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晴跟朱老板道了谢,从烧烤店里打包了炒粉和肉串,带着一车篮子的美味回了家。
回到家后,吃完饭收拾好厨房,她这才看到手机上收到几条微信消息。
-鸿浲洪泓:姐,你今天没出什么事吧?-
-鸿浲洪泓:没事的话给我回个消息记得啊-
-鸿浲洪泓:你怎么还不回复我?-
-鸿浲洪泓;赶紧的,不然我去你家找你啊!-
这个“鸿浲洪泓”是杜宝才和梁月娥的儿子——杜鸿,亦是苏安晴同父异母的弟弟。尽管杜宝才和梁月娥对待苏安晴十分恶劣,但从小跟在苏安晴屁股后面长大的杜鸿却很是喜欢她,无数次对姐姐的私心偏袒以及与父亲母亲的激烈对峙,保全了他们之间这份难得的姐弟情。如果说那个家庭还有什么是值得苏安晴去回忆和怀念的,大概只有弟弟杜鸿每次的挺身而出。杜鸿在杜宝才和梁月娥这般“言传身教”之下竟然还能保有最本真的善良,很多次都令苏安晴怀疑弟弟可能是从外面捡来的孩子,否则就那两个人的遗传基因,如何能生出这样好的孩子呢?
苏安晴眼中的“好”,在杜宝才和梁月娥看来,就是“坏”,就是“是非不分”,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就是“被下了迷魂药”,就是“白养的白眼狼”。然而饶是如此,杜鸿仍旧坚定地选择站在姐姐这一边。只是他那会儿年纪太小,根本没有什么保护姐姐的力量,所以很多时候是眼睁睁地看着姐姐被打,再用愧疚和挣扎的心情去安慰遍体鳞伤的她。
杜鸿的难处在于,他没办法像苏安晴恨杜宝才和梁月娥一样去恨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他巴不得他和姐姐都被打,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恨他们。然而,现实是,对姐姐极端暴虐的父母对他却过分地疼爱,这让他说恨却恨不了,说爱又爱不起来。幸亏苏安晴从不会强迫他陪自己一起恨,也从不会假惺惺地让他去孝顺长辈,她从不跟他讨论那两个人,姐弟俩之间只探讨学习。
苏安晴回复——
-AQ: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很快,杜鸿发来消息——
-鸿浲洪泓:我偷听他俩躲在厨房说什么讨债的去找你-
-AQ:他俩还说了什么?-
-鸿浲洪泓:我不知道,没听见-
-鸿浲洪泓:但是我知道另一件事,就是我爸妈根本不缺钱-
-AQ:是么?他欠了高利贷,人家讨债的都堵了我两次了-
-鸿浲洪泓:我靠!!!-
-鸿浲洪泓:两次?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AQ:我跟你说有什么用?-
-鸿浲洪泓:我在家里跟他俩闹啊!-
-AQ:你好好学习吧-
-AQ:他俩应该没有缺你的吃喝吧?-
-鸿浲洪泓:都说了家里不缺钱-
-鸿浲洪泓:老爸他在市中心有四个店面,可能缺钱吗?-
-AQ:四个?-
-AQ:什么时候有了四个?-
-鸿浲洪泓:你不知道吗?-
-AQ:我不知道有四个-
-鸿浲洪泓:要真是借了高利贷,随随便便盘出去一个店面,怎么也得百十来万吧?-
苏安晴沉默了片刻。
-AQ:这周末你留校别回家-
-鸿浲洪泓:干嘛?你要来家里?-
-AQ:嗯,你别回来,听话-
-鸿浲洪泓:我回去肯定站你这边,我帮你说话-
-AQ:让你别回你就别回-
-鸿浲洪泓: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你们之间骂归骂,千万别动手-
-AQ:放心-
-鸿浲洪泓:我真的能放心吗-
-AQ:去学习吧-
-鸿浲洪泓:姐姐你可要好好的啊-
-AQ:嗯,你也是-
苏安晴眼里逐渐透露出一股清冷的杀气,确实到了新账旧账一起算的时候。
————
周末,苏安晴骑着电动车来到新睦小区。
一、想让生活过得去,一定别叫自己受气;
二、打架要去别人家。
本着以上两个她通过二十五年人生经历所得到的经验,苏安晴来到了杜家——
开始发疯。
苏安晴进了这家的大门,面无表情,不管不顾,瞄准那个从她小学时就一直端坐在入户架子上的金属财神座,猛地将之朝着电视机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电视机被砸出了一个刺眼的白斑。
她满意地弯起了嘴角,接着便见着什么砸什么,像是一个专门来找事的机器人。
梁月娥吓得大叫,本来还不知道苏安晴来杜家是要做什么,这电光火石之间家里就被闹成了一锅粥,于是冲她破口大骂。
苏安晴无视她的谩骂,问她:“杜宝才呢?”
