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嘉一掌击碎木板让人太过震撼,吴老三等人就算再有其他不满此刻也不敢再多嘴了。
事情敲定,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了。
吴老三总觉得陆令嘉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好拿捏。本想趁此机会骗些银子来花花。
没想到反而捡了芝麻丢西瓜。
陆令嘉辛辛苦苦赚的钱,可不想就这么落在了这种地痞无赖手里。
她还要攒钱盖大房子呢!
再说她一直准备着种水稻的事,没空搭理他们。
现在崖州城里,水稻的亩产最高撑死了也就在三百斤左右。而在现代,袁隆平院士研究的杂交水稻,亩产能达到一千五百公斤!
陆令嘉也不敢奢求一次就能得到这么多产量。
只要能在他们现有的基础上能翻个倍就好。
这样除去需要上交十之税一的赋税后,还能盈余不少。
来年定能过个好年!
她心里美滋滋地算着账。
自从老陆同志去世后,寨子里人心浮动,有像陆二叔这种一开始想当大当家,后来被陆令嘉打趴的。
也有像吴老三、张四平等不服管教的。
但更多的还是打心里佩服陆令嘉,被她所展现的才能所折服的。
像寨子里张婶、吴婶等人早就以她马首是瞻,已经是到了陆令嘉说往东,就绝不往西的那种。
几人知道马上就能有属于她们自己的地后,当即就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尤其是张婶。
她在逃荒路上死了丈夫,还带着个两岁大的孩子。
大当家可怜她,有什么好的差事都先紧着分给她,每个月能多分一些肉给虎子补身体。
就算她后来把事情办砸了,大当家也没责怪她,还要给她们寻更好的差事。
她是打心眼里感动。
还有石头、郑大力等人也不必说。
从前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突然间天天有白米饭吃,顿顿还有肉。
傻子都知道今后应该跟着谁混。
要说从前黑风寨里谁是陆令嘉的头号粉丝,一定非陆六叔莫属。
现在可真不好说了。
后援会规模逐渐壮大。
次日。
寨子里的人都领着热乎的户册,跟着到了一片荒地上。
说起来这片地的地理位置也算优越,按理说应该土质肥沃,怎么会变成荒地?
陆令嘉偷偷在脑海里试探系统。
“小农小农,无所不能的小农,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检测一下这片地的土壤质量怎么样?”
系统不禁夸,早就一日日地在陆令嘉的甜言蜜语里迷失了自我。
它想也不想就打开了扫描仪,然后给出了一份详细的检测报告。
【宿主,你的运气真好!这块地土壤肥沃,最是适合种植作物了。先前也许只是因为位置偏远,所以导致这边人烟渐少,地也无人开垦,这才慢慢荒了下来。】
“那我们是不是要抓紧时间开垦荒地了。”
【宿主加油!】
系统化身小人,在她的脑海里跳起了舞。
新开垦的荒地有机质的含量会偏低,所以在开荒的时候就要开始准备沤肥。除此之外还要提前规划布局,顺着地势把沟渠通一通。
陆令嘉撸起袖子正要干活,突然想起欠着程掌柜的菜谱。
她差点忘记了。
程掌柜卖她良田时,她答应过要赠他十道菜谱。
估计人家现在还眼巴巴地等着她。
石头等人本来已经举着个铁锹干了起来,见陆令嘉迟迟没有动静,又纷纷停了下来。
“大当家,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陆令嘉摇头:“没事,你们先干着,不用等我。”
怕他们担忧,又加了一句:“我得先去醉仙楼一趟。”
程掌柜一直收购着他们的油和糖,虽说他们之前说好了出了问题及时反馈。
但现在吴老三和张四平既然已经分出去了单过了,她还是得再过去说一声。
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质量问题,可不能替他们背锅。
“大当家那您忙,您家的地我们等等一起给开了。”
说这话的是郑大力,陆令嘉有几分印象。
平时肯吃苦,也不多话,和石头一样也是全家都没了只剩他一个了。
陆令嘉道了声谢,便跟众人挥手告别。
醉仙楼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
自从前两天陆令嘉随口提了一嘴,今日便发现来酒楼的人群里多了不少寻常百姓。
还未踏足,便听到外面的人群议论纷纷。
“听说这里新出了一道‘麻婆豆腐’,只要三文钱?你莫不是哄我老头子开心?”
“是真的!昨天我同僚带我来尝的,结账的时候我也有些不敢置信。”
“哪能啊!这醉仙楼的价格现在是越来越高,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我看这就是这酒楼掌柜新出的招数,先把人骗进去,到时候再哐哐一顿宰你!”
“你不是春风阁的跑堂吗?怎么还在这里偷听我们讲话的——”
......
