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五看来,每天宅在家里的生活的确非常满足,以至于他甚至产生了高三下半学期不去一中读书而是天天在家里自学的念头。他称这个念头叫做——可怕的念头。因为,他知道这个念头一旦被姐姐知道一定会非常失望。
其实小五产生这个念头并不是不爱学习,他不想去学校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觉得在家里生活实在是太幸福了。他老早就习惯了自己安排学习任务,尽管学校的老师对他的学习仍有较大帮助,但他很自信,如果接下来半年自己在家里备考,只要有充足的时间,仍旧可以考上心仪的学府。
这些想法仅在他的大脑中存在了不到五分钟,就很快被他强行打消了——但凡不利于姐弟关系的想法,都是毒药。姐姐为他复学付出了太多,就算他再喜欢待在家里自学,也绝对不能够提出不去上学的想法。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天晚上,苏安晴在网上买的一些东西终于被寄来了,多数是家里的消耗品,譬如抽纸、湿巾、保鲜膜、洗发水、洗衣液等,以前她一个人住不需要时不时的采购,但现在三个人消耗确实大了些。
买的东西比较多,苏安晴一个人也拿不动,于是便和小五一起出门去小区的快递站取东西。
两个人手里都抱着满满一堆,但重量不同,小五把所有重的东西都报在了自己怀里,虽然苏安晴手里的东西看起来比较大,但实际上很轻。
天寒地冻的大晚上,为了快点儿走回家,他们便选择走小区里的湖泊小道。
这条小道在夜晚灯光很少,极其昏暗,如果一个人,苏安晴是绝对不会走这条路的,但今晚和小五一起走,她就安心了许多,两个人一说说笑笑,做个伴,走这条暗黑的路也没有这么可怕了。
正走着,苏安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不知道谁会在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于是让小五把东西放在湖泊旁的小座椅上等着她,她同样把东西放下后,从兜里快速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弟弟杜鸿打来的电话。
杜鸿没事向来不会给她打电话,顶多也就是发发微信文字而已,苏安晴心里忽然有种不安的预感。
苏安晴接通电话便问道:“怎么了杜鸿?”
杜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只听他说:“姐姐我跟你讲,你这几天大晚上千万不要出门!不不不!不仅是大晚上,白天最好也不要出门。”
苏安晴十分不解,便问道:“出什么事了?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杜鸿说:“我刚才——”
杜鸿的话还没说完,只听不远处的小五突然闷声哼了一下。等到苏安晴抬眼看向小五时,发现小五竟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两个人当头打了一棍,整个人正向前踉跄,险些跌进湖里去!
苏安晴惊呆了,然而当她还没有反应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时,她的后脑勺也重重挨了一棍,手机一时间没拿稳,摔到了地上。手机那头的杜鸿听到不对劲的声音,立刻大叫道:“姐姐!姐姐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说话啊!”
完了,晚了。
其实杜鸿已经料到此刻发生在苏安晴身上的事,他惊慌失措,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此刻的杜鸿正在机场登机口前排队等着上飞机,尽管排在前面的梁月娥一直朝他招手让他插队过去,但排在队尾的杜鸿就是不去。他是刻意和母亲保持距离,为的就是在登机前将这个消息转达给姐姐。只可惜,还是转达晚了。
在登机刚开始排队的时候,梁月娥接了一个电话。杜鸿假装坐在一旁玩手机,其实在留心听妈妈正在跟谁讲电话。正是这通电话让杜鸿知道,他妈让他堂哥找了几个社会上的朋友,在这几天寻摸个机会教训一下苏安晴,就因为苏安晴之前去她家里发过一次疯,她不出这口恶气心里实在不舒坦,无论如何要给苏安晴一点儿颜色看看。
杜鸿也是在这时才知道,为什么妈妈昨天上午突然要带他出来去哈尔滨旅游。
一直夹在这种畸形的家庭关系之中,杜鸿对类似这种事情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小到大,他内心无比反感母亲针对姐姐的一系列恶行,所以就从来没有坐视不管。他深知堂哥不是个善茬,社会上的朋友也必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想到姐姐身边会有危险,无论如何他都要将消息转达到位才行。
然而——
哎!杜鸿十分挫败地抓了抓头发,他简直不敢想此时此刻姐姐正经历着什么,看着不远处的母亲仍旧朝他招手,杜鸿垂下眼眸,冷漠地将头扭到一边。
有些时候,他恨不得自己立刻马上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被偏爱的一方倘若没有良心,便可恣意坦率地享受着偏爱。
而被偏爱的一方倘若有良心,真是天大的一件倒霉事,因为他将饱受痛苦不得宣泄的折磨。
