回去,改口道:“不错,力气很大。”

    吴宣博和池扬笑作一团。

    宁知面上的红晕蔓延至了耳后根,她哀怨地看了一眼季谌,心道美色果真误人。

    “你别离我太近。”

    季谌:“……”

    行,被嫌弃了。

    吴宣博幸灾乐祸地拍拍手:“看来家里还是嫂子做主啊。”

    季谌单手推开笔盖,在其中一个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字。

    他扔给吴宣博,眸中闪着愉悦:“愿赌服输。”

    宁知心中感激,却也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季谌说开,于是拉拉他的手。

    季谌自然而然地弯下身,低低应了句:“嗯?”

    “以后不要再帮宁氏了。”

    宁知说的“宁氏”而非“我家”,个中深意不言而喻。

    且不论宁文远与自己关系恶劣,当初联姻所图的是助宁氏企业渡过一次难关,而非每一次。

    她不愿让自己的丈夫为那一家三口付出,即便之于季谌,许多事仅是举手之劳。

    宁知的内里,从来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柔弱。

    好在季谌不打算多问,抬手把玩着她柔亮的发尾:“都听你的。”

    这时,周韫推门而入,身后紧跟着一位容貌艳丽的女人。

    吴宣博率先吹了声口哨:“什么风把诗云给刮来了。”

    周诗云并不看他,上翘的眼尾在屋中快速扫视一番,落到宁知身上。

    许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周诗云行事向来是风风火火。她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啪嗒啪嗒进了包间,对宁知说:“长得还行。”

    宁知并不讨厌心思透明的人,相反,她很喜欢。于是主动伸手,温和道:“你好。”

    周诗云愣了愣,她可是听亲哥说万年铁树开了花,特地来兴师问罪的。

    但见到情敌如江南春雨般柔柔的笑,心火倏然熄灭。周诗云短暂地收起锋芒,回握宁知:“你好。”

    然后瞥见季谌搭在宁知肩上的左手,赫然有一枚格拉夫男戒,低调奢华,宣示了这个男人的已婚身份。

    周诗云神色霎时变得难看:“阿谌,别跟我说你对她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