外面讨论地热火朝天,也丝毫不妨碍他们井然有序地排着队。
都想着去试一试这最近火遍崖州城的醉仙楼。
三文钱一盘的麻婆豆腐,确实不算贵。
但若再加点其他硬菜,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再说了,点了麻婆豆腐不用配上米饭佐菜吗?这可又是另外一笔开支了。
程掌柜在做生意上确实是一把好手。
只根据她随意的三言两语便摸出了不少的门道,从而想出了新的揽客方法。
等陆令嘉挤进去时,还有后头排队的客人不满道:
“怎么回事?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还插队!”
小二连忙赔着笑脸:“误会,误会!”
他急忙把人往里面一拉,冲着众人解释道:“这是来我们这送货的,今日忘记从后门走了。”
陆令嘉立刻反应过来,扬声道:“我是给掌柜的送油的,货在后头摆着呢。”
她说完,队伍里的人这才停了嘴,歇了声。
小二冲着她双手合十,连连告饶:“方才还请姑娘见谅,这两日的客人可比往常又要多上几分,要是不这么说,门槛都要被他们给踩烂了!”
陆令嘉心里明白。
小二之所以说是送货的没有表明她厨师的身份,一来是直接可以打消他人的疑虑,不再生事;二来,只怕也是怕她被其他酒楼盯上挖了墙角。
她不甚在意。
程掌柜都把这么好的良田低价贱卖给她,还允她延迟一个月付清尾款,她这就欠下了天大的人情,怎么也不会做那档子忘恩负义之事。
今天来这,最主要的就是想趁早把菜谱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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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方大厨,好完成她当时的允诺。
程掌柜正在楼上的雅间里躲懒。
小二把房门敲响后,就听到他不满的声音传来:“谁啊,不是说了让我在上头一个人休息休息。”
“程掌柜,是我。”
软糯的声音中又夹着一丝干脆利落。
程掌柜立马翻身而起,把旁边的茶碗盖上。继而又随意把鞋子套上,拖着脚就来开门。
陆令嘉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他才倏地松了一口气。
“陆姑娘来得可真够早的。”
陆令嘉没有忽略他那一闪而过的放松,道:“恰好去府衙中办了点事,这便过来兑现承诺了。”
程掌柜一笑,脸上的肉又堆在了一起,富态可憨。
“不用这么着急,我自是信得过你。”
“那我们直接去后厨还是?”
程掌柜却不说话了。
以往他早就迫不及待地点头跟着一同前往后厨,今儿个,着实不太对劲。
他一脸为难的模样,搓着圆滚滚的小胖手,心一横,一股脑儿的把话就说了出来:
“陆姑娘,按理说我确实不应该麻烦您的。”他姿态放得很低,开口就先道了个歉。
这倒是把陆令嘉整不会了。
这程掌柜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上回儿您不是在我们做了一大桌子菜,请了平南王和沈将军他们吃饭吗?还碰上那个不讲理的丫鬟,您也知道,是楚家的。”
“这楚家,家大业大的,虽说人家那小姐不计较,可他们老爷这么多年来,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不得使劲宠着。”
“第二天他们就送来了一叠厚厚的银票,还说过几日还要在我这办宴席,您说这,他们是不是在敲打我?”
程掌柜愁眉苦脸,似哭非哭,在这张圆滚滚的脸上显得格外滑稽。
“陆姑娘,您是不知道,这楚老爷还不单单是崖州城的首富,据说他们家里的产业还遍布京城,先前我们去的那个码头也是他们家的产业。
只要他跺跺脚,我这小小的酒楼就得遭殃啊!”
陆令嘉思索片刻,得出结论:“所以,你是想请我来替你在宴席上掌勺?”
“我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陆姑娘方不方便......”
他扯着袖子,时不时抬头瞧一眼陆令嘉的神色。
虽说陆姑娘依然穿着一身破旧的赤棕色棉布衣,可他却不敢只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乡间农民对待。
哪家普通百姓能跟赵昶大人谈天说地,还能跟平南王如此熟稔的。
那天沈煜沈将军也揽着他的肩膀对他称兄道弟,可那都是酒后的胡话,算不得真。
他只看出来平南王对着陆姑娘小心翼翼,还时不时的观察她的脸色。
与对待常人的态度完全不同。
陆姑娘生得娇俏可爱,许是平南王心生爱慕也难说!
他想要陆令嘉帮她,现在亲自放下身段求一求她。陆姑娘心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陆令嘉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应下。
坦白说,她对那位楚家小姐印象不差。
温柔娴淑,知书达礼,那日也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
相比之下,她其实还对她有着几分好感。
只是她有些疑惑。
如此矜贵的楚家小姐,那天既然在醉仙楼丢了脸面,为何偏偏还要选择在这儿设宴?