————
小五显然没有打过太多架,以往动手多数是出于保护自己,而不是挑战他人。突如其来的一棍将他打懵了,他还没有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在两个比他大很多岁的成年男人的双重夹击之下,被硬生生地控制住了。但下一秒钟他就明白过来——苏安晴正徒手抵抗另外三个男人的围攻,所以,这些人是冲他姐姐来的。
不可饶恕。
小五的战斗值也许不高,但架不住他年少轻狂的野性大,眼前苏安晴正遭遇危险的画面瞬间点燃了他的爆发力,在他的深邃眼眸中,忽地闪过一丝决绝而坚定的光芒,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划破沉寂的黑暗。紧接着,一股强大的能量,犹如决堤的洪水,在他体内激荡,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一浪高过一浪。
小五动作敏捷而迅猛,他先是用手臂勒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腰际,然后猛力一推,男人万没有想到刚才被他轻松打倒在地的男孩竟然会绝地反击,只见他霎时间失去了平衡,狼狈地跌倒在地。那一刹那,男人的身体与地面碰撞,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他痛苦地扭曲着脸,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然而,却因为那股巨大的推力,使得他无法立刻起身。紧接着,小五的动作没有任何停歇,就像一部精密的机器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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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而有力地转身,他的拳头带着同样的力度,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将另一个男人也重重地打倒在地。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这股力量而凝固了一瞬。
正当小五要跑去帮苏安晴时,没料到躺倒在地的男人竟一把拉住他的腿,猛地使劲儿,将他拽倒。小五挣扎着要站起身来,另一个男人已经趔趄着跑来,满嘴脏话地就朝着小五的腹部踢了过去。一股钻心的疼蔓延全身,险些将小五疼晕。正在他要反击时,刚才绊倒他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两个男人拖着他的腿,将他硬生生地推到了没有围栏的湖边。
“扑腾”一声,小五栽进了冰冷的湖水。
与此同时,苏安晴正同另外三个男人械斗。是的,她手里拿着器械。哪来的呢?原来是她早早地将围攻他的其中一个男人手里的器械给踢掉,木质器械掉落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时,她就已经顺势捡起,一个快速扭身,对准对方的脑袋,上去就是一棒,像是在报自己刚才挨那一棒的仇。
苏安晴一边械斗一边快速思索着这件事的起因。她脑袋里回荡着杜鸿刚才说的话——看来杜鸿已经预知了她这些天或许会遇到危险,而杜鸿之所以能够预知这些危险的唯一合理解释便是危险的制造者就在他的身边,所以他能够很容易获取这一信息。危险的制造者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一想到这些人是梁月娥派来的,她便选择不留情面。
小五栽进湖里的一瞬间,彻底激发了苏安晴的怒火。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狠恶的光芒,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紧握的双拳仿佛想将他们捶死。她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以惊人的敏捷身手,迅速逼近眼前最近的男人,每一个动作都果决有力、精确到位,大学时演练过无数次的动作凭借坚定的意志和娴熟的技巧,在黑暗的冷风中一一再现。
眼前的威胁被苏安晴挨个处理,男人们纷纷应声倒地。女人和男人打,一定要打对位置,让对方没有再站起来的机会。
她以一敌五,已经十分疲惫,但仍旧第一时间冲到湖边,将小五拉起。所幸这个小区内的人工湖并不深,还不至于造成什么生命危险。但是湖水冰冷刺骨,少不了会让小五生一场大病。
将自己的外套套在小五身上,苏安晴立刻去路边捡拾手机,在闪光灯的加持下,地上的五个男人都被手机相机照得清清楚楚。
男人们还在挣扎,苏安晴拿起地上的械棍,每个人又补了两棍,一棍朝后背,一棍朝膝盖,饶是如此,仍旧发泄不了她心中此刻的怒火。苏安晴大口喘息了几下,努力召唤自己的理智,很快,她打电话联系了派出所,又将物业管家叫来,跟这个诚惶诚恐的中年男人描述了这起“莫名其妙”的寻衅滋事事件后,便带着小五回家去了。
在到家之前,她还联系了薛佳凌,让薛佳凌将小七提前接走。她不能让小七看到自己和小五这幅狼狈的样子,怕把孩子给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