杜宝才正在厕所提裤子,他几乎是在苏安晴问出那句话就立刻从厕所冲了出来。
“你犯什么病!来干什么的?!”杜宝才快速站到梁月娥身旁,夫妻俩沆瀣一气,冲苏安晴指鼻子瞪眼。
“你看看她给砸的!!”梁月娥气到发抖,说着,她抬起手来就要打苏安晴。
苏安晴一把握住她抡过来的手臂,向后一带,直接将梁月娥抡倒在地。
梁月娥继续狂飙脏词,不堪入耳。她勉强站起来,指着杜宝才的鼻子说:“你养的好闺女!”
杜宝才抡起椅子就要向苏安晴砸去。
他以前并不是没有这么干过,苏安晴那时候还太小,被砸得一身青紫。
而现在,苏安晴并不年幼了,她深知杜宝才的危险性,就在椅子向自己砸来的一瞬间,她灵巧地躲开了,并顺势朝这位曾被她称为“爸爸”的男人踢了一脚。
这一脚要踢得他生不出第二个儿子来。
杜宝才“啊哟”一声,跪倒在地。
梁月娥从地上爬起来往厨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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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晴太了解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梁月娥拿着刀子冲了出来。
“我今天就跟你拼命!”梁月娥哪里受得了苏安晴的气?在她眼里,这个死妮子就是由着她来撒气的工具,就算自苏安晴上了高中之后就少有联络,但也由不得她骑在自己头上。
“你这条烂命,我不稀罕。”苏安晴笑着说。
梁月娥将刀子直直地对着苏安晴,说:“你发疯发到这里来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能是什么地方?畜生窝?”
梁月娥拎着刀子就要冲向苏安晴。
苏安晴右腿一抬,毫不费力地将刀子从梁月娥手里踢了出去。
梁月娥的手受了重击,发出凄厉的叫声。
苏安晴在初中的时候被梁月娥提着刀子割过耳朵,虽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但流了满地的血。这成了苏安晴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
“下次别拿刀子了,”苏安晴冷冰冰地对梁月娥说,“万一我没忍住,把刀子夺过来,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梁月娥大喊杜宝才的名字,口中大叫:“死妮子疯了!”
苏安晴无视她的辱骂,一字一顿地说:“讨债的已经被我送去派出所了,还要继续招惹我的话,请‘二老’做好下次我再来光顾的准备。”
杜宝才捂着裆部说不出话,梁月娥只得又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怎么?拦得住我?”
“这事儿没完!”说着,梁月娥朝苏安晴扑了过去。
苏安晴还不等她近身,一个回旋踢就将她再次创倒在地。
“不自量力。”苏安晴说得很厌弃。
梁月娥直到这时才害怕起来,她只是知道苏安晴自离开这个家后就变了,但她直到现在才知道,苏安晴竟然变得这么可怕了。
苏安晴冷冷地看着她,似乎在用眼神告诉她,自己早就不再是哪个任打任骂、一味往墙角缩的小女孩了。
“如果再让讨债的去打扰我,我下次一定会把你弄出一身血。”
走出杜家的门槛,狠狠将大门甩上,随着“砰”的一声震响,苏安晴的情绪终于释放完毕,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
“来得及做一个六寸的小蛋糕吗?”苏安晴给薛佳凌打电话。
“给谁庆生?”薛佳琪好奇。
苏安晴掷地有声地回答说:“给我自己,我刚刚涅槃重生。”
“晚上需要一个听众吗?”薛佳凌很懂。
“今晚你不是要点货吗?”
“朋友重要还是生意重要?”薛佳凌反问她。
“生意重要。”
“我听得出来你想让我陪。”
“没有,我想自己呆着,晚上我要一边吃蛋糕一边喝快乐水一边看电影。”
“这小日子安排得明明白白嘛,好吧,如果需要我的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